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閡
2023-12-16 07:48:53 作者: 北葦
洗了把臉,隨意擦擦了,掏出手機卻發現黑屏了。
要不要把以前的事告訴他?
可是怎麼說穿越這種事,也太扯了。
搞不好,那傢伙會涼涼的給她來一句你在白日做夢吧?
於是,墨北有些嘆氣,果然人太理智了也不好玩。
「墨小姐,這是黑爺給你的。」管家走進屋裡,示意女傭將窗簾拉開,然後遞過去一台手機和一張金卡,笑的依舊文質彬彬。
墨北這次倒也不推辭,大大方方的接了過來,手機上只存了一個號碼,屬性主人。
她二話不說的撥了過去,手指繞著長發,水眸看不出喜怒:「喂,黑旭堯,你是不是打算包養我?」
那邊好聽的低沉笑出了聲,帶著少有的寵溺:「嗯,怎麼,不喜歡?「
「哪能啊,我最愛錢了。」墨北哼了一聲,赤腳沿著地毯走來走去:「一會拿著它去逛夜店去。」
黑旭堯笑了半響,許久,才低低的恨聲道:「我倒要看看哪家夜店敢請進進去。」
「生氣了?」墨北躺在床上,笑的格外甜美:「你隨隨便便給我錢,我也生氣。」
電話那頭楞了下,才嘆了一聲,語調中難有的緊繃:「我以前,沒有過,不知道該怎麼做。」
黑旭堯說的模糊,墨北卻能聽明白。
他大概是想說,以前沒有討好女人的經驗。
看,她多善解人意。
梟啊,果然沒有變。
有些事在外人眼裡看來侮辱。
其實,給錢何嘗不是最直接的表達方式。
更何況,她除了錢,好像也沒啥愛好。
想到這兒,墨北笑的過分了些:「黑爺,你好可愛。」
「墨北。」
「嗯?」
「你這擾人的小東西,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那幾字說的咬牙切齒的,但卻帶著一種說不出的霸道,竟有一種纏綿悱惻的味道。
墨北只覺得全身酥軟無力,心裡又如同三月的微風拂過湖面,輕柔無限,卻又盪起陣陣漣漪:「怎麼辦,我好像越來越喜歡你了。」
「傻。」黑旭堯沉沉一笑,語調很柔:「我忙完就回去,你記得喝藥,想買什麼就叫老徐跟你出去,不准亂跑,乖一點。」
「yes,mylord!」
黑旭堯搖搖頭,心情大好的收了線,他家小野貓還真是臉皮厚的可愛。
「噓,黑總在笑。我不是在做夢吧。」
「應該不是。」
「為啥?」
「因為我也看到了。」
大廳里來來回回走著的人,上至經理下至營銷員,無不瞪大了眼眸。
流言一瞬間傳的沸沸揚揚,多少花痴女心碎了一地。
以前倒還有點想法,尋思著哪天能釣上總裁這條大魚,無奈頂不住黑爺全身散發的冰氣,只能望梅止渴。
這下好了,名魚有主,她們也不用糾結釣與不釣的問題了。
八卦女們均均對「魚鉤」感了興趣,議論著到底是何方神聖能讓冰美男露齒一笑。
於是,好巧不巧的被白琳聽了去,佳人臉色一變,笑的很是惡毒。
「阿嚏!」正在逛街的墨北揉揉鼻尖,長褲襯衫,簡單帥氣,邪笑不已:「老徐,這件外套怎麼樣?」
管家點點頭,笑道:「墨小姐,黑爺衣服很多,咱們還是去逛女裝吧?」
墨北嘿嘿一笑,沒有搭腔,直接付了現金,覺得當大款的感覺還真不賴。
「黑總,聽說這次耀華珠寶會入住京城各大商行與奧蘭國際相爭?請問你覺得自己和周總相比,誰才會更勝一籌?」刺耳的女高音,拉住了墨北的腳步,她住了身子,看著屏幕上的採訪新聞,嗅出了不同尋常的味道。
果然,記者們提出的問題越來越尖銳,黑旭堯從頭到尾笑的溫潤疏離,幾乎兩三句就壓住了氣場,舉手投足間更是多了他人少有的貴氣。
「聽說黑總小時候受到過生母的虐待,請問你對家庭暴力這種事如何看待?」
黑旭堯慵懶的瞳孔慢慢眯成了一條線,笑的肆意:「當然是和大家一樣,不喜歡。」
墨北心口一揪,她知道他的,越是風輕雲淡,越是痛到刻骨。
他總是這樣,明明看上去很放蕩,實際上比誰都敏感。
TV上的新聞播完了,墨北攥緊了雙拳,恨不得跳進去把那些狗仔隊全部都揍一遍。
無奈,天不時地不利人不和,沒了逛街的興致,早早跟著老徐回了別墅。
屋內的氣氛有些冷,女傭們各個白著臉,也不知道在害怕些什麼。
墨北心裡明了幾分,來回看了一眼大廳:「黑爺呢?」
