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河北亂象

  他急忙調集龐統、趙雲、姜維等人來到建業自己的別院內協商對策。

  如今魏延、龐德等人一直守衛在長安，法正死後，為了穩妥，秦成又將馬謖調配到長安，作為行軍軍師。而高順、馬超一直屯兵在宛城，諸葛亮為行軍軍師，此時建業能調集的武將，也只有寥寥幾人而已。

  「主公，如今東吳已經平定，曹丕又行謀逆之事，正好可以以此為藉口，出兵中原！」作為秦軍的首席謀士，龐統自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這個我早有考慮，只是，現在想的是，我軍該如何出擊才能收到奇效！」秦成也想出兵，但是現在魏軍在洛陽、許昌都屯聚大軍，如果想從長安或者宛城出兵，將會是一場曠日持久的大戰，膠著下去，反而容易出現事端。

  「父王，其實想要兵出中原，未必非要走長安或者宛城，我們現在和曹植已經聯合，等待東吳動亂平定，我們完全可以借道壽春，從壽春攻入曹丕的腹地汝南，如果汝南到手，就可以和長安、宛城連成一片，若再能鼓動曹植從背後偷襲，那就更好不過了！」姜維在下方，看著秦成，出口諫言。

  「借道壽春，兵出汝南嗎？」秦成略微想了一會，覺得確實可行。當初魏將曹真就是從許昌帶領一萬虎豹騎走汝南，到壽春，最終在壽春城外截住東吳甘寧的潰軍，才奠定了整個局勢。現在秦魏兩軍都相持在宛城一線，汝南臨近壽春，而壽春如今兵力又不多，汝南方面自然不會有太多防備。如果曹植可以同意秦軍借道，那麼拿下汝南定然不是問題。

  「不過，主公，如果我們真的借道壽春，恐怕曹植不會答應啊，他們肯定會擔心，萬一我們借道是假，想要偷襲壽春是真。」龐統也仔細的思索了一下，如今東吳以克，那麼壽春的位置就十分緊要起來，作為南下江東的第一要城，無論何人統治江東，都會想要得到壽春的。

  「要是真能拿下壽春也好了！我寧願不要汝南！」秦成呵呵一笑。

  秦成思索了一會，開口說道：「伯約的計劃不錯，我們先試一下吧，讓鄧芝再去一次北方，和曹植談一談，如果司馬懿真的有倒戈的意向，倒是可以助我們一臂之力！」秦成突然又想起司馬懿的名字。這個老謀深算的傢伙，一直如同一個陰影，徘徊在他的腦海之中，隱隱約約之中，秦成已經能感覺到司馬懿會是一個十分棘手的變數，曾經無數次的，秦成都想將其斬殺，然後一了百了，但是，這個司馬懿總是會在關鍵的時候，讓自己居於重要位置，令秦成不得不收起殺念。

  如今，也是如此。

  「對了，士元，孫權那邊怎麼樣了？」說罷正事，秦成突然想起孫權的狀況。

  「依然時常瘋癲，但是對主公已經沒有威脅了！」龐統淡然的說道。如今東吳武將盡數被殺，文臣或是歸隱或是投降，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現在沙摩柯等人正帶領大軍清洗東吳餘黨，想必幾個月內就能將東吳全部掌握在自己手中。

  「那就不用管他了，要不封他一個烏程王，給他一個衣食無憂，讓他頤養天年好了！」秦成想了想，殺掉孫權，對自己沒有任何好處，反倒會落下壞的名聲，還不如直接找個偏僻的地方，將他安排過去算了。

  烏程縣在吳郡之南，是一個偏僻小縣，將孫權安置在那裡，也算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對了，顧雍怎麼說？」雖然不再理會孫權，但是東吳能臣顧雍的大名，秦成還是如雷貫耳的。

  「顧雍不願意歸降我軍，執意陪同孫權！」龐統也是十分無奈。

  「算了，名士總會有些傲骨和忠誠的，如果連這點忠心都做不到，也不是顧雍了！」秦成搖了搖頭，雖然他很想讓顧雍歸於自己所用，但是奈何名士總是這般孤傲。

  轉眼冬季已經來臨。

  鄧芝帶著秦成的旨意前往鄴城，與曹植協商借道壽春之事。果然不出龐統所料，秦軍借道被曹彰為首的一干武將強烈反對，最後所幸有司馬懿出面，用自己性命保證，說秦軍不會背信棄義，偷襲壽春，這樣才說服了眾人，最終同意了秦軍的借道。

  當鄧芝帶著曹植親書的借道文書返回的時候，秦成重重的嘆了口氣。

  龐統有些疑惑：「東魏王已經同意借道，為何主公還如此悶悶不樂？」

  秦成低言：「我嘆氣，不是為了借道之事，而是為了司馬懿，如今，司馬懿尚未歸順，就已經為我軍立下汗馬功勞，此人心機太深，昔日曹操屢次想殺其都不得，我是擔心，日後無法處理啊！」

