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章 發現，不打算放過

  「怎麼了？」葉芷凝微皺眉，如果只是因為氣氛的緊張，東方苒雪不該害怕的。難道說，她害怕還有其他的原因？

  東方苒雪自己也不知道，就是覺得怕怕的，「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好像有怕怕的東西……可是一時又想不起來。」

  怕怕的東西？葉芷凝知道東方苒雪有個小小神奇的地方，那就是對於她害怕的那些東西，本能地有著反應。而東方苒雪害怕的東西，其實並不太多……

  看著自己所在的山中，山中有什麼呢？「小雪，你是不是感應到有蛇？」

  聽到蛇字，東方苒雪瑟縮了下，但是又搖了搖頭，「不對不對，應該不是，感覺好害怕好害怕。如果真的是的話，就要有好多好多的蛇……」

  好多好多的蛇……葉芷凝安慰著自己，應該不是。但是如果不是蛇的話，還有什麼呢？隨著正午的接近，日頭越發地曬人，葉芷凝有些心急，想要到山上去，現在的他們還在山腳。

  原本以為他們會上山的，怎麼到現在還沒上？這般想著，葉芷凝不由走到了那個負責管理他們的人面前，「我們不上山嗎？」

  原本只是個小小的管事，如今號令這麼多的江湖人士，胡英不由有些飄飄然。聽到身後響起的清麗女音時，一個回頭便看到了讓他垂涎許久的容顏，剛才在一看到的時候，胡英就對葉芷凝的這張臉產生了某些心思。至於她身邊的東方苒雪，哪裡有多看啊……

  看著眼前的葉芷凝，胡英臉上的笑容怎麼看怎麼讓人討厭，「上山幹嘛？我們的任務就是守著山下，別讓那小魔頭逃了。再說了，上山就是打打殺殺的，多不適合你這花容月貌的臉啊。」

  「只是守著你們還浪費這麼多人在這裡？還真是無聊之極！」葉芷凝微皺眉看著眼前的胡英，壓抑著心中的怒意，不上山不早說，她還打算混進山里，現在還不是要自己摸著上去。

  還好之前就去踩了點，也不至於迷路了去。這般想著，葉芷凝也不理會身後的胡英，直接抱起東方苒雪打算離開……

  而胡英，卻是沒打算讓葉芷凝那麼簡單離開，「你要去哪裡，要知道今天被收編的這些人，可都不能擅自離開。萬一小魔頭等一下跑下來，就因為你的離開失職，那你就是萬死也不能謝罪了。」

  「如果缺了我一個就會出那麼大的事情，那麼你們這些大男人都可以去死了！」葉芷凝的話不可謂不毒，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能反駁，或是把她留下。

  直接運起輕功，葉芷凝帶著東方苒雪消失在眾人眼前，葉芷凝的輕功太俊，讓人忍不住看著她離開的方向思索，到底是哪派的輕功。

  沒有理會身後那些人是什麼想法，葉芷凝找到一處缺口上山，枯戮山上，因為曾被山火燒過，頗為荒涼，到處都是黑色的樹枝草屑……

  此時的山頂之上，東方子彥靜站在一方，另一邊則是以葉擎天帶領的一眾武林人士。東方子彥的那張臉，帶著孩童的稚嫩，但是他的眼神，卻一點都不像個孩子。

  葉擎天看著對面的東方子彥，當即便踏出一步，代表了他的代表地位，「小魔頭，你是哪門哪派，是誰讓你殘殺了那麼多武林同盟。我不想跟你多計較，只要你說出你幕後的人是誰……」

  對於葉擎天的話，東方子彥只是冷冷看著他，什麼也不說。他那份樣子，反倒讓葉擎天看清楚了他的臉，這張臉怎麼……腦海中浮現東方墨的模樣，這張臉與其極為相似。

  只是眼前的孩子更為稚嫩，眉宇間還有點葉芷凝的影子……葉擎天想到了葉芷凝失蹤多年的兒子，莫不是……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葉擎天看著眼前的東方子彥，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將他抓住。而在他的身旁不遠處，三大莊的人身邊，楊毓飛也發現了東方子彥，一腳踹向身旁的韓戾，楊毓飛激動不已，「韓戾，是小子彥……是小子彥啊……」

  東方子彥的名字，韓戾經常聽楊毓飛念叨，此時聽到楊毓飛的話，更是多看了那個孩子幾眼。只覺得陰沉沉的，布滿了殺氣，很不好惹的樣子……但是他記得楊毓飛說過，那個東方子彥是個很軟和可愛的小包子。

