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第九十八章:殺雞儆猴
2023-12-15 05:53:12 作者: 喵了個魚的
「你的事情,我也聽你父親說了。以前你娘我就是太過於固執,看似什麼都放下了,其實就是什麼都沒放下,不過就是和自己嘔氣罷了,導致之前失去了那麼多的東西。後來才幡然悔悟。所以啊,時雨,心裡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不要顧忌那麼多,那樣只會讓你自我束縛,等到後來,回想起來,你一定會後悔的。」
文時雨轉眸,眸中更多了溫情與感激:「娘,謝謝你。」
孫清寒拍了拍文時雨的肩膀:「放手去做喜歡的便是。」
碧葉見文時雨和孫清寒來了,立刻迎上前去:「小姐,夫人。」
「我們來看看斐玉。」文時雨說著,向屋內走去。
斐玉現在已經能在床上爬了,之前抓鬮的時候,他卻是徑直向一支木劍抓去。
把文伯陽樂呵了好一陣子,見人就說:「這不愧是我文伯陽的兒子!」
文時雨坐在床邊,逗弄著斐玉。
斐玉便抓著文時雨的手指,樂呵呵地傻笑著,時不時地還用文時雨的手指去擦拭著嘴角的口水。
文時雨頗為嫌惡地抽回了手:「你這個小東西。」
不多時,文時雨和孫清寒便回到各自的院子了。
回到回雪院,文時雨還未休息,驀地,有管家帶著一個小丫鬟前來。
那小丫鬟見到文時雨之後,立刻跪在了她面前:「小姐,出事了,你快去救救姑娘。」
文時雨眸光微頓,認出了眼前這個正是蓮湄身邊的丫鬟,隨即立刻將她扶了起來:「發生什麼事情了?」
「姑娘,姑娘中毒了。」
文時雨渾身輕顫,隨即立刻道:「快跟我去找她。」
巾幗社,文時雨趕到的時候,大夫已經到了,文時雨當下焦急地走上前去:「她如何了?」
「她中了砒霜毒,好在不是太過嚴重,又發現的及時,現在已經搶救過來了,只是還要靜養一段時間。」
文時雨頷首,隨即看著暖色道:「和大夫一起去拿藥。」
大夫離開之後,文時雨隨即看著那丫鬟道:「把今天蓮湄吃的所有食物全部端上來。」
那丫鬟忙不迭地頷首,隨即立刻向外走去。
把所有東西都端上來了之後,那丫鬟當下道:「姑娘這幾天都有些不太舒暢,所以吃的東西也很少。」
文時雨當下拿了銀針,向桌前走去,最終,那根銀針在放到一碗銀耳湯裡面的時候,那銀針立刻變成了青黑色。
文時雨眸光微頓,隨即道:「這湯里有毒,這湯是誰做的?去把所有負責的人全部找來。」
那小丫鬟眸光微怔,隨即道:「這,這湯本來是棲霞的,可是棲霞不在,所以我就直接端了這湯來給姑娘用了。」
棲霞?文時雨知道,是蓮湄身邊較為得力的一個姑娘,很是心靈手巧,當下看著眼前的晴兒道:「那棲霞現在人呢?」
「一直到現在都沒回來。」說著,似是驟然想到了什麼般,隨即四下看了眼,隨即思忖了下之後才開口道:「小姐,有件事情奴婢不知道該不該說。」
「你說吧。」文時雨神色淡淡道。
「其實,其實巾幗社裡的許多姑娘、姐姐們都是容貌俏麗的,所以,很多都和外面有家室的老爺有瓜葛。」
晴兒的話沒有點透,可是文時雨卻是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當下眸底閃過一抹陰冷。
她們巾幗社是創辦了來讓女子們自強自立的,不是用來相互爭奪男人的,這樣的話,那與不再巾幗社做事還有什麼區別?不都是為了男人而活了嗎?
