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典當寶刀神駒

  「兄長，眼下你即便傷了店家也不是辦法，依我之見，不如前去太守府找韓遂叔父商議。」見武松怒不可遏，馬超連忙解釋。

  「嗯……」武松想了想，選擇妥協，因為這是馬騰的拜把子兄弟韓遂的治下，馬超又是自己的上司，再這麼胡鬧是有點不像話，便勉強忍住怒氣，緩緩放下鐵拳，然而充滿怒火的雙瞳依舊緊盯著店家。

  店家還算精明，看武松這副要吃人的模樣，睿智的選擇了沉默，沒有再做辯解，毫無疑問，假如再自證清白表現出無辜的樣子，武松絕對會陷入暴走，做出不可想像的事。

  「走！」馬超雖然盡力的做一個和事佬，但心情同樣糟透，看了一眼董綺雲，讓她們在酒肆等待，自己則和武松前往太守府，去找韓遂。

  金城距離西涼不算遠，也就三百里的樣子，這兒的風土人情也和西涼差不多，人文地理也如出一轍，太守府同樣是那相似的構造，外圈用鐵柵欄圍住。

  「韓遂太守在嗎？西涼馬超前來拜見！」馬超來到府外，兩名守衛攔住。

  「賢侄？」沒多久，韓遂就出來，略顯驚訝，「你們怎麼在這兒？」

  「一言難盡，」馬超嘆了口氣，「叔父，我的里飛沙被偷了，還有父親送給武松將軍的青龍白虎刀也一併被偷，但卻沒有任何線索，因此著急！」

  「哦！有這回事！」韓遂猛地一拍大腿，「我金城十餘年來路不拾遺，夜不閉戶，一直以來相安無事，現在卻有賊子盜走我賢侄的寶馬，簡直不可思議！」

  「叔父大人，依小侄所見，還應立即全城搜索可疑之人，現在時間還早，想必盜馬之人還未出城。」馬超道。

  「嗯……賢侄言之有理，不過我以為應先問過守城士兵，是否有一個騎著里飛沙的人出城。」

  「嗯。」馬超點點頭。

  「來人，速速前往城門詢問是否有騎著里飛沙的人出城！」韓遂一聲令下，兩名士兵立馬拱手：「諾！」

  半柱香的時間後，兩人前來復命，「回太守，早在天剛亮的時候就有一個精瘦漢子騎著里飛沙從北城門而去。」

  「可惡！」馬超握緊雙拳仰天長嘯，但又一時無法，只在原地來回踱步。

  「賢侄，這樣吧，我撥給你快馬兩匹，你們趕緊去追，這麼算起來那人也走了不過兩個時辰，應該來得及。」韓遂撫須道。

  「可是這賊子往北而去，天知道他會去往哪裡？」馬超嘆了口氣。

  「這……」韓遂默然。

  金城往北，又是一大片荒漠，四通八達，人進了裡面就好像魚游入海，的確無跡可尋，更可怕的是，假如這個盜賊鬼頭鬼腦些，完全可以從北門而出，然後繞到其他方向而走，留下個煙霧彈，所以那個盜馬賊完全就像逃入了大海深潛的游魚，無法捕捉。

