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跟你一樣傻嗎

  於沐冉想了一下，如果真的要成婚，那麼以後免不了要婚房，所以他覺得他應該再提出一個要求。

  「你說提的條件我都答應，不過我還有一個要求。」

  也許是難得看到劉墨然如此的盛寵，皇帝也就點了點頭。：「只要不讓朕太我為難，朕都能夠答應你。」

  「我要成為第一個被封為王爺的，並且搬出皇宮，建造王爺府。」

  聽到劉顯提出的要求之後，皇帝愣了愣，看著劉顯一臉認真的樣子，他就知道與劉顯不是在開玩笑。

  「朕以為，你會喜歡你現在所住的宮殿。」

  「我不喜歡，我一點都不喜歡。那時候我母妃死的地方。」

  在那個地方時時刻刻都提醒著他，他身負著不共戴天的血仇。

  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著他，他母妃死的有多慘。也在提醒著他。那些傷害他母妃的人還在逍遙法外！

  皇帝心中也同樣悲傷，他以為讓劉顯住在他母妃生前的宮殿裡。他會喜歡的，卻沒有想到就會給他帶來傷害。

  「那好吧，朕都依你。

  朕這就派人著手，為你建造王爺府，朕會在明天的朝堂上，頒下聖旨。方府嫡女方雨霖，賜婚給你為正妃，並且賜封你為雲王。」

  他能做的也僅僅只是這些了，他希望能夠通過這些，來彌補他，讓他明方自己的一番心意。

  「兒臣多謝父皇。」

  劉顯恭敬地道了一聲謝。

  這一聲謝也是應該謝的。可卻讓皇帝聽完之後，心裡難受。

  「顯兒，一定要和父王如此的生疏嗎？你知道在朕的心裡，你是朕最疼愛的兒子。」

  劉顯聽完之後，卻沒有半點的感觸。他的兒子。那麼多自己只是眾多兒子中的一個。

  疼愛，從小到大也沒有見他尋找過自己，何談疼愛之說呢。

  「兒臣惶恐。」

  「你一定要和父皇這樣說話嗎？咱們就不能像普通的平民百姓家的父子一樣談一會兒話。」

  他已經用盡全力想要彌補這個兒子，可是為什麼這個兒子卻不願意接受他，他知道以前是他膽小是他怯懦。

  讓他和他的母妃受了很多的苦。

  可他確實有他的苦衷啊！

  有沒有苦衷，這些劉顯並不關心。他只知道他母妃的仇，要他親手才能報。

  「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兒臣就先行告退了。」

  劉顯剛離開沒一會兒就有太監抱著，甚至在外面宣讀。

  作為當事人的方雨霖靜靜的跪在地上聽那太監宣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尚書方長林之嫡長女，溫柔嫻靜，蕙質蘭心。朕心悅，故賜予六皇子歐陽墨為正妃，欽此！」

  方長陵萬萬沒想到最後還是這樣的，結果皇帝明明不願意將方雨霖賜給六房子，可為何最後還是妥協了？

  「謝陛下賜婚，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而方雨霖聽完之後內心居然毫無波瀾，此刻的他就像行屍走肉一般。

  「方小姐還不趕緊起來接聖旨。」

  一直到太尖又尖又細的聲音，再一次在他耳邊想起，他才木訥地站起身，雙手接過這明晃晃的聖旨。

  哎！這難道就是命中注定嗎？有些事情一旦命中注定了就沒辦法改變。

  所以哪怕他再不願意，他也沒辦法。去抗爭，因為他沒有那樣的能力！

  尤其是在這皇權至上的社會，像他們這樣的人。跟普通百姓唯一的區別就是普通百姓雖然是螻蟻一般的存在，但是畢竟不用面臨這些高高在上的人物。

  而他們每天要面對這些高高在上的人物，看起來是比普通的百姓要尊貴一些，實際上也沒什麼區別，不過也是螻蟻。

  任人宰割，就連婚姻都沒有自主的權利。

  就如剛才所言，皇帝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要他做什麼就做什麼，而且還得說的冠冕堂皇。

  說什麼不會勉強她，尊重她的意願，她已經說過了不願意。結果呢，還不是這樣。打臉來得太快，快的，讓人措手不及。

  但他同樣也知道一件事與劉顯和皇帝說了什麼，用了一點點手段和方法才讓皇帝改變主意。

  可他心裡卻沒有半點的高興，他是喜歡，可是他還沒有想好自己是不是真的已經做好了這樣的準備。

  宴會結束他也跟隨著眾人往外走，期間也有不少的人過來和他打招呼，說聲恭喜。

  令人諷刺的是，這些來打招呼的夫人小姐們他一個都不認識，可在這一刻他們仿佛都已經認識了方雨霖一樣。

  這個社會即使如果是踩低捧高，如果沒有這一紙賜婚，相信所有人還會像以前那樣，根本就看不起方雨霖。

  也更不會說什麼來。恭喜他了。

  歐陽珏看著神情落寞的方雨霖，心裡也覺得很不是滋味，不知為何她總覺得心裡悶悶的堵堵的很難受。

  尤其是看到她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心裡更加覺得不是滋味。

  三步並作兩步追上了方雨霖：「方大小姐。為何是這麼一副神情？」

  方雨霖抬頭看了一眼歐陽珏。：「小女子見過三皇子。」

  以前方雨霖可是不會和他這麼客氣的，這反倒讓歐陽珏頓時有一種侷促的感覺。：「不必如此多禮。我看方小姐似乎並不是很高興。」

  方雨霖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此刻他心中真的是一點兒都高興不起來。：「三皇子，莫非認為我此刻應該要高興？」

