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報應
2023-12-15 00:15:54 作者: 雨青兒
「你的小命是我救回來的,就別說什麼死不死的,之前的事情我也不和你計較,但是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顧沉暮說這話的時候多少有些心虛,底氣不足。
太子固然過分,但她似乎也沒好到哪裡去,有些時候是意外,有些時候就是在自己的主觀意識之下讓他產生了損失。
葉千里笑了,臉上帶著淺淺的紅暈笑的純美,仿佛洗盡鉛華,如稚子一般。
「救命之恩以身相許,若是你挾恩圖報我是從還是不從?你身上特殊之處實在太多,或許我也不吃虧。」他邁出步子往前走了兩步,手臂伸開整個人直愣愣的撲了過來。
顧沉暮忍不住後退了半步,電光火石間卻忽然想起來他還受著傷,如果摔倒在地上傷口崩裂,那前幾天的努力就全部白費了。
硬生生忍住了自己躲開的想法,結果卻被成年男子過於沉重的體重直接壓在了草地上。
砰的一聲,顧沉暮感覺到嘴裡似乎能嘗到腥氣,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推了推壓在自己身上的人,「起開!」
「實在是抱歉,傷口還沒好,走到這邊已經用盡了我全身的力氣,剛才還不小心跌倒了。」葉千里『虛弱』地微微喘氣,伸出手押在草地上想把自己撐起來。
最終卻以失敗而告終,又砸了一下。
顧沉暮懷疑自己如果出現一定是被這傢伙氣吐血的,之前那麼有毅力還一點都不怕,怎麼現在忽然間就變了,真當自己是個寶寶了?
「你給我起開,再不起來的話我打你了?」顧沉暮試圖威脅病患,這個想法讓她忍不住暗地裡唾棄了自己一下,真是有違醫者的職業道德。
掙扎了半天,雙方都暗自使著力氣,眼看著就快要起來了。
葉千里忽然微微勾起,哎呀一聲鬆了手。
之前用了那麼多的力氣已經是筋疲力盡,又被狠狠砸了第三下,顧沉暮實在是撐不住了,這一次是實打實的被砸暈了。
叫了半天,發現人是真暈過去了,他爬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
「拖到車上去。」
隱藏的幾個人出來默默的拉著顧沉暮的兩隻胳膊準備貼切的執行『拖』到車上的命令。
根據經驗,不能對太子說的任何一個命令有美化,說怎麼樣就是怎麼樣,太子絕不可能用錯詞。
「等等,還是抬著吧,要是哪裡不小心被磕碰,你們自己去領罰。」
幾個人手抖了一下,花了一秒鐘的時間將兩條胳膊輕輕的放在地上,親手親腳的把人抬起來,慢慢的走到了馬車旁邊,在輕手輕腳的把人放上去。
葉千里自己將這一張臉一步一步的走回去,到最後也基本上筋疲力盡了。
雖然傷口恢復的很好,可這樣不顧傷勢在外面隨意走動,對於他來說也是不小的壓力。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研究歸研究,快要到地方了,總不至於在這個時候停下來。
大約再走上兩三天的時間便能夠到達了,只是這中間不能停頓,還是要按照之前的流程來。
刺殺的事情已經浪費了他們將近一天的時間,既然確定此次邊關出事是有心人早就預謀好的,便更加不能在路上耽誤時間了。
馬車晃晃悠悠的又重新走起來。
顛簸的動靜讓顧沉暮醒來,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看著周圍熟悉的景色,腦子有些遲鈍。
手邊有一片溫軟,手感還不錯,肌膚微涼柔滑,肌肉緊實……
忽然動作微微一僵。
這人誰?難道有人趁她昏過去的時候做了什麼不軌之事?
顧沉暮猛的坐起來在自己身上摸索,身上衣服完好無損,也沒什麼奇怪的感覺,應該是沒出意料之外的狀況的。
「葉千里你做了什麼!」昏迷之前所有的全部都浮現出來,那一次次忽然撲倒明顯就是故意的,她竟然還愚蠢的直到被砸暈再醒來才發現。
「如果我說那是一個意外呢。」他剛才小睡了一會,可以說是被忽然吵醒的。
若是有伺候他慣了的人在這裡,必定有多遠躲多遠,誰不知道太子殿下從小便不得安眠,難得有能夠睡好覺的時候。
一旦被人吵醒,心情便會不好,簡單來說就是起床氣比其他人要重很多。
「那根本不可能是一個意外,你把我當傻子糊弄啊?」顧沉暮越想越氣,她幹嘛腦抽救人?
當初要是去的晚一點,也沒有頭腦發熱的味就算暴露自己的秘密也要救人,這會兒也不會被欺負到這種程度。
「躺下。」顧沉暮板著一張臉把他又按在了軟榻上,直接上手扒衣服。
這個動作幾天內他可沒少做,也做出來經驗了,兩三下就把衣服幾乎扒了個乾乾淨淨,露出了裹著紗布的胸膛。
上面果真滲出了鮮紅的血跡,「傷口又崩開了吧?我就說你那麼多事都在外面瞎跑怎麼可能沒有一點後遺症。」
不過這會兒叫停隊伍有些麻煩,為了一件小事就耽誤時間,還讓所有的人都一起停下來,未免太麻煩。
「我先給你簡單處理一下傷口,要是再把傷口弄崩裂了我就不伺候你了,愛誰來誰來。」顧沉暮惡狠狠的咬牙切齒,手上的力氣卻是和表情完全相反的輕柔。
葉千里扯了扯嘴角,卻一反常態地笑不出來。
看了她一會兒,便將頭扭到一邊去不作聲了。
顧沉暮沒空思考他這會心裡又在想什麼,總歸她已經確定這太子腦子不正常,想法和思維也不正常,她是弄不明白他在想什麼的。
只專注自己手上的動作,輕手輕腳的把傷口重新包紮一遍,又重新上了藥。
最後打了個蝴蝶結,整整齊齊的還有些可愛。
見她要走,葉千里張了張嘴,「……你包紮的時候把我弄疼了。」
「絕不可能,我的手法可是練過的不可能把傷患的傷口弄疼!」顧沉暮眼睛瞪得像是銅鈴,不敢相信自己的手法會被人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