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假模假樣
2023-12-15 05:53:12 作者: 喵了個魚的
時雨看看桌上,每一樣都是她喜歡吃的。李隆琰真的很了解自己,但這種了解,越發的讓她透不過氣。她不再看那些食物,而是繞到書桌後坐下,說:「五皇子,我累,我真的不想跟你再兜圈子了。」
「我也並沒有跟你兜圈子不是?」李隆琰把一切都擺好,甚至倒了茶,他的這個行為其實並不是故意討好,而是發自內心的關心,只是這個時候做什麼事,都會讓人誤解,尤其是讓時雨覺得他做賊心虛。
「五皇子,你跟我連一句不打啞謎的話都不能說,我跟他連在街上看到夫妻吵架都可以聊,你還覺得我跟你在一起會平靜?是,你高高在上,你幫的了我一切,即使這會兒有人來踏平我巾幗社,燒毀我文家,你也有辦法為我重建一個巾幗社,再起一個文家,但是,你可曾問過我?你可曾問過我要的是不是你建起的巾幗社,你撐著的文家?」時雨累到頭髮漲渾身無力,走路都像踩著棉花,拿著筆都能睡著,她是真的沒精力去應對李隆琰了。再一個,她也覺得把話說清楚比較好,說到最清楚,他也就會死了這個心,不再為難自己了吧。
「你喜歡他麼?」李隆琰嘴角微勾,卻問了一句似乎毫無關係的話:「你心裡喜歡李隆昌這個人麼?時雨,捫心自問,騙的了別人,你騙不了自己。」
「我騙了誰?五皇子,你來告訴我,我騙了誰?我跟你說的不夠清楚明白?我究竟何時何地何處說過對你有心,讓你以為我騙了你?打一開始,就是你一味的自說自話要娶我,從你看出我對別人更好,到你覺得我值得利用不想放手,有哪一次我是答應了你要嫁你,又有哪一次我說了愛你在意你要你娶我?」都到了這一步,時雨也不怕什麼了,反正家裡一團糟,巾幗社一團糟,再多一個他也無所謂,何況更糟的,她前世也經歷過。
「但你從不曾拒絕,時雨,在此之前,在你可以利用我對付李隆盛的時候,你一直都沒有拒絕我。」李隆琰笑笑,他知道自己是工具,但時雨何嘗不是他的工具,所以倒扯平了,他不介意。
「五皇子,你我是盟友,這話我說了千百次,你拎不清而已。」時雨說完,卻乾笑一聲,指指自己說:「不是呢,其實連盟友也算不上,我對於你來說,是智囊吧?你現在這樣的殷勤,更不是因為喜歡,不過是不想你的智囊落入別人手裡。你這樣的人跟我說喜歡說愛,不覺得諷刺麼?」
「那你對李隆昌就有愛有感情?不也是利用罷了。」李隆琰不急不躁,他總是覺得時雨重利不重情,但他又不能明白,為什麼時雨要處處打壓李隆盛,甚至非要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即使恨,也明明該針對跑掉的文非墨不是?還是對文非墨恨之入骨,連李隆盛也不能放過?
