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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四—一百二十五 時雨被綁架

2023-12-15 05:53:12 作者: 喵了個魚的
  時雨醒來後,暖色卻被人叫了出去。時雨倒也沒問,自己穿戴整齊,自己走出院門往後院停靠馬車的地方走去。

  「文小姐,從這兒走。」

  時雨眼看含山公主的車攆就在眼前,卻被突然走出來的一個人攔住,時雨緊退一步,錯愕又防備的看著她。

  來人是個穿著青灰色棉布衣服的中年嬤嬤,頭上簡單的渾圓髮髻,簪著一個銀髮簪,耳朵上也是一對銀質短耳墜,簡單幹練的一身,比其他陪嫁或伺候的嬤嬤比起來,要省事的多。

  「文小姐,這邊走。」這嬤嬤看時雨不動,又往前橫了一步,繼續說,「請隨老奴來。」

  「公主的馬車在那裡。」時雨盯著她看,卻發現她故意低下頭,就好像不想自己看清楚她的臉一樣。這刻意的躲閃,立刻讓時雨明白事情有詐,但她卻並不表現出來,而是問:「你要帶我去哪裡?」

  「這一路過去,女官不同公主同乘。」嬤嬤側身擋著時雨,不給她往旁邊走的機會。一邊引著時雨往旁邊的馬車走,一邊說:「其他兩位女官,也同文小姐一道。」

  「啊……是吧。」時雨的臉上露出瞭然的笑容,連公主的車攆看都不看一眼,看著自己要坐進去的馬車,說:「這馬車不怎麼大啊,看著倒是輕便,想必跑的很快。」

  「公主車攆華貴,也大,自然行駛的慢。」嬤嬤很是冷靜,時雨問一句,她就答一句,半點都不見慌亂。

  時雨倒是對她這份鎮定很敬佩,忍不住認真的看了她一會兒,這人沒什麼特點,身上連個能辨識的痣都沒有,估計扔進一群人里也找不出來。

  「這是端漠的禮節吧?」時雨笑著問:「嬤嬤也是端漠人吧?可是宮裡出來的?我看著嬤嬤倒很有風姿,和我們大冶人不同呢。」

  「豈敢。」嬤嬤頭低的更深,倉促的回答。

  「端漠,真是好風俗。」時雨笑笑,抬頭看了看四周。正是要趕路前的慌亂,丫鬟,小廝,一個個魚貫而入,的確沒幾個人會注意到自己這裡,更何況她又是如此的淡然不曾求救。

  時雨跟在她身後往前走,心中越發篤定,這個嬤嬤根本就不是端漠人,端漠人的那份豪氣她沒有。怕又是李隆盛吧,看來不死不休,定要讓自己命喪與此不可。

  馬車裡果然已經端坐著白琦和陳倩,見到時雨後,白琦坐著對她躬身行禮,說:「文小姐,這一路咱們同行。」

  「公主那邊是誰在伺候?」時雨心裡忍不住笑出聲,早上對自己還很是漠然的白琦,這會兒卻突然這麼恭敬,她都不覺得自己這樣做突兀麼?

  「隨行的其他女官。」白琦說著,挪了個地方,讓時雨坐好,確定她坐穩了才說:「咱們三人乃是公主的貼身女官,若是跟著公主坐車攆里,倒顯得失了禮數了。」

  「啊,所以這是換了隨行女官了麼?」時雨心裡笑的難以自持,臉上卻還是毫無表情。這幾個人該是武將吧,才會這樣的沒心計。回答起來前言不搭後語,一點兒腦子都不用。

  這樣的人實在是無趣,時雨也沒有和她們在說話的心情,乾脆靠在馬車壁上閉目養神,不同她們搭話了。

  「她睡著了?」白琦伸出手在時雨眼前晃了晃,扭頭對陳倩說:「這迷香有用麼?半路醒了怎麼辦?」

  「不會,是我調配的。」陳倩撩起車簾,看著外面的山路,說:「我實在不明白主上是怎麼想的,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千金,也要動用咱們三個人。」

