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折磨加去找南瓜
2023-12-16 07:48:53 作者: 北葦
「心不在朕身上。呵。」耶律千梟笑的嘲諷,他一向都知道她的心沒在自己身上,可是聽來卻覺得整個胸口像是被撕碎了,五臟六腑無處安生。
他猛地起身,眼中忽燃暴戾,空氣中,分分寸寸逼仄著上位者的迫力:「不在又何方,得不到你的心,朕也要圈住你的人。」
墨北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眸,她以為以他的驕傲,不可能留一個不屬於自己的女子在身側:「耶律千梟你真的是瘋了!」
耶律千梟緊捏著她的手腕,似是想將其折斷,到緊要關頭卻一把甩開:「既是知道朕瘋了,就不要妄想逃走!」
「再有一次,朕絕不會輕饒你!」語落,無情拂袖,大步流星的走出房門,繞過前院,將壓抑的怒氣一拳遭在石牆上,帶血的大掌撫上胸口,只是冰冷一笑,掩去所有不為人知的苦痛。
她的心根本不在你身上,耶律千梟,你什麼時候這般傻過!
自嘲的勾起薄唇,耶律千梟慢慢的立直腰杆,眨眼間便變回了那個威嚴冷血的帝王:「青龍!」
「屬下在!」
「寸步不離的看著她,別在出絲毫差錯!」
青龍道聲是,看著自家主子如刀般的眼神,寒氣從腳底直竄到胸間。
王上對墨公公的執著,已經到了令人恐懼的地步。
他真怕,有一天,唉!
罷了罷了,還是去老老實實的守夜吧。
否則墨公公若是丟了,他這條小命定是難保。
這樣想著,卻不覺墨色已染月梢。
一夜過去,鳳城上下鬧得沸沸揚揚,官府下令百姓不許出門半步,整個鳳城都籠罩在一片灰暗中。
青龍守的嚴實,墨北得不到外面的一點消息,不吃不喝,就坐在床頭,倔脾氣上來誰都攔不住。
落幕在一旁看了心急,卻也找不到耶律千梟,問誰誰都說去忙了。
「公子,你喝些粥吧?」
墨北搖頭:「我不餓。」
「公子,你這又是何必呢?」落幕嘆口氣,著實沒辦法了。
墨北看了眼窗外,凝眉說:「外面怎麼都沒人走動?」
「北堂王反了,眼下怕是衝進皇宮去了。」
墨北喔了一聲,忽而擔心的說:「那試曲大賽呢?」
「等事情平息後再舉行。」
「那就好。」墨北有一搭沒有一搭的應著,隨口說道:「這造反弄的倒也輕巧,三日而已就能逼上皇宮去,北堂王不簡單。」
落幕嗯一聲,輕笑道:「他手上拿著鳳凰玉戒,奪位肯定容易。」
「鳳凰玉戒?」墨北猛地抓住她的手臂,鮮少的激動:「你剛剛說鳳凰玉戒?」
「對啊!」落幕雖對她的反常有所疑惑,卻也說的真摯:「難道公子沒有聽過那則寓言嗎?」
「十年前,有人曾偷偷翻閱過佛竺寺的天機側,大篇大篇晦澀難懂的文字中,只有這一段話流傳出來——「六星連碧珠,紫玉現皇城,蛟龍再聚首,天女戲古都。」
「這裡的紫玉畫的便是鳳凰玉。」
「天機冊,冊冊不留虛名。」
「被佛教道家學派所推崇。」
「所以得了這鳳凰玉便是得了名義。」
「傳聞說王上也有這樣的玉,可依我看來卻不然。」
「若是陛下得了紫戒,也就無須守著廖城,早就一舉眾兵,殺進凰都去了。」
落幕說的聲音輕柔,卻字字扎進了墨北的心裡。
現在的她幾乎可以確定,南瓜應該就在北堂王府。
鳳凰玉,鳳凰玉。
墨北攥緊了衣衫,呼吸了露了半拍,臉上卻是不動於色。
轟隆一下聲響!
落幕吃了一驚,拍拍胸脯,側身朝著窗外看去,幾匹黑馬奔騰而出,帶著勝利的喜悅,宣告明日新王登基。
墨北眯起雙眸,事情更難辦了,她連鳳凰樓都出不去,要如何混進皇宮?
就在她為難之際,一天未見面的耶律千梟,推門走了進來,冰冷的看著她:「青龍說你一天都沒吃東西?」
墨北不說話,仿佛房間裡根本沒有這個人。
耶律千梟耐著性子,將桌上的米粥端起來,放在唇邊吹了吹,說的一派風情雲淡:「你若不吃,朕就將這煮粥的廚子殺了,做的東西沒人吃,留著又有何用。」
墨北咬牙,拿著木勺死命的往嘴裡塞,吃到嘴唇都破了,還是不停下,直到一條血痕留下,她才輕揚起冷笑:「現在王上可滿意了?」
耶律千梟不說話,陰沉下臉來:「落幕!」
「奴婢在。」落幕在一旁看著這場驚心動魄,她真怕王上一怒之下將公子殺了!