「我和他在一起心安也平靜,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刻都要費心,你沒有辦法讓我靜下來。我也是個女子,除了權勢地位爭鬥之外,我也想過簡單的生活,你這一生都註定要在風口浪尖之上,我跟著你豈會有片刻安寧?」時雨淺嘆,這話半真半假,但也讓她感觸良多。若是前世她有這會兒的想法,不被李隆盛迷惑,不嫁入帝王家,就不會被流放到大漠慘死。萬般種種,都是自己種下的苦果,所以這一世,她不會再重蹈覆轍,不會再找一個有心機的人,為他謀劃一切。
「你何苦這樣欺瞞自己?」李隆琰看她不過來,乾脆就把碟子端到她面前放在書桌上,又把筷子擺好,才說:「你真渴求平靜,就不會建立一個巾幗社,更不會為了李隆昌奔忙這麼多。你好鬥,不鬥個你死我活不會罷休。」
「我不好鬥。」時雨看著他過來,煩躁的走到一邊,再次避開他。
「你躲我,也正是因為我每一句都說中了,你心裡慌亂,才不肯正視我。時雨,若你胸有成竹,又豈會如此焦躁?」李隆琰再不跟過去,他怎麼會不了解時雨?不過是不肯說明白。他看中時雨,也是因為她好鬥,而自己,也一樣的好鬥。
「我焦躁,是因為我爹在天牢,我朋友在衙門,我的巾幗社被人堵著!這個時候我要是不焦躁,反倒稀罕。」時雨衝著他嗤笑,恨不得摔了桌上的飯菜,再打碎他臉上的假笑。
她都不明白自己的利用價值究有多大,值得他這樣不辭辛勞的奔波?若他是背後主謀,而一切是為了報復自己給予的恥辱,那她還能理解。可現在看來,似乎此事又同他無關,或者不完全有關。那這事兒就實實在在的奇怪了,能在大冶請來這麼多人找她文時雨麻煩的,真想不出第二個人了。
「你在天牢里也只是裝失憶,那樣的困境你都不急躁,現在為了這些瑣事急躁,說的過去麼?」
「瑣事?哪一樣是瑣事?我爹還是蓮湄亦或是巾幗社?五皇子,這些對我都甚為緊要,哪一個都不是瑣事。」時雨面色不善,不冷不熱的說:「或許五皇子心中,除了家國天下一切都是瑣事吧。」
「這些事,你大可以找我幫你,有我在種種皆是瑣事。」李隆琰這樣回答,也算是在解釋,畢竟對於他一個皇子來說,這些真的是瑣事。他嘆了口氣,才問了他進屋就想問出的話:「時雨,我如何也想不明白,你究竟為何不肯來找我?」
「五皇子,你可還記得上一次咱們是如何分別的?」時雨一點也不準備掩飾,直愣愣的說:「我以為上次你我已經挑明,你再也不會來了呢。」
李隆琰訕訕笑笑,不肯接話。
時雨卻沒有這麼容易停下,她笑了笑繼續說:「五皇子,你我不如挑明了吧。這次的事兒,是不是你做的。」
「什麼事?」李隆琰一臉平靜,問:「你是說巾幗社的胭脂毀了人臉,還是說門口的那些人被我攆走呢?」
「你把人攆走,我並不謝你。想必你我都很清楚,你這樣做看似幫我,實際上是在害我。你只是想將這事兒弄的越發嚴重,逼我去求你而已。」時雨知道他避重就輕,但是他攆走鬧事者這件事兒,也一樣不是好事。自己還沒有質問他,他竟然有臉來邀功。
「你為何總將我想的這樣不堪。」李隆琰慢慢走近時雨,一臉無奈的看著她,說:「即使你求了我,對我低頭,又能如何?時雨,我要你跟著我,不是要你屈服於我,若是只是想你屈服,何必幫你。」
「幫我?五皇子,你覺得我傻麼?你把人攆走,明擺著要我仗勢欺人,我好容易壓下去的悠悠眾口,卻因為你這個舉動,再次鬧起來,你幫我?你傻麼?你不曉得這裡面的厲害麼?你若真心幫我,就該避而不見,而不是這樣鬧一場,讓人以為我仗勢欺人,讓事態越發嚴重!」時雨的手在身側攥緊,她心裡恨不得殺了他,自己好不容易才撐到這會兒,被他隨便毀掉!
