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死了，都死了……

  「此處是雪山中唯一的春園，她為何想要離開？」葉芷凝微微挑眉，有些不解。

  輕笑兩聲，國師微微搖頭說道：「葉小姐不知道，暮姑娘是十五年前被其叔父帶到雪谷之中，十五年裡只有她一人在這雪谷之中，顯然，她也想看看外面的世界。人是群居的生物，長期地一人獨隱，卻不是什麼好事。」

  十五年……「那時候她也不過才幾歲吧，那這幾年她又是怎麼活下來的？她的叔父呢？」

  「聽說最開始，暮姑娘的叔父還會從外界回來，但是等到暮姑娘漸漸長大，已經數年未曾回來了。」國師說著，想到了葉芷凝也是師承雪山之人，有些疑惑葉芷凝的詢問，後又想到她有許多事不記得。

  葉芷凝沒有理會國師心中所想，對於帶不帶暮煙兒離開，她沒有多少的意見，不過是多帶一個人罷了。與國師商議了一會兒，大家準備好好休整兩日，並讓暮煙兒將自己的行李打包好，該處理的事情處理好，做好準備後天離開。

  暮煙兒在得知他們的離開時間就在後天，頓時覺得時間緊迫，要離開，又覺得很是不舍，想要多留幾日。可惜，葉芷凝心系血靈蠱之事，還是拒絕了她多留幾日的想法。

  兩日的時間轉眼即逝，這些時間裡，大家跟著暮煙兒將雪谷後邊清掃許多，帶了足夠的糧食。作為在這生活了十幾年的暮煙兒，自給自足並不是問題，而她在這裡也是極為安靜無人來擾，只是有時候一個人久了，卻不是讓人喜歡的事。

  「走吧！」葉芷凝看著一旁很是不舍的暮煙兒，頓時有些無語，她既然那麼不舍，又為什麼要離開呢？

  點了點頭，暮煙兒一步三回頭地拿著自己的包袱，準備離開。竹屋裡，有她留下的一封信，如果叔父回來看到了，也不會替她擔心。

  穿過那條狹長的山洞，暮煙兒從里打開了石門，看著那邊冰冷的雪景，葉芷凝感覺到了一絲熟悉。雖然雪谷中沒有冬日，沒有雪花，但是總歸讓人覺得不真實。雪山之中，本就該是雪飄萬里，放眼望去無一不是雪染。

  「從現在開始，你要有保護好自己的準備。」葉芷凝看著一旁的暮煙兒，語帶警告道。

  暮煙兒看了眼葉芷凝，又看了看東方墨和國師幾人，後才說道：「我救了你們，你們就該保護我的，不是嗎？」

  白弘業未曾發言，國師溫和道：「暮姑娘，葉小姐的意思是，從走出雪谷開始，你就要有保護自己的準備。並不是說在雪山之中，還有外面的世界。世界上除了好人之外，還有一些壞人，而你不可能一直遇到好人，明白了？」從這段日子的相處，國師知道，暮煙兒是個心思比較單純的女孩。既然如此，她在外的生存，卻是多了一絲危險。

  「你們放心，我在雪谷里，叔父給我留下許多書，我知道防人之心不可無。雖然我不會主動去招惹誰，但是如果有人想對我不利的話，我也不會坐以待斃。」暮煙兒知道了葉芷凝的意思，當即對葉芷凝投去感激的一笑，隨後堅定說道。

  葉芷凝沒有多說，其實她的意思，才不是關心呢。她是真的，讓她從雪山開始，就不要指望著大家處處照顧。雪山中的危機，是潛藏的，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索性，接下來的幾天裡，大家有驚無險地穿越了漫漫雪山。中間遇到數次雪山群居動物的襲擊，但是最終還是有驚無險。

  葉芷凝站在雪山腳下，手中抱著已經縮小了身形的冰狼，葉芷凝感覺到冰狼的特殊性，而她居然沒有辦法讓它跟之前的能量體一樣消失？葉芷凝猜測，是因為冰狼擁有獨立的意識。

  回頭看去，在那皚皚雪山上，仿佛有一個身影站在那雪山頂上，向著自己的方向遙望。只是距離太遠，葉芷凝根本就不知道，那到底是誰，又或者是什麼生物？

  回到雪山下的小鎮，葉芷凝從暮煙兒的手中，拿過露雪草。這露雪草，其實葉芷凝不太記得，而是東方墨將之記下。大家決定在小鎮上休整一夜，明早出發回白虎國，而這些時間，卻是可以給人自由活動了。