「在,在書房。」女傭們小聲的應著,拿著托盤的手直抖。
墨北搖搖頭,素手拿過托盤:「你們去忙吧,我送進去就好。」
在火辣辣的感謝目光中,她敲了敲木雕門,低腰走了進去。
屋內煙氣繚繞,光線有些暗,黑旭堯站在落地窗前,脊樑直的有些孤寂。
墨北放下托盤,從身後抱住他的腰,也不說話,只是將小臉靠在他身上,倒有幾分撒嬌的模樣。
黑旭堯呼吸亂了幾分,聲音沙沙啞啞:「我不討厭她。」
「嗯?」
「身體虐待什麼的,我不怪她。」
「嗯。」
「她只不過是生病了,那麼大的宅子,太悶。」
「嗯。」
「你平日的伶牙呢?磨光了?」黑旭堯將腰間的小手舉高一咬,藍眸沉的漂亮。
墨北悶悶的回了一句:「我偶爾溫情。」
「又貧嘴了。」黑旭堯低下頭,舉起窗台上的冰酒,全數灌進了喉口裡,又澀又辣。
墨北看著他,許久許久。
「我討厭她。」
「嗯?」
「她打了你多少下,我要揍回去。」
「傻。」
「那麼大的宅子,你一個人怎麼熬過來的?笨蛋!」
房內,靜靜的,沒有一點聲音,
墨北只覺得一股大力將她拉向了他,他將她壓在書桌上,俊臉已經近在咫尺,一秒,或許只有零點零零幾秒的時間,已經吻了下來。仿佛世界即將要毀滅,一切都將不存在了。這世界上只有他和她而已。花開花落,風起雲湧,原來抵不過這一剎光景。
良久,他方才微微放開了她,擁著她大口的喘氣。她靠在他懷裡,只細細的喘氣,惡狠狠的盯著他:「小心一會傳染給你病毒,讓你感冒!」
仿佛是忍不住,黑旭堯又吻了下來,唇齒糾纏間,他抱的那麼緊,幾乎要把她活生生嵌進自己的身體內,突的,脖間一整疼,她氣喘吁吁的推開了他,樣子極為狼狽,他也好不到哪去,卻是笑著,從心底深出翻湧而出的笑意,一波一波,喜不勝喜,綿綿不絕:「我餓了。」
「餓了就咬人啊。」墨北掐著他的手臂,力求嚴肅。
黑旭堯低下頭,含住玉耳,語氣如同浸了蜜水的梅子,一片清甜:「我只想咬你。」
墨北笑了,他的動作越來越火熱,不容人抵抗。
「墨北。」
「嗯。」
「別離開我。」
墨北一愣,眼圈有些泛紅,她突然想起那個人,身著黑色盔甲,在黃沙滾滾中屹立不倒的模樣。
他說:「墨北,別離開我,也不要對我好。」
隔這麼久,她才真正了解他要的是什麼。
不是報仇雪恨。
不是家國天下。
不是蒼穹遼闊的萬里河山。
她要的是他。
她卻不懂,她卻沒聽懂,丟下他一個人十年。
「梟。」
黑旭堯的大掌一僵,看著身下泣不成句的女人,藍眸明明暗暗:「怎麼哭了?」
墨北一驚,搖搖頭,她剛才是不是叫了梟的名字?
「這眼淚,真美。」黑旭堯的指腹划過小臉,雙瞳慢慢冰了下來,梟是誰?
墨北想要起身,他卻不准,大掌熟練的解開她的襯衫,長腿壓在住她的身子,似是在同誰爭奪,薄唇帶媚的印在嬌軀上,偏偏卻將人吊在半空,不斷的誘惑,卻離的遠。
「小東西,叫我的名字。」
「黑爺。」墨北亮著眸,輕吟出聲,帶著細小的懇求。
黑旭堯卻不滿意,皓齒咬上她的鎖骨:「黑旭堯,叫。」
「黑,黑旭堯,你在生氣?」十指陷進古銅色的長臂里,丹鳳眼一轉,魅態縱生。
男人腰下一沉,如火般的熾熱,恨不得將她咬碎了,永遠留在身邊。
兩人折騰了半響,他才一副我不高興的模樣,將她丟在了大床上,用棉被將她包的嚴實,自己卻什麼都不蓋,赤裸著引人犯罪的上半身,白白養了他人的眼。
墨北狠狠的瞪他,累了就偷偷動下手。
「睡覺。」標準的我是大爺,我做主的語氣。
墨北明眸皓齒的騙過臉去,額頭抵著額頭:「我怕你著涼,咱倆蓋一個被子,好不?」
「我和你不熟,別獻媚。」
天,還真是生氣了,墨北只剩嘴巴能自由活動了,笑的很乖:「這不是獻媚,是擔心。」
「你想想啊,現在我是你的寵物不?」
「你要是生病了,誰賺錢?」
「沒錢了,怎麼養我?」
黑旭堯低咒了一聲沒良心,掀開棉被,摟住香香軟軟的身子,眼皮下略微有些發青。
墨北知道他這是累的,雙手抱住他的頭,按在自己的胸間,像哄小孩一樣,輕輕的拍著:「睡一會,我陪著你。」
給讀者的話:
吃完飯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