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磨鍊林曄

  慕雲嵐勸說不過之後，只能陪著越景玄親送他出征：「父親，其實您不必如此匆忙，我可以多準備一些解藥和毒粉，這樣到了戰場上便多增加幾分保障……」

  「雲嵐，不用擔心，如今形勢危急，宜早不宜遲。早一日把南疆平定下來，你們便可早一日無後顧之憂。」

  越景玄來到馬前，親自拿過酒罈，將酒盞滿上遞給慕正敏：「岳父，辛苦了，祝您出征順利，早日凱旋而歸。」

  慕正敏抬頭將滿碗的酒飲下去，看著慕雲嵐擔憂的神色，眼中閃過一絲不舍，而後轉頭以岳父的身份，對著越景玄叮囑道：「景玄，照顧好我的女兒，若是她受了什麼委屈，我回來定然要和你算帳。」

  越景玄鄭重的點頭承諾「請岳父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雲嵐。」

  「哈哈，好，大軍開拔！」

  這一次，為了確保慕正敏的平安，越景玄將天權、玉衡都派遣到了他身邊，足足點齊了十萬人馬，對付南疆綽綽有餘。

  送走了慕正敏，慕雲嵐再次和越景玄商討如何應對公輸博：「皇叔，我還是覺得入朝廷大軍刺殺公輸博的事情，由我來做比較合適。」

  越景玄仔細思量了片刻，開口說道：「也好，我陪你一起去。」

  「皇叔，你這樣太過冒險了。」慕雲嵐有些不贊同。

  「雲嵐，你我對於雲南來說都是一樣的重要，我去危險，你去同樣的危險，你不想讓我冒險，我又何嘗不會擔心你？不過公輸博身份特殊，背後還隱藏著諸多勢力，若是不能一舉將他緝拿，後續說不準還會有其他的變故，我們兩人前去倒是極為合適。」

  慕雲嵐微微咬了咬牙：「也好，憑藉我們的身手，即便是不能一舉緝拿公輸博，也能安然從朝廷大軍中撤出來，皇叔，我們什麼時候動手？」

  「再等上兩日，至少也要讓南疆收到我們派兵攻打他們的消息，只有讓他們慌了，才會露出更多的馬腳來。」雖然知道公輸家有南疆做支撐，可誰也不知道南疆布置多年，到底有多少人滲透到了朝廷之中，貿然出手之後，說不準會讓南疆的人潛伏下來，到時候再想追查可就麻煩了，不如趁著現在打草驚蛇，讓蛇被驚動起來，才能發現它們的蹤跡。

  「嗯，還是皇叔老謀深算。」慕雲嵐忍不住點頭稱讚道。

  越景玄忍不住抬手在慕雲嵐頭上敲了一下：「回頭也要讓爺爺罰你多抄幾本書。」老謀深算是這麼用的嗎？

  「說起抄書，這幾日我怎麼沒見二哥？安安靜靜的可不像他一貫的作風？

  「據說是幫爺爺種藥呢。」

  「種藥？這個時節種什麼藥？」

  越景玄搖搖頭：「我讓天樞去看過，都是一些平常的草藥，而且看那模樣還不一定能種活，多半是爺爺在磨練他的心性。」

  慕雲嵐聽說了林曄的事情，離開越景玄的帳篷之後，便到林自安那裡去看望林曄，沒想到一眼便看到在田地邊幫忙的蕭茗音。

  蕭茗音自從來到了朝廷大軍之後，一直很是低調，天樞日夜派人盯著，也沒有發現她有絲毫異常之舉，反倒是經常幫著軍中的大夫們給受傷的兵卒治傷、熬藥，漸漸的，軍中大夫們對她的敵意輕了許多，也能聽到不少兵卒對她的稱讚之聲。

  天樞將這些事情全數的稟告到了慕雲嵐的面前，她卻沒有下令阻止：不管蕭茗音有什麼目的，她現在對軍中兵卒們有利，受到稱讚是應該的，她並不想因為一些猜測，就抹殺掉她的全部。

  蕭茗音轉頭看到慕雲嵐，連忙站起身來有些手足無措：「見過王妃。」

  「蕭姑娘不用多禮，你怎麼在這裡？」

  「我看林帝師在此處種藥材，因為二少爺不懂種植藥材的方法，導致很多藥草都浪費了，這段時間沒有打仗，軍中的大夫足夠照顧那些傷員，我便到這裡來幫幫忙。」

  正說著話，林曄拎著一把藥草走了過來，看他那邊隨意的模樣，的確不像是懂種植藥材的：「雲嵐，你怎麼來了？快些去找爺爺求求情，這些日子他老人家心中不快，竟拿我撒氣了，閒來沒事的，讓我在這裡刨土玩，你看看我手上都磨起繭子來了？」說著，便把手伸到慕雲嵐面前，果然手心中有幾個血泡。

