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 未雨綢繆

  顧沉暮只當這話是個玩笑，但是在玩笑之餘又不得不考慮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才找上來，難道真是因為漠不關心？

  到現在才發現中藥的事情？

  「最近小心自己的周圍，有人盯上你了。」

  顧沉暮眉頭微微蹙起，「我最近並沒有招惹過誰，李言海已經去世，我又遠在首都想必那些人不可能費那麼大的功夫，只為了我一個小人物。」

  「但是除此之外，過往的仇人現在沒多少聯繫，總不會是李如蘭？」可她現在應該自身難保，被軟禁在秦家養胎。

  「是貴妃。」葉千里用平淡的語氣扔出了個重磅的消息，讓原本平靜的水面忽然炸出一大片的水花，「她不希望你成為太子妃。」

  「可我本來就不是……」但他的態度卻一直很明確，葉千里身邊並沒有女人，曾經還一度惡名遠揚，這種情況下身邊忽然多了一個關係親密的女子。

  任誰都忍不住多想。

  可之前能夠非常果斷能撇開兩人的關係，現在卻不由自主的遲疑了一下，太子妃確實有些荒謬了。

  她之前從未想過，現在也不過只是有些猶豫。對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差距仍然看得非常清楚。

  並非是後期的努力就能夠填平，而是身份上的天差地別。

  「既然只是個誤會，說清楚就好，貴妃娘娘只是高處不勝寒，不想看到有意外的事情發生，只要解釋了，她會理解的。」

  不知為何，明明是心裡想說的話，可說出來的時候嗓子裡就像是有一把火，燒的都要冒煙了，每一字都說的吞吞吐吐。

  「不是誤會，本來我已經試圖警告，私底下也已經敲打過了，但她並不悔改。」幾次三番想要用刺殺的手段，只是被他攔了下來。

  顧沉暮有些想問，他難道真的對她有喜歡才說的這樣篤定，讓人小鹿亂撞。

  又或者只是因為其他的原因，例如她的身份，她的價值，或僅僅只是因為看她更加順眼一些，等等理由，才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如果是因為前者，她願意努力一下，就算是試著做一件從前看起來大膽的事情也並無不可，但她不想意外的將或者當成了前者，搭進去自己的一生。

  後面跟著的大部分都是心腹就算，是其他人安插的人，也不會在這種時候抬起頭來打斷他們的話，只當做什麼都沒有聽見。

  從頭到尾都是低著頭的。

  可顧沉暮還是覺得渾身不自在，這個距離若是用正常音量說話，定然是會有人聽到他們談話的內容。

  悄悄挪了挪步子，靠近了一點兩個人才能夠聽到的聲音說道：「如果做了太子妃，能夠在感情平淡，或者是互相不滿的時候要求和離嗎？」

  葉千里眼睛直視前方，只有嘴唇微微動了動，「不行。」還沒答應就想著和離，自然不行。

  「可如果你另有新歡，忽然發現我只是一個無比庸俗的女人，甚至比其他你曾經看不上的人還要噁心，又看上了另一個清純無辜的小白花，將我棄之如履。」

  「難道你不希望讓你的心頭好坐上太子妃的位置？所以和離還是有必要的，避免了很多的爭端。」

  葉千里實在忍不住用看傻子的目光看了她一眼，聲音是壓低了，只是那態度，明顯就是在說悄悄話。

  傻乎乎。

  「我可以將她立為側妃，反正除了正妻之外，還能夠立兩個側妃，身份依然十分崇高，大不了相敬如賓。」

  顧沉暮頓時噎住了，過了一會兒才想起來換個說法，「那如果是我看上了一個清純不做作的男人呢？為了避免日後的矛盾，也免得你頭頂一片綠草，自然是和離最好。」

  「其實還是很有用的。」

  「如果真有那一天你沒必要活著了，我會宣布讓所有的人都知道你已經病世，會將你永遠囚禁在暗無天日的地牢之中。」嘖。

  他看著顧沉暮被嚇的臉色蒼白，原本平穩的腳步也漸漸虛浮，心裡有些虛的慌。

  他並不認為有那麼一天，就像他並不認為顧沉暮最後不會答應。

  畢竟他已經開始做出了改變，從出現的不那麼頻繁開始，每次都剛好出現在恰好的時機。

  顧沉暮現在心裡的想法只有一個，這太子殿下看起來便是已經好了，還格外的有魅力。

  實際上病只是藏的更深了，讓所有人都看不出來而已。

  心裡都想著事，等到了宮門外，顧沉暮這才提起昨日的事情。

  「我知道了。」

  態度格外的冷淡，像是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

  但不管如何，已經把話送到了。

  太子妃啊……還是太遙遠，顧沉暮確定自己已經起了心思，或許有那麼一丁點的心動，但是無論是身份上的差距還是其他方面的差距，都不允許她心動。

  除非有朝一日能夠得到認同，或者確定已經喜歡到可以排除萬難，不在乎其他人的態度，不在乎外人的阻撓。

  現在也只是一丁點的喜歡，一丁點的在意，並非沒有事情和人可以替代。

  「收手吧。」

  「怎麼看來你們兄弟兩個準備連起手來針對我一個人了，就算我真的動手又能怎樣，無論有沒有證據，這都不足以讓我放棄。」

  閔貴妃想起最近的事情心裡也複雜，她只是想要除掉一個隱患，是在為他們兄弟兩個考慮，或許是稍微偏心了一點，但這並沒有觸及到他們的利益。

  不過只是一個人而已，就算除掉了又能給她帶來什麼影響。

  相比起來，理應是她這個血親更加重要，而不是一個外人。

  葉無涯心裡說不上來的失望，明明已經受到了挫折，應該散，卻還是固執的要凍成一個女子，正如她所說身份不高，真的能帶來很大的影響嗎？

  卻不知貴妃心中的執念，他們永遠不可能和他雖然是母子，可多年以來只是越來越生疏，並不知道該如何和對方交流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