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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三章 羈絆京城

2023-12-15 20:09:47 作者: 馬家街49號
  由於在京城的時間不多,我每天所能做的事情又非常有限,所以,我的足跡就只能遍布京城的飯莊酒樓,賭坊。

  好在,青樓我還不打算去,家裡有兩個恩愛的妃子,我哪還有興趣去理會那些庸脂俗粉。

  雖然我對妓女持公正看待的態度,但要我後世堂堂市委書記的公子去召妓,那讓東海市的女人們情何以堪呢。同理,這個世界堂堂信王——這個時候應該是商王,要多少女人沒有,何必去青樓狎妓呢。

  再說,我現在年紀還太小,身體正處於發育階段,對這方面的需求並不是很旺盛,家裡有兩個就夠我折騰的了。

  除了這些,你要讓我學什麼詩書那是不現實的。我們二世祖的標籤就是不學無術,要是我們都成了社會精英,那二世祖的名號又該落到誰的頭上去呢。

  要是連我們這幫人都不做二世祖了,那祖國實現四個現代不指日可待了嗎!當然,自我批評之餘,我還是應該自我肯定一下,雖然我們沒有拉動生產力向前,至少我們也沒有扯祖國的後腿啊。

  我們只是躺在人民的功勞簿上分了一杯羹而已。

  我哥給我銀子,我拿出來隨便花,既促進了商品交易市場的繁榮,增加了國民生產總值,又增加了國庫的稅收,錢還是又回到了我哥的手裡。

  錢這個東西是用來消費的,而不是用來積累的,錢放在哪裡就什麼都不是,只有流通了才能發揮它本來該有的作用。

  所以,我花天酒地。

  作為一個不可能有任何正事做的王爺,也只有胡亂花錢才能造成我們依然存在著的既有印象。

  如果讓別人認為我們遊手好閒,一點點消耗著國家的活力,那不是我的本意。我是想為這個國家做點貢獻來著,可是我哥不讓啊!

  如果你能說服我哥,讓我做哪怕一個小小的縣令,我必定也會有造福一方的責任感和使命感還有自信心。

  而不會像現在這樣行屍走肉似的活著。

  作為一個熱血青年,我多希望我存在的價值是燃燒自己照亮別人,哪怕是做大海上孤獨的燈塔,也好過被別人認為就算是呼吸一點大明的空氣都不是應當的。

  我大明朝小冰河時期的乾旱少雨就是因為我這個王爺多呼出了那麼一點的二氧化碳,提高了大氣層吸收太陽光能的能力,造成了溫室效應。

  可罪真的不在我。

  有困難找魏忠賢吧,這個世界已經是他的了。

  在我毫無節制的玩樂的時候,楊漣,左光斗,魏大忠他們已經被魏忠賢給整垮了,整個朝廷快要成為一言堂了,東林黨和閹黨的鬥爭眼看著就要以魏忠賢的全面勝利告一段落了。

  後金軍都占領了旅順了,我大明在遼東可就真的只剩下錦寧一線幾個據點了。那是不是就表示著,我大明將徹底的丟掉整個東北。

  對我大明上千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來說,丟掉個把旅順算什麼,丟掉整個山海關以外又算什麼,我大明依然是整個天下的中心,依然是萬邦來朝的天朝上邦。

  當然,對於教導這個時候的人認識到維護每一寸國土的主權來說,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情。

  整個大明王朝要確實丈量出土地的面積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因為根本就不存在劃得清晰明了的界河,界碑這樣的地方。

  在任何一個國家當中,土地是最大的財富,而整個國家的所有都依附在土地之上,而我大明多的就是土地。

  想我後世,也是這區區之地,卻養活了十五億人,而我大明朝有多少呢,算上皇族,算上流民,也不過七千萬,二十分之一,所以,我大明還有足夠的能力發展生產,增加人口數量,提高人口素質。

  所以,我哥給我的或者我們皇族存在的一個唯一的理由就是生孩子,越多越好。可事實上,我們所有的後代對這個社會的貢獻率為零啊。

  我多想為天啟皇帝站一班崗。

  說實話,作為統治階級的一員,我的心是永遠向著天上地下唯一的紅太陽,天啟皇帝的。

  我在京城是出了名的二世祖,飛揚跋扈的王爺,到了這個階段,信王都變成了商王的階段,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在哪裡,出路在哪裡。我只有借著高調的生活來掩飾我內心的慌張。

  這樣的話,我就成了一個哲學家,可是,對哲學而言,我就知道一句名言,存在的就是合理的。

  也就是說,我作為商王的存在是合理的,我成天遊手好閒也是合理的,我成天混吃等死也是合理的。

  如果這個時候上天一個驚雷打下來,我想他一定會在黑暗的那點亮光里看到這樣幾個字:我不服。

  是的,不管爆發或者滅亡,我肯定不想就這樣過我的一生。無論我走到哪裡,都會有我的怒火在燃燒。

  不管我哥會不會死,不管李自成會不會打進北京,我的終點都不可能是那個搖搖欲墜的王朝的宿命。

  即使,我的前瞻性沒有了多大實際作用,但用來做一面鏡子還是合適的。而且,我比這個時代的人多的並不只是那點點歷史發展規律的知識,我還多更多的人文,社科知識。

  總之,歷史那點屁事是最會騙人的,這個世界的歷史真實,跟我所知道的歷史真實起了模糊的對應也是好事一件,至少讓我不會盲目地認為,天會助我。

  在滯留京城的這些日子,我算是搞清楚了,我以後前進的方向,不自由,毋寧死。

  當然,我這個時候所說的自由跟後世倡導的自由有一些本質的區別。我所說的自由是沒有任何約束的自由,作為一個國家最高而且是唯一領導人的自由,那就是當皇帝。

  我會為此不擇手段的,我相信我會。

  我對我哥一度謙遜忍讓,那是因為我一直以為他會在天啟七年掛掉,然後我不用任何努力就能當皇上,這樣,我即當了好人,又立了牌坊。但現在的事實在漸漸背離我的預計,所以,我現在開始後悔起來,為什麼沒有在泰昌元年之前就讓我哥哥掛掉。或者用一個小孩子的心機奪取第一順位繼承人的位置,我相信,我哥至少不是穿越過來的,他是小孩的時候必定就只是一個小孩,那個時候對付他就容易得多了。而現在,我要對付他第一要做的就是隱忍。而且唯一能做的也就是隱忍。

  忍到他丟掉對我的戒心,忍到我有一定的實力和足夠的預期跟我哥一爭長短。

  雖然王爺什麼都不是,但好歹整個明朝除了朱棣之外,還有一些人也給我提供了一些藍本,雖然都是一些前車之鑑,比如朱棣的小兒子,比如那個盤桓在江西的寧王,他們都有過要取天下而代之的意志,只是天不遂他們願而已。

  如果最後的實際情況是天也不遂我願,我也無怨無悔了。

  這至少證明,作為一個二世祖,我也抗爭過,我也是有理想,有文化,沒素質,沒紀律的青年。

  所以,我每天在京城瞎混的時候,卻是在等待著那最後啟程的日子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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