  「她身邊那個會武功的丫鬟你支開了麼?」白琦從馬車的暗格里掏出一個香爐,閉著氣把香灰抖出來放進旁邊的布袋裡,又在時雨面前揮了揮,才說:「我聽說那個丫鬟很厲害,砍了暗衛的頭。」

  「支開了,放心,這一路沒人跟過來。」陳倩扭頭看著那個消瘦的嬤嬤,問:「主上為何不讓我們殺了她一了百了?帶她過去不是更麻煩?實在是奇怪。」

  「主上的意圖豈是你們可以猜度的。」嬤嬤搶下白琦手裡的香囊,從陳倩面前的車窗扔了出去,轉身對著她們嚴厲的開口,說:「把人送過去就成了,餘下的主上自有安排。」

  「是。」

  「是。」

  時雨的呼吸平順,眼珠也一動不動,整個人隨著馬車的顛簸輕輕搖擺。雖然這樣,她卻是醒著的,這三個人的話她也聽的清清楚楚。不過這些話又有什麼必要去聽,她早就知道她們是大冶人,也知道主使是誰了。

  她只是奇怪,到底這幾個人是怎麼騙過所有人的。即使支開暖色,不還有成釋天,還有李素素?這麼多人都沒有發現她不見了?還是說她們在那邊仍有內應,能夠瞞天過海?

  但她更加期待,她很想知道自己到底要被送到哪裡,要去見誰。她倒真的期盼能見見已經死了的李隆盛,看看他到底是為了什麼。

  「香囊哎~」烏沁撿起地上的香囊,嘻嘻哈哈的笑著,深深的吸了一口,用力的打了個噴嚏,又笑起來,對著旁邊翠綠衣服的女孩說:「秋綿你看,香囊!你說是不是時雨留給咱們認路用的?

  「不曉得,別玩了,快點追上去。」秋綿打掉她手裡的香囊,盯著地上的車轍,說:「這一路往前是另一座城池,她們怕是要過去吧。」

  「大冶的城池?」烏沁驚愕的咦了一聲,瞪大眼睛,抓著秋綿的手連聲追問:「她們要回大冶?為什麼?把時雨送回去給誰?李隆琰麼?為什麼為什麼?」

  「那邊是端漠。」秋綿白她一眼,正要說話,卻被她拉著,鑽進旁邊的樹林,往深處走了一會兒,縱身躍到了樹上。

  兩個人站了一會兒,就看見那邊過來一輛輕便的小馬車,快馬加鞭的趕了過去。馬車駛過,秋綿正要說話,烏沁卻捂著她的嘴,再一會兒,又過去一輛馬車。

  「看,追過去的人還挺多。」烏沁這才鬆開手,說:「咱們要快點過去,起碼得趕在第三輛馬車之前,不然什麼熱鬧都看不上了。」說完,拽著秋綿一路飛奔,很快就越過那兩輛馬車,到了一座莊園前。

  「深山裡的莊園?秋綿,這麼多房間,你說時雨會在哪裡?」烏沁苦著一張臉,若是那些人想加害時雨,一間間找過去,怕是時雨的屍身都涼了。

  「慢慢找。」秋綿掃了一遍,指著最東側的一間房說:「從哪兒開始,往西找。」

  這邊她們正一間一間的找人,那邊時雨已經被安置到了偏院的客房裡。

  「把她弄起來吧?」白琦看看身後的嬤嬤,問:「就讓她坐在椅子上,還是把她放在床上?就這樣放著麼?還是綁起來?」

  「主上讓禮遇她,還是不要綁了。醒了就出去守著,別讓她看見你們。」嬤嬤搖頭,探身看著時雨的臉,說:「她睡的挺熟的,怕醒來還得一會兒,跟她們說一聲,不用這麼早過來。」

  「我能讓她即刻醒來,咱們是下人,豈能讓主子們等。」陳倩從懷裡掏出一個香囊,用手碾了一點細末出來,塗在時雨的鼻下,說:「這藥嗆鼻,她很快就會醒了,快,咱們躲出去。」

