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意志

  無數的軍隊，乃至於早年的士兵都在這座城裡紮根，普通正常的百姓已經很少了，可以說每一個看起來普通的百姓都和軍隊幾乎一體。

  這是最為重要的邊關要塞之一，而且也只有北地風險最大，因為前方不遠處便有著敵人的駐紮點，隨時隨地都有可能遭到襲擊。

  硤城實在不是一個易守難攻的地方，如果說優勢便是整座城都像是一個龐大的軍城，知識裡面的成員更加複雜一些，而且大多數在沒有戰爭的時候都是互相扶持。

  雖然探子也能夠混進來，但他們往往都無法在這裡紮根太久，所以消息一旦泄露，就一定是有人通了內奸，而不是有人派了探子打探到了機密的消息。

  「這樣一個渾然一體的嚴謹城池，可不僅僅像是別處一樣，這可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簡單，整座城都同等於是一個碩大的軍營，為的只是鎮守。」

  「雖然你的能力確實得到了我的認可，你也可以輕輕鬆鬆的得到其他人的認可，但是你卻不一定有那個能力能夠掌管住，因為你沒有那個強者之心。」

  葉千里並非是不相信顧沉暮的能力，她很容易就拿出來一些讓所有人驚嘆的東西。

  這些東西來歷不明，或許是沒有人在意過的典籍之中記載，又或許只是聰明才智，又或許是來自於別的地方，但可想要掌控這樣一座城池，卻不僅僅是有能力就足夠的。

  就像是上戰場殺敵，究竟是精湛的武藝更好，還是絕對的理智更好，還是滔天的戰意更好。

  看起來每一個似乎都很重要，但實際上最為重要的不是這其中任何一個，而是絕對的悍不畏死才是勝利的關鍵。

  顧沉暮忍不住皺起眉，強者之心是什麼東西？從字面上理解應該是指信念。

  只是她不確定，「我並不怕死。」如果強者之心視覺悍不畏死，她理應已經擁有。

  葉千里搖頭，「這並不是怕不怕死的問題，真正的強者平離天下人，你拿什麼來鎮住下面所有的人，拿什麼來征服你的敵人，拿什麼來守住所有心懷不軌的異族！」

  汗不畏死固然重要，但如果想要做統帥卻不僅僅是有必死的決心，更多的是要堅信。

  這種東西說起來玄之又玄，無法直接準確的說明，但是有一點卻是可以確定，顧沉暮暫時並沒有擁有這樣屬於強者的信念。

  所以她不適合。

  「那可不一定。」葉千裡帶兵出擊冒的風險太大了，她不準備坐以待斃。

  葉千里知道她在想什麼，「你不必太過在意，我會等到夜望情來的時候再出發，到時候我與他之間會有一個人留下來鎮守成池。」

  這確實是當下最好的方法，可是顧沉暮卻還是有些不甘心，僅僅局限於此，她一定能夠發揮出更大的作用，如果她待在硤城之中的意義，僅僅只是要幫助別人，要救治傷患，那又有何意義？

  她所倚仗的，不過只是自己的眼界與別人不同，她的學習速度和掌握速度也和別人大相逕庭。

  「我會去試一試，在那之前我還會待在軍營那邊救治傷患，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你做你的安排，我做我的事情，我要好好想想你所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葉千里並不阻攔，所謂的強者之心也可以說是高人一等的自覺，所以有些人天生就不用考慮，當有了自己的意識，就知道自己比所有人都要高一等。

  這一點在他看來，顧沉暮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學會，她不可能將自己放在比其他人更高的位置上，就算是在救人的時候看起來根本不允許別人有任何的打擾和破壞。

  可那種程度的信念也是有限的，僅僅只在醫術上她才會有此自信，行兵打仗她確實不是那塊料子，就算僅僅只是留守也太過勉強，還不如交給更加有經驗的將領。

  這幾天之中顧沉暮將自己的吃住全部都放在了商環最多的地方，每天一有一時就是救人，受傷的人太多了，其中大部分的人甚至都還沒來得及救治。

  人數太多醫生太少，後果就是如此。

  那些傷勢稍微輕一些的，也沒有那個救助的必要，就是簡單的上藥包紮，需要大夫的還是那些重傷的患者。

  顧沉暮花費了一些時間，把所有受了傷的人全部都聚集在一起分類安放，讓他們已受傷程度呆在一起也有著同樣的話題可聊。

  不過就算如此，這幾天之中也頻頻有人因為受傷太重而死去人數太多又忙不過來，有些人傷勢很重，只是硬吊著一口氣沒死而已。

  顧沉暮拿著幾張紙粘合成的本子過來記錄一下最新的恢復情況，走過一人身旁，忽然發現他好像是自己沒有見過的人，不過人數太多也無法確定。

  「你看起來有些面生是最近剛剛轉過來的？」

  那人點點頭，「傷勢惡化了就被帶到這邊，聽說您的醫術很好，瘦了再重的傷在你手底下也能夠被救回來這是真的嗎！」

  顧沉暮這幾天救了不少的人，基本上沒有失敗的案例，至於後期的恢復，還要等一段時間才能夠看出來結果。

  不知不覺間在別人眼中她就是一個醫術十分高明的人了。

  「我的醫術只能說是不錯，不可能所有的人都能被我救下來的，之前也不是沒有過失敗的例子……」

  「只不過你們大多數都是外商，如果是那些難纏的疾病，只怕是我就無能為力了。」在她看來外傷還是很好治療的。

  「這已經很厲害了，您的醫術那麼厲害，而且和其他人完全不同，甚至連感染都能夠治療，之前那藥也不過就是這種效果了。」

  「我都聽說現在外面有傳言，說那藥本來就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女子所做，莫非就是您？」

  顧沉暮心裡一跳急忙否認，這裡可不是什麼絕對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