想著,文時雨當下才看出她一直都忽視的問題來,原以為,巾幗社已經發展的夠好了,卻是不想,竟然還存在著這麼多的隱藏的弊端,想了下,文時雨隨即道:「晴兒,你把你所知道的,參與了這些事情的名單給我一份。」
晴兒眸中閃過一抹驚悸:「小姐,我……」
「別怕,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這件事情,我自有分寸。」
晴兒聽文時雨這麼說,當下頷首道:「奴婢知道了。」
隨後,文時雨便一直陪在蓮湄的身邊。
一直等到後半夜的時候,蓮湄才幽幽轉醒,看著眼前的文時雨道:「時雨,你怎麼會在這裡?」
「你中毒了,好好休息。」
「中毒?」蓮湄驟然間像是想到了什麼般,當下道:「是了,我想起來了,有人在我的食物里下毒。」
說著,眸底閃過一抹慌亂。
文時雨見狀,當下安撫道:「別擔心,不是有人要害你,只是晴兒端錯了湯罷了。」
看著蓮湄怔然的眸光,文時雨當下便把之前晴兒和她說的情況告訴蓮湄了。
蓮湄沉吟了下,隨即道:「其實,這些事情我也略有耳聞的,當初我也提醒過她們了,可是誰想到,她們竟然還犯下了這樣的事情。」
「是了,這次還連累的你中毒了,看來,這件事情是要嚴格處理了。」
蓮湄只淡淡頷首道:「時雨,那你打算怎麼做?」
「我自有辦法,你好好休息,不要再為這些事情煩神了。」
蓮湄頷首,隨即便再度睡了過去。
文時雨見狀,隨即便也在隔壁的房間睡下了。
翌日一早,文時雨便已經醒來了。
看著站在身邊的晴兒道:「姑娘現在如何了?」
「已經醒了,吃了早飯了,恢復的不錯。」
文時雨頷首:「棲霞還沒回來嗎?」
「早上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回來的。」
「嗯,讓她來我房間。」
晴兒頷首,隨即便向外走去。
不多時,一個水藍色衣裙,容貌俏麗的女子來到了文時雨面前。
「時雨,你叫我啊。」說著,走向文時雨。
文時雨淡淡地棲霞,雖然神色有些疲倦,但是面上還掛著笑意。
「昨晚你臨出門的時候,讓廚房做了一碗銀耳湯。後來被晴兒拿給了蓮湄,蓮湄只喝了兩口就中毒了。」
文時雨神色淡淡道。
棲霞怔了下,隨即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文時雨:「這,怎麼會這樣?」
「至於為什麼會這樣,我想你應該很清楚。那分明就是有人想要毒害你,而你命大,讓蓮湄擋了擋箭牌。」文時雨定定地看著棲霞。
棲霞隨即後退了一步,看向文時雨的眸中多了幾分慌亂:「我,我,這一定是那個婆娘想來害我!」
「婆娘?哪個婆娘?李公子的婆娘嗎?」
文時雨冷冷地看著棲霞道。
棲霞眸光輕顫:「你,你都知道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棲霞,我是沒有權利去決定你做任何的事情。換句話說,你既然想要成為李公子的十三太太,那麼即便是被正房毒害,那麼也是和我沒有任何關係的。畢竟,中什麼樣的因,就會得什麼樣的果!」
棲霞不可置信地看著文時雨,似乎不相信這話會是從平日看起來那麼溫婉柔弱的文時雨口中說出來的。
文時雨淡淡起身,走向棲霞:「因為你,害的蓮湄受到了波及。你根本就不適合留在巾幗社。巾幗社是為了讓女子自立自強的地方,不是用來和別的女子爭奪男人,為了依靠男人而活的地方!有這種想法的人,就請你離開這裡!」
文時雨的聲音不大,可是一句一句地砸在棲霞的耳中,更是砸在她的心裡。
看著那灰白的面色,文時雨神色淡淡,心裡更是沒有任何的同情之色,因為,畢竟,之前蓮湄已經和她們說的很是明確了,所以,再犯錯的話,便是根本不適合就在巾幗社了。
棲霞看著文時雨眸底的堅定,當下卻是道:「可是,可是我愛著李公子。女人是要自立自強,所以我爭取自己的幸福,有什麼不對?」
看著不知悔改,反而還在爭辯的棲霞,文時雨當下輕哼道:「如果你真的愛他,那麼為什麼要和他偷偷摸摸的,你為什麼不敢光明正大的和他在一起?那是因為你知道他的正室的娘家勢力,你害怕,但是你又不想失去李公子這個靠山,所以你才一直不放手!」
「不,不,不是這樣的!」棲霞連連後退,看向文時雨的眸光卻如同厲鬼般:「不是這樣的!」
「棲霞,你容貌俏麗,又心靈手巧,本是個好女子,你在巾幗社的月錢也不少,自給自足的同時,也能過的很不錯。為什麼,你會有要依附男人才能活下去的心思?」
這不僅是文時雨對於棲霞的責問,也是對於巾幗社很多人的一句問話。
同時,文時雨也不明白,為什麼她們依賴男人依賴的那麼徹底,沒有自尊,甚至會為了男人去喪命!
