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救治
2023-12-15 00:15:54 作者: 雨青兒
後門並沒有上鎖,輕輕一推便開了裡面,不過只是個普通的院子,甚至角角落落里並沒有重傷用來裝飾的花卉植物,而是種上了可以食用的蔬菜瓜果,十分淳樸。
兩人穿過這些開闢出來的小菜田,走到後面的一處廂房裡。
剛一進去便聽到了如蚊蠅的呻吟聲,伴隨著一股刺鼻的惡臭味道。
顧沉暮走近一些掀開帘子,那股味道就更加清晰的直接通過鼻子鑽入大腦之中,讓人怎麼也擺脫不掉這股味道,同時也為面前所看到的景色而心驚。
「他的傷口太深了,而且現在已經開始腐爛,沒有別的辦法,只能直接上刀子,把這些腐肉全部割掉。」
「他是被扔在茅廁裡面打了個滾撈出來的嗎?傷口也就算了,整個人都帶著一股惡臭,身上的髒污也不記著清理一下,再這樣下去就真的會死。」
穿上這人蓬頭垢面,面容暫時被擋住,看不太清楚,可身體卻十分瘦弱,身上有著大大小小的傷痕十分猙獰恐怖。
其中最嚴重的幾個傷口已經開始腐爛流膿,必須要將所有腐爛的壞肉全部都割下,才能夠進行治療。
而身上各處的髒污讓顧沉暮皺起的眉頭一直沒有放下來過。
「先把這些髒的地方全部清理他還能支撐得住,必須是煮開的清水裡面還放有少量的細鹽。」
她左手為床上躺著,這人除去身上所有多餘的衣服,登清水端來之後便親自過去,擰乾了毛巾給她擦。
走到這一步才發現竟然是一個女孩,只是實在是太瘦弱了,若若若不是將衣服都扒了,從外表上來看,根本是無法分辨出男女的。
雖然更加懷疑病人的身份,顧沉暮這一絲不苟的迅速將傷口周圍的髒污全部處理了一下,也將那臉上的污漬儘可能的清理掉。
這期間鹽水擦過傷口,帶來一陣陣刺痛的感覺,她卻一言不發,身體蜷縮著,連嗚咽聲都細不可聞。
顧沉暮讓人拿來了一把薄而鋒利的鐵刀,放在火上烤到微微發紅,這才眼疾手快的,江南腐爛的肉全部割了下來。
傷口處流出泛黑的血液,顧沉暮緊鎖著眉頭又割下來了一大塊肉。
直到傷口處流出鮮紅的血液,這才作罷。
迅速撒上止血的藥粉,連帶著麻藥也一起撒上去,這樣能夠大大地減少痛感,之前實在是不方便下手。
「暫時算是沒問題了,不過這孩子究竟是什麼來歷,你是不是需要跟我解釋一下?」
顧沉暮將毛巾放在水裡,輕輕揉搓幾下,再次擦拭了一下身上細微的傷口,還有疤痕。
一邊小心翼翼的處理傷口一邊詢問事情的經過。
她之所以回來,是因為葉千里暫時找不到更加合適的人過來救人。
他我接觸到的大多都是看醫院的人,可偏偏因為事情太過特殊,所以不方便找太醫院的人過來。
床上躺著的女孩在麻醉的作用下已經感覺不到太明顯的疼痛了,但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依舊仍在隱隱作痛。
她身上布滿了各種疤痕,其中看起來恢復最好的疤痕已經淺淡地僅僅只剩下一個印子了。
「這個人是我撿到的,她脖子後面有一個人為烙制的奴隸印記,這樣只會出現上部分人自己培養的奴隸身上。」
「我懷疑她身上能夠挖掘出秘密,所以才不希望有其他的人知道這件事情,除了太醫只有你的醫術讓人放心也絕不會將這件事情說出去。」
雖然不知這種信任是從何而來,但顧沉暮確實不會將這件事情說出去。
她還不想給自己惹來麻煩,如果是私奴那更是涉及大家族的事情。
只是看起來那么小的一個人身子身上竟然大大小小布滿了那麼多的傷口,看著便心驚肉跳。
她能做的也只是將這些傷口都一一上藥包紮好,並且留下來了藥方,給小姑娘蓋好被子。
「睡吧,睡著之後就不會那麼痛了。」
一直都存在的嗚咽聲漸漸減弱直到消失,顧沉暮悄悄的收回了手,「她已經受到了太大的精神,如果你想要從她身上得知道什麼情況,最好是等她恢復得差不多了再說。」
「這一點不用你說也知道,我把人拉回來那麼長的時間裡除了發出的聲音幾乎沒說過話,卻又不是啞巴。」
「也就這會兒,你給她處理好了傷口又上了藥才安靜下來,之前無論說什麼她都絲毫不聽,而且一直發出嗚咽聲。」
顧沉暮沒想到他竟然真的讓一個受了重傷的小姑娘先回答他的問題,難道如果不是她怎麼也不回答任何問題,是不是也不用來找人救治了?
她將自己的疑問問了出來,葉千里卻一幅怎麼可能,「我還不至於那麼冷血,她對我來說還有用所以不可能不找人救治,這是當時想要先問問發生了什麼事情,卻沒得到任何答案。」
兩人說話的聲音不低,躺在床上的女孩抖了抖,又發出了細微的嗚咽聲。
「我們現在就出去,你在這裡好好休息。」顧沉暮輕輕的在她身上拍了兩下,將人安撫好之後,這才眼神示意葉千里跟著一起出去。
就現在這警惕緊張的狀態是別想從他這裡得到什麼消息了。
本來就受了重傷,狀態看起來也並不穩定,目前最好是等著他自己漸漸平復下來,對周遭的一切都徹底放心,而不是一直保持著這樣的警惕。
走到外面,顧沉暮忍不住提醒,「如果你想讓她全心全意的回答你的問題,那最好還是等她徹底恢復吧。」
卻見葉千里看她在月光下,帶著幾許思量。
他指出了一個事實,「她很依賴你。」
「這是當然,我想你把她帶回來之後也沒有幫他處理過吧,我將她身上的傷口處理了,又順便幫她擦洗了一下,自然對她而言比其他人更加可靠。」
顧沉暮不清楚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