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章 冷汗

  「丫頭你見好就收，不要把事情鬧得太大太難看，我們幾個也都是為了你好，而且大家也沒有損傷到對方的利益啊。」

  「畢竟是你的貨物先出了問題，我們只是不想要那些貨了，想要你把錢退回來，你也沒有損失啊？」

  簡直就是歪理邪說，一個個分明都是精明的商人了，卻還把話說的那麼容易，仿佛煞有其事。

  要真是涉世不深的毛頭小子，真是要被他們哄了過去，以為自己沒有出貨物把錢退回去就是兩不相欠了。

  可生意不是那麼算的呀。

  他們率先違約說話不算話，要是誰都這麼做，豈不是沒有辦法做生意了。

  貨物囤積看似是沒有什麼損失，只是不得利潤，可是那麼多人全部都要求退款退貨，消息傳出去之後就算真沒問題，在別人口中也成了真有問題。

  這些東西再轉手賣出去就不可能了，堆積的貨物永遠都只是殘次品，就算是這價一半以最最成本低廉的價格甩出去，都不一定有多少人願意接收。

  縣令冒著冷汗，拍了一下驚堂木。

  「夠了，我都替你們感到羞恥，一群大男人沒有任何的謙讓之心，無論怎麼說這都是你們子侄輩的孩子，現在卻連起伙來坑騙，到底還有沒有點良心了？」

  「你們也不用拿出什麼證據了，全部都去大牢裡面反省反省吧，什麼時候想通了什麼時候再出來。」

  縣令面色有些蒼白的主持結束，匆匆忙忙的定下了這麼個結果，臨走之前又派了幾個縣衙去調查看看消息的來源是從哪兒來的，之後就不見了人影。

  他躲到了後堂去擦了擦額頭上沁出來的冷汗，要是繼續呆下去，他真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

  也不知是怎麼，身上一直都在冒冷汗，就是自從他眼花開始，止都止不住。

  「真是邪門兒了，今天該不會是撞邪了吧，看來改天是要去廟裡求一道平安符了。」

  縣令是個什麼樣的人，顧沉暮並不算是很了解，可是他顯然一開始是準備和稀泥的，也不準備偏幫於哪一邊。因為無論如何都會得罪另一邊，不如從一開始的時候就和稀泥。

  這種做法說不上是壞，只是明哲保身，但顧沉暮卻知道這背後一定是有人搗鬼的，不然一夜之間肥皂廠有問題的消息就傳了，出去偏偏還是空口無憑的流言。

  說來也可笑，流言卻傳的有鼻子有眼，不少人都信了，說真話反而沒有人相信。

  若說那些來鬧事兒的人，心裡一點也不知情是不可能的，民主甚至懷疑他們之中不少人都是受到了煽動，背後的人一開始就是衝著誅心來的。

  於是在對峙的時候，顧沉暮動用了點小手段，往他體內打了一道鬼影，看起來效果確實不錯，他沒能繼續撐著和稀泥，草草的就把事情給結案了。

  「會讓人身體發虛發冷？也不知道對身體有沒有實質性的損傷。」再去找另外的大活人做嘗試是不可能的，這次也就是事情從急，所以沒有考慮過後果。

  萬一會有後遺症，比如讓人減壽，那不就是造孽了嗎。

  顧沉暮若有所思的看著指尖隱隱約約的灰影，或許這種力量也值得深入研究一下，正好身上一直帶著索魂珠，也不怕出了意外不能挽回。

  「去找縣令，看看他的身體狀況。」畢竟是唯一的實驗體。

  想到這裡，顧沉暮轉頭回去。

  縣令發現自己出冷汗的症狀還是沒有緩解，就算是安安靜靜的呆在太陽底下曬太陽，可是依然有股陰陰冷冷的感覺。

  要是在盛夏時分這種感覺肯定會讓人覺得非常舒適，可這明明是偏冷的天氣。

  「真是見鬼了，今天也不知是撞了什麼邪，這冷汗偏偏就止不住，擦了又擦，衣服都已經換了第二套了，這一套眼站著也撐不了多久，馬上就要被再次浸透。」

  縣令手上拿著一塊稀薄了汗水的棉布，蓮步已經被浸透了，上面有著明顯一層厚厚的水漬。如果擰成一團，甚至還能夠滴下水來。

  「顧小姐又回來了？讓她過來吧。」雖然這種狀態不方便見客，但他總會想起在顧沉暮身後看到那一瞬間的影子，雖然很像是眼花，可是他還是有些發怵的慌。尤其是現在還跟撞鬼了一樣。

  症狀就是在看到那個灰影之後才出現的。

  顧沉暮隨身帶著一個小箱子，只是為了方便起一件箱子補打，裡面只有一些非常簡單的藥物。

  「我走的時候留意到您的臉色不太好看，你也知道我其實是一個大夫，如果不嫌棄的話，不如讓我為你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縣令想起來確實是有這麼一回事，當時他還有想過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醫術能夠好到哪裡去呢，偏偏她還真的辦成了事兒。

  顧沉暮會醫術是真的，他勉為其難得點點頭，心跳的有點快。

  在他的緊張糾結之下，顧沉暮很快給他號完了脈，眉頭也擰了起來。

  「您這個病可不好說，是不是忽然覺得有些陰冷，而且是不是一點也不熱，卻一直在冒汗，而且流出來的汗水也是發涼的。」

  「對對，確實就是你說的那樣。不僅如此而且來的還非常突然，你看我頭上這汗水裡面其實更嚴重呢，馬上就要再換一套衣服去！」縣令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他覺得自己再出冷汗肯定會這麼活活凍死的，不是凍死也是活活渴死，出了那麼多的很他要喝多少水才能夠補回來？而且他覺得出汗的速度比他喝水的速度還快。

  顧沉暮輕輕的咳了兩聲，臉上有些不太自然，不過還是按照自己想好的話說了：「你這樣其實是中邪了，碰到了不太乾淨的東西。」

  「如果從醫術上來說，就是剛好碰到了某種不能碰的東西，所以才會引起身體有強烈的排斥反應。」

  「我這裡剛好有點藥，你吃了之後應該就會好很多。吃藥沒什麼作用，之後多補補身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