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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章  將軍府大亂

2023-12-15 14:04:54 作者: 黑臉小白
  「眾位將軍!明天就是出兵西涼之時,喝完今晚的酒,就要殺敵了!」呂布起身凝視眾人,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殺敵!殺敵!屠殺西涼狗!」侯成、魏續等人大聲起鬨,單手高舉,脖子上青筋暴露。

  「好!這才是我的健將!」呂布滿意的大笑一聲,突然扭頭看向身後的侍女,沉聲道,「你去看看,那丫鬟取我的內甲這麼久了,怎麼還沒來?」

  「是。」這丫鬟輕聲細語地點點頭,踏著小步走出這個歌舞昇平的地方。

  ……

  「哼!」來到藏著方天畫戟的地方,時遷捂著肚子冷哼一聲,不得不說,赤兔馬剛剛的那一下威力驚人,這一路走來,肚子愈發的疼痛,時遷忍不住席地而坐,稍作歇息。

  「真是晦氣!這幾天下來沒被人發覺,卻被一個畜生踢了!」時遷恨恨地罵了聲,隨後嘴角揚起一抹壞笑,「不過這沾滿了毒藥的草料,倒是能為我消消氣了。」

  「!」由於生性敏感,時遷猛地一個激靈,突然彎腰趴著,從雜草縫中往外面看去,才發現只是一個婢女,正匆匆地趕往呂布的房間。

  「嚇我一跳!」等婢女走遠些,時遷才抬起頭,當即皺眉嘀咕,「看來沒多久呂布就會發覺內府出了事,事不宜遲,還應趕快離開!」

  想到這邊,時遷深吸一口氣,輕輕撫摸著有些生疼的小腹,牙關一咬,就翻上府牆,偵查一番,確定外面安全,才跳下來抓著方天畫戟,用盡平生的力氣往府外扔出去。

  好在內府門不算高,而時遷也有點力氣,這一下算是有驚無險,方天畫戟堪堪貼著牆頂落下,時遷耳朵靈敏,聽到武器落在草地上的悶響,便再次翻過內牆,一躍而下,提著方天畫戟「嗖嗖嗖」地來到指定地點。

  外府的巡邏明顯嚴密了不少,但是對於潛伏了幾天的時遷來說也不算個事,完美的躲避所有的部隊,提著方天畫戟來到外牆根,回頭一看見沒人,便越上外牆探視府外的情況。

  天冷,又是黑夜,再加上大雍的法令限制,外面基本沒有一個人,時遷輕輕跳下,看了看兩丈高的外牆,又看了看一丈四的方天畫戟,琢磨著自己的力量不足以將方天畫戟扔出去,便開始四處尋找繩索。

  可是這個角落除了雜草就再無他物,時遷無奈,只得從自己的身上撕下一些布條充做繩索。

  環視一圈周圍沒人,時遷小心翼翼地慢慢撕扯,衣服碎裂的「刺啦」聲被刻意縮小,即便在安靜的夜也並不顯耳。

  撕扯完畢,時遷將方天畫戟橫著綁在腰間,因為只有這樣,才不會限制自己的動作,而且橫著能很好地起到平衡作用,不至於讓自己被沉重的武器拖後腿。

  畢竟負重,時遷的身法明顯拙笨了不止一個檔次,正常情況下兩腳便能翻過去的牆,愣是蹬了十幾腳才勉強攀到牆頂,時遷呼出一口氣,趕緊解開繩結,將方天畫戟扔到地面,再次呼出一口氣,才一躍而下。

  「嘻嘻!大功告成!」時遷轉身看了看高高的府牆,留下一個蔑視的眼光,提著方天畫戟,漸漸地消失在黑暗中。

  ……

  「什麼!我的內甲不見了!」內府廳堂中,所有的歌舞都已經停下,那些武將一動不動,大氣都不哼一聲,默默地看著呂布,而呂布正大發雷霆,指著跪在地上的丫鬟大罵。

  這丫鬟正是被時遷打暈的那人,被巡邏的士兵發現,送到呂布處。

  「將軍饒命啊,奴婢被一個黑衣漢子打暈了,之後發生的事奴婢一概不知,還請將軍饒命!」這丫鬟哭成淚人,磕頭不迭,生怕被呂布賜死。

  「哼!這內甲失在你手中便是你的罪責,你有何話說!」呂布怒不可遏,大聲喝道,「將這個賤婢拉出去,重打二十大板,逐出府外!」

  「遵命!」兩名士兵進入,拖著丫鬟就往外走,丫鬟死命地哀嚎掙扎,又有何用?