  說完,抓著她們兩個就跑了出去。

  這藥不僅嗆鼻還刺眼,時雨狠狠的打了一個噴嚏之後,眼淚就留了下來。她倒是絕對的這樣挺好,一會兒見到李隆盛還得裝一陣兒無辜可憐。

  外面越來越安靜,時雨輕輕的嘆了口氣,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腳,順便看清楚屋裡的擺設。床,桌,屏風,書桌,衣架,博古架,很是平常的一間房子而已。

  她正盯著窗戶發呆,就聽到了金玉敲在一起的聲音,她急忙做出一副驚恐的表情,盯著門看。

  門開,先進來的是白琦,她走到時雨身後穩穩的站好,手扶在她肩膀之上,說是扶著,其實明明是為了壓住她從而控制她。她心裡時雨是無力的弱女子,所以她也只是輕輕的把手擱在時雨肩膀上而已。

  時雨對此毫不在意,仍舊死死的盯著門看,她實在是想知道,到底誰能把她這麼大一個人從送嫁的隊伍里偷出來。

  門外兩側站著陳倩方才的那個嬤嬤,從院門那兒遙遙過來幾個人,簇擁著一名戴著垂紗斗笠的女子,她快步走過來,時雨也漸漸看清了她的身形和裝扮。

  她身形微胖,一條橘色掐腰的長裙上,披著杏色的紗衣,同遮著臉的白紗一起,看著十分清麗。腳上一雙橘色繡鞋,綴著幾排玉片,每走一步都要發出叮噹的響聲。

  時雨盯著斗笠上垂下來的白紗,實在是想不出這個女人會是誰。和自己有糾纏的女子,一個手都能數完,而能把自己綁架過來的,分明一個都沒有才對。

  難不成是文非墨?

  時雨猛地抬頭,死死的盯著她,她比文非墨高,應該不是文非墨,但也或許她的繡鞋裡有什麼墊著,讓她顯得高也不一定。

  「時雨,這一路嚇著你了。」女子取下自己頭上的斗笠,隨著白紗下落,一點點露出自己的臉來。

  時雨看著她,驚愕的下巴都要掉了。

  面前的女人,是她如何也想不到的人,更是她以為如何也不會陷害她,毫無心機的女人。

  「李素素?!」

  時雨驚愕的下巴都要掉下來,看了一眼又一眼,卻還是不肯相信。來的是李素素,含山公主李素素!

  「大膽!竟敢直呼公主的名諱!」消瘦的嬤嬤板著臉走過去,抬手就要打時雨的臉教訓她的出言不遜。

  「鄭嬤嬤,休得無禮。」李素素開口,卻是不容置疑的威嚴,和平時在時雨面前撒嬌時完全不同。她往前走了兩步,在丫鬟的攙扶下坐在椅子上,有意識的離時雨遠一點,才說:「這一路你可有受苦?我同她們說了,是要請你過來。」

  時雨也就驚愕了一會兒,這會兒已經靜下來了。她嘆了口氣,才說:「你?你請我過來?李素素,這兒是端漠境內吧,這個莊園屬於端漠吧。你什麼時候在端漠建起這麼大的莊園,我怎麼不曉得。」

  「你不是也不曉得抓你來的是我麼?」李素素笑了笑,不急不緩的說:「你雖然聰明,卻也不是事事知曉,世間總還有你猜不到的事情不是麼?」

  「的確,我都沒有猜到你還有這樣的一面。」時雨嘆了口氣,才說:「昨晚我看你還嚇得花容失色,今日就能找人把我抓來,果然,生於帝王家就沒有不會演戲的。」

  「昨晚我的確是吃驚,那枚令牌……」李素素說了一半就再說不下去,她抓著桌上的茶杯,到處一杯冷茶喝進嘴裡,茶太涼,她皺著眉頭,用袖子掩了,把茶又吐回了杯子裡。想讓自己鎮定的事兒,卻讓自己更加尷尬,這她實在沒想到。

  「抓人過來的都是暗衛,她們怎麼會備茶?你看,這一點兒你都想不到,還想讓我相信這一切是你謀劃的麼?」時雨嗤笑出聲,她的確看不起李素素,這個女人裝也裝不出那份威嚴來。