  龐統笑道：「一個謀士而已，主公何須擔憂，功大可賞，有罪可罰，如果想要他性命，也不過易如反掌爾！」

  秦成笑著拍了拍龐統的肩膀。許多事情龐統並不知道，如果他也有後世的經驗，就會知道這個司馬懿有多可怕。這個曹操的謀士，硬是生生耗死了同時期的所有明主、大將、謀士，最終讓分崩離析的國土重歸於晉！這樣的人物，豈是一個普通謀士可比。但是，這些話，如何能對龐統明說。

  但是不管如何，曹植終究是同意了秦軍的借道。

  建安二十六年，秦軍大軍進攻江東。

  秦軍主力圍困江東重鎮廬江，吳軍大將韓當率兵輕出，被秦軍軍師龐統設計伏殺於城外，大都督陸遜據城堅守，最終城破而亡。秦成義子姜維與大將郝昭等人帶領偏師，連下吳軍腹地會稽、吳郡，最終與大軍匯合在建業城下。

  吳王孫權親帥大軍與秦軍血戰一日，大將周泰陣亡！

  而吳王孫權心神俱損，已是瘋癲！

  秦軍入主建業，統治江東幾十年的孫氏徹底敗亡。秦王冊封孫權為「烏程王」，由名臣顧雍護送，隱居在吳郡。

  同年，魏王曹丕篡奪皇位，自立為大魏，秦軍以此為由頭，打起誅滅逆賊的旗號，聯合遠居鄴城的曹植，一起興兵，討伐曹丕。

  這個建業二十六年，中原大地一片混亂。

  冬日，曹丕為了應對秦軍即將到來的攻勢，準備先下手為強。

  十一月，驃騎將軍曹洪領兵五萬，從洛陽出兵，出河東，進攻晉陽、雁門等地，右將軍徐晃領兵五萬，從許昌出發，進攻上黨等地，因為這幾處都常年在魏軍統治之下，相對而言，比較薄弱，而曹植的兵力，主要集中在徐州、青州，不到一月時間，曹洪與徐晃就捷報連連，晉陽、雁門、上黨等地皆被曹丕大軍攻下。

  十二月，曹洪轉道巨鹿，守衛巨鹿的是曹彰的副將田豫。曹洪在巨鹿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阻力，但是無奈守城之兵太少，守將田豫堅守半月，最終不敵曹洪大軍，城破後自刎身亡！

  巨鹿攻克之後，河北的薊城、北平、遼東等各地太守紛紛轉投風向，宣布驅逐東魏王曹植的官吏，倒入西魏王曹丕的旗下，本來曹植就沒有太多兵力，武將也只有兄弟幾人，根本顧及不到河北之地，如今見曹植初露敗像，這些太守就紛紛落井下石，令剛剛組建的東魏勢力更加的窘迫起來。

  為了應對兄長曹丕的攻勢，曹植在軍師司馬懿的建議下，令統帥虎豹騎的曹真扼守巨鹿通往鄴城的要地，阻擋曹洪南下，令二哥曹彰帶領五萬大軍，進攻上黨，力圖擊敗徐晃。又令曹休領兵兩萬，堅守濮陽，以防西魏偷襲。一番安排完畢，又手書求援書信，交由秦成，懇請秦軍出兵援助。

  看著紛亂的冬日，秦成陷入了沉思。

  眼下曹植尚有反抗的餘力，但是如果自己遲遲不做動作，鄴城被攻克只是時間問題。

  雪花慢慢凋落，又是一年深冬！

  河北之地，如今已經兵戈四起，而秦成還在府內，與龐統等人緊急協商著。

  「主公，屬下的建議，依然如以往，現在東吳尚未穩定，冬日不宜出兵，待明天春季，我軍可兵分三路，一路由魏延將軍從長安出兵，直接進攻洛陽，一路由高順將軍出兵，從宛城進攻許昌，而我軍從建業出兵，走壽春，攻汝南，最終三路齊發，一起包抄許昌！這就是圍魏救趙之計！」眼見天下大勢亂作一團，龐統依然建議秦成先穩定江東，然後再說北上之事。

  「軍師說的有道理，無論曹植與曹丕誰勝誰負，我軍早晚都要與之交手，與其這樣，反倒不如讓他們先廝殺一段時間，我軍正好收漁翁之利！」趙雲也表示，同意龐統的建議。

  見兩人都這麼說，秦成也不再堅持冬日出兵的說法。

  只有姜維在一旁若有所思。

  「父王，其實，還有一個折中的做法！我們可以現在出兵壽春，以東魏王曹植的手書為藉口，停留在壽春，一方面可以給東魏王秦軍已經出兵的說法，一方面可以慢慢滲入壽春，如果我軍明年主力兵出壽春，甚至可以直接出奇兵，奪了壽春！」姜維說道。

  「恩？這個建議不錯！」秦成聽姜維說完，十分欣喜，姜維現在越來越有大將風範，能文能武，果然不負自己的一番期望。

  「不過有一點，滲透可以，奪壽春之事，暫時先不要做，我不是忘恩負義之人，司馬懿用性命擔保，秦軍不會奪取壽春，我若這麼做，豈不是害了他的性命！」秦成片刻後再次開口，突然間，他意識到了什麼：「難道可以趁機，借刀殺了司馬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