  「將軍且慢!」突然席間一人出列,攔下兩人,隨後拱手,「根據末將的分析,府內絕對是招賊了,而且這個賊深不可測,居然能從外府潛入內府,絕對是個高人,這麼說來,也怪不得這個賤婢,她即便發現了又能怎麼樣?」

  「文遠啊,莫非你要替這賤婢求情?」呂布眯著一隻眼看向張遼,滿臉戾氣。

  「這……」張遼一臉為難,拱手卻又欲言又止,扭頭看了看滿臉絕望的婢女,那哭的死去活來的表情,心中還是一軟,「將軍,這真的不關她的事,她只是幫將軍取東西,依我所見,蟊賊潛入府中,該罰之人應該是那些巡邏士兵!」

  「嗯,你說的有道理!」呂布氣在當頭,聽張遼這麼一分析,頓時自己的怒火全部轉移到了巡邏士兵身上,而忽視了這名丫鬟,「把高順給我帶來!」

  「遵命!」拉著丫鬟的兩名士兵鬆手,轉身離開。

  丫鬟得救,爬到張遼跟前磕頭不止,「多謝將軍相救!多謝將軍!多謝將軍!」

  「哎!」張遼無奈地搖搖頭,看了一眼呂布,見他冷冷的看著自己,似乎也不追究,便彎腰扶起這個丫鬟,一聲不吭。

  「報!將軍,赤兔馬有異常!」剛走了兩名士兵,沒多久那個馬廄看守一瘸一拐地趕來,一臉焦急,還捂著大腿,「將軍,赤兔馬死活都不吃草料,任憑在下如何哄都不行,還踢了小人一腳,這……」

  「赤兔馬通靈,必然是出了問題!帶我去看看!」呂布大喝一聲,便匆匆前往馬廄,這個看守不顧疼痛,一瘸一拐地上前,可是跟不上呂布的步伐,便急的蹦蹦跳跳的,莫名的喜感撲面而來。

  其他幾名將軍面面相覷,潛意識裡感覺這事非同小可,便跟隨呂布前往馬廄。

  ……

  來到馬廄,呂布輕輕撫摸著赤兔馬,說來也奇怪,這呂布一來,赤兔馬就像見著家長的孩子,乖巧無比,將頭不停地在呂布寬廣的胸膛上摩挲。

  「來,」呂布抓起一塊草料,送到赤兔馬嘴邊,可赤兔馬立馬把頭一扭,打了個響鼻。

  「?」呂布滿臉狐疑,又將草料從另一邊遞過去,赤兔馬便將頭扭到另一邊,依舊不吃。

  「哎喲,將軍小心吶!方才小人如此兩次,便被它踢了一腳,真是奇怪!」看守見狀連忙提醒。

  「莫非是這草料有問題?」呂布心生疑惑,看了一眼旁邊的常馬,將草料遞過去。

  這馬沒有拒絕,見到草過來就迫不及待地咀嚼,畢竟給赤兔馬食用的是上等草料,吃慣了粗劣草料的常馬此刻就好比吃到山珍海味的貧民,吃的很是歡脫。

  「嗯……」呂布眯著眼,開始觀察。

  只不過一口茶的時間,這匹馬突然開始嘶鳴,陷入暴動,又過了一會兒,開始瘋狂扭動,可是因為有繩索將它固定在木樁上,它死活掙不脫,只是扯得木樁作響;過了片刻,這馬突然倒地,口吐白沫,抽搐不已,眨眼的功夫便已經斃命。

  「!」看守見狀大驚,這顯然是草料被下了毒,立馬「撲通」跪地,「將軍饒命,這毒真不是小人下的!」

  「該死的奴才!要不是赤兔馬通靈,假如與常馬一樣蠢笨,怕是此刻已經歸西!你說你該當何罪!」呂布大怒,上前一腳將這人踹翻在地。

  「將軍饒命啊!」這人不顧鑽心的疼痛,爬起來就是求饒。

  「算了,你是父皇特地派過來為我養馬的,殺了你也不好向父皇交代,就罷了!」呂布厲聲道。

  「多謝將軍!多謝將軍!」這人磕頭不迭,連聲拜謝。

  「將軍,發生此事絕非偶然,怕是也是那個賊所為!」張遼突然開口道。

  「可惡的賊人!」呂布大罵一聲,「快傳令下去全府搜索,每一個房間,每一個角落都不許漏了!如是找不到,全部治罪!」

  「諾!」張遼拱手,下去傳令。

  「可惡!究竟是何人,盜我內甲,害我赤兔!」呂布皺眉,苦苦思索可能的人選,可是百思卻不得其解。

  ……

  再次回到廳堂,那些樂手舞女已經全部離開,廳堂裡面只有高順待命,面無表情。

  「仲達,知道我喚你前來所為何事嗎?」呂布眯眼道。

  「末將不知!」高順拱手。

  「府內進了賊,偷了我的唐倪甲,還給我的赤兔馬下毒,你說你該當何罪!」呂布怒道。

  「這……」高順的臉上破天荒的露出一絲震驚,隨後立馬跪地,「末將巡邏不力,怠於職責,請將軍責罰!」

  「你起來!」呂布應了一聲,「你是我的心腹,我怎麼好責怪你,要罰就罰那些士兵!」

  高順拜謝,剛想開口,突然一人來報,「將軍,方天畫戟不見了!」

  「什麼!」呂布大驚,劍眉倒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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