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二七章 司禮太監
2023-12-15 20:09:47 作者: 馬家街49號
這個魏忠賢終於跳出了歷史舞台。這個時候的魏忠賢已經五十多歲了,在宮裡也苦苦挨了二十多年。
聽到這個消息,我就知道,有些事情還是要發生的。
我不知道如何讓天啟不要太過信任這個宦官,但我決定試一試。
所以,找了個機會,我去找我的這個皇帝哥哥。
在乾清宮門外,我老實地站著,等著公公去給我稟告,以往來見朱由校的時候,根本不用這麼麻煩。當然,那個時候他並不住在乾清宮。
得到皇帝的允許,我被公公帶著走進了乾清宮,哥哥陛下並沒有如我想像的那樣在做木工,而是在小心地批閱奏章,我認為這是一個可喜的現象,我喜歡他這樣子做。
站在他身邊的可能就是魏忠賢吧,我還沒見過這個傳說中的有史以來最臭名昭著的閹人。
在皇帝面前,你再高貴的公公都要低下你的頭,這個魏忠賢在我印象最深的模樣就是在徐克導演的《新龍門客棧》裡面那個頭髮花白的甄子丹形象。而面前這個魏公公,比甄子丹胖多了。
或許因為是當公公的少了些東西,所有身體的機能都朝著體重的方向發展,當然,那些常年干體力活的公公除外。
換句話說,這個公公保養的不錯,至少在這最近已經脫離了干體力活的範圍,而進入了高級公公行列,只有在這個行列才能被稱為太監。
以往見到我哥我是不用下跪的,來到這個世界,我跪過爺爺萬曆,跪過爹爹泰昌,跪過母親,就此三人而已。
「皇帝哥哥,我們有多久沒一起玩了?」我不知道身邊的那個太監是不是魏忠賢,所以不知道如何開口,就只好像什麼都不懂似得連皇帝陛下都不叫,而叫皇帝哥哥。
在這之前,我都是一個在皇宮裡只知其名,不知其人的這麼一個人,也就是說,在皇宮裡,大家都知道有個皇孫,皇子,皇弟叫做朱由檢的,見過我的人卻不多。
總之,在這個時候,我是各個方面都沒有關注到的人。誰也不會認為一個九歲的小孩能夠做出什麼事情來引起各方的關注。在我這九年的時光里,唯一的一次引起比較大範圍內關注的事情就是我失足掉進池塘里那件事情,可那件事情都已經過去好幾年了。
我本來想給皇帝哥哥跪下的,但天啟皇帝叫我免禮。
「忠賢,去給朕的皇弟搬個凳子過來!」天啟皇帝看我有些孩子氣的問話,有些好笑,剛開始批閱奏章的煩躁一掃而光,思維不由活躍起來,這個時候批閱奏章也就沒有了興趣。
「奴才魏忠賢見過殿下!」魏忠賢跪在我面前給我行禮了,再怎麼說,我也是皇上的弟弟,他的主子,他給我跪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為了表示我沒什麼個人好惡,趕緊讓他起來。
這個太監果然就是魏忠賢,這可是我們倆第一次見面,我不想在他心裡留下什麼深刻的印象,趁他現在剛掌權,還沒有自己的黨羽,並且我的哥哥還有點心思在社稷上的時候,我應該想辦法制約一下他。
魏忠賢叫下邊的公公給我搬來一把小椅子。我也就不客氣地坐了上去,這個時候我的心情是很爽的,不管你魏公公多麼的權傾一時,可在皇帝面前,你永遠沒有可以坐下的位置,而我,卻可以。
我是誰,我是皇上的弟弟,是皇族,是主子,你再厲害也不過是閹人,是奴才。
我不來由的多看了幾眼魏忠賢,看得魏忠賢感到奇怪,難道自己身上少了什麼東西!
