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拳宗的招式

  「是的……陛下？」周瑜不解，拱手疑惑。

  「當初朕只是先帝麾下一名將軍，立志要掃清奸賊，平定亂世；但如今，諸侯愈發的分裂，且揚州與雍涼相隔千里，若真要進攻，結局該當如何？」徐珪道。

  「陛下的意思是？」周瑜聽了徐珪的話，神情一凜，顯然已經明白了，但依舊開問，無非是為了確定一下。

  「雍涼之地，易守難攻，武關潼關堪稱天塹，沒有相當多的兵力，是不可能能攻破的；即便能攻破，屬地劃分也是難題，無論是勝是負，都不會有多大的便宜。」

  「嗯，在下也以為如此，不過我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周瑜拱手道。

  「公瑾但說無妨。」

  「揚州之地，隸屬吳越，河流豐富，水道眾多，且有長江天塹，也是易守難攻，陛下何不培養一支水軍，用做長遠計較？」周瑜說話的時候，一直在看著金台，原因無他，這不是熟人。

  「呵呵，朕早有此意！」徐珪大笑一聲，扶著周瑜和金台一同來到塌前席地而坐，希望能稍稍緩解周瑜對金台的戒心。

  徐珪作為一個練武之人，對於武者有種天生的歸屬感，在他的印象中，練武之人不是先練武，而是先養德，像金台這種宗師，先不說其他，光看他一些事跡，也可以知道他是一個道德高尚的人，絕對沒必要防範。

  「公瑾啊，朕在柴桑之地，早已命令蔣欽周泰二人造船外加操練水軍，更有李長庚相助，雖然實力有待提高，但已經初具規模；揚州之地，士兵多會水性，水軍之操練，實屬易事。」徐珪笑道。

  「嗯，陛下高明，只要有了水軍，進可西向荊襄；南征山越；退可扼守長江，距敵軍於江外。」周瑜分析道。

  「嗯。」徐珪點點頭，很是讚賞的看著周瑜，雖然他說的這些思想自己都懂，但自己是從書中看到的，並不是自己想出來的，而周瑜，憑靠的全是自己過人的軍事天賦，以及對地形用兵的敏感嗅覺而得出的結論。

  這就好比祖沖之發明了圓周率，後人只管記著數值，便可運用自如，殊不知祖沖之是花費了多長的年月，才總結出這麼一個數值。

  徐珪和周瑜對於應用水軍的看法，就好比圓周率的應用和發明，說起來簡單，可是發明者的付出，又有多少人會記得？

  「那麼公瑾啊……」徐珪剛準備繼續說話，負責護送大喬三人的冷夜過來復命，徐珪點點頭，便吩咐冷夜退下，繼續開口，「你覺得，如今荊襄之地可不可以拿下？」

  「陛下，荊襄之地屬於中原咽喉要地，四通八達，水路可以並進，假使占領了荊州，無論是攻是守，或是對於守衛京都，都是進一步加強，此地實屬第一目標，可是……」說到最後，周瑜皺眉，似乎心有顧忌。

  「公瑾是想說那荊州劉表是皇室宗親，且又無明顯的謀反跡象，我等公然開戰，師出無名？」徐珪道。

  「是呀，陛下，然而劉表雖然軍隊眾多，水陸軍總計十餘萬，外加戰船千艘，但是其實力暗弱，且無良將統領，水軍都督蔡瑁張允都是些酒肉之徒，除了頗通水戰，別無所長；黃祖性格暴戾，不受劉表待見，至於其他人，不提也罷，只是可惜，沒有正當理由。」周瑜嘆了口氣道。

  「嗯……」徐珪同樣皺眉，對於荊州之地，他可以說是垂涎已久，先不說受三國演義的影響，爭奪荊州的觀念早就先入為主，根深蒂固，關鍵是來到這個世界後，自己的軍事思想在實踐中有所改觀，起初迷濛的意識，已經無比的清晰，荊州，的確屬於兵家必爭之地，再者，攻下荊襄，就可以讓岳飛訓練那隻歷史上的鐵血強軍——岳家背嵬軍，有了這支軍隊後，可以說曹操對自己就完全沒有一絲威脅了，要知道，背嵬軍的特長就是用步兵對抗騎兵。

