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首次交鋒

  那婆子被捆住手腳，一時間又沒有防備，被踹下去之後直接砰的一聲，猶如石頭一般砸破池塘上的薄冰跌入水中。

  「快去叫人，小姐殺人了，去找大夫人討個公道！」

  原本只是想著被捆起來罵幾句就完事了，誰能想到，歷來懦弱的慕雲嵐竟然能下狠手懲治！

  慕雲嵐冷笑一聲：「討公道？呵！雲凡，誰不給你飯吃，誰踩了娘親給你做的衣服，指出來！」

  慕雲凡緊緊地抓著慕雲嵐的裙擺，紅彤彤的小臉崩的緊緊地，聽聞姐姐的話，有些害怕的挪了挪小身子。

  慕雲嵐將他拉到面前，冷聲道：「指出來！」

  慕雲凡顫了顫，看著她冷靜堅毅的神色，不由得來了勇氣：「張媽媽將飯打翻的，紅雲扔了娘親做的衣服。」

  慕雲嵐直接上前，一腳一個將人直接踢下了水。

  池塘一人多深，此時冰冷刺骨，一身冬衣進去，猶如灌了鉛一般，更別說還被捆住了手。三人拼命掙扎，面色發青的在水中浮浮沉沉，一張口求救就有水灌進肚子裡……

  其他人看到了這一幕，只覺得驚恐萬分。

  眼前的慕雲嵐身量纖細，面容柔美，依舊是往日嬌俏柔弱的模樣，可周身卻裹挾著攝人的煞氣，動作果斷狠絕，沒有絲毫容情。

  生怕下一個就輪到自己，終於有人忍不住求饒：

  「小姐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求小姐饒命……」

  「住口！」慕雲嵐聲音不高，但卻瞬間讓那些下人噤若寒蟬。

  「這是在鬧什麼？」一道略帶威嚴的聲音驟然響起。

  慕雲嵐轉頭看去，一群丫鬟婆子簇擁著一位華服貴婦款款而來。那婦人一身華美牡丹雲紋羅裙，雲鬢高聳金釵熠熠，端得是一身華貴氣度。

  大夫人！她的大伯母戚氏！

  原本驚恐不已的下人看到大夫人到來，仿佛看到救星一般，眼睛瞬間亮了：「大夫人救命，小姐要處死我們了！」

  大夫人看向水中的下人，不由得蹙了蹙眉：「雲嵐，你如今傷心過度，可也不能拿下人出氣，我們府上歷來寬和，即便是下人，也不能就這樣隨意打殺了，來人，還不快將水中的三人救起來。」

  慕雲嵐心中冷笑一聲，面上卻極為平靜：「那就勞煩大伯母將她們三個撈起來了，正好，您來了，便勞煩您陪著我去京兆衙門一趟吧。」

  大夫人眉心一動：「京兆衙門？去那裡做什麼？」

  「以奴害主難道不應該交給京兆衙門處置？」

  一旁的周婆子聽到這話渾身發顫，眼神不由得看向大夫人。

  大夫人眼神微微一動：「以奴害主？雲嵐，這些人一直在你身邊伺候，對你忠心耿耿，怎麼可能要害你？」

  慕雲嵐面容冰冷，直直的看著大夫人：「親身經歷過就知道是不是忠心了。」

  大夫人心中微動，看著慕雲嵐冰冷的神色，只覺得違和的很。這丫頭平日裡歷來懦弱，連對侍女說話都輕聲細語的，今日卻似渾身長了刺一般，難道她暗中安排的事情被發現了？想著，看嚮慕雲嵐的眼神不由帶了幾分驚疑。

  慕雲嵐看著剛剛被撈起來的三個下人，直接吩咐一旁的周婆子：「抬上她們，拿了賣身契直接去京兆衙門。」

  「雲嵐！休要胡鬧！」大夫人出聲責備，「你無憑無據的，那京兆衙門是你能去的地方？」

  「我敢去還能沒有憑據？」

  大夫人心頭一緊，第一次正眼看嚮慕雲嵐，正望進一雙黑沉無波的幽潭中，那雙眼眸冷意凜凜如冰似雪，帶著一股令人心驚的攝人氣息。

  她不由得心頭一顫，後背隱隱發麻，這丫頭不正常！難道，她真的知道了自己命人出手害她？如果是這樣，那決不能讓事情鬧大！

  大夫人目光嚴厲的看向跪在地上的下人：「你們做了什麼，惹得雲嵐這般生氣？」

  「夫人明鑑，奴婢們冤枉。」

  「冤枉？沒有伺候好主子，打死也不為過，雲嵐還能冤枉了你們，來人，給我打！」

  「是！」大夫人身後的婆子立刻命人上前，一時間院子中滿是哭嚎之聲。

  慕雲凡被嚇得臉色發白，緊緊地抓著慕雲嵐的衣袖不撒手。

  「小姐饒命，奴婢知錯了，求大夫人和小姐饒命啊……」

  打了大約兩刻鐘，便有婆子上前來稟報：「夫人，有幾個禁不住杖責死了。」

  大夫人微微嘆了口氣，面上帶著悲憫之色：「雲嵐，你看呢？」

  「您下的令，我沒有什麼意見。」慕雲嵐不理會她的話茬，又不是她將人打死的，她才不管，一旦管了，這心狠手辣、杖殺奴婢的惡名就要她擔上了。

  大夫人氣息一哽，眼中閃過一道幽光：「既然如此，那就拖下去埋了吧，雲嵐，今日你和雲凡受了驚嚇，好好的休息吧，這些下人伺候不好，該換就換了吧，我會選了好的給你送來。」

  「不敢勞煩大伯母。」

  「如今三弟和三弟妹不在了，大伯母自然要替他們照顧好你們姐弟，放心吧。」說著，安撫的拍了拍慕雲嵐的手背，帶著人離開了。

  慕雲嵐看向一旁面如土色的周婆子：「周媽媽，我記得之前有一批下人，因為偷竊府中財務，被大伯母做主趕出去了，其中包括我的奶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