「時雨,你誤會了。」
「五皇子,你我都清楚明白,胭脂是你買的,藥是是你下的,都尉府的小姐是你遣來的!我實在是佩服,你竟然還能來這裡給我送食物!」時雨其實只是在詐他,這事兒她能想到的,也就是李隆琰和成目天了。
「哦?是麼。」李隆琰淡淡一笑,乾脆就在書桌後坐下,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鱸魚,吃下去以後,慢悠悠的說:「你的眼線如此厲害?」
「我的眼線不多,卻也能查出一二來,五皇子,你這樣做的目的,就是要我去求你,而你趁機讓我嫁給你,是麼?」時雨心裡咯噔一下,她其實沒有想到李隆琰會承認,所以剩下的話,她根本也就沒有準備好怎麼去說。
「嫁不嫁在你,但我做什麼,那是我的事。」李隆琰又加了旁邊的清炒菌子,嘗了一口,說:「我也是來的久了,這菜都涼了。有的事兒,就和這菜一樣,要趁熱,越是耽誤就越是麻煩。等到和這菜一樣徹底涼了,事情也就黃了,屆時想要挽回,就難了。」
「菜涼了可以加熱,也可以重新做。」時雨也坐到了椅子上,跟他四目相對,問:「你怕什麼?怕我跟他過去,做了端漠的皇后?五皇子,你太過擔心了一些。他即使過去,也沒有成目天的根基,更是得不到端漠皇帝的親情,只是換了個地方而已,地位和這裡一樣。」
李隆琰放下筷子,用茶漱了漱口,才說:「你以為我會信麼?以你的性格,過去之後必定會幫助他,若他被人坑害,你自然會報仇,李隆盛那樣大的根基你都可以把他扔進天牢,一個成目天我不以為他是你的對手。」
「好,即便你說的是真的。我的確是奔著端漠的後位去的,你不覺得不合理麼?我在這裡,嫁了你,自然就是皇后,到來端漠要重頭開始再來一遍。我就不覺著辛苦,不想坐享其成?」時雨淺嘆,李隆琰心裡想的,為何總是同旁人不一樣。
「因為李隆盛在端漠,你去不是為了李隆昌,而是為了李隆盛。」李隆琰身體前傾,做出鬼祟的模樣,說:「你對他,還真是不死不休啊時雨,難不成,這許久以來你愛的是他,而他愛著文非墨?你得不到他的心,要毀了他?」
「你是在激怒我?李隆琰,你現在這麼做,就是不顧一切的要毀了我和我已有的一切?但你要給的,我不會要。」時雨氣急,反而靜了下來。如果她現在慌亂又鬧,不就正中了他的圈套?
「激怒你?時雨,我若能激怒你,也說明我的話句句屬實。」李隆琰忍不住得意,笑著說:「我很是好奇,為了李隆盛,你究竟能做到什麼程度。」
「這一切,究竟和李隆盛有什麼關係?你為什麼總是要扯到其他人?」時雨幾乎要發怒,她從來不知道李隆琰是這麼糾結的一個人。她惱火的低吼:「你毀我巾幗社,抓了蓮湄,你還要做什麼?李隆琰,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我不想做什麼。時雨,你冷靜一些。」李隆琰愣住,他和時雨相識這麼許久,都還不曾見過時雨發怒的樣子。
「冷靜?你毀了我用心去做的一切,你要我冷靜?李隆琰,你以為我不會恨你?你以為我恨你之後,不會和你對著幹?」時雨越發的惱怒,聲音越越來越高。
「時雨,冷靜。」李隆琰一時也不曉得如何是好,時雨從來都是穩妥又淡漠的一個人,這會兒的這份惱怒,他的確有些不知如何應對。
時雨快步走到書桌前,舉起桌上筆洗,重重的砸到了地上,大喊道:「李隆琰你毀了我的一切!你毀了我這麼多年來努力做的一切!你要我怎麼冷靜!你給我滾,給我滾!!!」
