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輸了,我是他的。贏了,他是我的。

2023-12-16 07:48:53 作者: 北葦
  「怎麼?被這個秘密嚇到了?」耶律空戀沒心沒肺的拍拍她的雙肩:「丫頭,勸他收手還來得及。」

  墨北冷笑一聲:「既是秘密又何必告訴我?」

  「這般好玩的事,只有本王知曉豈不是太無趣了。」耶律空戀展開羽扇,笑的風輕雲淡。

  「無趣?」墨北譏諷一笑,兩指相加,移開他的扇柄:「你說若是容公公也知道了這個秘密,是不是就有趣了?」

  耶律空戀俊臉一沉:「別扯上他。本王是好心告訴你,如何抉擇全看你自己了。」

  「我不會勸他放棄。」墨北抬起頭,俏臉上滿是堅韌:「他忍辱負重走到現在,僅憑一股沖天怨氣。」

  「若國未破家未亡,他又該如何自處和面對?」

  耶律空戀晃了下神,白齒微露:「丫頭,本王還以為你什麼都不怕呢。」

  「我以前是什麼都不怕。」墨北攥緊胸前的衣衫,瞳眸放空:「可是現在,我害怕,我該怎麼告訴他,那般殘忍的事實。這繃住他人生的最後一根弦,斷了。」

  「縱然是身葬九泉,我也要守住這個秘密!」

  耶律空戀溫潤一笑,揉揉她的長髮:「唉,多好的一個女子,配著殿下可惜了。」

  「你要是哪天想透了,別忘了來找本王,雖說現在做妾不成了,也能當個妹子。」

  墨北不語,只是感覺胸口像是被掏空了似的難受,她頭一次不知道該如何做。

  「你別不說話啊。」耶律空戀鼓勵似的捏捏她的雙肩,邪笑如花:「本王將這個秘密告訴你,是因為只有你才能影響殿下,從而破壞雨妃的計謀。」

  「這天下必須易主,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那傢伙確實對治國安民有一套。」

  「可怕就怕,他會因為怨恨,苦了天下百姓。」

  「丫頭,你不想看到他連後半輩子還是不得安生吧?」

  墨北拂開他的手,精明的瞳半眯:「我知道該如何做,不過我要二皇子一個保證。」

  「你說。」耶律空戀雙手環肩,眼角上挑:「只要本王能做到,自然會答應。」

  掃了一眼白帳里的青影,墨北沉音:「二皇子應該知道,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

  「我殺不了你,可我希望你別在插手任何事。」

  「帶著容公公遠走高飛,隱姓埋名。」

  「我要你保證,耶律千洵這個人百年之內都不會出現在凰都!」

  耶律空戀伸出手臂,支額淺笑:「你啊你,這般護著殿下早晚要吃虧,連他登位後的路都鋪好了,若是雨妃知道了,還不氣的牙痒痒。」

  「答不答應?」墨北褶了下柳眉,面色如冰。

  點點頭,耶律空戀低聲道:「既然已經從那出來了,哪有再回去的道理。」

  「千洵自小偏愛江南詩畫,我們大抵會在軒轅那邊游上一輩子。」

  「倒是你說的死人才能守住秘密,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你想~」

  「那就是我的事了,二皇子無須操心。」墨北截過他的話,指指帳內的耶律千洵:「你家那口子收拾好了,早些走吧,後會無期。」

  耶律空戀故作傷感的將手窩在胸口上,壞笑著說:「嗤嗤嗤,真真絕情。好歹也該送送我們吧?」

  「二皇子,你付過銀子嗎?」墨北回眸,猛地冒出一句驢唇不對馬嘴的話。

  耶律空戀直覺搖頭:「沒有。」

  「所以說,我幹嘛要浪費時間去送一個連半分錢關係都沒有的人。」墨北轉身,搖搖手臂:「一路順風。」

  「喂!丫頭!」耶律空戀提高了嗓音,大笑著說:「本王想知道最後一件事,你真的不在乎輸給殿下?」

  墨北沒有回頭,淡淡的嗓音從遠處傳來:「輸贏又如何?輸了,我是他的。贏了,他是我的。」

  耶律空戀一愣,桃花笑朵朵開在嘴邊,有意思,真真有意思。

  「你在鬼笑什麼?」耶律千洵從帳篷里走出來,全身打了個冷顫,那笑容太強烈,強烈到讓他有些不安。

  耶律空戀勾過他的肩膀,耳語廝磨:「我在想,或許該兌現昨日的話了。」

  「昨日?什麼話?」一提昨日兩字,耶律千洵整張臉紅的跟西紅柿似的。

  耶律空戀嚴肅的吐出四個字:「讓你壓啊。」