  歐陽珏停下了腳步，看到方雨霖的側臉。他竟不知道該作何回答。

  有些事情方雨霖也知道是不能勉強的。便笑了笑。：「或許這對於別的女子來說是滔天的福緣，但對於我來說，卻不是！

  我只想遠離這是非中心，遠離這漩渦之中。可惜，好難……」

  留下這一句話後，方雨霖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遠離是非中心嗎？」

  歐陽珏呢喃的說了一句。

  可惜呀！他早已經踏入了是非的中心漩渦地帶，所以想逃離又哪有那麼容易呢？

  三皇子歐陽珏一邊搖著頭一邊也往自己所居住的宮殿走了，帶到他們兩人都消失之後，樹後面才走出了一個人。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劉顯，他想趕過來給方雨霖說幾句話，卻沒有想到，卻正好聽到了方雨霖和歐陽珏說的話。

  不願意嗎？

  她心裡。在乎的那個人果然是歐陽珏嗎？

  方雨霖一直都不在狀態，回到了住處之後也是一副茫然的樣子，坐在床邊回想起今天所發生的一切，就好像是在做夢一樣。

  伸手摸了一下懷中的匕首，他現在有點猶豫了，要不要現在自殺，讓今天重新回歸到原點的時候。

  可就算是自殺一次。又能改變什麼呢？

  唯一能改變的，就是他今天不在大放異彩，可這個賜婚的事情就能顧避免嗎？

  就算不講她賜給劉顯，也會賜婚給其他人，對嗎？

  良久之後，她才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也許現在他應該要靜一靜靜一靜，仔細的想一想以後的路究竟要怎樣走，因為從今天開始他的未來已經發生了偏差！

  和他意料中發生了極大的偏差。

  突然他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似的，抬起了頭果然就看到了。劉顯站在他的前面。

  方雨霖心裡說不出的複雜，她不知道為什麼劉顯，會在這個時候來到這裡。他更不知道來了之後她該說什麼，明明兩個人離得這麼近，可在這一刻就仿佛隔著無法跨越的鴻溝一樣。

  此刻他總是是明方了什麼叫做相對無言，明明近在咫尺兩個人。可是在這一刻互相對視著卻沒有任何的原因，因為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很不高興。」

  這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

  從一開始的皇宮宴會到現在結束他都沒有從，方雨霖的臉上看到欣喜！

  「是？我的確是不高興。」

  方雨霖覺得沒什麼好隱瞞的，所以就直接說了。

  劉顯聽後仿佛受到了暴擊一樣。連上近視受傷的表情，心裡也忍不住的覺得痛苦。：「所以，你心裡始終都沒有我，你真正喜歡的是歐陽珏吧？」

  方雨霖聽到之後頓時皺起了眉頭，她不知道劉顯為什麼會這麼以為，而且他之前明明已經很明確的表示過，自己喜歡的是她。

  為什麼在這個時候會說這樣的話？

  「我希望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我們之間的事情就是我們之間的事情，不要牽扯到其他人身上。」

  可這句話落在劉顯的耳中，卻認為是方雨霖在替歐陽珏說話。

  「你到這個時候還在袒護他。」

  方雨霖這回也是真的生氣了。：「好了，我現在不想和你爭吵。你做什麼事情的時候你有沒有問過我，你根本就沒有考慮過我的意願，沒有詢問過我的意思。

  你就那樣直接做了，現在明明是咱們兩個人的事情，你又非要把歐陽珏給拉進來。

  我覺得你簡直是莫名其妙，簡直沒辦法溝通了。」

  「我莫名其妙。我無法溝通。呵……」

  原來在方雨霖心中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是莫名其妙而又無法溝通的人。

  所以，他究竟在奢求什麼？

  不論如何，聖旨已經下了。改變是不可能改變的，如果方雨霖實在是不願意嫁給他，他也不會勉強。

  只不過在這裡他突然覺得呼吸困難，他一刻也不想在這裡呆下去。

  等到劉顯離開之後，方雨霖也就好像被抽乾了力氣一樣，坐在床上默默的流著淚水

  他不是想和劉顯爭吵，而是他不知道應該要怎麼樣去面對他。

  為什麼他不提前告訴自己他的身份？為什麼要在那樣的情況下，在他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知道他的身份，而且還有求皇上賜婚！

  他為什麼就沒有考慮過自己的感受？

  他心裡也是同樣的難過，他就算是喜歡劉顯，可那又怎麼樣呢？他們之間的感情好像沒有堅定到，也沒有深刻到要讓他不顧一切的為他跳進泥潭之中。

  所以痛苦了幾天之後，方雨霖終於下了一個決定。

  其實他也存了不少的私房錢了。拿著這些錢去到一個偏遠的小鎮也能夠。度過餘生了。

  所以他決定策劃逃婚。

  從這裡逃出去再也不管這些事情，再也不去想這些令人頭疼的事情。

  他不用去面對，而與我詐明槍暗躲，他也不用去面對無數的女人，覬覦她的男人和無數的女人共同分享一個男人。

  他更不用面臨獨守空房年華逝去，自己被遺忘在角落的這種悲哀而又可憐的生活。

  更多的是他害怕了，所以他想後退了。

  至於蛋糕店的生意，方雨霖找到了錢莊的掌柜讓他代替自己管理一下蛋糕店，然後把蛋糕店所有的進帳，都存入這塊金牌的帳號！

  因為開店的錢本就是由劉顯出的，所以掙得利潤也應該有它得。

  和這些人簡單的交流了一下之後，順便傳授了一些秘訣。

  在外面走了一天之後，方雨霖回到了自己的住處，心裡忍不住嘆氣，原本是想在帝都大展手腳，干出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業。

  可是現在。可能不行。出了這檔子事情以後，他也許不會再經商。他不可能會做這種出風頭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