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9章 六王同協力，天下共誅之

  張松揣著信，震驚之後是狂喜。

  來人告訴他，道：「此事萬分重要，能否成功，全在子喬身上。」

  「放心，此事交給我了！」

  張松點頭，隨後道：「但要成功，還需曹公配合一二……」

  很快，兩人在黃河戰線演了一齣戲：

  曹操率領大軍，由正面向袁紹的黃河防線發動了進攻。

  張松突出奇兵，截斷曹操人馬，迫使其退回黃河南岸。

  撤退之時，船隻被毀、浮橋被沖斷，進攻受阻——張松大勝！

  渤海治所是在南皮，後來袁紹為了安全起見，將治所遷到了章武。

  章武距離黃河前線，也才不到四百漢里。

  快馬只需一天，便將消息送到了城內。

  起初，曹操大軍共進之時，整個渤海，人心惶惶。

  袁紹自己也擔心，擔心第二天一睜眼，曹操就殺過來了。

  次日，渤海眾人睜眼之時，送來的卻是一道天大的好消息：張松截斷曹操後續人馬，迫使曹軍後退，黃河北岸無虞！

  絕境之下，打了個勝仗。

  眾人的心馬上被立住了，袁紹也是緩了過來，連呼：「上天憐我，幸有子喬！」

  擊退曹操的當晚，張松夜裡又發動了襲擊，偷襲了曹操的進攻糧倉，成功得手！

  這是曹操進攻黃河需要的糧食，有糧食他才能打持久戰，才耗得起。

  糧草被毀，他要再站住腳，就會變得很難。

  搞不好，再消耗一段時間，他就得退回去！

  氣勢洶洶的北伐，很可能被張松一手搗毀！

  身在渤海的袁紹，並不知道張松一把火點了的是稻草，激動的整個人都亢奮起來：「恨不能以首領之位相贈！」

  你牛批，我都想把老大給你當了！

  面臨兩面夾擊、搖搖欲墜的渤海局勢，也被張松的大勝仗打了一劑強心針。

  張松給袁紹帶來了驚喜，但袁紹依舊面臨著困難：曹操被張松擋住了，但蔣義渠擋不住周野。

  蔣義渠把兵馬分散，儘量延長戰線，為的是拖延時間。

  計劃是沒問題的，問題是你拖延十天半個月，還能拖延十年八載不成？

  周野離的遠，蔣義渠人馬多，稍微能扛一會兒。

  但他畢竟不是張松，打不出那樣的漂亮仗。

  這樣下去，曹操雖然過不來，但殺過來的周野，依舊能解決掉自己。

  恨不得，把張松掰成兩個人來用！

  「欲將子喬與義渠互換，公則認為如何？」

  袁紹詢問郭蕭何。

  郭圖拱了拱手，道：「戰勢激烈，臨陣換將，是兵家大忌！」

  袁紹眉頭皺了起來。

  「不換將，只怕義渠支撐不了多久啊。」

  袁紹的擔心沒有持續多久。

  從黃河送來了消息：張松抓住時機，接連取勝，以至於曹操銳氣被破；短時間內，曹操渡黃河將成奢望！

  渡不成黃河，曹操就沒必要再打袁紹了。

  為何？

  白費力氣，結果果子還讓周野摘了，打他幹嘛？

  所以，張松認為，曹操方面也表示——可以談談！

  「主公，這便是一線生機啊！」

  郭圖連忙站了出來，大力贊成此事，並替袁紹分析：

  「我等若敗，將來曹孟德便要正面對上周野，這斷然不是他想做的。

  興兵北伐，無非是為了個忠君名義。

  主公大可讓陛下下詔，許以曹操好處，團結曹操以做外應，共抗周野。

  今天下之勢，周野最強，群雄聯合，迫在眉睫。

  主公奉帝而尊，可廣施以恩，團結諸雄，討伐周野！

  如此，則死棋可活，絕路逢生啊！」