  「回頭我讓青袖給二哥送點藥膏來，你把血泡挑破然後抹上藥膏，休息兩日便沒事了。」

  「還是你知道心疼我，不像老爺子，一天到晚的淨知道折騰。」

  慕雲嵐去見了林自安，看到他正在一個人研究棋局，不由得坐到了對面，看了片刻之後，拿了一顆棋子落了上去：「爺爺，我來的時候看到二哥手上都磨起血泡來了。」

  「那小子又找你哭訴了？」林自安嚴肅的神色緩和了一些，「不用理會他，這段時間以來，他整日不務正業，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件事情，可以好好磨練他的心性，不過他到底頑劣，種了很長時間的藥材了，性子還是如此不著五六。」林自安落下一子，「你來得正好，我正想要去找你呢，你二哥種地種的時間也不短了，接下來你帶著他到軍中去磨練一下。」

  「爺爺，您該不會是想讓二哥上戰場吧？」

  「嗯，你身為女兒之身都能夠領兵作戰，他身為堂堂男兒，自當頂天立地，去戰場磨練一下，見一見血腥，省得一天到晚的只想著紈絝度日。」

  「爺爺，二哥並非是紈絝，他只是還未找到自己應該做什麼。」

  「你呀，就知道幫著他說話，我已經想好了，就把他扔到前線磨礪，你不要太過護著，只要不缺胳膊斷腿就行。」

  爺爺的主意一旦下了，就格外的堅決，慕雲嵐知道他的脾氣，也就不再多勸：「我知道了，定然會讓二哥好好磨練一番的。」

  慕雲嵐一個人前去，帶著林曄一起回來，而後直接把人交給了譚老六，讓他盯著林曄隨著李元洲和良宥的那些屬下一起訓練，戰場並非兒戲，憑藉二哥現在的身手，若是不好好的打磨一番，上了戰場只會給對方送軍功。

  慕雲嵐把事情和越景玄一說，隨口便提到了蕭茗音：「皇叔，你之前不是猜測，這位蕭茗音，便是當初和你有婚約的衛音嗎？如今她在軍中時間也不短了，沒有看出絲毫的異常，你可有什麼打算？」

  「你吃醋了？」

  「哪有？」慕雲嵐眼中閃過一絲不自然，「我只是隨口說一說而已。」

  越景玄輕笑一聲：「你說，蕭茗音有沒有可能也和南疆有牽扯？」

  「應該不會吧，皇叔之前不是調查過蕭家嗎？蕭家歷代行醫，名聲極好，若是這樣的家族都和南疆有牽扯，那事情就真的麻煩了。」

  「還是耐心的查一查吧，蕭茗音也好、衛音也好，都出現的太過突然了，總讓人覺得心中難安。」越景玄忍不住頭疼，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大皇子越瀟寒到現在還沒有下落，又查出公輸家和南疆有牽扯，軍營之中還有公輸錦兒和公輸秀兒兩人，沒有哪一件事省心的……

  慕雲嵐走到越景玄身後，輕輕地幫他揉著額角：「皇叔，別急，我們一件一件地辦，總會把事情都解決妥善的。」

  「嗯，」越景玄握住慕雲嵐的手拉入懷中，「幸好有你陪著。」經歷的越多，越是對這份感情割捨不下，今生能夠得到雲嵐的相伴，是他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大帳之中氣氛溫馨，慕雲嵐正要說什麼，就聽到青袖前來稟報：「小姐，榮王妃營帳裡面鬧起來了，碧珠說請您過去看看。」

  慕雲嵐眼中泛起一絲笑意：「我還以為公輸秀兒會多撐兩日呢，沒想到這會兒別鬧起來了，皇叔，我過去瞧瞧。」

  「好，小心一些，待會兒回來陪我用膳。」

  「嗯，好。」

  公輸錦兒的營帳中一片狼藉，地上滿是撒了一地的菜餚和碎裂的盤子，公輸秀兒正站在一旁滿臉的委屈之色，見到慕雲嵐進來，連忙上前：「王妃，都怪我不小心，不是姐姐發脾氣，我現在就馬上收拾好。」

  慕雲嵐揚了揚唇角：「這麼說來，營帳之中弄成這樣都是你的責任了？」

  公輸秀兒一愣，覺得慕雲嵐語氣不對，可剛剛話已經出口，自然不能再收回來：「是，都是我不小心。」

  慕雲嵐點點頭，隨後看向公輸錦兒：「榮王妃，你可有受傷？」

  「沒什麼，只是有些嚇到而已。」公輸錦兒捂著胸口面色發白。

  公輸秀兒暗中冷哼一聲：這個時候裝什麼可憐？

  「碧珠，過來幫榮王妃把把脈，青袖，帶人把公輸秀兒帶下去受罰！」

  公輸秀兒愣在原地：「王妃，憑什麼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