  「啊!」耶律千洵向後跳了一下,輕咳幾聲:「那個,算了。」

  耶律空戀搖頭:「不行,做人要有原則,這可是你小時候經常說的。」

  「可,可是,這個以後再說!我們先去皇兄道別吧!」耶律千洵慌張之下一把拉起他的手,迅速轉移話題。

  狹長的勾魂眼看著交錯的雙手一閃,罷了,就不在戲弄這隻小白兔了。耶律空戀笑了笑:「別去道別了。」

  「為什麼?」耶律千洵一愣,圓滾的瞳滿是不解。

  耶律空戀張開大掌,反握住他:「我怕到時候你心軟,一不小心連你皇兄都帶上。」好不容易將阿布那個油燈甩掉,他可不想再生什麼意外了。

  「說的也是,那走吧!」耶律千洵左右想了想,覺得很有這個可能,便爽快的答應了他的話,隨即眉宇一擰:「不過,我們要去哪?」

  「軒轅鳳城,江南塞北,蒼山洱海。上了路之後在慢慢想吧。」

  「那我們先去烏鎮,據說那人傑地靈,才子才女們各個長的都很俊。」

  「好!」

  「然後再~」

  兩人手攥著手,欲漸欲遠,絲毫沒有注意到軍營里有一道異常陰霾的目光,直至他們消失後才露出精光。

  「藤少爺終於走了,否則上頭交代的密令還真不好動手。」男人蓁蓁自語,一揮披風,跨步走進了龍家軍的主帳中,臉上浮出詭異駭人的笑痕,是時候報答娘娘當初的救命之恩了。

  耶律千梟,龍家軍只忠龍家血脈,你自認為拿著龍牌就能隨意使喚我們?嗤,本將就替你留著路,看你如何風光過凰都。城破之日,就是你落敗之時!

  「天下統一卦,情滅帝王家,鳳凰終落架,洗盡孽緣花。」白帳內,耶律千梟的手指有一搭無一搭的敲著案幾,神色有些冷然:「寧愛卿,你可知如何解?」

  寧采臣搖搖頭,左手持著長長的書卷,右手不斷的翻開紙張,滿顏匪夷所思:「微臣聽師傅提起過天機策,只知前面關於鳳凰紫玉的傳言,卻不知這後面還有乾坤。」

  「天下統一卦,情滅帝王家,鳳凰終落架,洗盡孽緣花。」寧采臣褶眉,試著分析:「這裡的鳳凰莫非指的是鳳城和凰都?」

  耶律千梟搖搖頭,藍眸忽明忽暗:「鳳凰也有可能指的是女子。」大掌一緊,揉皺案几上的黃紙,冷聲道:「玄武,你去尋個人。」

  「他年約六甲,相師打扮,腰間掛著酒壺,右手持著八卦圖,身著白色紗衣,和城內供著的半仙像了七分。」

  「你去花都寺廟瞧瞧那石像的模樣,帶上堂內的弟兄們。」

  「即便是挖地三尺,也要將這位老者找來。」

  玄武面無表情的道聲是,語氣不快不慢:「如果那位半仙不願同屬下來呢?」

  「呵,你跟了朕這麼多年,應該知曉如何做。」耶律千梟人笑眼不笑,眸低結了冰霜。

  玄武拱手,一字一句的說:「屬下定會不擇手段,將半仙請來!」

  耶律千梟揮揮手,失意他退下,刀刻般的側臉多了些不明的悵然。

  在寺廟的時候,那個相師究竟同墨北說了什麼。竟會讓她一反常態,割傷了自己。

  他攤開手心,掃了一眼紋路清晰的斷掌橫。

  胸口又冷又熱,揪的生疼,不僅呢喃出聲:「笨女人,為了這麼一點小事,何必呢?

  「什麼?王上你方才是不是說了什麼同天機策有關的事,請恕臣耳拙,沒有聽清楚。」寧書呆子還在翻騰著手中的長卷,對諺語之事頗為痴迷。

  耶律千梟一手搭在長椅上,左腿半翹,慵懶的打個哈欠:「沒什麼,朕乏了,你且先退下吧。」

  寧采臣愣了愣,沒有行禮,而是在原地繞了幾圈,大著膽子道:「自打王上攻下花都後,似乎有些,咳,微臣認為兵貴神速,如今我軍仗仗告捷,聲勢如虹。何不一鼓作氣,打到凰都城去!」

  耶律千梟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半合瞳眸:「正如愛卿所說,我軍一路得勝,走的太容易。兩國交戰,驕兵必敗!」

  「想要衝進凰都,必須先將漠河奪下。」

  「漠河橫臥南北,地域甚廣,八個據點將都城護的嚴密。」

  「若我軍不加思量,隨意打下一個,只能得一時之快。」

  「到了凰城腳下,退有後敵,進有大軍。」

  「豈不是白白讓人瓮中捉鱉了去?」

  寧采臣怎麼也想不到會聽到這番話,心中感慨萬千,湧出崇敬之意:「聖上心細如塵,真真叫臣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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