他身上可不正是少了點東西。
「皇帝哥哥,我們出去玩吧!」做皇帝可能有一個不太好的地方就是,身邊總是有人跟著,就連如廁,臨幸宮女這樣的事情,門外,甚至是身邊都有太監宮女跟著。我有些坐立不自主的樣子。
我不知道皇帝臨幸宮女的時候,床邊是不是會站著一個太監,隨時提醒皇上時辰要到了,要在規定的時間內完事,要保重龍體云云。或者在旁邊記錄著,某時某刻,皇帝爬上妃子甲的身體,在一陣抽動後,妃子甲呻吟了兩聲,某時某刻,皇帝陛下龍體一震,臨幸完畢,共用時幾刻幾分。然後,某時某刻,妃子乙妄圖在皇帝行樂的時候,趁皇帝欣然之餘,騎上皇帝的身體,把皇帝壓在身下,以大逆論處。
所謂事無巨細,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身邊跟著這麼多太監宮女,皇帝不由有些哭笑不得,他覺得自己終究不能隨時隨地玩耍。對我的建議只能搖搖頭,「小五,朕還有奏章要批閱,你先在這裡坐會兒,朕等會兒跟你說說話。」
皇帝身邊可以說上話的人只有宮女和太監,這就是為什麼天啟皇帝寵信魏忠賢和客氏的原因。可是現在,他有我這個弟弟可以說上話,我想我已經在潛移默化的改變他了吧,但願是這樣的。
我對皇帝批閱的奏章不能表示太大的興趣,雖然我已經充滿了想要看看的願望。這些奏章太監可以看,宮女可以看,就我這個正常的男人不可以看,我這個作為皇帝的弟弟的人更是不能看。
看了最輕也是覬覦的嫌疑,往大了說,那就是要謀逆了。
除非我願意自宮當太監,但從古至今還從沒聽說過皇帝的弟弟當太監的,這個想法太荒謬了。
不過,我知道我也會有這麼一天,坐在哥哥天啟現在坐的位置,面前擺放的也是這些大臣的奏章。
到時候,我一定不會讓一個死太監給我當什麼稟筆太監。雖然說,我閱讀奏章的數量肯定不會一目十行,但也不會交給太監幫我篩選,事必躬親,這是我做事的態度。
這個魏忠賢在一旁伺候著,小心翼翼,但難以掩飾心中的那份狂喜,我知道,這是他終於有了一個飛黃騰達的機會的那種渴望。雖然說他現在已經成了司禮監稟筆太監,但離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萬的夢想還差了很遠。從前,他如願以償了,以一個太監籠絡了無數文人,成了閹黨之首,所有圍繞著他的人都被「閹」了。但這次,有了我,我不知道自己能在多大程度上阻止他,但我想終歸應該有些區別才是。
我心道,你就樂吧,在你還沒坐穩這個位置之前,你沒有盟友,只有敵人,也許有一個客氏,但這個客氏也是有弱點的,弱點就是,她不過是一個女人。
我想,天啟皇帝肯定把他的第一次給了這個客氏,要不然,他不應該對這個客氏這麼寵愛,男人的第一次有的時候比起女人來,是一種更加難以磨滅的記憶。就如同我的第一次一樣,那一天……不是晚上,是傍晚,天邊的夕陽染紅了海面,在一輛跑車裡!
但這些事情當事人不說,也就沒人知道,雖說這皇宮裡到處都是人,但還是有那麼些地方很少看到人。
也許魏忠賢知道皇帝和客氏的某種曖昧關係,才義無反顧地和客氏搞起了對食,這種既不是男男,也不是女女,也不是純粹的男女的這種關係。生為一個太監的幸與不幸,我想魏忠賢是深有體會的了。
不管怎樣,這個時候的魏忠賢五十多歲,客氏三十多歲,兩個狗男女就這樣開始了七年的權力之路。
這是一個壞得不能再壞的時代,再壞下去,就到了崇禎了,比崇禎更壞的就只有在清朝去尋找了。
總之,魏忠賢給我的第一印象就是這樣的,要不是有天啟皇帝的縱容,憑他的能力和心機本不應該朝綱獨斷達七年之久。這從後來崇禎一繼位就把魏忠賢打倒也可以看出來,要是沒有天啟,他永遠也只是一條會說話的狗而已,連咬人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