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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零四二章 曙光初現

2023-12-15 20:09:47 作者: 馬家街49號
  有的時候,我在反思,我到底是不是像我希望的那樣渴望做皇帝,做一個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皇帝。而拿去交換的卻是失去自由,像一個囚犯一樣鎖在這狹窄的未來被稱為『故宮博物院』的地方。雖然被稱為『宮』,實際上卻是一個『院』,跟整個天下相比,一個小小的院子算個什麼東西。

  難道我存在於後世的唯一作用就是讓人瞻仰嗎。

  像一個古代的遺蹟一樣陳列在故宮的一個角落,任世人充滿好奇或者鄙夷的目光打量著我,看吧,那就是明朝的亡國之君,沒有一個皇帝像他那樣窩囊,居然在一棵樹上吊死。他難道不知道這個世界有很多樹,甚至有很多森林嗎。

  如果僅僅是這樣,我又何必為失去自由的危險而去當什麼皇帝。

  但天上地下很多事情我都有了體驗,單單沒有體會過皇帝是什麼感覺,金鑾殿上那高高在上的閃著金色光芒的寶座,坐上去是不是就能夠欲仙欲死。

  正當我胡思亂想的時候,皇帝哥哥叫我去見他。

  我不知道他找我做什麼,反正不會是什麼壞事,對現在的我而言,還有什麼比身處在這囚籠更壞的事了呢。

  所以,我高高興興的去了,我沒有穿上我信王的袍服,簡簡單單隨便穿了點,我認為不用太過正式。

  去到乾清宮,我哥正埋頭在一根木條上打孔,這是一個技術活,我是干不來的。以前我教我哥雙截棍,作為回報他要教我使用鑿子和刨子,也就是說,他想把我也培養成木匠,我當然是不願意的。但為了不拂他的好意,我學了兩天,差一點用斧頭砍傷自己的手指,我哥見我不是學木匠的料也就沒有再勉強。其實,我這是故意的,後世用慣了各種熱兵器冷兵器的我怎麼可能連一把斧子都用不了。不過,當然,那個時候,我的年齡還小,斧子看起來比我還大。

  我以為那個該死的人妖也在旁邊,但事實上,整個房間裡就我哥一個人,連可供我哥隨時臨幸的宮女都不在。

  我不知道我哥單獨召見我,還屏退左右,是有什麼神秘的事情找我。

  我哥還一如既往的愛護我,因為他讓我坐下。在皇帝站著的時候,還能坐著的人除了皇太后外,不會再有別人。但現在皇太后已經沒有了,那些個鄭貴妃,李選侍,都不是嚴格意義上的太皇太后或者皇太后,所以,他們沒有權力坐在天啟面前。然而,我卻有了這個榮幸,這讓我有些感激這個快要夭亡的我的哥哥。

  「謝皇帝哥哥!」我為了套近乎,一般情況下總是稱皇帝為皇帝哥哥,天啟也不以為意,反正我還小,俗話說長兄如父,他不太好意思打我板子。

  天啟見我自己找了個凳子坐好了,就開始和我說話,他說話的時候手裡的活並沒有停下來,並時不時抬頭看看我,我不得不佩服他的手藝足夠精湛,就這樣的情況,他也不怕錘子砸到手。

  「那個叫許大觀的人,朕已經給下了獄,判了個死罪!」我哥開口第一句話就是這樣說的。

  我差點從凳子上滑下來,許大觀這個名字我太熟悉了,這兩年我念念不忘的就是這個名字,那一耳光之仇和對我的妙兒的覬覦之心我都不能容忍。

  我以為這一切天衣無縫,沒想到我敬愛的皇帝哥哥好像什麼都知道。

  我想了想,本來還想否認自己認識什麼許大觀,但見我哥眼神里那種神色,我知道我在這個時候不能撒謊。

  難道人人都評價為窩囊皇帝的我哥哥,並不像傳說中的那麼窩囊。可既然他如此心知肚明,為什麼還是要在二十三歲的時候一命嗚呼呢。

  我哥見我默不作聲,以為我是在想什麼花花腸子,正要開口訓斥我一下的,他覺得他的尊嚴是不能被冒犯的,特別是我這個他很看重的弟弟。他就這麼一個弟弟,要是一不小心砍了,以後就再也沒有弟弟可砍了。

  沒等他開口,我急忙從凳子上下來,跪倒在他面前,「臣弟不是有意欺瞞皇帝哥哥的,請皇帝哥哥責罰!」

  「起來吧,朕要責罰你,也就不會這個時候才告訴你朕法辦了許大觀。」我知道許大觀這人徹底的杯具了,他到死都可能不知道,因為打了我一個耳光就讓他萬劫不復。不過我哥還好,並沒有趕盡殺絕,沒有誅殺他九族,這點來看,我哥還是有仁義之心的。要等我當了皇上……我多半也不會誅他九族,我是從未來過去的,一人做事一人當的道理還是懂的。