文時雨知道,這世界上有一種感情叫做痴情。
但是真正的痴情是神聖的,不是可以用任何外在的東西去玷污的!
「棲霞,你不適合留在巾幗社,所以,即日,你離開吧。」
此事的棲霞已經退到了門外,方才她和文時雨的那些對話眾人也都聽的一清二楚,當下看向棲霞的眸中多了幾分同情,卻又更多了驚悸,因為,她們很多人都在和棲霞做著同樣的事情。
「社長,我錯了,你原諒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棲霞走上前去,看著文時雨梨花帶雨道。
文時雨卻是看也不再看她一眼,只是掃著院中的那些女子們,淡淡道:「今天,我想最後重申一遍巾幗社的目的,那就是讓所有女子都不再受到男人的壓迫,可是自立自強,可以翻身作主。讓男人不再對你們吆五喝六,不再對你們任打任罵,而是讓她們徹底為你們臣服,徹底被你們的人格魅力所折服,徹底地愛上你們,對你們不離不棄。只有這樣,你們收穫的才是真正的愛情!而不再只是一種感情的交易!」
話落,有掌聲傳來,轉眸,卻是臉色還有些蒼白的蓮湄。
緊接著,掌聲如潮湧般湧來。
饒是棲霞也怔住了,隨即默默地收了淚,向屋內走去。
蓮湄見狀,終是有些不忍心:「時雨……」
「總有些人要為她自己犯的過錯承擔責任。」文時雨淡淡說著,看著棲霞離開的身影,心道,如果她真的能徹底明白了方才文時雨的那一番話,那麼即便她離開了巾幗社,那麼她也能精彩地活著。
「好了,你的身體還沒好,回去休息吧。」說著,扶著蓮湄,向屋內走去。
屋外,李隆昌怔怔地站著,看著文時雨離開的身影,只覺得,似乎,她周邊的陽光太過強烈,一時之間,讓他覺得有些刺目。
李隆昌呆立在屋外,看著時雨發落棲霞,許久也不曾動一下,靜的似乎成了一尊木雕,連呼吸也沒了。
他全然不知這會兒該做些什麼,是進去,還是乾脆離開。
此時的文時雨和當初初見時的懦弱女子不同,和之後那個總有幾分狡詐的女子不同,和前幾日被自己救下後露出嬌羞態的女子不同。
他竟完全不認得。
卻也是這份陌生讓他恍然大悟,這許久以來陪在時雨身邊的,分明是五皇子李隆琰,他才是見慣了時雨各種模樣的那個人,怕是這會兒時雨的這份運籌帷幄及坐視天下的氣度,他也是見了多次的。
竟讓他心底生出幾分憤恨。
分明是自己一路陪著時雨到今日,為何這會兒的時雨,竟能陌生到如此?
