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五章 瞎摸打聽
2023-12-15 20:09:47 作者: 馬家街49號
我準備來個跟蹤。
按我的分析,私下的交易應該只有兩人參與才能保證隱密性,知道的人越多,暴露的危險越大,所以,那三個人之中必定只有一個是和魏釗有交易的人,其他兩個要麼是中間人,要麼就是過路的。
因為我的出現,打亂了他們的計劃,所以,他們這會兒肯定不會就此達成交易,那麼他們一行出來的時候,會是各自散開還是和魏釗有交易的人會選擇跟魏釗一起另外選擇一處他們認為比較隱秘的地方呢。
我不得而知,只有看情況再說了。
「曦辰,你說,我們呆會應該怎麼個跟蹤法!他們有四個人,而我們才三個呢,而且,我也不放心讓你們獨自去追蹤,特別是妙兒!」說實話,分析應變的能力我雖然具有,但我不認為魏釗會傻到不知道我會對他們的事情感興趣。
「王爺,那個魏釗是魏忠賢的人,跟著他肯定沒什麼意義,如果他們交易完成,他肯定是回去給他的主子稟報的,而其他的三個人就不好說了,關鍵是我們對他們一無所知。」
我認為曦辰說的對,那麼我們首先要做的就是等待,看著他們四個人是個什麼情況再做決定。
我們找了一棵比較大的柳樹躲在後面,觀察著酒樓的大門進進出出的人。
盯梢這事我還真沒做過,以往那都是吩咐那些小弟去做,我這個當大哥的當然不會親自去盯梢。
我對盯梢沒興趣,我只是對他們的交易有興趣,或者說,我只是對他們交易的標的感興趣。
當然,這類交易當然不過一些權錢交易,或者以生命為標的進行買賣。
錦衣衛的人是出了名的喝了你的血還要吃你的肉。當然,這個時候東廠,錦衣衛,司禮監,甚至整個朝堂都被閹黨把持著,買官賣官輪不到魏釗這個小人物,那多半就是一些買賣在他們錦衣衛詔獄裡面的人的命或者其他了。
也就是說,多半的可能性是那三人或者其中一人想用錢買在詔獄裡的某個人的命,要麼上讓他死,要麼是讓他活。
反正就一句話吧,有錢能使鬼推磨。
終於幾個人大搖大擺地出來了。可能是出來看到商王殿下已經走了,魏釗那顆心也就放肆起來了。錦衣衛千戶的架子那是十足的表現了出來,另外三個倒顯得點頭哈腰。沒辦法,求別人辦事當然也看人家的臉色。
幾個人朝街頭打量了一下,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也就準備各回各家了。魏釗居然一個人走了,這讓我的想法落了空。
總之,沒有什麼事情是必然的吧。
另外三個人從東走,魏釗朝西走。我當然沒有必要去跟著魏釗。話說回來,我跟誰都沒有必要。他們密謀什麼或者有什麼交易,管我屁事。我是不是吃飽了沒事幹是什麼呢。
話說回來,我在京城根本沒有自己的勢力,而且什麼也做不了,這些事情就算我想去操心也輪不到我啊,或者力不從心啊。
風風光光的王爺,原來這麼窩囊。有時候我想,嫩點的豆腐能裝死人不。堂堂一個穿越過來的生命,居然十多年來什么正事都沒幹過,說出去也都讓別人笑話。
而當我下定決心想要做點什麼,勸諫一下皇上,換來的卻是連自己名字都給改了的結局。你說我還能做什麼。
王爺不得干政啊!這條祖訓最他妹的不是東西了。人家唐朝宋朝的王爺一個個活得多滋潤,那個李世民有個弟弟叫什麼李道全還是什麼的(參見《隋唐英雄傳》),包拯時期的宋朝有個叫八賢王的(請參見《三俠五義》),人家的身份都是王爺都是皇上的弟弟,可人家在京城那也是實權人物。
更別說趙匡胤的弟弟趙光義了,沒當皇帝之前那可是開封府尹,跟包拯一樣大的官。而我這個大明王朝的皇上的弟弟,就什麼都幹不了,成天只能在京城的大街上瞎溜達。
「王爺,我們是跟誰呢?」妙兒見我一副入定的樣子,不知道在想什麼,眼看著這些人都要離開視線了,急忙問我。
「跟著那三人吧!曦辰,你去快一點,從他們身邊經過,聽聽他們有沒有做什麼交談!」我想反正都這份上了,即便跟不出個名堂來,總還是要去跟蹤一下,才顯得我不是一個吃飽了沒事幹的人心血來潮。
「奴婢遵命!」
曦辰快走兩步,跟了上去,我和妙兒也緊跟著,不讓那三人離開視線。反正在這人流量比較大的大街上,跟蹤起來比較的容易,而且我發現這幾個人一點反追蹤的觀念都沒有,一路搖搖晃晃,旁若無事的往前走著,根本不會注意到後面還有人在跟蹤他們。
當然,他們可能以為別人沒有理由要跟蹤他們吧。
