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意外的觸發

  手一頓，嬤嬤下意識地一鬆開，只見葉芷凝收回了視線，冷然離開……而在葉芷凝的身影消失後，嬤嬤這才感覺到自己周身的溫度回升，沒有了剛才那窒息的感覺……

  那種心悸的感覺，好像真的……要死了一般。

  一路在宮中四處遊走，葉芷凝終於走到了宮門處，看著從里出來的葉芷凝，侍衛明顯是認出了葉芷凝的身份，「你是白虎國太子身邊的那個暗衛？」

  「嗯！」看著侍衛，葉芷凝淡淡點頭，「我要離開！」

  「行館離皇宮並不算近，我讓人送你回去！」並不是侍衛關心葉芷凝，而是因為上面有交代。

  淡淡收回視線，葉芷凝沒有理會侍衛的話，徑直向外走去，「不必！」運起輕功，轉眼間便消失在了眾人的眼前。

  那侍衛看著葉芷凝消失的方向，暗暗微惱，「你們去通知太子和二殿下，就說昨晚失蹤的那個暗衛，已經離開皇宮。另外跟太子說，這個暗衛的輕功很好，不知道她昨晚到底都做了什麼。」

  一旁的侍衛聽到吩咐，徑直向里跑去……

  等到葉芷凝回到行館時，看到的是大廳上正在等待什麼的白弘業，不知道為什麼，她知道他是在等自己。徑直上前，葉芷凝單膝跪地，「太子殿下！」

  「嗯，昨晚都去哪裡了？」白弘業看著眼前的葉芷凝，淡淡問道。

  此時的『葉芷凝』，腦海中的記憶，只有之前在房間裡醒來的事情。『她』和葉芷凝相當於是掌控著不同時期的身體，自然也是擁有不同時期的記憶，記住的，也只是她們經歷過的事情……

  所以聽到白弘業的話時，『葉芷凝』想也不想地回答道：「昨夜不知為何昏迷，今早在太子的東殿中醒來。」由血靈蠱掌控的身體，沒有多強的思考性，不像是正常人那般，能舉一反三，還會懷疑……

  血靈蠱再怎麼厲害，其中的母蠱，也屬於昆蟲的行列。而蟲類的思維總是簡單些，這點對於葉芷凝來說，卻是個優勢和好處。

  「看來昨夜是龍刑天救了你，既然沒什麼事，以後小心待在我身邊，不要隨意亂跑。」白弘業見眼前的『葉芷凝』也沒什麼的樣子，當即放人。

  『葉芷凝』聞言，起身站在了白弘業的身後位置，而在之後，暗六等人也都相繼到來。當看到『葉芷凝』時，暗六知道，這個是血靈蠱控制的人……沒有誰比他更清楚血靈蠱，也沒有人能像他一樣，一眼就能看穿這一切。

  幾人進入大廳後，向著龍刑天稟報了一些事情，葉芷凝徑直站在一旁，什麼也沒有說。

  另一邊，當龍刑天和龍魄回到東殿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僅剩嬤嬤的屋舍，暗夜已經消失了蹤跡。而隨後，他們也從侍衛的口中，知道了暗夜離開的事情。龍魄看著臉色有些怪異的嬤嬤，不由問道：「嬤嬤，你怎麼了？」

  嬤嬤看了看眼前的兩人，還是將剛才葉芷凝的事情說了出來，「我覺得，剛才那位姑娘的眼神，真的好可怕，就像是殺過很多人，而染紅了那雙眼似的。太子，她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有張跟清憂小姐那麼像的臉？」

  龍刑天早就知道，嬤嬤肯定會看到葉芷凝的臉，畢竟自己進屋的時候，葉芷凝的臉上就沒有面具，那麼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在自己進屋前，嬤嬤就已經看到了她的臉。至於為什麼當時嬤嬤不說，他就不得而知了……

