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三章 張羅罪名
2023-12-16 16:48:25 作者: 執子歸來
城門下,火把密布,燈火通明。呂布帶領的士兵率先抵達,冒著城上射下地密集箭雨,往城內衝殺。
申耽清醒過來,拔出佩劍怒斥:「將士們,保家守土,衝鋒吧!」
「不是。」申儀從城樓上縮回脖子,一臉懼意:「大兄,城外的長安士兵全部在此,並未在河邊築堤,現在正在攻打各處城門,其他城門守軍趕不及來支援。腳下地城門又無法關閉,大量敵軍正在湧進來。樓外地高順又在往死里衝殺,我軍缺乏訓練,短兵相接根本就當不住。大兄,決斷吧。」
「守不住了?我城中將士可是近十萬啊,怎麼可能守不住!」申耽滿臉死灰,無法相信。
「大兄啊,大難臨頭了,看吧,我軍戰力。」申儀手指處,守軍被幾十敵軍驅逐在一角,幾十名敵軍在十倍敵軍中橫衝直撞,守軍被砍得頭破血流:「長安百戰之兵,我軍老兵新兵從未上過戰場,根本就不是對手。」
「那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要麼逃走,要麼求和。逃走的話,我們申家就完了。現在求和,也不知呂布同不同意。」
申耽知道,這個關鍵時刻,是應該由他這個家主兼太守來決定了。他要堵一把,他可以占據大義,以大義來譴責呂布無義,他決定抵死不認有對呂布軍的歹心,是呂布先攻打上庸。
「掛上白旗,請降!」申耽悲從中來,為了家族,他別無選擇。
喊殺停頓,城中未接到投降命令地一些將士還在作殊死抵禦。呂布帶領一干將領疾步飛上城樓。
申耽與申儀帶領著解下刀劍鎧甲的士兵打開樓門,迎了出來。對著呂布遠遠遙身一拜,長聲沉吟:「下官上庸太守申耽,見過大將軍。下官欲與大將軍共討國者,大將軍為何侵我城池?」
呂布眉頭一挑,申耽居然還想倒打一耙:「侵你城池?你的意思是我的不對嘍?」
申耽大驚失色,忙稱:「下官不敢。但是下官對朝廷,對天子忠心耿耿,不知大將軍可否兵退出城?」
「看來你還想用大義來譴責我?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可知上位者生殺予奪,我呂布在世族中聲名狼藉,還畏懼大義?綁了!」呂布一收笑意,冷聲說道。
申耽悔得腸子都青了,他早就知道呂布不要臉,不在意什麼大義,是個政治白痴,居然想和呂布將道理,面如土色:「下官知罪,請大將軍開恩。」
「看來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呂布示意下,周倉上前不由分說,長槍當棒,當頭砸向申耽腦袋。申耽瞪著老大的眼睛,腦袋在所有上庸將士面前被敲成了兩瓣,一團模糊地隨著身體倒地,滿地腦漿鮮血和殘肉,一些還濺到申儀臉上。
一言不合就殺朝廷大員,群將駭然。
「罪將願降,罪將願降。罪將願聽從大將軍吩咐。」申儀傻愣愣地看著大哥的屍體,雙腿一軟,倒跪地上。
「早知如此,何不早早認罪。本將歷來,賞罰分明。快去取印綬,戶籍來。」呂布直接坐上主位。跪伏地上庸將領誠惶誠恐地起身跟著申儀直奔太守府而去。
「主公,就這樣放了申家?」徐庶看著申儀離去的背影問道:「申家在上庸根深蒂固,不可不除。此去荊州必須傾巢出動,上庸在主公武力下暫時屈服。而上庸文武官員全是效忠申家,若無大軍震懾必然反叛。馬上從長安派遣官員前來上任,時間也趕不及。」
「那怎麼辦?」
「殺!申家不滅,上庸不附。」徐庶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在呂布影響下,長安文武個個都是殺伐果斷,殺氣騰騰。反正呂布殺人不眨眼,多一筆血債,少一筆血債全無多少區別。
「那好,先穩定上庸。黃忠,高順,呂蒙。」
「末將在。」三員將領出列。
「馬上控制其餘三門,不得放一人出城。嚴顏,周倉,魏越。」
「末將在。」
「你們各率千人,馬上前去太守府按照官籍,將上庸官員,世家一律逮捕。」
「喏。」
城下嚴陣以待的一列列軍隊往城中殺入。呂布若有所思,對劉曄說道:「子揚領千人在城中執法,上庸已是長安治下城池,若我士兵乘亂掠民,軍法懲治。」
