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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曲比賽?

2023-12-16 07:48:53 作者: 北葦
  可落幕不是平常人,只酷酷的拿出一個令牌,本是哄哄吵吵的店小二,立馬變了臉色,又是茶水又是糕點的伺候,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公子,你一路上沒吃多少東西,嘗嘗這的桂花糕吧?」落幕一邊倒著涼茶,一邊將果盤推過去,笑的溫柔似水。

  墨北合上紙扇,也不拿竹筷,兩指一捏,塞進嘴裡,嚼了半響笑說:「青姨,我們跟著小幕算是吃喝不愁了。」

  「你瞧見那店家的模樣沒?」

  「像見了姑奶奶般慌張。」

  「這丫頭在鳳凰樓可是橫著走,誰都不敢招惹。」

  怪人青聽了,嘎嘎一笑,捧著酒罈喝了又喝,看有幾分醉意。

  「若公子也願意,也可在這鳳凰樓橫著走。」落幕知曉她怕熱,拉開緊閉的木窗,不經意的說:「畢竟小幕是公子的人。」

  墨北吃的一陣直咳:「咳,咳,這話不能亂說。」

  「小幕沒有亂說。」落幕忙完手上的事,找來木椅坐下,神色嚴謹的說:「若鳳凰樓交到公子手中,定是比現在經營的風火。」

  墨北一愣,用涼茶順好喉嚨,邪佞一笑:「交給我?」

  「你捨得?」

  「喔,不對!」

  「是你家主子捨得嗎?」

  落幕坦蕩的望著墨北,頓了頓神,鄭重開口:「雖然之前小幕做的事過分了,可他絕對不是一個壞人。」

  「眼下廖城危機,主子打算將鳳凰樓的所有利潤購進一批糧草送到邊境去,想必公子也想幫上些忙吧?」

  墨北看了她一眼,拂袖起身:「這就是你讓我來鳳城的目的?」

  「不,不是!」落幕連忙否認:「公子要找的人確實在鳳城,我也是來到這兒,才知曉了主子的用意。」

  食指划過杯沿,墨北直言問道:「你家主子到底是誰?」

  「這個。」落幕為難的咬咬薄唇:「小幕不能說。」

  墨北褶了下柳眉,徐徐的飲下涼茶,過了半響道:「容我想想吧。」

  「好!」落幕見她沒有拒絕,笑顏頗濃:「公子先休息一會兒,晚上我帶你去逛逛這鳳城!」

  「聽人說這裡的詞曲書畫,都是一絕呢!」

  墨北點點頭,慵懶的倚在窗邊,拿起宣紙,折好一對紙鶴。

  廖城糧草危機?

  那他會怎麼辦?

  墨北心煩意亂的閉上雙目,微微淺眠。

  再醒來已是一更天,月沒枝頭,偶有暖風。

  「公子,我們走吧!」落幕來拉她,半磨半拖:「我要去買胭脂水粉,還要買上好的湖絲,也給你做套紗裙穿!」

  墨北向來愛睡,這時沒有恢復精神定是不願出門的。只見她拼命的抓著木窗,連眼都懶得睜:「你自己去吧,我困。」

  「不行,不行!」落幕又拉她,頗為興致沖沖:「我一想到公子裝紗裙的模樣,就興奮!」

  「必須讓裁縫幫公子量著來做!」

  墨北雙手堵上耳朵,討饒的說:「小幕,我都兩天兩夜沒睡了,你自己去。」這丫頭怎生一到了鳳城就跟打了雞血一樣,哪裡有半點大家閨秀的模樣。怪不得都說女人一聞見購物,什麼都可以拋之腦後,看來這個真理不管是到了古代還是現代都灰常受用啊!

  「公子!」落幕沉下臉來,陰森森的說:「公子若不去,我就讓店小二將這木窗都封上,熱的你喘不過氣!」

  墨北不鳥她,小臉柔裟著胳膊:「小幕,公子我向來不接受威脅。」

  「你再如何封,能封住我一個神偷不?」

  一句話將落幕堵得啞口無言,她偏頭想了想,改用撒嬌模式:「公子~」

  「雖然你叫我公子,可我怎麼變也是個女的,美人計沒用。」墨北合上眸,抱起枕頭,舒服的呻吟出聲。

  落幕氣的直冒煙,一咬牙說:「若公子跟我出門,小幕便將那翡翠玉笛給了公子!」

  嘭!

