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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09:58:39 作者: 魚慕魚
「我查過,你家門前那條街,修了快一個月了。」沈璁勾唇一笑,「裴老闆不知道我在說什麼,難道連家門前的路挖斷快一個月了也不知道?」
說話間,他脖頸微微後仰,與裴筱拉開一個不遠不近的微妙距離。
挨得太近,會讓他看不清裴筱的眼睛,這也是裴筱的小把戲,不讓他看見自己說謊的樣子。
對於自己那點小心思被當面拆穿,裴筱不急也不惱,乾脆大大方方地抬頭,用他那雙天生就嫵媚多情的桃花眼,直視著沈璁的眼睛。
破舊木門的縫隙里,有細碎的光透進來,眼睛已經完全適應了這種昏暗的氛圍,他能清楚地看見沈璁利落的下顎線,還有下方隨著一呼一吸而細微滾動的喉結。
「這怪誰呢?」
他捏著竹扇,像是描畫一般,一寸寸划過沈璁的頜角,一路往下,最後停在對方胸口處,不輕不重地點了一下,嬌嗔道:「那天,這麼個倜儻風流的公子哥兒,一扭臉就不見了。」
「說好要等裴筱下台好好喝一杯的呢?」
沈璁低頭,看著裴筱點在自己胸口的竹扇,勾唇一笑。
既然有人敢不要命地撩撥,他也不打算再客氣了。
他一把捏住扇子,抬手扔了出去,裴筱被那股勁帶著,終於整個跌進了他懷裡。
緊接著他單膝向前一頂,霸道地分開了裴筱交疊戰立的雙腿。
因為旗袍只有單邊開叉的緣故,裴筱整條右腿都已經暴/露在了外面,只能可憐地落入沈璁寬大的手掌中。
順著滑膩的絲襪向上,沈璁很快就摸到了那條性/感的吊襪帶,黑暗中,裴筱看不到他唇角惡劣的笑意,但能清楚地感覺到他的手突然發力。
「七爺!」
就在那條可憐的吊襪帶將要被扯斷的一瞬間,裴筱終於還是忍不住一把按住了沈璁那隻使壞的手。
他知道自己在玩火,只是沒想到沈璁敢玩得這麼瘋。
「外面……」他努力壓抑著劇/烈地心跳,顫聲道:「外面還有人……」
片刻後,沈璁總算鬆開了手。
他是個非常挑剔且有潔癖的人,怎麼可能在這種陰暗、逼仄,甚至還不太乾淨的環境裡,做那些本該讓人很享受的事情。
不過是裴筱愛玩,他就陪著「遊戲」一場。
溫暖的大手遊走在那一片絲襪沒有覆蓋到的光潔皮膚上,他滿意地檢閱著掌心中傳來的,裴筱的顫抖。
「裴老闆怪我言而無信——」他躬身咬住裴筱的耳尖,啞聲道:「那沈某今晚便補上那杯酒,可好?」
熟悉的溫熱拍打在耳側,裴筱能感覺到自己已經出汗了。
這間小小的暗室密不通風,沈璁摟得他好緊,他覺得好熱,快要不能呼吸了,只能拼命地仰起頭來,像是一條擱淺的魚,拼命喘/息。
這樣近乎窒息的環境讓他著迷,也讓他恐懼。
「七爺說笑了。」他疲憊地闔上眼睛,吃力道:「沒有人能在七爺身邊呆到第二晚,裴筱懂規矩的,不會自討沒趣,給七爺添麻煩。」
「那剛才——」沈璁攔在裴筱雙/腿之間的那條腿惡劣地朝上頂了頂,「是誰在桌子底下踢了我的腿。」
高跟鞋冰涼的鞋尖撩起自己西裝褲的褲腳,不動聲色地鑽進來,磨蹭著他小腿內側的皮膚——
那感覺,沈璁現在還記得。
「唔——」
聽見裴筱難/耐的哼/聲,沈璁才滿意地收回了腿,還不忘體貼地幫裴筱扯了扯裙擺,蓋住露在外的大腿。
之前那隻使壞的手現在終於空了出來,順著曼妙的曲線往上,終於找到機會從皮早披肩的縫隙溜了進去,遇見了那對漂亮的蝴蝶骨。
沈璁遂心地闔眸,低頭專注地嗅著裴筱身上好聞的味道,良久後才道:「為了裴老闆,我可以破例一次。」
裴筱這才明白,沈璁是在「懲罰」自己。
也許是因為他之前幾次或有意,或無心玩弄的那些欲擒故縱的小把戲;也許是因為沈璁早就已經看穿,他知道對方的存在,還故意當面跟另外兩個男人明目張胆地眉來眼去。
但無論如何,他也總算是得了一瞬喘息,偏頭瞪了沈璁一眼,眉目含嗔。
不過很快,他就放棄了。
他是個很好哄的人,沈璁的指尖正輕輕琢磨著他後背的蝴蝶骨,那麼溫柔,像安慰似的。
如果這場遊戲對沈璁來說一度還有些無趣,那對裴筱而言,從一開始,就十分危險。
可偏偏越是危險的東西,才越讓人著迷。
身體已經食髓知味,靈魂更是沉湎其中。
裴筱眼波一轉,像第一次那樣,伸出雙手,攬住沈璁的脖子,終於還是放棄了掙扎,緩緩倒進對方懷裡。
第8章 口紅印
「鐺——鐺——」
呆板的落地鍾發出悠長、沉悶的聲響,一共十二下,敲熄了法租界裡紙醉金迷的大片燈火。
但馬斯南路二十七號樓上的臥房仍舊亮著光。
沈璁在門邊跟喜伯交代了兩句,等對方離開後,他轉身關門,順帶隨手關掉了臥室的大燈,只留下幾盞小壁燈曖/昧的黃光。
今晚他說到做到,一點也沒藏私,拿出了酒櫃裡最貴的威士忌。
茶几上的酒瓶子已經空了大半,裴筱從一開始微醺的狀態到現在,頰邊已經湧上一片誘人的酡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