「好,滾,我滾,時雨,你冷靜一些。」李隆琰看著那一地的碎片,快步繞出桌子,走到門前,又忍不住回頭說:「等你冷靜,我會再來,時雨,記住,他給不了你想要的一切。無論你要什麼,無論你想毀了誰,我都是唯一可以幫你的人。」
「滾!!!!」
時雨看著李隆琰步出院門,急促的呼吸漸漸卻立刻平息了下來。她坐在圓桌前,夾了一個冷的酸芒果吃下去,酸的讓她皺眉的味道,卻讓她勾起了嘴角。
她鬧,她罵,她拼命的折騰,不過是為了讓他說實話,而現在知道一切都是李隆琰做的,事情就好辦的多了。
「敏茹!」時雨直接衝到院門口,抓著路過的丫鬟的手臂,說:「去找敏茹過來。現在就去!」
丫鬟傻愣愣的點了點頭,小跑著沖了出去,到了敏茹那兒也是急急忙忙的拽著敏茹過來。這一鬧,敏茹也嚇得不輕,到時雨屋門前,還在門框那兒絆了一下,跌跌撞撞好幾步,扶著桌子才站穩。
「咦?時雨,這飯是哪兒來的?」敏茹盯著桌上慢慢的一桌菜,愣了愣才說:「這,這,大廚里沒有做飯,小廚里也不曾做飯,到底是哪裡來的。就是因為這個你才叫我來?是誰擺了有毒的飯菜給你?」
「不是,這是別人送來的。」
「別人送來的?誰能進來這裡?巾幗社是有護院的啊時雨!為什麼這人可以來去自如?」比起下毒,這個更讓敏茹害怕,一個有護院的地方,卻有人可以來去自如,這會兒是送飯而已,若是有心殺人,時雨怕是這會兒已經死了吧。
「五皇子李隆琰。」時雨拉著她坐在椅子上,扶著她的肩膀讓她坐穩,緩和了她的情緒才說:「這一切都是他的策劃,所以你什麼都不要再做了,你我都鬥不過一名皇子。」
「那……」敏茹心裡滿是挫敗,渾身像是散了氣一樣,整個人都縮了一些,低落的說:「咱們只能坐以待斃了?時雨,我不曉得這個巾幗社對於你來說是什麼樣的地方,但對於我來說,這裡不僅可以擋風避雨,更能讓我相信自己一切都做到極好,若是沒了巾幗社,我真不曉得該如何是好。」
「不會沒的。」時雨輕嘆一聲,卻也不曉得該如何安慰她才好。她並沒有生在帝王家,一個將軍的女兒罷了,何況這會兒文將軍都已經在天牢里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若李隆琰果真有心害她,自己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沒事的時雨,沒了再建就好,你,我,以及其他姐妹,都屬於巾幗社,人不在一處住,心也會在一處的。」敏茹強忍淚水,對時雨笑笑,說:「時雨,切莫過於勉強,對方是皇子,你我不過是尋常人罷了。東西沒了可以再建,人沒了就什麼都沒了。你也不要太難過,我去通知姐妹們,巾幗社沒了。」
「等等,誰說巾幗社沒了?」時雨尷尬的笑笑,說:「我找你來,不過是要你知道對手是誰,不讓你輕舉妄動罷了。巾幗社是我和蓮湄一手創立的,即使為了蓮湄,我也不能讓它垮了。」
「但……」
「沒有但是,你也別哭了,好好的哭一場,也怪我話沒說清楚。」時雨直接打斷她,緩緩的坐到她面前,說:「胭脂你不用查了,如意暫時不要放。」
「好。」敏茹點點頭,時雨的很多事,她都不清楚,也知道問不出來,所以她也從來不多問。
時雨又交代了敏茹幾句,就讓她離開了。
一直到晚上,時雨的書房裡都只有她一個,直到傍晚時分她才去叫了個丫鬟來,遞給丫鬟一個信封交代了幾句,自己卻也跟著出門,回到了文將軍府。
而那個丫鬟,則拿著信一路小跑到了五皇子的王府門前。從正門過去,經過燈火通明的迴廊,直接到了五皇子李隆琰的書房。
她見到李隆琰,先是被他的容貌驚艷通紅了臉頰,在他詢問的目光下,才想起時雨的吩咐,拿出信封,顫巍巍的走過去,結結巴巴的說:「這,這是我家小姐要要我送來的信。」