  這般一想，韓戾不由有些懷疑，「你說的東方子彥就是這個樣子？哪有你說的可愛？」

  「明明之前不是這樣的，他不是失蹤四年了嗎？肯定是之間發生了什麼。等一下你可別傷了他，我們抓住他好好問問。」楊毓飛一點都沒有顧及到身旁那些武林人士的神情，自然無比地說著。

  楊毓飛沒注意，不表示韓戾沒注意到，看著那邊楊毓飛依舊一副抓住他好好問的著急模樣，不由在一旁提醒道：「這次圍剿的事情，不是我們能決定的。」

  微挑眉，楊毓飛看著眼前的韓戾，微冷道：「那你是什麼意思？意思就是你要殺了他？你確定，你要殺了他？」

  楊毓飛的威脅味道太濃，濃到韓戾都不敢接話了……一旁的劉淑見狀，不由輕笑道：「韓少莊主還真成妻奴了，我倒是覺得楊公子的提議不錯，捉了慢慢問，只是那麼個孩子，也沒必要趕盡殺絕不是？」

  劉淑的話，惹得楊毓飛一個不爽，威脅地露出自己的小虎牙，道：「劉小姐，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需要我教你嗎？」

  「楊公子，我可是幫你振妻綱啊！好了好了，你別生氣，我只是開個玩笑！」看著楊毓飛手裡的東西，劉淑只好訕訕笑了笑。笑話，楊毓飛可是天下第一毒醫，惹了他，不就是自己找死？

  安木然聽著幾人的調笑，並沒有說什麼，依舊是淡漠中帶著溫和的模樣。這麼多年，大家似乎都沒有變，東方子彥的名字他也曾聽過，是凝兒的兒子……

  葉擎天也聽到了後面人的嘀咕聲，想放他走？門都沒有，今天他非殺了他不成！這般想著，葉擎天當即說道：「本盟主好言相勸，既然你不領情，那麼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等亡。小魔頭，受死吧！」

  「糟糕！他難道沒有發現這個小孩是芷凝的兒子？」劉淑看著葉擎天那副樣子並不像是作假，不覺有些擔心起來。葉擎天雖然為人不行，但是他的武功確實是高的，加上這麼多的武林高手……

  楊毓飛微微皺眉，微搖頭道：「他不可能沒有發現，或者是發現了，只是不打算放過他。芷凝與葉擎天的關係，你們又不是不知道，不是一般的僵。」

  楊毓飛和劉淑帶頭，儼然是有倒戈的打算，索性他們的倒戈，只是想活捉東方子彥。但是就算是這樣等級的倒戈，也已經引起了一些葉擎天的人的不滿。

  一時間，似乎所有人都被分成了兩派，一邊以三大莊為首，一邊以葉擎天為首。但是這一切的平衡，都在東方子彥開始大開殺戒後被打破了……原本三大莊的人，也不可能容忍自己的人被殺。

  現場似乎因為東方子彥的殺戮，而進入了無法挽回的局面。劉淑看著這一幕，和楊毓飛相視一眼，他們兩個依舊堅持……但是如今要想的，是要怎麼護著東方子彥不被打死了。

  鼠多咬死象，何況這些還都是武林中的好手……這般一想，更是危險重重！當葉芷凝趕來時，看到的便是一副混戰的場面，場中那小小的身子，讓葉芷凝想要忽視都不行。

  四年了，她找了四年的人終於出現，卻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東方苒雪看著眼前的一幕，眼尖地看到了場中的東方子彥，雖然此時的他正在人群中穿梭，「娘親，我找到哥哥了，哥哥就在那裡。」

  此時的場上，儼然是一場混戰，葉芷凝卻看到，除了東方子彥之外，沒有一個是相助他的人。也就是說，子彥是被設計後放逐，讓其自生自滅的存在？那根本就是要害死他。

  這裡並算不得安全，葉芷凝不敢保證東方苒雪一個人呆在這裡沒問題，當即將冰蛇交給東方苒雪，「小雪，娘親去救哥哥，你帶著小蛇，如果有危險，就跟小蛇跑掉，好不好？」

  「不要，小雪不要一個人走掉！」東方苒雪拼命搖頭，她不喜歡那種感覺，一個人她會害怕的。

  看著那邊的情形越發危險，葉芷凝也沒辦法再耽擱下去了，「小雪你要聽話，哥哥等著娘親去救他，如果娘親和哥哥都來不及跑掉，你就讓小蛇帶你去找爹爹。」

  「可是……那娘親和哥哥呢？」東方苒雪微紅著眼眶，看著眼前的葉芷凝。

  就連葉芷凝自己也無法回答這個問題，今天可以說，是和整個武林為敵。一咬牙，葉芷凝在將冰蛇放到東方苒雪手裡後，立刻加入了戰局中……

  而看著葉芷凝離開，東方苒雪忍不住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