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不如試一試

  「如果你願意相信我的話，她是一個很好的人選，至少比我要好的多。」她當然知道顧沉暮想說什麼。

  第二次連問都沒問出來就以失敗告終，顧沉暮只好拿了地址先行告退。

  雖然她確實想要留下來多參觀參觀，可身邊還有一位大主顧呢。

  地址距離這裡竟然也不算是很遠，只要走過一條街就可以了。

  不過那地址可不是任何一家和裁縫有關的地方，意外的竟然是一間名不見經傳的小客棧。

  門頭有些破舊也沒有人在這裡面，唯一一個掌柜直接趴在桌子上，眼睛閉著，微微打著鼾。

  顧沉暮有些遲疑的停下了腳步，並非不信任，只是這裡看起來怎麼都不像是有大師的地方。

  而且一個客棧和精通縫紉裁衣的大師，怎麼想都聯繫不上。

  突然一道影子，直接貼著牆角竄過去，顧沉暮被嚇了一跳，才反應過來那只是一隻過分肥大的老鼠。

  但猛的被嚇一跳，這樣的動靜已經足夠把人吵醒。

  掌柜的把頭抬起來才讓人看清，原來這是一位女子面容有些滄桑，眉眼卻很凌厲。

  「你們是要吃飯還是要住下來？一間客房二十文錢。」

  「要是住的久了，還能夠減免幾文錢！」

  顧沉暮有些招架不住這樣的推銷，急忙拿出了兩張紙條，放在了櫃檯上。

  沒說要不要住，而是放了兩張紙在櫃檯上，老闆娘還以為這兩個小姑娘是跑來找茬兒的。

  半懷疑的把紙條打開，臉上表情就出現了變化。

  沒那麼激動了，反而有些了無趣味的意思。

  「朱老闆已經和我說了，我勸你們還是不要在我身上花什麼功夫，不如去找找那些有名氣的。」

  老闆娘覺得沒意思，又趴在櫃檯上準備繼續睡，顧沉暮卻也非常震驚，沒想到嗯，被推薦的就是這一位。

  年紀似乎已經不小了，但這不是最重要的，而是和一直打扮的光鮮亮麗的朱顏比起來，這位老闆娘實在是樸素的很。

  渾身上下沒看出來哪裡有什麼出眾的地方，就像是普通的糟糠之妻，俗稱黃臉婆。

  顧沉暮一直以來都以為，有獨特眼光，懂得搭配的人，總是會喜歡在自己身上做各種嘗試。

  比如把自己的想法和設計都裝點在自己身上，親身體驗嘗試。

  但雖然有些意外，他卻仍然不想這麼空手而歸。

  「要不我們走吧，這裡怎麼看也不像是有厲害大師的地方呀。」趙清瑜一直皺著眉頭，看著桌子上的一層薄灰。

  顧沉暮卻想知道這裡面究竟有什麼故事，「我是帶著誠意來的，你有什麼要求和條件，現在就可以說。」

  「無論是什麼條件，我都會盡力做到。」前提是不會獅子大開口，提一些她根本不可能做到的要求。

  或許是這句話打動了她，老闆娘重新坐起來，審視一般仔細將人從頭打量到腳。

  眼裡還是不耐煩，沒什麼其他的情緒，就算看出了兩個人非富即貴的身份，也沒改變態度。

  「我可先說好，如果達不到我的要求你們就永遠別再來打擾我。」

  趙清瑜覺得就要求簡直就像無理取鬧，「沒有達到要求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情，你說達到就達到了，你說沒有就沒有，誰知道你會不會故意埋汰人。

  老闆娘興趣缺缺的隨便拿出來了一塊布頭，簡單的擦著桌子柜子。

  「愛信不信，就你們身上穿的，在我看來都粗糙爛制，只能說技藝不錯。」

  「朱顏說你很有創造力，至少也要讓我親眼看到你的創造力，看看你有沒有顛覆如今那些花里胡哨，只注重工藝的裝扮。」

  老闆娘走到一邊去擦桌子去了。

  顯然沒有再繼續搭理她們的意思。

  可女主所注意到的卻是老闆娘的那一雙手，看起來不像是做慣了粗活的。

  手很白淨也沒什麼繭子，看起來很是柔軟。

  只有在指腹處，能夠看到一點粗糙的痕跡，卻也是有限的很。

  這一雙手甚至比顧玉兒的時候還要細緻柔軟一些，顯然經常會被保養。

  顧沉暮不知道這代表什麼，但若是想要做好一個裁縫，手是最重要的。

  就憑著這一點細節，她願意嘗試一下。

  「我們走吧，反正暫時也不著急，這本就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趙清瑜還是有些看不慣老闆娘的態度，卻也不是那種咄咄逼人的嬌蠻小姐。

  心中縱然是再怎麼生氣，也是要在外面維持住自己的氣度的。

  只是回到了馬車上，還是忍不住勸一勸。

  「我們都不知道那老闆娘有什麼特殊的能力，僅僅只憑一個女裁縫的推薦，怎麼能知道對方就是你要找的人？」

  「我家裡養著很多裁縫的，要不然我借給你一些人手，那樣總行了吧，哪裡用跑到這裡來受氣。」

  顧沉暮卻在想老闆娘的那幾句話，短短几句話裡面已經透露出了不少的訊息。

  或許可以從創造這一個方面著手，也可以淡化一下工藝的存在。

  所謂工藝，大約就是指繁複的繡花，細緻的針腳反而忽略了其他方面的觀賞性。

  只是風格不同，偏偏顧沉暮對於各種繡工和裁縫的手藝，說不出個一二三來，但是對於款式卻最有發言權。

  「剛好我也有些把握，不如試一試，最多也就花費一天的功夫而已，成敗與否也要經過嘗試才能知道。」

  「若是我通過了考驗，自然也需要讓她通過我的考驗才行。」對於這一點，顧沉暮心裡有數。

  面對一個態度不好的陌生人，她心裡也有些不高興，只是願意嘗試，不代表願意信任。

  趙清瑜知道自己勸不了，乾脆就不再勸了，只是多提醒一句讓她不要忘了說好的事情。

  雖然沒有把話直接說出來，但這件事情若是做不好，顧沉暮就會失去了一個人脈。

  而若是做好了，就會多出一個朋友，古代社會也非常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