  雖然住在雪山上，但是暮煙兒卻沒有那個機會到鎮上遊玩，雖然在書上看到過很多鎮上集市的描寫，卻沒有眼見來得有震撼力。

  這不，一知道可以到處走走，她就找到葉芷凝，「芷凝姐姐，你陪我到街上走走好不好？」

  葉芷凝與暮煙兒的年紀相仿，但是算月份的話，正好比暮煙兒大了一些。故而，在知道後，暮煙兒就叫葉芷凝為姐姐。

  對於稱呼，葉芷凝一向不太在意，聽到暮煙兒的話時，也只是想到了那個婦人的事情，「嗯，我正好也要出去一趟。」

  「太好了，那我回房間換下衣服！」暮煙兒高興地離開，或許是想到自己就可以見證到書中的繁華吧。雖然這個小鎮並不算大，但是此時卻是人潮湧動，繁榮之時。

  將原本在外穿了許久的棉衣換下，好好洗了個澡後，葉芷凝穿了一身輕便的紗裙。她並不懼冷，而在雪山上裹了這麼多月，她也煩了。

  當兩人在樓下集合時，看著葉芷凝身上輕便的衣飾，再看看自己身上沉重的棉服，暮煙兒微微撇嘴，「芷凝姐姐，我怎麼覺得我這麼胖呢？你這麼穿，不覺得冷嗎？」

  「不會，我本身不怕冷。」微微搖頭，葉芷凝不打算跟她討論這個話題，而暮煙兒卻覺得，站在一起她真的好自卑啊，本身就自卑了。

  這麼想著，暮煙兒猶豫自己是不是應該換掉外面的棉服，葉芷凝一轉頭看到暮煙兒那副掙扎的表情，不由覺得好笑，「別想了，如果你換掉棉服的話，肯定會感染風寒，到時候可別怪我不管你。」

  見葉芷凝這麼說，暮煙兒也就不敢再那麼做了，畢竟她現在可是無依無靠，只能靠著他們了。暗暗吐了吐舌頭，暮煙兒跑到了葉芷凝的身旁，摟住她的手臂，道：「芷凝姐姐，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的，好厲害。」

  「你想什麼，都寫在你的臉上。」葉芷凝微微無奈地搖頭，隨後跟暮煙兒一起向著客棧外走去。

  當東方墨來到葉芷凝的房間時，已經空無一人，當他走出時，正好遇到走廊的白弘業。白弘業見東方墨是從葉芷凝的屋裡出來，當即便知道他是撲了個空，好心解釋道：「葉小姐和暮姑娘一起去了街市，如果你找她們的話，可以去街市上找她們。」

  「好！」東方墨微微點頭，徑直要從白弘業的身旁走過，卻被白弘業突然的出言，阻擋了離開的腳步，「你知道你在玄武國身份尷尬，如果你沒有什麼計劃的話，只會害死她。」

  微側頭斜睨了身後的白弘業一眼，東方墨道：「不管我有沒有計劃，都不會讓人傷害她。這次如果不是她的要求，我也不會放過你們。」

  「我承認我打不過你，但是你只有一人，我有千軍萬馬。」白弘業自信地說著，他是白虎國未來的帝王，而他只是玄武國王爺，還是深陷危機的那種。

  並未多言，也並未理會白弘業的挑釁，東方墨不覺得自己說再多有什麼用。反正，白弘業再怎麼樣，也只是白虎國的太子，葉芷凝並不會選擇他。

  想到這，東方墨的嘴角勾起一絲笑意……

  街上，葉芷凝與暮煙兒正沿著街道不斷閒逛著，手上的東西並不多，大多只是看看。暮煙兒對什麼都新鮮，所以看到什麼攤位都要流連一會兒。葉芷凝並未有太喜歡的東西，也就只是隨便看看……

  當來到之前遇到那婦人的位置時，看著眼前緊閉的房門，葉芷凝微微疑惑。上前，還未敲門，便被一旁的人叫住，「姑娘，你是來送露雪草的嗎？」

  看向一旁的老人，是個老乞丐，身上破破爛爛，但是卻沒有多髒。葉芷凝見狀，微微點頭，「請問數月前在此擺攤的那位婦人，在何處？」

  「死了，都死了……」老乞丐有些哀嘆地說著，隨後從自己的懷裡，摸出了一個布包，再把布包層層打開後，露出了裡面一個依舊帶著一絲香氣的香包。

  香包很精緻，也很漂亮，上繡一對比翼鳥和連理枝，「這是她讓我留給你的，她說，你一定會來找她，她相信你會把露雪草送來。」

  老乞丐手中的她，葉芷凝有些猜到。從老乞丐的手裡將香包接過，拉開兩邊的繩索，葉芷凝看到了當初那對耳環……「謝謝您！這是我答應她的，既然她不在，那我交給您好了。」

  從葉芷凝的手中接過露雪草，老乞丐並未說什麼，隨後徑直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