「是。」
清晨,上庸寂靜如同死城,沒有一絲萬物復甦地景象,沒有聊聊炊煙,城池上空,肅殺瀰漫。
上庸地文武官員,世家豪族,被如狼似虎地長安士兵挾持著走向演武場。呂布高坐點將台,台下上庸官員戰戰兢兢地站著,申儀為首拍城一條長龍。
呂布負手而立,一眾謀臣猛將分列身後,旗兵令旗一舉,號聲悠揚鼓聲轟鳴。如同囚犯地上庸官員身體一顫。
鼓聲停,呂布朗聲道:「各位都是我大漢肱骨之臣,受皇恩,吃漢祿。今有國賊曹操,挾天子,伐忠良,欲窺皇綱。本將身為大將軍,統領全國兵馬,欲伐逆賊。上庸申家,為一己之私,與曹賊共舞,欲圖勤王之師,罪不可恕。」
上庸官員紛紛變色,求饒聲,譴責聲,謾罵聲,哭喊聲。
呂布一握腰間佩刀,刀尖斜指,駭得下面地上庸官員攤坐在地。
呂布越發嚴肅起來:「暗通國賊,既為佞臣。當以欺君之罪,叛國之最論之,罪當如何?」
「斬!」三軍將士齊聲高呼,呼聲震盪。場外地本地百姓跪倒一大片,無一站立,為申家求情。
「然而,本將初來乍到,證據不足。你們之中有許多正值官員,尚需查清。只是時間緊迫,本將沒有時間查明真相。這樣吧,本將給你們一個自辯地機會。」呂布沉聲說道。申儀投降,現在長安勢大,很多事情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樣,更不能隨便殺無辜,殺降將。呂布找大義來誅殺對上庸有影響地人物。
申儀搶先說道:「大將軍英明。下官對天子,對朝廷忠心耿耿,下官一直支持討賊王師。我申家在府庫中囤積錢糧百萬,就是為勤王出一份綿薄之力。」
「你放屁。」一個幕僚模樣地文士從申儀身邊閃出,怒斥道:「你審家目無王法,強占民田,霍亂百姓。將上庸大量自由民變為附庸民,囤積物質只待天時,欲行大逆不道之事……」
申儀雙目一瞪,文士害怕地縮了縮脖子,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張著嘴巴說不出一個字來。
呂布手掌虛按,制止兩人爭吵。
呂布嚴肅地向文士說道:「作偽證,陷害朝廷忠良地可是大不敬之罪,你可要想好了。」
文士一挺身,堅定說道:「我在申家三十年,大小事務略有所知,敢以人頭擔保。」
「好,如此,你且無罪。放。」呂布一聲令下,士兵們客氣地將文士請上高坐,置酒壓驚。
一些聰明地人馬上看出端倪,瞬間跳出一群人開始對申家栽贓各種罪名,剛剛爭辯地申儀神經頃刻崩潰,急得滿頭大汗。也有無數世家子弟跳出來為申家辯解。只要給申家辯解過的人和家族,被呂布請上更高地高台,越發靠近呂布等人所在地點將台。
世家們一看有戲,越來越多的人開始給申家辯解,頓時樹起一個忠臣形象。還有部分官員既不誣陷申家,也不為申家辯解。
呂布緩步走下台階,每一個步子,都能引起官員的心跳,呂布在眾官員面前停了下來,眾官員頓時心提到了喉口,就是低頭不說半個字。呂布沉默地看著他們,無形中給了他們巨大地壓力。
「為什麼不說話?」
一名膽大點地官員身體如篩糠:「我等家勢低位,附庸申家,所知之不多。申家的決策是好是壞,我等也一無所知,如何說話?」
「你們很誠實,既不誣陷人,也不應承。上庸百廢待興,需要你們這種能秉公執法地人。」呂布拍了拍這群發抖官員地肩膀。他們之中很多人都是逆來順受地老實芭蕉地低級官員。
呂布回頭看向世家子弟,突然變臉:「這些豪門子弟勾結申家,欲圖謀不軌,罪名成立,罪不容赦。斬!」
酒杯碎落一地,世家子弟們張開嘴巴,想要叫喊,發不出一點聲音,酒水從他們張開地嘴巴中流了出來。一眾虎狼軍士立刻上前,提起膽戰心驚回不過神地世家子弟,牽到台下就是一刀。
被帶走的官員和武將都出自上庸豪門,而出自庶族,寒門,外地豪族的官員武將,哪怕是一直抵抗呂布大軍地武將都沒被帶走,再加上牽下來的上庸豪門子弟,呂布這哪是在追究上庸興兵罪責,明明是要徹底剷除上庸當地與申家有牽連地實力。
上千顆腦袋落地,申家全族無一倖免。只有一直保持中立地官員得到大幅度提拔任用,上庸官場迎來一次大洗牌。而治下百姓也開始回家收拾包裹,在呂布打通武關道後,將會被強制遷往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