棲霞出來讓他回過神,正要躲卻發現棲霞也是失神的,只是哭著往前,再看,時雨卻已經扶著蓮湄進了裡屋。這倒給了他選擇,他往後退了一步,下了台階往院子裡走。
「八皇子,」暖色端著湯藥進來,正看見李隆昌,她顧忌手裡湯藥微微福身行禮,問:「可是要回去了麼?」
「嗯,嗯……」李隆昌愣了愣,暖色是時雨的貼身丫鬟,她回去怕是會同時雨說見著了自己,而自己過門不入這事兒,時雨又怎麼會不介意。
「八皇子?」暖色見他擋在自己面前不走,忍不住開口,畢竟她是個下人,越過皇子進屋絕非明智之選。
「我進去不見時雨,這就要走了,」李隆昌隨口編了個謊給自己。
暖色哪兒知道他心裡想的什麼,她只覺得李隆昌不見時雨就走實在可惜,解釋說:「小姐是在裡面的,巾幗社裡出了些事兒,小姐怕是在裡屋。八皇子,你同我來,我先去稟報一聲。」
這才是真正騎虎難下,李隆昌只能硬著頭皮跟暖色進屋,在外室等著時雨。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時雨出來看見他,略有幾份驚愕。
「我去文府,他們說你歇在這裡,」李隆昌抬頭,見時雨一身藕色長裙,這會兒看著,卻又是溫文的模樣,沒了方才那份咄咄逼人。
「我在清理門戶,」時雨笑著坐在他對面,想了一會兒才說,「我這些日子忙著賺銀兩,也還真對這裡的人心疏忽了。這兒雖然也收留了許多女子,但她們心底總還是對男人抱著幾十分希望,想有一日找個好人嫁了,依靠終生。這樣的人,我這巾幗社裡不留。」
「女子,不該依靠男子麼?」李隆昌猶猶豫豫的開口,問道:「尋個好人家嫁了,並無不妥。」
「嫁人沒錯,但我這裡要的是女子自強自立,而不是假借自強的牌子實做苟且之事,」想著那碗毒,時雨的心裡就泛起了噁心,她接著說:「巾幗社裡的美人很多,各行各業都有,但巾幗社裡更多的是京城的一些貴婦。絕不能再有第二個棲霞,更不能讓那些正室來這裡鬧事,壞了巾幗社的名聲,壞了我和蓮湄的苦心經營。」
李隆昌看著她灼灼的目光,恨不得拔腿就跑,這椅子都像是長出了很多刺,坐也坐不住了,「時雨,你很適合這裡。」
「嗯?」時雨轉頭看著他,不曉得這沒前沒後的一句話,是在說什麼。
李隆昌心裡泛起些微苦澀,慢慢的說出心底的實話:「這裡,無論是巾幗社還是大冶,你適合這裡,這兒才是你該呆的地方,不是端漠。」
「怎麼?」時雨已經聽出了苗頭,但她就是想他自己說清楚。
「我先走了,時雨,保重,」李隆昌站起來,死死的看著時雨,似乎是要把這個人看進眼裡心裡那樣。
「不送,」時雨被他這莫名其妙的表現鬧的有些惱火,冷笑著別過臉去。
她對李隆昌說有感情,似乎並沒有過分深重,說沒有,救下她的那日分明是動了心的。但他是端漠的皇長子,不回去是不可能的。而自己家在大冶,爹娘在大冶,根基在大冶,這會兒連事業都在大冶,實在是尋不出一個好的理由過去。
何況,這會兒這個能讓她過去的理由,自己倒先退宿了。
「小姐,八皇子怎麼……」暖色奉茶上來,卻已經不見了李隆昌,她也是個心急的,直接就問了時雨。
「他不是大冶的八皇子,是端漠的大皇子,暖色,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時雨心煩,語氣自然不善,她端著茶杯捏起來送到嘴邊,又狠狠的放在桌上。瞪著已經沒了人影的院子,狠狠的走進了內室。
世間誰沒了誰,都能活的好好的。自己如今這樣,也不過是因為贏了李隆盛,一時空虛尋個人陪著罷了。他若是真走路,自己過些日子也就習慣了,並不留戀。
第一日,李隆昌不曾出現。
第二日,李隆昌不曾出現。
第三日,李隆昌連個影兒都不見。
到了第四日,時雨不僅不想自己以為的那樣習慣,反倒有了怒氣。
她根本就以為李隆昌還是個孩子,以為他會和以前一樣,呆呆傻傻的跟在自己身邊,為自己做一切,被自己利用,被自己害,卻還是傻兮兮的對著自己笑,從不見半點怨言。
她也不曉得自己是因為失去了一個始終圍著她的小跟班失落,還是對這個人有了其他感情。但她心情不佳,卻是絕對的。
「時雨!!!」
正午過後,文時雨剛準備去巾幗社,含山公主的馬車就急剎在了她面前,她從馬車裡一個躍身跳出來,裙子上綴著的銀片響成一片,就見叮噹響聲,她那一身華服就已經停在了時雨的面前。
「怎麼了?這樣著急,」時雨淺笑,對這個性子急躁的公主,她早已見怪不怪,所以也不覺得她這樣急躁是有什麼急事。
「出事了!」李素素瞪大了一雙杏眼,看著時雨,問:「你不知道嗎?出事了啊!」
「什麼事?」時雨仍舊是笑,對她這樣不著重點的說法,也不催促。
「八,不,大,不,李隆,不,成……」含山公主越是著急就越是說不清楚,到後來乾脆狠狠的跺著腳,喊道:「李隆昌下毒被抓了!」
「什麼?!」時雨愣住,錯愕的往後看暖色,又往前看含山公主,再看她的馬車,一時間根本就不曉得看哪裡,看誰才好。李隆昌下毒?他會對誰下毒?
