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二劉聯合，漢中形勢

  南陽汝南橫在背後，一旦周野陷入荊益之戰的泥沼，這兩塊地盤隨時可能出現無數敵人，給周野致命一擊！

  荊州有長江、漢江兩道保險，而益州更不必多說，天下沒有比這裡更好防守的地方了：盆地地形，外面全是高山阻攔，戰略縱深大的可怕。

  在益州抱成一團的時候，想要攻下益州，那是相當困難的。

  有多難？劉備用他的親身經歷來告訴你：

  劉備是從哪進益州的？荊州，江陵！

  從江陵到成都，一千多公里，以漢朝里程來算，那是兩千五百里左右的距離。

  如果從這裡一路打進去，那得面臨水上第一險——瞿塘峽！

  瞿塘峽是益州對荊州防守的口子，如果劉璋想守這地方，把口一閉，劉備要輕易進去可就不容易了。

  但當時劉備得到了天時——劉璋請劉備入蜀，讓他去奪漢中，對抗曹操！

  劉璋將大門打開，讓劉備一直走到了葭萌關，葭萌關距離成都只剩下三百公里。

  而這三百公里的地，劉備還是打了足足兩年，才拿下了成都。

  劉備進行益州之戰時，益州內部不少人已經倒向劉備，但還有大多數其實是頑抗的。

  就是這批頑抗的勢力，拖著一個不怎麼上道的老大劉璋，硬是擋住了劉備兩年時間。

  如果劉璋不投降，堅守成都，這個時間還將更長！

  劉備被劉璋接到家門口，還足足打了兩年。

  周野要連帶荊州、益州一塊硬啃下來，怎麼可能會簡單？

  回去路上，周野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作為後世人，他可以借鑑的史實有很多。

  鍾會鄧艾伐蜀的時候，五個月劉禪投降，那是因為益州的天險不行了嗎？

  不是，那是天下大局已定，蜀中的人打了幾十年，也打累了，根本不再抵抗。

  蒙古滅宋，五十年啃不下來四川；清朝入關，四川也前後抵抗了將近二十年，清朝才算徹底把這塊地盤吃下。

  由此，四川人民用血肉換來了一個光榮之譽「四川不滅，華夏不亡！」。

  捋清這一切之後，周野肯定了一點：「如果益州民心堅定，抵抗堅決，縱然實力再強，要將其拿下也會是一場血戰。」

  「但如果益州民心思變，那拿下益州的阻力就會小了許多。」

  百姓姑且不說，內部那些大族只怕是會抱成團跟周野死磕到底！

  周野回到汝陽時，和甘韻郭嘉等人會合。

  「您回來了！」

  甘韻歡呼著跑了出來。

  「出去幾日，你在這可還習慣？」周野笑著問道。

  「嗯嗯。」甘韻點頭，又嘟了嘟小嘴：「除了心裡牽掛之外，就是悶得慌。」

  「等我帶你去個熱鬧地方，以後就不怕悶了。」

  等到兩人敘舊完，郭嘉才笑著走來。

  「所有黃金和銅錢都已裝車，分批發往南陽，劉并州的亦在當中。」

  劉備連忙抱拳：「有勞！」

  「志才抽調馬超領兵入汝南，劉表劉焉不想放過這個機會，已在漢中打的火熱。」

  周野馬不停蹄，繼續趕回南陽。

  路上，他與兩人共同商議取益州和荊州之事。

  「要拿下益州，唯有兩條路可走，一是東面走長江，入瞿塘峽進關，但長江上游尚在劉表手中，走此路當先拿下荊州。」

  「第二便是走北面，由關中入漢中，再走漢中入蜀地；如今漢中在張魯手中，可先興北面之戰，同攻荊州，使雙方難以合力防守。」

  賈詡指著地圖道。

  「漢中之前在張魯手中，但現在未必了。」郭嘉搖頭。

  「怎麼說？」

  「看！」

  郭嘉取出一封快報：「劉焉為了奪取漢中，讓開瞿塘峽水道，引荊州之兵入益州，同襲漢中。」

  「劉表早已派出兵馬出發，因蜀地多山，劉表又在招降五溪蠻人，欲請五溪蠻王沙摩柯領兵入蜀，繞至漢中，擊退張魯沮授！」

  漢中是益州的北面門戶，而漢中北面是秦嶺，這簡直是上天賜予的屏障，戰略意義非凡。

  劉焉劉表預感到戰爭將至，所以想趁著周野還沒回身，先把漢中拿到手中，獲得戰略先機。

  「沮授鎮守於此，即便有沙摩柯馳援，他們暫時想拿下漢中，也無異於痴人說夢。」賈詡搖頭，道：「可從長安方向不斷增兵，我們有能力將漢中之地打到方圓百里，不留人煙！」

  益州很大，資源豐富，但周野的體量更大！

  金錢、武力、人口周野樣樣不缺，如賈詡所言，周野確實有能力將漢中打成廢墟。

  「對方的目的就是要以漢中為戰點，拖延消耗我們的力量。」郭嘉則道。

  「欲入益州，必得漢中，此戰早晚都要面臨。」賈詡抬頭看向郭嘉：「莫非奉孝認為應當將漢中讓出？」

  讓出漢中太傻，似乎只有和劉焉劉表死耗漢中這一條路可走。

  「此刻的益州百姓，不知道如何看我。」周野突然說了一句不著調的話。

  「嗯？」

  兩人都是一愣，隨後郭嘉道：「劉焉與諸多士子，必將您形容成好戰和天下大亂的十惡不赦之輩！」

  益州閉塞，百姓對外界知之甚少。

  縱然有傳周野好話的，只怕也是極少數。

  尋常人對外頭的了解，只能通過世家口中。

  而南陽和江夏還在起步階段，到底有多富裕，他人也未嘗見著。

  「如文和所言，我確實有能力將漢中打成廢墟。可漢中一旦成為廢墟，蜀中百姓必然畏懼，全力協助劉焉防守。」

  「依川蜀地勢，若上下一心，全無內弊，外人想要打進去，非十年血戰不可成功！」

  周野一向自信，有地盤有武將有實力。

  但他絲毫不會小覷川蜀之地百姓的血氣和魄力。

  從古至今，已有無數人驗證過，川民血性，死不低頭，最後的結果是十室九空，大地染血。

  周野是漢人，川蜀之地的百姓也是漢人，他的目標是統一，幹嘛跟自己同胞死磕？

  利益上划不來，情感上也過不去。

  「爭奪漢中，同時拿下荊州，彼時水陸兩路齊進；若是抵抗頑強，我們也只能一路殺進去！」賈詡道。

  他的觀點也很明確：益州在劉焉手裡，百姓肯定聽他的，死抗不死抗的事只能交給刀劍解決。

  「荊州得拿，漢中也得打，但不能這麼打。」

  周野端詳地圖許久，手在漢中地圖上一划。

  「守一半，送一半！」

  兩個謀士聽了，眸子裡都聚起了光：「主公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