  墨北整個人跳起來,笑嘻嘻的說:「當真?」

  「當,真!」落幕說的其為憋屈,嘀咕道:「公子真有當奸商的潛質!」

  墨北邊洗臉,邊謙虛的應著:「好說好說。」

  「財迷!」落幕心有不甘的小吼。

  「客氣客氣!」

  真是拿這個人的厚臉皮沒轍了,落幕嘆口氣:「黑心鬼一個!」

  「小幕,你再多說一句,我就要加利息咯!」墨北一甩長發,三下兩下弄成齊腰的馬尾,紙扇一搖,薄唇一揚,七分帥氣,三分妖嬈:「公子我整天陪著你,賣唱,賣醉,賣笑。眼下連睡覺的時間都要賣給你,你說說你不感激也就算了,還這般埋汰我。哎!」

  落幕一聽這話,嘴角抽到不能再抽,千言萬語彙成一句:「真真是辛苦公子了,硬生生的把自己說成個小倌兒。」(小倌兒等於現在的牛郎。)

  「做人要懂得自我犧牲。」墨北一彎腰,伸出手來,萬分紳士:「美麗的落小姐,我們走吧!」

  落幕被她逗的一揚薄唇,將手放上去,兩人你說我笑的出了閣樓。

  鳳城的夜景與凰都大大不同,江南氣息頗濃,小橋流水,花鳥人家,青磚黛瓦。

  望不盡的二層小樓密密匝匝鱗次櫛比的排列在街道兩側,抬頭仰望,屋頂都是緊挨著的,能勉強從兩片瓦頂之間露出一線天。

  遠處頭戴斗笠的阿公阿婆在木船上吆喝,時不時有手執油紙傘的妙齡女子靠過去,買些頭飾雕花。

  落幕站在其中一艘小船旁,驚喜的拿起一支素雅的步搖:「公子,這個玉墜漂不漂亮?」

  「嗯,你帶起來很好看。」墨北邊說著邊扔給小販一兩碎銀,便轉過身去看旁邊的字畫。

  落幕偷笑,公子果然是刀子嘴豆腐心,每次還不是由她來付帳!

  墨北看她像只黃鼠狼似的,略微挑了下好看的眉頭:「你傻笑什麼?」

  「公子又送小幕東西了。」

  墨北喔了一聲:「以前和南瓜逛街的時候都是我付帳,習慣了。」

  「她比你還能折騰!」

  「有一次她要吃小籠包,我見等的人太多,便不耐煩的說下次再來。「

  「誰知道她呆呆的站在店鋪邊上,直流口水。」

  「搞的我回到家了,才知道把人丟了。」

  落幕頭一次聽墨北說起自己的事,十分好奇的問:「那後來呢?」

  「後來我就開車回去了,循著裕華路,找了整整三個時辰,才將人尋回來。」

  落幕不解:「開車?這是什麼意思?」

  「是騎馬,騎馬!」墨北一改話口,笑著說:「自從那次起,我就告訴她,如果以後我們走丟了,不准她到處亂跑,就在原地等著我來找便好。」

  落幕噗哧一笑:「公子還真是霸道,那南姑娘就聽你的?」

  「她起先抗議來著。」墨北一笑,眼睛亮亮的,整個人柔和下來,學著南瓜的腔調說:「可是我餓了怎麼辦?可是你很久很久都不來找我怎麼辦?那你要是找不到我怎麼辦?」

  「一個個問題問的,直叫人頭疼。」

  落幕見她的模樣,突的說了一句:「南姑娘的性子似乎與小夢有些像。」

  「是像。」墨北垂下頭,僵僵身子:「只是像而已。」

  「這世上畢竟只有一個南瓜。」

  「不是誰能隨便替代的。」

  落幕不懂這是怎樣的感情,愣愣的看著眼前的墨北,略微有些失神。

  直至聽到那一句:「我一定要找到她,不惜一切代價。」

  心間一顫,玉手撫上墨北僵硬的肩:「公子放心,我們都到鳳城了,定能尋回南姑娘。」

  「嗯。」墨北笑了笑,指指船上唱曲的姑娘:「她沒你彈的好,本以為來到這鳳城能尋個紅粉知己呢。」

  落幕剛想開口,一旁的小販便聽不過去了:「公子你說這話可是遑論了,我們鳳城有一座玉香樓,那的姑娘說彈舞場可是連皇上都叫好的!」

  「玉香樓?」墨北來了興致,紙扇一收,笑問道:「這玉香樓是何地?」

  小販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色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墨北仔細琢磨了琢磨,突的恍然大悟:「莫非是溫柔之冢——青樓?」

  「嘿,哈哈,正是正是!」販頭飾的老闆神秘兮兮的靠過來:「聽說最近那還出了個唱曲比賽,優勝可有一萬兩銀子拿呢!」

  落幕吃了一驚:「一萬兩銀子?」

  「是啊,鳳城的才子佳人們都跑去報名了,好不熱鬧!」小販擦拭著玉簪,說的一派唾沫橫飛。

  墨北聽了半響,方才問道:「這唱曲比賽何時舉行?」

  「聽人說是明兒晌午。不過題目是由湘湘姑娘親自的,想要答對怕是也不易!」小販笑呵呵的指指城牆上的告示:「都在那寫著呢。」

  墨北和落幕相識一望,在彼此眼中看到了興趣。

  「公子,我們去參賽?」

  「那還用說。」墨北撫撫下巴,笑的如蜜香甜:「填詞唱曲就能賺上一萬兩,這種事怎麼能缺了我桃北少。」越有挑戰性的事,做起來越有成就感,她倒要看看這個湘湘姑娘能做出什麼樣的題目來。

  呵,沒想到來了這鳳城沒見著南瓜,倒是碰到一件有趣的事。

  唱曲比賽是麼?就去會上一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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