  「這不過是下人的疏忽罷了。」李素素瞪了一眼身邊的嬤嬤,她趕緊低下頭,叫丫鬟出去備茶。李素素自以為扳回了一成,又端起架子,說:「時雨,這一路可受苦了麼?」

  「這話你問了三遍了,是忘了下面的說辭,還是讓你來的人同你說,必定要我回答了才能說下面的那些話?啊,我倒是忘了,我該按他教給你的回答不是?素素,你同我說,他是怎麼教你的,他說,我會怎麼回答你呢?」時雨笑的花枝招展,整個人都抖了起來,咯咯的笑聲在屋裡迴響,狠狠的刺著李素素的心。

  「你一個階下囚,你,你為何如此張狂!」李素素蹭的站起來,走到時雨的面前,抬手就想打她。

  時雨霎時停下笑,抬眼瞄著她,微微揚起臉,等著她打下來。

  李素素卻被她看的渾身發顫,似乎在這一層層的衣服里,汗毛都炸了起來,要把這些衣服都扎破,逃離這個地方。時雨的目光深幽,被她看著就好像掉進冰洞裡一樣,渾身都發麻了。

  「不敢打是麼?」時雨看著她發抖的手,看著她的衣領,冷笑著說:「穿這樣多還冷到發抖?李素素,你身體不好麼?還是心裡怕的發抖?他教你穿這麼多衣裳,換了身形讓人看不出來是麼?你說,若是他知道自己的棋子在我面前發抖,會不會丟棄了你呢?」

  「我,我不是別人的棋子!」李素素憤恨的大喊,抬起的手抖的更厲害,怎麼也落不下去。她不敢,她真的很怕時雨,越接觸就怕的越厲害。

  「你的確不是,你連棋子都不配做,抬手不敢打,只會讓人瞧不起你。」時雨伸手去扯她的衣襟,笑著說:「里三層外三層啊,你不熱麼?」

  「你,你……」李素素後退一步,指著白琦罵道:「你是死的麼?為何不壓制住她?」

  「素素你真是厲害啊,你是怎麼看來……」時雨捂著嘴淺笑,慢慢的站了起來,往後退了一步和白琦並排站著。她看著面前的李素素,緩緩的伸出手,輕輕的推了白琦一下,才說:「她是死的呢?」

  咕咚一聲悶響,白琦直直的跌落在地上,濺起的灰塵在陽光中慢慢的飛屋,在她身邊環繞。

  「李素素,我本來還想和你多玩一會兒,可惜你太不中用了。」時雨笑著往前走,捏住李素素的下巴,說:「乖乖的告訴我,誰讓你來的。」

  「你,你們,你們在做什麼啊!護駕,還不護駕!」李素素嚇得眼淚都不知不覺的滑落,她剛剛明明看見白琦走到時雨身後壓制她,這也就幾句話的功夫,怎麼就死了!怎麼就這麼悄無聲息的死了啊!!

  時雨慢慢的鬆開手,挑眉看著她,眼瞧著陳倩和鄭嬤嬤擋在自己的面前。她搖著頭,口中嘖嘖作聲,說:「豈會是我動的手?你們啊,只能看到面前的敵人是麼?」

  「你,你什麼意思?」李素素嚇的臉色煞白,誰跟來了?這個莊園在山裡,自己一路追過來一個人都沒見,到底是誰殺了白琦?

  「沒什麼意思。」時雨抿著嘴笑,理了理自己的頭髮,說:「我不喜歡那個嬤嬤,就她吧。給公主看看,什麼是真正的暗衛。也讓她知道,到底她以為靠得住的那個人,給了她什麼樣的垃圾。」