  「算了，此事先放一放，還需從長計議。」徐珪想不出有什麼法子，揉了揉有些疼的太陽穴，閉眼微微放鬆。

  今天一天發生的事情有點多，回想起來真是夢一般，什麼天機、復活都發生了，這些看似荒唐的場景一一浮現在眼前，徐珪忍不住笑出了聲。

  「陛下？」見徐珪突然發笑，周瑜以為徐珪想出了攻打荊州的好方法。

  「金台啊，朕來表演一套拳法，你來看看。」徐珪沒有回答周瑜，直接起身，站在距離金台幾步外，就打起了軍體拳。

  每一招開始前，都喊出招式的名稱，什麼「弓步沖拳」呀、「虛步砍肋」呀，等等，對於這些招式金台都沒有太大的反應。

  但是當徐珪打到「穿喉彈踢」、「踢襠頂時」、「擊腰鎖喉」的時候，金台搖頭不止，而這些，徐珪也都看在眼裡。

  表演完畢，徐珪笑道：「先生覺得如何？」

  「陛下這套拳法在下從未見過，真是令人稱奇，不知陛下師從何人？」金台疑惑道。

  「師傅已經仙逝，不提也罷。」徐珪故作沉重狀，撇開話題不談。

  「哦……」金台應了一聲，皺眉道，「陛下，不知當講不當講，方才你所展現的招式，不少都很實用，沒有花架子，但是，也有不少……有點……」說到最後，饒是金台這一個直爽的漢子都不好意思說出口，因為他怕悖了天子的面子。

  「呵呵，先生是說不少招式過於狠毒，不符合武者的道義嗎？」徐珪到不扭捏，直接說出。

  「正是，比武之人，怎可刺喉、踢襠呢？」金台道。

  「可是先生，朕的這套拳法並不是用以比武的，而是用來保命的，個別招式全攻要害，也是為了防身，畢竟這些部位，可沒有盔甲防護。」徐珪笑道。

  「這倒也是，呵呵。」金台笑了一聲，隨後點點頭，他也為自己把比武的規則放到這套拳法中感到好笑。

  「那麼先生，你可否表演一套拳法給朕看看？」徐珪說道。

  「遵命！」金台二話不說，就擺好架勢，緩緩蹲下，深深吐出一口氣，開始練拳。

  只見金台左手推出，固定在那一點，右手緊跟其後，以左手為圓心畫圈，同時步法配套而襲，打完一圈，劃了八步，而一圈打出八個拳勢，套路非常靈活，讓人賞心悅目。

  一套拳法很快就打完，徐珪讚嘆不絕，周瑜肅然起敬道：「竟然覺得先生比家叔更通武藝！」

  「閣下過獎了，不知令叔何許人？」金台笑問。

  「廬江周侗。」

  「哦！原來是周大師！失敬！」金台立馬正色，表現出武者間該有的惺惺相惜。

  徐珪看在眼裡，忍不住搖搖頭笑了一聲，在歷史上，相傳周侗是金台的徒弟，現在卻搞得有點輩分錯亂的意思，怎麼不覺得滑稽？

  「先生這套拳法喚作何名？」徐珪見這套拳法很是好看，有點太極拳的意味，便開口詢問。

  「回陛下，此拳法喚作『八卦拳』，乃不才所創，見笑了。」金台拱手。

  「先生謙虛了，你這套拳法柔中帶剛，左手為支撐，右手主攻擊，圓為化解，步伐靈活，堪稱奇學！」徐珪分析道。

  八卦拳，徐珪聽說過，在清朝末年由一位董姓大師進一步改造，多了些花招，不過實用度卻也降低，比起實戰效果，改版之後的八卦拳強身健體的作用更大，不過也因此更加平民化。

  「呵呵，承蒙陛下如此看重，不知陛下可願學習？」金台笑著拱手，被人肯定，絕對是幸福的事情。

  「當然，不知先生還有其他拳法嗎？」徐珪開了眼，心想金台既然是一代拳宗，絕對不只是會這一套拳法。

  「陛下，金某還自創了金剛拳，鐵臂拳，錯骨拳，前兩套拳法與八卦拳不同，走的是剛勁路線，沒有一定的力量基礎，是難以發揮真正的威力的；而錯骨拳主要是以技巧攻擊對方的關節經絡，讓其瞬間脫力而喪失戰鬥能力。」金台拱手道。

  「好！你都打給朕看看。」徐珪笑道，一臉期待。

  「諾！」金台應了一聲，當即紮好馬步，神情嚴肅起來，一聲暴喝，突然雙拳一同前揮，奇快無比，隨後兩拳分開，配合略顯僵硬的腳步，每一下都打得驚心動魄，『呼呼』的拳風不絕於耳，光聽聲音，就知道這套拳很霸道，是靠力量打傷害的。

  這還不算完，期間金台還夾雜了一些其他招式，在徐珪看來像背摔、像鐵山靠，是用身體的其它部位撞擊對方，而這也要求施展者要有過人的體魄，現在的八極拳，極有可能就是從這套拳法中演變出來的。

  「陛下，金剛拳打完了。」金台拱手復命。

  「好！」徐珪大笑，拍案叫絕，隨後吐槽道，「可是朕覺得你的步伐略顯僵硬，沒有八卦拳靈活，實戰中不會有影響嗎？」

  「呵呵，陛下，由於招式剛硬，所以顯得腳步有些僵硬，其實不然，陛下可願一試？」金台笑道。

  「陛下龍體，豈可與你比試？」這時周瑜起身，語氣透露著責怪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