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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濡須塢之戰(二)

2023-12-16 16:48:25 作者: 執子歸來
  劉勛從羨溪直接揮軍殺向濡須口。

  劉勛見濡須水兩岸築了城牆,兩岸城牆以吊橋相通,南北兩岸可互相支援,牆上守軍整齊深嚴。劉勛摸著鬍鬚說道:「倒是有模有樣,就是不知陸遜戰力如何,恐有一場惡戰。」

  「主公休要漲他人威風,某將這便去擰下敵將首級。」劉勛大將陳鋒請戰道。

  「准。」

  陳鋒引軍一千飛奔至牆外一里處搦戰。

  城門開處,一騎火紅戰馬,馬背上一火紅戰甲的女子手持一枝月牙戟,身後兩百大戟女兵殺將出來。

  陳鋒挺槍出陣,勒馬在陣前大罵:「呂布無將耶?戰場豈容女流之輩,殺汝髒某手,壞某名聲。汝還不回去給你家男人暖被窩。不……不不,某改變主意了,今必擒你獻與我家主公,供我主玩樂。」

  「哈哈哈……」陳鋒的調戲,引起劉勛三軍哈哈大笑,沒有一絲戰場的殺伐氣息。

  呂綺玲陣前被調戲,冷著臉,用猶如看死人的眼神斜視陳鋒,嘴角一絲殘酷的冷笑,一字不說拍馬挺戟直取陳鋒。陳鋒見這美貌小姑娘殺來,毫無一絲危機意識,挺槍來迎,一邊格擋刺來的月牙戟,一邊淫笑道:「小姑娘可不適合戰場,要不某家和你找個大榻大戰一番?」

  呂綺玲臉上的寒冰將周圍溫度都下降了幾分,她死死咬住牙關,不讓自己暴走。試探性的和陳鋒交手兩回合,了解陳鋒的大概戰力之後,突然嬌喝:「死!」

  陳鋒並未將這漂亮的小姑娘放在心上,兩馬交錯之間猿臂舒展,想將呂綺玲攬到懷中,胸門大開,只覺得胸甲被利器穿透,胸膛一涼,他伸出虛抓的雙手僵在空中,身體好像被大力拉扯,夾緊馬腹的雙腿不由自主的鬆了開來,身體騰空而起。

  陳鋒慌張的掙扎身處半空的四肢,此時才感覺到胸前撕心裂肺的疼痛,他低頭一看,他的身體被這漂亮的小姑娘手中的月牙戟串在空中,對方的動作太快,快到陳鋒連疼痛都沒感覺到就被一擊刺穿,恐懼猶如潮水襲來,陳鋒的意識陷入無邊黑暗。

  就在呂綺玲出陣斗將時,她身後的巾幗營步伐未減分毫,直追戰馬上的呂綺玲。

  陳鋒剛死,巾幗營迅速殺入兵敗之中,一直將陳鋒帶出來的士兵追殺至劉勛大陣跟前才停住陣腳。

  觀戰的劉勛見大將剛一交鋒就被敵將一擊刺死,指著猶如一人的巾幗營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來,兩百把月牙大戟整齊劃一的動作深深震駭劉勛心靈。

  主薄許忠出陣說道:「我軍眾敵軍寡,主公全軍壓上將之圍殺,可一舉而定。」

  「某乃堂堂七尺男兒,對陣一群婦孺亦要以多擊少?若是傳遍天下,某將顏面掃地。爾且細看,敵軍主將是否在城門處列陣準備營救,一旦我軍圍毆這群婦孺,必趁我軍不成戰陣之時引軍來犯,那是我混亂之兵如何敵之?」劉勛說道。

  劉勛聲音轉為憤怒:「陸遜小兒欺人太甚,聞某來伐,一定是派出這支婦孺來羞辱與某,且看我大戰一場!」

  三通鼓聲過後,劉勛披上銀袍金甲,綽槍親自出陣來戰。

  兩人都不搭話,兩馬交鋒,徑直挺槍搏鬥。

  剛一交鋒,劉勛勢大力窮的試探呂綺玲,都被她用靈活的招式一一化解,劉勛心中暗生警惕,他不怕對手力量大,就怕這種招式靈活的對手,根本就摸不到對手的衣角。

  交手二十多回合,劉勛驚恐眼前這嬌滴滴姑娘的武力,心生警惕,不求有功的防備呂綺玲,渾身全無破綻,他人老成精,眼見自己略占下風,招式揮舞得更加小心,先讓自己不敗的同時尋找至勝戰機。

  又過了十多回合,呂綺玲雖然不以力量見長,但是招式偏鋒刁鑽,每每出其不意,攻劉勛於不備,將劉勛殺得渾身血流。劉勛本不願這麼就被一個女子敗下陣去,心中發急,越急招式越凌亂,嚴防死守漸漸開始出現破綻。