過了一會兒,從他們身邊經過的曦辰裝著在小攤邊上買了一盒胭脂落在了後面,我當然也當著去買胭脂。
有本王爺在,總不能讓她們幾個女孩子連買胭脂都要自己掏錢吧。
為了一視同仁,我給府里幾個女孩都買了一盒,當然,這就不能體現出我王妃周可的特殊性,不過,我想她會理解的吧。
「王爺,奴婢剛才經過,他們口中似乎在說什麼八萬兩,不知道他們能不能籌集這麼多錢。」
難道他們居然跟我猜測的不一樣,在我眼皮底下達成了交易,標的是八萬兩白銀。八萬兩可不是隨便哪戶人家就能拿得出來的數字。
那必定是經營多年的朝中的位高權重的世家或者京城的巨賈。
像我這個王爺,剛當王爺沒兩年,要讓我拿出八萬兩,把王府所有的人和物件都賣了也還不夠。
我的歲入是一萬石祿米,折算成白銀也不過幾萬之數。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勤儉持家的人,也就是說,我前生今世對錢都沒什麼概念,想到什麼就用什麼,也沒人管制我,也就是說,一年下來,錢也省不下多少。
那些當王爺當久了的人,家裡肯定不止朝廷給的歲入那點錢,甚至這點錢只是小頭,多的都是靠家裡的產業,我現在的產業小的可憐。
總之一句話,讓我立馬拿出八萬兩我是辦不到的了。雖然我總是不太關心府里到底還有多少錢,但很明顯,不會很多。
京城裡面家財萬貫的人家可不是隨處都有的。再說,一萬貫算什麼呢,八萬兩就得八萬貫。
什麼東西值得用八萬兩去交換?
肯定不是讓錦衣衛結果某人的性命,如果他想要殺的人能值八萬兩,我想錦衣衛里的人肯定會讓那邊的人出更高的保買命的。
那麼就有這種可能了,他們想要用八萬兩去保住對他們來說非常重要的人的命,什麼人對他們這麼重要呢,當然是家長,也就是父祖輩。
能進錦衣衛詔獄的當然得有點條件才行,阿貓阿狗隨便在街上處決了都沒人問。
那麼,他們要保命的人肯定是朝廷的要員。
可我不聞窗外事,根本不知道朝廷里的動向,也不知道錦衣衛裡面都關著誰,當然,一些小道消息我還是知道的,但我卻很難和人本身對上號。
現在的錦衣衛大牢里可關著一些朝廷重臣。試想現在正是閹黨和東林黨鬥爭白熱化的階段,錦衣衛詔獄裡當然也會人滿為患。
讓一部分人出錢買命,也是一筆豐厚的收入,再說,現在錦衣衛和東廠都由魏忠賢控制著,想讓誰生想讓誰死,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如果齷蹉一點,得了銀子還不放人,也沒人能奈何。
也就是說,一個即將正法的大臣,在他們眼裡值八萬兩白銀。
這簡直比我這個王爺每年白得一萬石糧食還容易。我承認我是不勞而獲的剝削階級,但沒想到的是,魏忠賢這些人吃骨頭連渣子都不吐。
到了這個份上,我還能去關心是誰在監獄裡等著家人湊錢去救命呢。
了解到事情的大致可能性之後,我就對這件事失去了興趣。並且那八萬兩的標的遠遠超過了我的心理預期,讓我有種恥辱感,堂堂王爺,居然聽到八萬兩銀子的數目就給嚇著了。
不過,我要是被下到錦衣衛大獄裡,魏忠賢讓我的家人拿八萬兩去贖人,我母親該怎麼辦呢,我哥這個時候算不算我的家人呢。
肯定是不算的了。
沒有皇上的授意,他魏忠賢敢把我抓緊大牢里去嗎。他如果真想辦我肯定得奏請皇上,得到皇命才敢這樣做。
我現在只能想,他們口中的「他們」指的何人,這倒霉蛋會是誰呢?家裡能不能拿出這麼多錢出來呢。
這幾個鳥人一路走了一下午,天色將暗下來,一直都沒走回家,他家有多遠呢,最後居然三個人一同走進了一家妓院!
看來,這三個人都不是苦主,如果是苦主,家人有人在大牢里,要家裡拿銀子救命,他們還會有閒心去逛窯子,那可真的就是豈有此理了。
跟了半天,沒跟出個所以然出來,我本來想上去抓住其中一個問個明白,但我似乎不應該對這件事情表現得這麼關心。
反正每天都有臣子因為得罪了魏忠賢和他的閹黨而被投進錦衣衛詔獄,而且站著進去的很少能站著出來。
由他去吧,我想,我不能再在這裡等著那幾個人玩完了出來吧。
不管怎樣,我都沒有要去妓院逛逛的想法。
所以,我放棄了要弄個水落石出的打算,回家去抱著美人入眠才是愜意的事情。
本來這些都是私下隱秘的事情,我不知道也算是正常。不該知道的不知道,低調才是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