  「罷了，叔父大人給小侄兩匹馬，我自個兒回西涼去吧！」馬超搖搖頭，顯然是決定聽天由命了。

  「嗯……」韓遂嘆了口氣，輕拍馬超寬厚的肩膀，「賢侄松心，不要太過煩悶。」

  「知道了。」

  ……

  牽著韓遂送的兩匹馬，馬超一路垂頭喪氣，而武松反倒是緩和了很多，不像剛剛得知武器被盜時的暴躁。

  回到酒肆，見到武松和馬超兩人，店家屁都不敢放，默默地縮到角落裡，悄悄地看著兩人。

  此時公主以及巧兒倩兒都已經洗漱梳妝完畢，就等著馬超的消息，見他回來，立馬關切道，「怎麼樣？」

  「哎……罷了，我們回西涼便是。」馬超嘆了口氣道。

  「……」董綺雲知道一無所獲，很識趣的點點頭，沒有多言。

  交了房錢，武松去馬廄牽來自己的馬，一行人默默地上路，出了城門，各懷心事，一言不發。

  ……

  西涼城內。

  下午時分，寒氣漸漸襲來，西涼的傍晚一直都是這麼美，彩霞好像仙女編織的彩衣，高高地掛在那泛著紅光的天空，而天空下，卻是人煙逐漸稀少的城池，兩者相互映襯，頗為不搭。

  「嘻嘻嘻，這馬還真是寶馬！在沙漠裡疾馳就好比飛一樣！」盜馬賊翻身下馬，從腰間掏出一把草料，塞到里飛沙的嘴裡，里飛沙默默地咀嚼，很是乖巧。

  「嗯，趁著天還沒亮，先尋個當鋪把東西賣了吧，憑這馬和兩把刀，明年的酒錢有著落啦！」這人笑了笑，撫摸了里飛沙一下，便牽著它尋找當鋪。

  似乎盜賊有種天生的靈敏，或者是有什麼在暗中指引，這盜馬賊沒有一點彎路，居然直接前往當鋪，好像以前來過一般。

  「咳咳……」進入店裡，這人輕咳一聲，把聲線弄粗一點，同時收起滿臉的猥瑣模樣，挺直了胸膛，看起來倒是有點正經樣子。

  「客觀是來典當物品吶？」店老闆看起來有點年歲了，發須花白，而且眼神不怎麼好使，半眯著眼看了會兒這人，瞅著面生，開口疑問。

  「嗯。」這人應了一聲，牽著里飛沙問道，「照你看這馬值幾個銀子？」

  「我看看……」這店老闆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一個亮晶晶的東西，走到里飛沙跟前隔著這東西看了會兒，又摸了摸，疑惑道，「這不是里飛沙嗎？照我所知，西涼境內只有一匹呀？」

  「呵呵……」這盜賊一聽，眼珠靈機一轉，「我這不是里飛沙，而叫做沙里飛，產於并州。」

  「哦？沙里飛？」這老闆一臉不信，拿開亮晶晶的東西，見這人正盯著自己手中的玩意，那眼神有點異樣，便冷著臉道，「你別糊弄我，我活了幾十年，幹了一輩子的典當交易，幾乎了解遍了天下的寶貝，至於馬匹，就算沒有全見過，也都聽過，老夫還從沒聽說過沙里飛。」

  「我騙你作甚！」這人大笑一聲，「沙里飛和我從小一起長大，早就生出了感情，然而出了些事，一路從長安逃亡到這兒，身上早沒了銀子，便來典當。」說完便從腰間掏出一把草料，熟練地塞到里飛沙的嘴中，馬兒乖巧的咀嚼起來，很是配合。

  「嗯……」店老闆將信將疑，「那你說說這馬有什麼本領？看起來除了毛色略微奇特，其他看來別無所長呀。」

  「我這馬那可真算得上是神駒！」這人滿臉得意，雙手插著腰，「沙里飛，馬如其名，在沙漠裡穿行猶如插翅一般，不是走而是飛，你別看這馬很是平常，要知道古人有言『人不可貌相』，馬兒也差不多，這馬很耐飢餓，可以三日不飲水，五日不食草；而且只要餵飽了肚子，日行千里不在話下！」

  「真的假的？」店老闆滿臉不信，又隔著那亮晶晶的東西開始觀察起來。

  「騙你作甚！這樣吧，我此次當馬實在是無可奈何，日後必定回來贖它的，先不管這馬可以當多少錢，假如和我說的能力有一點偏差，這馬就歸你，如何？」一番話說完，盜馬賊豪情萬丈，顯得志得意滿。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由不得自己不信，店老闆點點頭，「壯士好氣魄！你話說到這邊，我倒不好懷疑了！」店老闆笑了聲，「看來你不會說假話，這樣吧，這馬就當80兩銀子吧！不過我們要先立個契約。」

  「使得使得！」盜馬賊拍著胸脯滿口答應。

  店老闆寫好契約，交給他手中，這人看都不看，直接畫押。

  「對了，你這玩意兒是什麼？」終於忍不住心中的疑惑，盜馬賊見這東西好看的緊，而且似乎有點作用，便開口詢問。

  「呵呵，這東西我也不知道叫什麼，是我祖上流傳下來的，人吶，上了年紀眼神就不好使，隔著它倒是可以看的一清二楚，我們便叫它『明目珠』。」

  「哦，原來如此……」盜馬賊點點頭，低頭的瞬間眼中閃出一絲亮光。

  「來，銀子給你！80兩可不少了！」店老闆道。

  「那是那是！」捧著白花花的銀子，盜馬賊喜笑顏開，趁著高興，再次從腰間解下青龍白虎刀，交到店家手中，「你再看看這刀能值多少錢？」

  「我瞧瞧，」店家應了一聲，便隔著『明目珠』開始觀察，突然神色一變，不過很快就掩飾過去，盜馬賊天生心細，第一時間察覺到了異常，疑惑道，「怎麼了？」

  「哎呀呀！」店老闆大驚道，「想不到閣下居然有此等寶貝！這刀可是價值連城呀！如果我沒說錯的話，這便是青龍白虎刀，是也不是？」

  「呃……」盜馬賊立馬愣住，但同樣反應迅捷，「你還真是識貨之人，不瞞你說，這刀是我也是我祖上流傳下來的，名叫青龍白虎刀，不僅造型奇特，而且分外鋒利，的確是神兵！」

  「這……」店老闆猶豫道，「你開價吧，我也不知道定多少。」

  「嗯……因為急需銀兩，也不是為了變賣，就便宜些吧，200兩即可！」盜馬賊撫摸著鬍鬚道。

  「行！200兩倒是便宜了，依我所見起碼也得1000兩，你就不怕你當給我之後我轉手賣掉？」店老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