  「死!」呂綺玲打了這麼久,也累得嬌踹噓噓,突然逮到機會,想一舉將劉勛殺死。

  兇險萬分之時,劉勛左手抵在面門,堪堪避過致命一擊,呂綺玲施展出的致命一擊僅僅只削掉劉勛半邊手掌。

  劉勛驚魂未定,忍痛打馬急腿,呂綺玲縱馬直追,想將劉勛斬於戟下。

  「快救主公!」許忠驚懼大叫,指揮將士上前搶奪劉勛。

  壓陣的陸遜見呂綺玲緊追不捨,正所謂關心則亂,擔心呂綺玲有失,慌忙下令鳴金收兵。

  呂綺玲眼見就要追上劉勛,聽聞身後鳴金聲,無奈的帶著巾幗營退回濡須塢上。呂綺玲眉毛倒立,不滿陸遜關鍵時刻扯後腿:「我眼看就要抓住敵將了,只要抓住敵將,敵軍自退,伯言為何要鳴金?」

  「我還不是擔心你嗎?」陸遜低聲嚷嚷,大聲解釋道:「我看對方戰陣深嚴,你只有兩百人,我又救之不急,只能無奈收兵。」

  陸遜可不願意讓呂綺玲冒險,他已經布置好了退敵之策,現在只要將劉勛當在濡須塢之外就行,即便擋不住也沒關係,只要劉勛知道張虎在他後方搗亂,劉勛一定會回兵救援,巢湖之圍就解除了,到時候是追殺劉勛還是放劉勛走就看他陸遜心情了,大局在握他又怎麼會讓呂綺玲冒險。

  劉勛敗了一陣不說,他親自披掛又受傷而回,慌忙退兵倒羨溪大營,打算從長計議。

  劉勛躺在榻上,左手纏著繃帶,一副憂心忡忡。

  許忠探望病情,見劉勛眉頭緊鎖說道:「主公無須擔心,屬下猜測陸遜不日便會潰逃,不如推算陸遜逃跑路線進行設伏?」

  「陸遜今日剛勝得一場,又怎麼回潰敗?休要誆我!」劉勛怒視許忠說道。

  「孫策遣人來報,孫賁、孫輔屯艨沖、樓船在長江口,只須主公一聲令下,孫策大軍便尊令進擊巢湖……如此這般,主公還以為陸遜會死戰不退呼?」許忠得意的朝劉勛說道。

  劉勛聽說孫策水軍屯在長江口,不悅的說道:「某還沒命令他出擊,怎能擅自行動!」

  「這不是沒有主公的命令,孫策屯軍在長江口不敢妄動嗎?」許忠忙拍馬屁。

  他們那裡知道孫策和周瑜已經帶著步兵,繞道烏程過涇縣準備前往皖城對岸的虎林渡江,襲擊劉勛大本營皖城。孫賁、孫輔率領的船隊不過是虛張聲勢,船上一兵沒有。

  「那現在如何做?」

  「今日與主公對陣的女子便是呂布獨女,其得呂布傾囊相授,武藝不凡,只可智取不可力敵。不如讓孫策出軍襲擊巢縣,讓陸遜分身乏術,濡須不攻自破。」許忠建議道。

  「如此不是某拱手將巢湖東岸領地送與孫策了?」劉勛不舍的說道。

  「屆時只須主公一句話,孫策還不乖乖讓出?」

  劉勛自信心爆棚,相信了許忠的鬼話,他根本就沒將孫策這個小兒放在眼中,在天下諸侯面前,年紀輕輕的孫策恨容易就被人忽視了。

  次日,劉勛引兵搦戰,陸遜死守不出,用弓箭將劉勛強攻隊伍射退,劉勛無奈之下退兵打造雲梯等攻城器械。

  陸遜和劉勛相安兩日,互不侵犯。劉勛本來防備著陸遜劫營,到他打造好攻城器械依然不見陸遜一兵一卒,劉勛微微失望。

  第四日,劉勛大軍出擊,在濡須口列好戰陣,準備強攻城牆。

  城牆上方十分安靜,無一守軍,直到打開關門,劉勛依然一副無法相信的表情,他費心費力的剛打造好攻城器械,對方既然棄關而走,他有一種一拳打空的挫敗感,難道是孫策大軍又長江口進入巢湖,迫使陸遜退兵回援了?

  「報!羨溪方向有火光傳來。」一個斥候快馬飛奔至劉勛跟前,報導。

  劉勛大驚失色:「陸遜趁我大軍出擊時繞道燒了我大營?」

  劉勛引兵回救,等他回到大營,除了還在燃燒的大營,敵軍早已人去。

  「追!」劉勛氣急敗壞:「就是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將陸遜剝皮抽筋!」

  「主公,一追一跑,我軍人多將會成為累贅,如今糧草也被付之一炬,不如以逸待勞。」許忠說道。

  「計將安出?」

  「陸遜從小跟隨陸康,陸康墳墓便在廬江,不如揚言將之掘了。陸遜若知我等欲掘陸康之墓,必引兵去衛,破之易也。」

  「這……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會不會遭人詬病?」

  許忠臉色潮紅,一陣慍怒,劉勛居然說他的妙計是下三濫,心中十分不滿。

  「先等等吧,陸康名聲遠播,若是掘他之墓有損我威名,不如派孫策進攻巢縣。」劉勛想了想,下定決心將巢湖東岸領地送給孫策,他好有時間進攻合肥、壽春等地。

  一旦拖延時間太久,劉勛擔心呂布得到消息回軍救援壽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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