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歐陽臨軒的表白

  歐陽臨軒點頭，「你是想吃海鮮了？」

  「有些，京城的海鮮新鮮嗎？」夏子妍問。

  「嗯，都算很新鮮的，碼頭離城門不太遠，早上很多漁民就打了魚賣了第一手商家，然後第一手商家便直接運京城幾個城鎮。」歐陽臨軒道：「若是你想吃，到了京城帶你吃去。」

  「好啊好啊。」夏子妍興匆匆點頭。

  船上的晚餐很簡單，畢竟條件有限，夏子妍胃口不大，隨便吃了一點。

  晚上，是有船員抬了溫水來，夏子妍先沖洗一番，而後就聊了會兒進房間休息了。

  歐陽臨軒主僕是在她進屋後才準備沖洗，這天氣不錯，他們也不用什麼熱水，冷水對他們來說也沒問題。

  船上的生活，堪比陸地上還鬱悶。

  陸地上，累了還可以找個茶棚或者街上走走。

  海上，只能呆在船上。

  航行第四天下午，船身不穩，海中起風，浪比前兩天大不少。

  而且，此時離目的地還有大半時間。

  這才剛在外面走了走看看，回到房間，突然船身一個狠狠搖擺，海浪衝擊下整艘船都感覺在飄搖，相當不穩。

  突然一個大浪衝擊，船身劇烈搖晃，差點讓她沒有站穩。

  還好是歐陽臨軒跟她一起回房，及時出手攙扶著她，哪知，船身再次一晃，這會兒是因為重力，夏子妍直接撞到他懷裡，歐陽臨軒也一時沒有站穩，雙雙倒在地上。

  只是，在觸及船上木板時，他是把她攬到他身上，用他身體直接碰觸地面。

  此時船身還在搖擺，夏子妍一時準備起身又被這晃動倒回他身上。

  「哎呦···」夏子妍鬱悶喊了下。

  「你沒事吧。」歐陽臨軒也沒著急起來，關心詢問。

  「沒事沒事，你有沒有事，不好意思，壓著你了。」夏子妍搖頭，尷尬道歉一句，便是再次準備起身。

  見她起來，歐陽臨軒雖有些不舍，但還是一手撐著自己起來，一手扶著她。

  兩人起身後，這才剛站穩，船身又狠狠連接搖晃了幾下，歐陽臨軒是攙扶著她，靠在房門邊，這才穩住兩人身形。

  夏子妍蹙眉，有些擔心，「外面風浪大，船不會有事吧。」不是她多想，是她對這個年代的船不太自信啊。

  「放心，不會有事的。」歐陽臨軒攬著她腰身的手沒放，輕聲安慰，這會兒兩人如此近距離接觸，攬著她，呼吸著她體香，心又絮亂了，他心中苦笑，在她面前他向來不錯的定力卻是輕易會被瓦解。

  不由的，雙眸柔情似水。

  夏子妍正要說什麼，觸及他正看著自己的眸光一愣，心中莫名一跳，他這什麼眼神？

  莫名的，她心中輕跳了下，速度加快了。

  夏子妍不太確定他眼神代表什麼，下意識看著他眨了眨眼。

  歐陽臨軒呼吸一頓，心越發緊了些，喉嚨如一股火壓著，感覺絲絲乾燥。

  見她眸中帶著疑惑，不解又有探究，心中又有些好笑。

  歐陽臨軒這一刻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他緊盯著她，深情不變，緊張而柔聲道：「妍···姑娘，你覺得我如何？」

  「很好啊。」夏子妍一愣，很肯定點頭，下意識也些許緊張起來，女人的第六感，她再怎麼粗心，可是這樣的情況下，她不是傻子。

  「你···我，你可對我···我，我想跟你一起。」歐陽臨軒喉嚨乾燥又緊張，眸光緊盯著她，可一張臉卻微紅，話語緊張而顯得斷斷續續。

  夏子妍一愣，雖然心中因為他突然的表白，狠狠跳了下，可是也感覺好笑，這表白，要不要那麼羞澀，他是男人啊。

  見他期待又緊張看著自己，夏子妍也因為他緊張而緊張，尷尬而尷尬了，她突然也感覺她的臉熱起來，「你不是有喜歡的人嗎？即使你們一時鬧得不愉快。」

  「沒有，我之前···我的那段，我們沒有感情，是從小兩家訂娃娃親，只是兩年多前結親前，她退親了，嫁了別人。」歐陽臨軒攬著她腰身的手下意識收緊了些，看著她，生怕見到她眼中對自己的不屑和嘲諷。

  可是，她的眼中只有不解，沒有其他。

  他就知道，她是不同的。

  「不對啊，結親前退了親，那不是沒有結成婚嗎？可是你說你不是被休了嗎？」夏子妍相當納悶。

  「退親當天是她生辰，邀請京城很多人參加，她也在那天當著眾人的面···給了我休書和退親書。」歐陽臨軒說著往事，臉上還是忍不住露出難過，卻不是因為感情，是因為那個女人狠絕，讓他成為全京城的笑柄，未婚先休的第一人！