「去拿藥膏。」
「咦?」她一愣,連忙道聲是,倉促的退了出去。
耶律千梟踱步走過來,捏起墨北的下巴,看了半響:「現在你這模樣,還怎麼陪朕去軒轅宮。」
「你說什麼?」墨北微顫的眸有了異彩。
耶律千梟掏出懷中的紙團,吐出兩個字:「南瓜。」
墨北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在瞧瞧宣紙上的大西瓜,攥了攥雙拳:「你早就知道!」
「沒錯。」
墨北的心墜進了冰窖,她曾經是那麼那麼信任這個男人,而他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算計,不擇手段!
「要怎麼樣你才帶我去!」
耶律千梟一笑,指腹划過她的唇:「答應朕,永遠都別離開。」
「你將鳳凰樓圍的這麼嚴,又在我身上用了藥,我想走都走不了。」墨北扭過頭,不讓他碰觸半分,雖知這藥物只是將她的力氣耗去,可她卻痛恨死了這股無力感!
大掌微僵,這個人從來都沒有良心,他的討好她根本不在乎。
他為了讓她高興說出南瓜的事,她卻對自己這般冰冷。
耶律千梟喉嚨狠狠一瑟,手下的力道重了十分:「看來你是不想去皇宮了?」
「雖然王上的手段卑鄙了些。」墨北擰起柳眉,知曉她沒有別的選擇:「不過,我答應你。」
耶律千梟聽著她的話,竟是一笑,食指點點自己的薄唇:「吻朕。」
「耶律千梟!」墨北的眸燃起一把火,想將眼前的人剁成肉包。
男人卻不以為然,邪佞的勾起桃花眼:「正如你所說的,朕很卑鄙。」
「所以你最好快些,否則朕出爾反爾也是有可能的。」
墨北咬牙切齒的了半響,捏著他的手臂,用不出力氣也使勁捏,心一橫,整個唇撞上去,所有的怨氣都撒在這個吻上!
她的唇般真的很軟,渾不似她的人冷淡疏離,耶律千梟只是一愣,很快的反客為主,瘋狂的掠取著甜蜜。
可一張眼,卻看見墨北睜著眼睛看著自己。
眼中,無喜無怒,漆黑得宛如一潭死水,冷得讓他心中那些旖念,紛紛煙消雲散。
他狠狠一摔,把墨北摔到床上,眸中射出粗暴狠戾的寒光:「若換成耶律斯徹,你是不是就能吻的心甘情願了!」
墨北不語,只是冷然撒去嘴角的血跡。
耶律千梟忍了又忍,不舍和嫉妒焚著心。
她怎麼用那種眼光看他。
好像他只是個無所謂的陌生人。
他放不了手的墨北。
真的變了。
突然胸口湧出一股無力感,他冷漠的站起身來,面無表情的說:「明夜國宴,一切都要聽朕的安排。」
「還有,別犯糊塗。」
「不吃飯,傷的是你自己。」
「朕沒心思陪你玩把戲。」
玩把戲?墨北看著他決然離去的背影,心口一揪,微抿薄唇,自言自語道:「不管怎麼樣,目的都達到了。」
明夜,肯定能見到南瓜吧!
若是見不到,就算胡闖,她也要將皇宮翻個滾朝天!
就這樣,墨北從黑夜等到白晝,再從白晝等到黃昏,終於打扮妥當,等來了耶律千梟。
他來回打量了她一眼,反常的開始挑剔:「衣服太緊了。」
「緊?」落幕不解的皺著柳眉,明明還賦予了很多,怎生王上就說緊呢。
耶律千梟沉靜的點點頭:「去換套男裝。」
墨北咽下一口氣,不能在這個時候爆發,很聽話的返回屋內,去換衣服。
落幕回過頭,大膽的說:「王上,剛剛那套裙紗很配公子,換了男裝就沒有這麼美了。」
「在外人面前沒必要那麼美。」耶律千梟只丟過去幾個字,斜倚在門邊靜等。
落幕一聽這話,左右尋思了一番。
在外人面前沒有必要那麼美?
可王上卻喜看公子穿女裝的模樣。
這樣來來回回。
呵!原來如此。
王上啊王上,真真是霸道的有點可愛。
怪不得讓公子舍不掉,丟不了。
耶律千梟被她盯得皺了濃眉,冰冷扯唇:「左愛卿一直都在找你,這次你也同朕一塊回去!」
血腥的語調,讓落幕不敢說不,只得點點頭。
這時,墨北也從屋內出來了,整了整衣冠,便隨耶律千梟進了馬車。
車上耶律千梟一直在同寧采臣商討國事,也沒有為難她。
約莫走了半刻鐘,馬車驟然停了,墨北一睜眼,便見男人伸出手臂,欲將她扶下去。
太監尖銳的嗓音一道道傳來,墨北卻不由愣了神,
耶律千梟只是一褶眉,乾脆將她整個人抱下來,放在地上,隨即面無表情的跨步走進了皇宮。
墨北深吸一口氣,終於到了!
給讀者的話:
戀戀注意身體表中暑,下章見面,辛苦姐妹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