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欺辱

  如果連良心都沒了，那還是人嗎？

  相對只是喜憂參半，喜的是總算是狠狠地出了一口惡氣，有的是畢竟他們要受到更大的牽連，為他們出面的恩人同樣也討不到好處。

  聽了方公子的話語就能夠聽出來了，這位小姐壓根不是什麼大家大戶，甚至有可能只是稍微有點身份。

  一個姑娘家又不可能像他們一樣雲遊四海，留在這裡顯然更加容易會被遷怒：「姑娘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但是那廝身後畢竟有人。」

  顧沉暮搖了搖頭，「我最多也就是吃點苦頭，但是對你們而言這件事情便是一生的陰影，我不會將它放在心上，只願你們也是同樣。」

  「不必在這裡耽誤時間，我們先離開吧，都在這裡弄的水泄不通，來來往往的行人都必須轉頭回去也是麻煩。」

  「何必在這裡和這種不是人的東西置氣，反倒是耽誤了大家的事情，而且我算是個大夫，生氣多了可是會減壽的。」

  雖然還是心懷忐忑，可那邊方家公子已經被擠兌得毫無退路可言，臉一陣青一陣紅。

  原本她也不想在這大庭廣眾之下，那是可是實在忍無可忍。

  如果惹上的是什麼不能招惹的人也就罷了，如今她顧玉兒不過只是一個被趕出家門的敗家之犬。

  這麼一個被所有人嘲笑瞧不上的小人物竟然還敢到他面前，就算是從前她被顧家承認的時候，他也能隨意的處置她。

  更何況是現在。

  「把那個丫頭給我抓住，今天若是不給她點顏色瞧瞧，我就把自己的名字倒過來寫！」

  「我看你倒是敢！」顧沉暮眼睛睜圓怒目而視，狠狠的瞪著。

  她也是見過血的人，若真要狠起來，總比這些外強中乾的侍衛好些。

  一群人愣是只敢圍著不敢衝上去，那目光掃過來的時候，分明只是一個半大的清秀娘子，卻偏偏給他們帶來了如山的壓力。

  有一種直覺告訴他們衝上去就只是死路一條，那冷冰冰的眼神，沒有任何慌張，反倒只像是在看屍體，讓人心慌不已。

  「你們這些蠢貨，她隨便裝裝樣子，你們竟然也信這麼沒有骨氣，怎麼不去給人家當走狗！」

  顧沉暮一聽這話便有話要說，「他們現在不就是你拍的走狗嗎，你自己都已經不是人也不是豬或狗，身邊的人自然也都是一群畜生。」

  「就是那卿卿白白的大活人站在你身邊才是不配呢，凡事不都要講個門當戶對嘛，登對與否也是要由外人評判的。」

  原本他就已經氣極，聽了這話再也忍無可忍：「你現在不過只是一介孤女，聽說你還有一個親生的姨娘和一個弟弟？」

  顧沉暮原本只是想帶人離開，而且也算是順風給了一個下來的機會。

  只要散開了，這點恩恩怨怨日後追究起來也只是口舌之爭。

  可偏偏他非要把小事化大，最後弄的不可收場。

  「不知我又哪裡得罪了你，我只是說了一些實話。」家裡面到還算是平穩。

  只是這個麻煩對她自己一個人下手，她還能扛得過去，咬咬牙至少也不會對心底的良心。

  但是如果要牽連上家人，那就不得不先下手為強了，要怪就怪他自己口無遮攔。

  不就是一個御史中丞嗎，大不了就結下樑子，她有的是辦法能夠讓人查不出緣由的生病。

  如此想著態度頓時軟和，「有什麼事情只衝著我一個人來就好，你暫時放他們離開，我任由你處置，要殺要剮絕沒有任何意見。」

  這會兒封公子，所有的怨恨全都落在了他自己一個人身上，哪裡還能管的上什麼嬌嬌俏俏的美娘子，又或是那些窮酸人。

  二話不說便讓人後退了一步放行，要是把事情鬧得太大，他也不好收場，能夠在天子腳下縱橫多年，也並非只靠著紈絝取勝。

  畢竟御史中丞的身份雖高，可是比御史中丞身份還高的人也並非沒有，行事自然是要小心著點。

  顧沉暮看了看周圍「這裡人多眼雜並非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找一個僻靜的地方吧。」

  這倒是讓它一冷忽然，重新注意了一下他的模樣，看似清麗，實則該有肉的地方倒是也不欠缺。

  而且身上那一身的皮肉十分細緻，就算是比他身上墜著的那塊上等羊脂白玉也差不多了，如同光潔無瑕的白瓷。

  肌膚泛著淡淡紅潤的光澤，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臉上的神情雖然不順從科室，略帶著一點張揚和不服氣，反倒更加讓他感興趣。

  「沒想到你現在出落的那麼漂亮，我倒是知道有一個地方非常偏僻，絕不會有外人打擾。」

  「有關贖罪的事情你也可以好好說，如果是無心之舉，倒是也不必在乎，畢竟凡事總是會有誤會。」

  顧沉暮雖然沒弄懂它的眼神是什麼，可是渾身都散的很不自在。

  最後還是決定直接在大庭廣眾之下解決了，就算是走到那偏僻之處，也未必不會被人發現。

  反正到最後怎麼也不可能許多嫌疑做到無聲無息跟著走了，自己一個人手無縛雞之力不知下場如何，還是在人多眼雜的地方動手最好。

  「雖然這裡人多，但我想這樣剛好能夠表示出我的誠意。」她自己都沒太在乎說了什麼，反正就是一邊說話一邊漸漸的靠近。

  方家小公子本來還有些不太高興，看她自己湊過來頓時心情舒坦，「在大庭廣眾之下倒是也有好處，有些話也確實不太方便讓別人聽。」

  顧沉暮越走越近，最後在一尺的距離上站定，「其實我很抱歉，剛才那樣說不貼合實際，你哪裡是一個物件，活著也是浪費。」

  「你活著只會糟蹋這世上的東西，還不如將你一生之中吃用的東西全部都節省下來，分給那些需要的人！」

  萬萬沒想到是這麼一句，這根本不是來道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