  我顫抖著爬起來,我想我是低估了我的這個哥哥,我應該以我成年人的心態去打量他,而不是用我一個十二歲小孩的想法。

  「謝皇帝哥哥!」

  我依然回到凳子上坐好,你別說,這凳子坐上去還很舒服,我哥的手藝還真不是蓋的。

  「朕現在只有一個問題,你能帶朕也出去走走嗎?」

  「皇帝哥哥,您要出去的話,從承天門直接大搖大擺的出去就是了,我當時不是怕你責罰嗎,所以就偷偷的走的!」

  「唉,你以為朕不想這樣啊,從承天門出去不是不可以,這樣的話朝中的大臣都看著,身邊一大群人跟著,朕最多也就在紫禁城周圍逛逛,去去天壇地壇什麼的,朕想出城!」

  看樣子,我哥的確在紫禁城裡太憋屈了,跟我一樣。

  「皇帝哥哥,臣弟當年走的是水路,現在這天氣太過寒冷,皇帝哥哥的龍體要緊。再說,雖然這樣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出宮,但要是讓人發覺你不在皇宮裡的話,肯定要出大亂子的。還是請哥哥以江山社稷為重。」

  「皇弟,你當年十歲的小孩都沒問題,朕還怕什麼,再說,朕這幾年用你教的方法鍛鍊身體,體質有了很大的轉變。不過,你說的也是一個問題,即要讓這幫大臣知道朕出宮了,又不能讓他們反對,看樣子,這事是挺難的。」我哥到這個時候才放下鑿子,看樣子,這事的確夠撓頭的。

  我看我哥的身體素質的確不像會在二十三歲斃命的樣子,難道我還是潛移默化地改變了他,難道他二十三歲的時候不會死。

  不是吧,那我的美夢怎麼辦。他要是隨便多活個兩三年,那些宮女肚子裡有了他的孩子怎麼辦,那我第一順位繼承人的位置可就沒了。

  唉,不過看在我哥對我這麼好的份上,如果我實在當不成皇帝也就由他了,只要他讓我在信王的任上為所欲為就行。

  我當皇帝唯一的目的就是不想讓人管束,但看他的樣子,做皇帝也不開心啊,想出個遠門都不行。

  我乾脆送給皇帝哥哥一個更大的由頭。

  「皇帝哥哥,依臣弟的意見,臣弟以為,皇帝哥哥可以來一次御駕親征,效一效我太祖成祖故事!」我知道我低估了我哥,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還有興趣在這個地方。

  「朕雖然也有這樣的想法,但朕可不是成祖,再說,現今的朝廷,沒有可堪大用的武將,朕可不想再來一次土木堡的舊事。」

  看樣子,我哥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雖然如此,但皇帝哥哥不是英宗皇帝,臣弟也不是王振啊!」

  「信王這話果然不錯,可是,即便朕能夠御駕親征,也不能帶著你,按祖制,藩王不能參與朝廷事務,否則以謀反論。」

  我想,我都從後世穿越過來了,這些臭規矩難道就不能改一改嗎。

  我也有些為難,雖然這是所謂的祖制,只要我哥哥他沒意見,別人也應該不會反對,但壞就壞在這個『應該』上,有事情是不能按「應該」去理解的。

  見我不說話,我哥也覺得這些都是難題。

  「其實,臣弟還有一個辦法!」我覺得我的表現已經嚴重不像一個十二歲的孩子了,可我哥似乎沒發覺這一點。

  「什麼辦法,快說!」

  「皇帝哥哥要想出去走走,也不是沒有辦法,那就是封禪!借這個機會,皇帝哥哥就可以從北京去到山東,這一路也夠好玩的了。」別怪我對歷史知識一竅不通,我只是有了這想法而已,覺得好玩。

  「封禪?你說的輕巧,朕自登基以來,無尺寸功業,而太祖成祖都沒有封禪泰山,朕有何臉面封禪。再說,現在國庫空虛,朕深知民間疾苦,這種勞民傷財的事情不做也罷。」

  我心想,你還知道『民間疾苦』幾個字怎麼寫的嗎,成天正事不做,還知道勞命傷財。不過,他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已經讓我夠吃驚的了。

  「臣弟也只是一下子想到這個辦法,其實,皇帝哥哥大可不必在意那幫大臣的想法,公然從北京城裡浩浩蕩蕩地出去,如果實在有大臣反對,那就把這幫大臣也一起帶上。讓他們也去見識一下民間疾苦。」

  我和我哥議論了半天,也得不出一個有效的決定,我最後對他說,先走一步看一步吧,總會找到機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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