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面聖

  「能不能稍微停一下，腳上都快起泡了，實在是撐不住啊。」顧沉暮只覺得腳跟火辣辣的，就是不知道有沒有破。

  領路的小太監也沒見過這麼大大咧咧，直接說出來的，不過規矩可不能改，他沒那麼大的權限。

  但是又怕這位祖宗半路上撂挑子不干，他這小身板也沒有辦法在規定的時間之內把人強硬的拉過去。

  「姑奶奶您快一點走吧，皇上可是在等著您的，普天之下有幾個人能夠讓皇上等著，那可是天下至尊！」

  顧沉暮也不得了便宜就賣乖，稍微休整了一分鐘，立刻就繼續等。

  一路走走停停走走停停，因為走的時候幾乎是在小跑著，所以也不算很慢，總算到了地方。

  一看到那燦金色的龍袍，顧沉暮立刻就跪下了。

  說笑歸說笑，她也不是對這聖旨真有什麼敬畏之心，但是敢得罪天下第一的老大，除非她是活膩歪了。

  皇上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來這麼一個小丫頭乾乾巴巴的，有什麼特殊的地方，但人家就是能拿出來不一樣的東西。

  而且還不止一樣兩樣，如果北安王說的那些都是真的，這丫頭還真就是一個寶庫。

  不是天賦太過超群，就是有別的奇遇。

  「起來吧。」

  顧沉暮心裡一緊沒聽出皇商聲音裡面有什麼感情，也判斷不出來，只好利索的爬起來，拍了拍膝蓋上的灰。

  「哦？這皇宮裡每天都有人來來回回的打掃，不說纖塵不染，卻也不至於那麼嫌棄吧。」

  「只是習慣而已，從來家裡經常髒兮兮的，雖然也有打掃吧，但她的速度卻很快，就算是見天打掃，也是習慣性的要拍兩下的。」

  這話實在是脫口而出，顧沉暮說完心裡就後悔了，幹嘛把話說的那麼直白，便忍不住抬了抬眼皮子悄悄打量。

  結果剛好看到那雙眼睛也正在看著自己，兩邊視線一對上，顧沉暮心裡慌得不行，掩耳盜鈴似的把眼睛閉上了。

  皇商倒覺得挺有趣，而且那眼底乾淨清澈也不像之前他想的那樣心有城府，是一個精於算計之輩。

  拿出了早就已經讓人準備好的紙筆，「聽說你會很多，甚至還會算學？」

  「過來坐下，這裡有幾道題考考你。」

  顧沉暮試探性地挪了兩步，又挪了兩步，慢悠悠地像是烏龜爬，一點一點蹭到了座位上，不過大半個屁股都不敢坐嚴實。

  又小心地拿起筆開始看，紙上的題倒也不是很難，只是一些簡單的思維題很容易把人繞進去而已。

  再加上又是文言文，理解起來就有些難讀。

  不過總體來說這題實在算不上難，顧沉暮也大概知道應該是皇商從北安王那裡知道自己這種能力，才考慮把她保下來的。

  把心一橫，乾脆就用上了全部的實力，本身答題速度多快就寫得多快用了自己最擅長的原算方式。

  不過考慮到嗯，那些公事沒人能看懂，就又寫了答語。

  「想必皇上應該從別人口中有了解，只是會算幾個數字而已，倒也算不得真，不過這樣的題目倒是沒什麼難度。」

  顧沉暮『靦腆』一笑，把東西都乖乖放回到了原位。

  屏風後面走出來了一個人，顧沉暮壓根就沒有想過這裡還有其他人，被嚇了一跳。

  不過那人只是急匆匆的趕過來看她寫的答語，站在那看了半天才渾身發抖告訴皇上全都對了。

  「這怎麼可能，那麼你三兩下就把這些題全部都答對了，這些鬼畫符究竟是什麼？它們代表什麼意思？」

  顧沉暮硬著頭皮表示那些數字，只是簡化版本。

  皇宮裡的人物就是不凡，一眼就看出了重點所在。

  皇上沒有說話，顧沉暮也不敢一直保持沉默，基本上是知無不言的，但是沒有被問到就不會主動提醒。

  但就算是這樣，人家一把老骨頭腦子卻很靈活，很快就問了個七七八八。

  只是其中涉及到一些他也弄不懂的東西，所以只是一知半解。

  最後還是皇上一語道破了關鍵，「應該是有基礎吧，你寫的這些看起來可沒你說的那麼簡單，凡事都要循序漸進不能一蹴而就。」

  「您說的太對了，基礎是有的，而且一般來說這些簡化後的非常簡便，兩三歲的小孩都能夠輕鬆背誦。」

  「五六歲就能夠開始學基礎，到了十歲左右開始學越來越難的，十三四歲到十八歲都在學困難的。」

  「但因為算學一道變化無窮，所以鑽研一輩子能鑽研到多少就只看天賦。」顧沉暮自然是另一種口味說的幼兒園小學中學。

  上了大學大多都是要選專業的，她沒選數學系那邊自然並不了解。

  不過當下說的這一點也已經足夠。

  就連皇上對於這些也是有些心動的，更別說那個一看就是皇宮裡專門研究算學的學者，更是激動到幾乎要昏厥。

  不過就在這時，皇上卻悠悠的說了句話，讓人脊背發涼。

  「顧玉兒可從來都沒有學過算學，別說從三歲一起學到十八歲，執政沒有記錯，你今年也才十七吧。」

  顧沉暮後背一片清汗，衣服都貼到了背上，不過吊馬是早有預料的，這種時候只能選擇似是而非。

  「每個人總有些奇遇，無論從何而來，只要願意全部拿出來忠於國家便是好的，我本以為陛下應該會很歡迎像我這樣得到奇遇的人出現。」

  皇上倒是沒什麼在乎這話裡面轉移話題的嫌疑，仿佛只是隨口一問。

  又聊了一會兒，談天說地的聊起了很多事情，顧沉暮絞盡腦汁以自己所學儘量全部回答。

  最後也不知結果如何，反正是被皇上差人送了出來。

  然而等她走後，那屏風後面又出來了兩個人——葉扶蘇和葉千里。

  「此女所學，非常理，她有很遠的見識非常豐富的學識，不過學的東西卻和當下學子所學無關。」

  皇上神色平靜，「識時務，腦子靈活，堪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