  這話說完,李素素就眼睜睜地看著護在自己身前的鄭嬤嬤倒在了地上,一根長針從她眉尖刺出,帶出一臉的血。

  「護駕,護駕!」李素素越發的慌亂,嚇得腿發顫,想跑都跑不了。

  「李素素,到底是誰讓你來的?你不說,我可就用刑了哦。」時雨輕輕鬆鬆的說著,慢慢的靠近她。

  陳倩立刻擋在李素素的面前,掏出兩把彎刀護著,兇狠的喊:「休得無……」

  一連四聲骨頭斷裂的脆響,她的雙肩被人擰斷,雙膝也被踢裂,無力的跪在時雨面前。手裡的彎刀也滑落在地上,反射著刺眼的陽光。

  「李素素,你要看清楚了,這三個人都是因為你死的,因為你不肯和我說實話。」時雨的手捏著陳倩的脖子,扭頭看著驚愕到五官都要變形的李素素,用力往旁邊一扭。

  咔嚓一聲過後,陳倩緩緩的往旁邊倒,躺在了地上。

  「啊!!!!!!啊!!!!」李素素嚇的捂著頭大叫,她拔腿就想往外跑,衣服卻被人拉住。她為了逃命,拼了命的逃,就只聽見衣服被撕裂的聲音,一層,又一層。

  「去哪兒啊,你還沒告訴我是誰讓你來的呢。」時雨擋在她面前,不讓她出院子,悠哉悠哉的說:「你不跟我說,我就用刑了哦。」

  「不,不!別殺我!」李素素嚇的往回跑,她不想死,就是因為不想死她才這麼聽話。

  這個道理時雨當然也懂,才會一直這樣嚇唬她,連著殺三個人給她看。這會兒不鎮她,等到了端漠國都,這種事兒還不曉得會發生幾次。

  時雨根本就不動,看著李素素往前跑到門邊時,那扇門重重關上,再看著她跑到牆邊時,地上落下的銀針,嘴角的笑意更深,說:「不想死就告訴我是誰讓你綁了我,李素素,想活著就不要和我對著幹。這裡連個煮茶的丫鬟都沒有,誰能救你?」

  「五哥,是五哥!」李素素盯著腳下的銀針,想起還在屋裡躺著的鄭嬤嬤,腳下一軟,就癱坐在了地上,她抬頭看著遠處的時雨,淚水噴涌而出。她錯了,比起五哥時雨更可怕,她選錯了人!

  「李隆琰要你殺了我?」時雨皺眉,慢慢的靠近李素素,蹲在她面前,摸著她的臉頰,柔聲說:「素素,不要騙我哦,你也知道,我被人綁了一路,心裡很不爽利,你騙我,我怕是會用你泄憤,狠狠的打你一頓呢,打的重了,保不齊會要了你的命。」

  「不是,五哥,五哥讓我把你抓回去送給他,他說了,只要你回去,他就不會為難我。時雨,時雨我知道錯了,你放過我吧!」李素素哭的聲音都變了,喊著說:「我不想死,時雨我不要死啊!」

  「你演的太過了。」時雨厭惡的站起來,後退了幾步,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說:「我認識你不是一兩天了,怕死,也不是這樣怕的。李素素,再跟我裝模作樣,我不會饒了你的。」

  「不饒了我?你是要殺了我麼?我可是公主。」李素素抬起頭,神色果然就鎮定了許多,雖然怕,卻不再嚎啕大哭。看著,的確比剛才要端莊許多。

  「怎麼不能殺呢?即使你死了,又同我什麼干係?你以為,你五哥會在意你的死活麼?你不過是一個被皇家拋棄的和親公主罷了,你死了,正好大冶可以對端漠起兵,也算是你的作用,是你替李隆琰找的好藉口呢。」時雨抽出頭上的髮簪,在李素素的臉頰上輕輕的劃著名,說:「實在不行,我大可以毀了你的容貌。你以為成毗天還會要你麼?若是他嫌棄你,或許你會抑鬱而終,到時候,也可以起兵啊。」

  「五哥答應我了,只要交出你,就不會對端漠起戰事,文時雨,你只是個女人,我五哥是皇子,他說的話一定算數,他的每句話都擲地有聲,你以為我會受你挑撥麼?」李素素看著時雨微微發抖,卻緊緊的攥著手逼自己和她交談。她相信自己會被救下來的,相信五哥不會拋棄她的!

  「你在等誰救你麼?」時雨盯著她看,突然就哈哈的大笑起來,說:「沒人哦,這莊園裡也好,跟著過來的馬車也好,都死絕了。李素素,這會兒就你和我了呢,怕是你今日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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