  袁紹手指頭動了動：「這……可行？」

  「原本不可行，如今曹操被子喬阻攔，進取無力，那便可行！」

  郭圖說的還是有幾分道理的：曹操能把袁紹吞了，那能客氣嗎？

  問題是「神人」張松太強大，生生卡住了曹操的脖子。

  曹操眼見著袁紹這塊肥肉吞不下去，自然也不會看著周野吞下去後再來收拾自己。

  「子喬黃河取勝，便是此事轉機！」

  袁紹沉吟片刻，道：「公則稍歇，待我思考一二。」

  郭圖拱了拱手，退了下去。

  袁紹轉身入了內室，詢問劉氏此事。

  聽說冠軍侯和曹操都要打來了，近來劉氏也是心驚肉跳，終日以淚抹臉。

  袁紹沒有囉嗦，將事跟老婆商議了一遍。

  「還有更好的方法嗎？」

  「與其等死，不如試一試。」

  劉氏當即道。

  袁紹聞言，也點頭：「言之有理。」

  隨後，他又喚來崔巨業，讓他占吉凶。

  「昨夜觀天象，有否極泰來之兆。」崔巨業道。

  袁紹終於不再猶豫，找上郭圖，具體商議此事。

  「事情確定之前，曹操不會公開挑明此事。」

  「讓人與他接觸，先看看他開出何等條件。」

  郭圖道。

  「好。」袁紹點頭，修書交給張松，命他全權處理此事。

  只一日，事情便被敲定下來：「主公可使陛下封王，此局自解！」

  曹操沒有來信，甚至沒有提此事。

  但袁紹也明白，封王一事過于敏感，曹操不想涉及。

  這個風險得交給自己來，這就是交易的條件！

  「昔日高祖斬白馬為誓，異姓不稱王。」

  「王莽亂時，諸帝諸王並起，後皆被殺。」

  「再之後，便是袁術……」

  決議提上流程之後，袁紹還是有犯慫。

  前一個這麼做的是袁術，結果車開翻了，死的很慘！

  「劉備曹操孫權等人都迫切需要名分。」

  「此刻主公分封，他們自會允諾，豈有攻伐之理？」

  郭圖連忙進言，道：「主公，冠軍侯攻勢兇猛，此事絕不可拖沓啊！」

  「諸侯一旦接受封王，他們便和我們是一路人了！」

  許久，袁紹堅定了下來：「除此之外，也別無第二條路可走了！」

  這麼大的事，說干就干，袁紹這輩子都沒這麼痛快過。

  找到劉協，把事情吩咐了。

  「高皇帝有白馬之誓……」劉協表達抗議。

  袁紹手握劍柄，喝道：「臣有新開刃之劍！」

  別看袁紹在外面被打的抱頭鼠竄，欺負欺負劉協還是手到擒來的。

  劉協悲憤無比，卻也無可奈何，只能依他所言，發了聖旨，昭告皇天上帝，后土神祇，布告天下：

  封劉備為昭王，統並涼二州與司隸以北；

  封劉焉為益王，統益州、涼西、司隸以西；

  封士燮為越王，統交州、荊南二郡；

  封孫權為吳王，統徐州、揚州全境；

  封曹操為魏王，統豫州、兗州、青州全境，以及司隸東二郡；

  封袁紹為齊王，統冀州、幽州，匡君輔政，為諸王之伯長。

  六王當勠力共舉，搗滅暴臣反賊。

  誰是暴臣反賊？——冠軍侯！

  詔書中還表示，周野持功暴虐，屢次興兵，以至於大漢四分五裂。

  手段殘忍，殘害許多大漢忠臣，多作虐殺、抄家之舉，為民之所恨。

  手握重兵，既行張角劫掠天下之舉，又想效仿王莽，以外戚身份篡權奪位——為暴亂凶臣、逆反之賊！

  最後：

  「六王同協力，天下共誅之！欽此！」

  聖旨即下，速傳五湖，四海共知，九州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