李隆琰!!
難不成他對李隆琰下毒,要了李隆琰的命?為何如此……
時雨掃了一眼含山公主,拎著裙擺走到拴馬柱前,拉過一匹馬翻身上去,徑直往李隆琰府里騎去。無論如何她都該問個清楚,眼見為實,是李隆琰中毒她去求個人情,不是李隆琰中毒她得去討個辦法!
含山見她上馬,急忙也去拽馬,可她並沒有時雨那般利落,也只好看著時雨天藍色的身影消失在街上,不見痕跡。
「李隆琰!」時雨一路飛奔進屋,也是五皇子府里的人常見時雨,又默認她是王妃,所以這一路不僅不攔,更是給她之路,讓她去了書房。
書房裡,李隆琰站在桌前臨摹著那副疆域圖,這是時雨送他的禮物,雖然是軍事要物,對於他,卻也似乎能替代時雨。
「時雨?你怎麼會來?」李隆琰放下手裡的筆,驚喜的去迎時雨,他往前走了幾步還沒有到時雨面前,卻看見她狠狠的往後退了一大步。
「如果不是你,中毒的是誰?」時雨清楚的看見他桌上的疆域圖,對於她來說,那是一副戰爭圖,更是李隆琰對皇位的野心。她自然而然的就把中毒這件事,聯想到了他頭上。
「成毗天,」李隆琰方才湧出的那份欣喜,這會兒全數被失望取代。他看著時雨鼻子額頭上的汗水,看著她急急喘息的模樣,這份失望就越發突兀。時雨這樣急忙的過來,為的是李隆昌,而不是自己。
「端漠的皇子在大冶中毒?」時雨穩住自己的心神,緩緩的坐在桌前,出神的想了一會兒,說:「成毗天是住在驛站里的?」
「別院,他是嫡出的皇子,不可怠慢,何況他來的人多,一般的驛站也住不下,」李隆琰見時雨坐下,就往後退了一步,站在時雨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這樣美麗的一個女子,這樣聰慧的一個女子,卻愛上一個無法與她匹敵的男人。
「他在別院中毒?什麼毒?什麼時候的事?」時雨仍舊低著頭,她腦子裡不停的在想這件事的漏洞。一個在別院住著的皇子,怎麼就會中毒?說是李隆昌投毒,那李隆昌又是為了什麼投毒?
「昨日傍晚,這幾日去過別院的只有隆昌,他是以探望弟弟的名義過去,每日去一次,所以這事兒自然而然的落在了他頭上,」李隆琰知無不言,雖然他也覺得此事蹊蹺,但他卻沒有插手的意思。
「難怪……」時雨自語。昨天的事,所以李隆昌一直沒有出現。不,不是想他為什麼不出現的時候,現在要關心的是到底是誰下的毒。
時雨潛意識裡,已經堅信毒不是李隆昌下的,只是她不清楚,到底這事會是誰做的。
李隆琰不去問那句難怪說的是什麼,而是說:「素素告訴你的吧?這事兒只有皇家的幾個人知道,畢竟端漠的皇子在大冶被投毒,若是傳出去,怕是兩國會起戰事,這事兒,到你這兒也就歇了如何。」
時雨聽了這話,猛的抬起頭看著李隆琰,寒聲問:「李隆琰,你為何要對端漠的皇子投毒?又為何要栽贓給李隆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