「嗯,你下去吧。」對於這樣一個面生的丫鬟,李隆琰根本就全不在意,接過信封就要遣她走開。
丫鬟遲疑的看了他一眼,卻又一次通紅了臉,仍舊是結結巴巴的語氣,說:「小姐讓我看著你讀了信才走。」
「哦。」李隆琰點點頭,拆開了信封,信不長,簡單的說起來,也不過就那麼幾句話。
時雨信中說,自己和李隆琰做盟友,已經有好幾年。自己家裡和舅舅的勢力,也一點點靠近他,慢慢歸攏在他的旗下。整個大冶都看的清清楚楚,李隆琰有今天的地位是靠了誰。
而這會兒文將軍被困天牢,他連出面都不肯,自然會讓其他人寒心,怕是那些原本有心投奔他的人,也會對他失去信心,不肯再跟隨才是。
再一個,除卻一個下落不明的李隆盛,一個不曾離國的李隆昌之外,大冶還有一些年幼的皇子,而還有後宮裡那麼多的嬪妃,懷孕的也有好幾位,細細算起來,大冶還有眾多的皇子,並不是他所以為的那樣,地位穩固可以兔死狗烹。
何況,整個大冶的人都以為李隆盛死了,若是他不顧一切的毀了文將軍府和自己的巾幗社,連李隆盛的死,恐怕都會被算在他頭上。皇上不到四十,正是壯年,完全可以再生出許許多多的皇子來。
而這些皇子裡,但凡有一個比他強的,就不會有他的地位,若是這些皇子都夭折,必定會懷疑到他的頭上,到時候皇上惱怒,就更不會有他存在的餘地了。所以這會兒自己和他的私人恩怨並不重要,穩固人心才是關鍵。
她倒是不介意和他撕破臉,不過是最壞的結果罷了。但若是果真撕破臉,她失去的必定沒有李隆琰失去的多。結黨營私的罪名果然判下來,她也有七成的信心翻盤,但她在翻盤之時也必定會拖李隆琰下水,自己大不了貶為平民,或居家跟李隆昌走,但他失去的,就是這麼久的謀劃。
得不償失。
前功盡棄。
功虧一簣。
李隆琰的目光落在最後那個「簣」字上,眉頭緊緊的皺著,半晌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其實時雨在信里所說的一切,的確也是他所顧忌的。不過是一直自欺欺人,不肯面對而已。但這會兒時雨如此挑明,他也的確忍不住多想一點了。
「時雨有沒有說,我看完信之後,讓你做些什麼?」李隆琰重重的放下手裡的信,陰沉沉的問。
「看完了麼?」丫鬟愣了愣有些遺憾的說,她偷偷摸摸的看著他,已經看了好一會兒,還想著能多看一會兒,結果他這就看完了。
李隆琰沒有回答,只是冷冷的掃著她,一個丫鬟,進屋不行大禮,對自己不用敬稱,對自己不用謙稱,這就很奇怪了。只要是丫鬟,就該曉得說「奴婢」而她從頭到尾用的都是你。
李隆琰慢慢的摘下自己的墨玉尾戒,衝著這個丫鬟用力砸了過去。
那個丫鬟痴迷的目光一凜,竟也冒出了幾分寒意,一個轉身,就躲過了打向她臉頰的尾戒,躲過,卻毫不緊張,仍舊原地站著,問:「我做錯了什麼?是哪裡說錯了話,還是小姐的信里讓你這麼做?」
「你不是丫鬟吧,是誰?」李隆琰見她一臉懵懂,也不曉得是真是假,乾脆直接問。
「我是護院,比丫鬟要厲害一些。」她癟癟嘴,接著說:「你看完了的話,小姐讓我告訴你。兔死狗烹,也要你徹底贏了才成,你這會兒仍在高崖之上,為了一個棋子失去所有的一切,只會被人恥笑。小姐說她不介意兩敗俱傷,讓你想個明白。」
「嗯,你回去告訴時雨,本王也不介意兩敗俱傷。」李隆琰笑笑,把那封信慢慢的折起來,對著她說:「聲望可以再建,命只有一條。讓時雨自己想清楚才好,本王想要的,不會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