  夏子妍驚訝，不會吧，都沒有結婚，就可以先拿離婚證明的？這是什麼奇怪的風俗？

  不對啊，她看的書上說過，雙方不結親的話可以退親，就是結婚後兩人不在一起可以和離，女人狠一點的才會休人家，可是，未婚先休的沒有聽過。

  但，夏子妍不傻，腦中一轉就轉過彎來，立馬明白，看來那個女人是真狠，這個時代這樣對待男人是很不公平的！

  如此一來，可以想像對歐陽臨軒的影響和打擊。

  「你···你不傷心？你之前對她沒有感情的話，怎麼還答應你父母和她家訂婚？」夏子妍這個不太明白，娃娃親也好，若是長大了發現沒有感情的話，怎麼不早些退了？

  「婚姻之事，媒妁之言，再來，之前我對婚姻沒什麼期待，想著跟一個從小長大的熟悉的一起，也好過跟陌生的一起···」

  夏子妍心中無語了，這個男人對婚姻就這樣態度？

  那他這會兒跟自己表白，也是抱著隨便拉一個人一起生活就行?

  見她蹙眉，眼中露出神色，歐陽臨軒當下看出她心中所想，怕她誤會，立即解釋，「我之前那種傷心是，我曾經也還算優秀，卻被她如此對待，就算不嫁，大可退親，兩家本都來往不錯。

  可是她突然如此對待，我心難免傷了，也不甘心，再來，那天后，整個京城上下都在談論我這個未婚先休的···

  沒多久，我跟小德子離開京城，想著離開一陣子，散散心，也不會遭受那麼多的嘲笑的聲音，天大地大，可以出去翱翔。

  遇到你之前，我對之前的事情雖然心中還有些許不甘，可卻淡化了很多，後面遇到你，你聽過我說我是被休之人，你的反應讓我很意外，這一陣子越發接觸，我發現你真的很不同。

  第一天見你的時候，我就清楚你很不同，你開心，我忍不住開心，你傷心我心中難受，你哭泣我心疼，你生病，我擔心緊張，以前我從不會如此，我才明白，真正愛上一個人是如此不同，你···你明白我說的嗎？」

  第一次，歐陽臨軒一口氣說那麼長一段話，他緊盯著夏子妍，很深情，很緊張，很期待。

  夏子妍因為他後面的話，心中再次狠狠跳了幾下，這將近兩個月的接觸，這一路上他的守護他的細心，她著時很感動，沒有他的話，她會被山賊搶去了，沒有他的話，她前幾天生病可能就永遠醒不來了。

  這一路上他的陪伴，她才感覺沒那麼孤單，與家人離開的悲傷也因為他的陪伴，散去了很多。

  他，總是想著法子讓她開心，她想吃什麼想去哪裡逛，無聊時他也會講他所知道的有趣的事情，讓她感覺不再那麼煩悶。

  說實話，她很感激他！

  可是感情和感激是不同的，感情，不能隨隨便便就答應，是真的認定了，認清楚了自己的心，才能進一步，不然，以後雙方會後悔。

  再來，這個年代，她隨便答應，若是後來她發現自己其實對他沒有男女之情，那對他是不公平的，男人的名聲，男人的婚姻，對他們來說，是很重要的。

  她，如何可以亂踐踏。

  否則，她不就跟他之前那個訂親的女孩子一樣了？

  見她微微蹙眉，偶爾想著什麼，歐陽臨軒的心微微涼了，他苦笑，他早就清楚，會得不到她的回答不是嗎？

  她···不說出來，是怕打擊自己吧。

  他何必苦苦求著，讓她難看。

  他攬著她腰的手雖然不舍，但，卻尷尬鬆開。

  「對不起，我不該···」

  「對不起，我···我不知道對你是什麼感情，在我沒有確定的時候，我無法回答你，若是我不確定情況下答應，若發現以後非男女感情，這才會傷到你，你···你理解嗎？」夏子妍認真嚴肅看著他。

  可是，這對歐陽臨軒已經是好的消息，她的拒絕，只是因為她不確定而已，不是因為他之前名聲，不是因為外面的謠言拒絕自己，這依然讓自己有期待的。

  歐陽臨軒面上一松，多少又湧出些許緊張，「你，你要多長時間理清？你···無論後面你怎麼決定，都直接跟我說，沒關係的。」

  夏子妍點頭。

  此時，平靜了一會兒的船突然又是狠狠一晃，夏子妍身體再次一倒向一邊。

  歐陽臨軒立馬伸手攙扶她。

  卻是再次雙雙倒地。

  這一倒下間，巧合的兩人的唇碰到彼此，頓時，兩人都心中一顫，身子所有動作頓下···

  時間，好似就在這一刻停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