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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09:58:39 作者: 魚慕魚
「我……我……」裴筱結巴著,一陣臉紅心跳。
在後背他睡衣里看不見的地方,沈璁的手已經悄悄滑了進去,順著他的脊椎骨往上,指尖輕輕地琢磨著。
他幾乎瞬間就淪陷在了這種溫柔的挑/逗里,最後只能勉強地嘴硬道:「我、我說的是……好價錢……」
「嗯!」沈璁笑著點了點頭,在鬆開裴筱前,巴掌「下流」地在裴筱屁/股上拍了一把,調笑道:「沒事兒,七爺有錢。」
說著他鬆開裴筱,轉身拎起搭在一旁椅背上的西裝外套,轉身離開前,餘光瞥見裴筱的腳好像不由自主似的,往前跟了兩步。
「我、我只是……」
發現沈璁突然回身,裴筱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眼神流露出一絲慌張,急忙想要解釋,又說不清楚,心虛地垂下眼睫。
但看見沈璁微微挑起的嘴角,他很快感到一陣心安,
他緩緩走上前去,即使沒有旗袍和高跟鞋,也沒有精緻的妝容,那萬種的風情也早已刻進了他腳下的步子裡。
「裴筱只是——」他眉目一抬,眼波流轉,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好像會說話似的,每一幀都在訴說不舍,「送送七爺。」
以前沈璁從不覺得自己是個兒女情長的人,但眼下他還沒走出這間小屋,就已經開始惦記了。
他俯身抱住裴筱,現在才終於明白,為何「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衣服都沒換呢,就別送了,再讓人看見。」他揉著裴筱的背心安慰道:「等我忙完這兩天,擠出點時間,就讓車子來接你。」
想到家裡的老頭這會可能已經被自己氣歪了嘴巴,臨出門前,他還是忍不住回身叮囑道:「這兩天就別出門了,你這家裡也沒個電話,我怕車子來了找不到你。」
「到時候我會讓我的司機親自來,你見過的,旁的人都不用搭理。」
*
回家後,沈璁先是跟喜伯了解了一番,在確定沈克山那邊至少在明面上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後,他才放下心來去洗了個澡,然後重新換了身乾淨的西裝,出門應酬。
除了沈璁覺得有必要一見的人,這樣的年節里,想要找機會跟沈家眼前實際掌權者,未來唯一的繼承人攀關係的就更多;幾天應付下來,沈璁覺得自己血管里流著的好像都只剩酒精了。
不過雖然忙碌,但他也不是完全抽不出一丁點時間,再怎麼說他到底還是個人,晚上也是要睡覺的,大可以提前讓人把裴筱接到馬斯南路的家裡等著自己。
但他並沒有那麼做。
之前他每一次接觸裴筱,不是在家裡,就是在一些風月場所,然後發展到床/上結束;他原本和人相處的模式一直都是這樣,就算到了現在,也不覺得「講究辦事效率」有什麼問題。
但以前,他也從不跟同一個人這樣「接觸」第二次。
不得不承認,裴筱之於他,已經是極其特殊的存在了,既然決定順從本能,他也就不準備再擰巴下去了——
這回,他想換個不一樣的地方跟裴筱見面。
其實他還不太能適應生命里突然出現了一個例外,只是覺得總跟同一個人,在差不多的地方,經歷差不多的過程,做差不多的事,未免有些無趣。
但他根本沒有意識到,潛意識裡,有意無意間,他正在試圖跳出跳出自己與裴筱之前畸形的關係與相處模式。
或許他是想讓裴筱更特別一點的。
可是想歸想,眼下大過年的,連百樂門都還沒有開始營業,要找個合適的去處就更難了;大街上只有一些洋人經營的店鋪還開著,多數是咖啡館或者酒店,都是沈璁跟人談生意,應酬交際的地方,他想想就已經覺得乏味了。
於是,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時間又耽誤過了兩天。
其實沈璁大部分時候都在忙於應酬,也沒有什麼不適的感覺,但每當他回到馬斯南路空蕩蕩的家裡,聽見自己和喜伯說話時的回音,他偶爾還是會想起裴筱。
他想抱抱裴筱,哪怕什麼都不做也好,畢竟除夕夜之後,就算有酒精的幫助,他也沒有再睡過那樣安穩的一個覺了。
時間越拖越長,但沈公館那邊還是出離的安靜,大過年的,沈克山甚至都沒有打電話叫兒子回家吃飯。
沈璁擔心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更怕平靜的表象下,是不是藏著些見不得人的小動作;於是在中間的某一天,他特意借著送東西的由頭,讓那個怕老婆的張秘書去裴筱家看了一眼。
張秘書進入公司的時間晚,起先的職位也低,還是沈璁看他老實細心,才提拔了起來;他說起話來囉囉嗦嗦的,不太招人待見,應該沒什麼機會接觸到沈克山。
沈璁之所以選他去,就是看準了他這個老實膽小又碎嘴的性子,就算背後真有什麼貓膩,也能兩句話就詐出來。
其實這麼多年來,之所以沈璁在私生活方面風流成性,甚至頗為薄情,卻總是能保持著一個並不算差的風評,還有那麼多姑娘小姐哭著喊著要嫁,除了家世,和一張賣相頗佳的臉做資本,還因為他那些細緻入微的體貼也不全都是裝的。
尤其是他但凡肯真的用點心思,幾乎可以說是面面俱到。
除了派人去看,為了方便聯絡,他還讓張秘書去安排了給裴筱家裝電話的事情,只等年後工人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