  「嬤嬤，我也不知道她和皇姑有什麼關係，我已經讓人去查探她的線索。相信我，很快就會有結果。」龍刑天說著，不想讓嬤嬤多擔憂，還是讓她回去休息了。

  只剩下兩人，龍刑天和龍魄坐在；兩旁，神色間都有幾分凝重。龍魄看著那邊的龍刑天，還是問道：「大哥，你覺得，剛才嬤嬤說的話……」

  龍刑天知道龍魄想問的是什麼，其實連他自己，也沒有什麼把握……「現在結果還沒出來，我們還是什麼都別說。白虎國皇室喜歡培養死士和暗衛的事情，是人盡皆知的，但是誰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暗地裡培養出什麼樣特殊的死士和暗衛來。一切，就等玄武國那邊的消息，現在，我們還是靜觀其變吧。」

  「嗯，一切都聽大哥的！」龍魄不再多言，在他從小到大的記憶中，他都像是他的跟班，以他馬首是瞻。但是對於暗地裡有些人的嘲諷或是不恥，他倒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什麼不對，難道真的要如他們所說的，去爭奪這個本就不屬於自己的皇位？比起皇位的爭奪，他更覺得珍惜他們間的兄弟情誼，更為重要。因為他知道，一旦龍刑天登上九五之位，他若是倦了這個皇宮，還是有離開的機會。有時候，閒雲野鶴，也是一種人生追求。

  聽到龍魄好不虛假的話語，龍刑天的眼中也帶過淺淺的笑意，龍魄的執著，他何嘗不知。而他能做的，也只是儘量滿足他的願望，讓他不必有身不由己的事情……

  剩餘的時間裡，直到壽辰的到來，葉芷凝一直跟隨在白弘業的身旁。因為這些天白弘業的傷口未愈的緣故，距離白弘業過近，葉芷凝總能聞到他鮮血的味道，所以這兩天掌控身體的，基本都是『她』，而不是真正的她。

  白弘業不知道葉芷凝真正的性格到底為何，這些天的葉芷凝雖然乖巧地有些過分，但因為還是那張不苟言笑的臉，雖是木訥，但是也不會讓人生疑什麼。

  「暗夜，太子說讓你去伺候他洗澡！」暗七看著眼前的葉芷凝，如果說之前的他，並不知道暗夜到底處在一個什麼樣的位置，那麼現在，他卻是能摸清楚一些了。

  『葉芷凝』淡淡點頭，隨後直接進入了白弘業的房間，暗七看著一點扭捏都沒有的『葉芷凝』，暗自猜測，估計早就已經是太子殿下的人。

  房間裡，熱氣不斷升騰，緩步向內而去，最裡邊是一個巨大的浴池。浴池裡，白弘業正赤裸著身體，躺在溫水中……水下的身軀看得並不真切，但是卻也能看出模糊的痕跡，確實是未著寸縷。

  睜開眼，白弘業看著遠處的葉芷凝，見她站在門口，便道：「去拿毛巾，幫本太子擦背……」隨著白弘業的吩咐，葉芷凝拿過一旁的毛巾，一板一眼地按照白弘業的吩咐做事。

  一回頭便看到葉芷凝臉上的面具，以及透過面具露出的那雙血眸，白弘業看著眼前的這雙眼，突然間來了興致，「摘下面具！」

  「是！」『葉芷凝』徑直摘下面具，手中動作繼續一下一下地擦著白弘業的背。

  感覺到背上的柔軟的小手，正在自己的身後不斷動作，就像是撩撥著自己一般……「暗夜，你是我的人，你知道嗎？」

  「是，暗夜是太子殿下的人。」可以說，吸收了白弘業的血液後，血靈蠱中的母蠱，一直知道這件事情，所以它從不會背叛白弘業的任何決定。

  但是兩人有些錯開的話題與答案，帶來的卻是不一樣的結果……

  白弘業聽到她的話，當即以為她知道自己的意思，想到這，便不再遲疑，「下來與本太子一起洗澡。」

  身體本能的遲疑，還是沒有逃脫母蠱的控制，一副一件件落地，很快，葉芷凝便脫了個乾淨進了浴池中間。溫水的洗禮，讓『葉芷凝』整個浸泡在了溫熱中……隱隱地，體內似乎有種本能的抗拒力量。

  母蠱對於危險的感知，讓它沒有再去理會白弘業，而是專心地控制這具身體。若說母蠱的屬性為火，那麼葉子呢的屬性就是冰。冰在遇到火時，反應是激烈的，因為如果冰不夠強大，那麼就會被化成水，如果冰狗強大，就能將火熄滅……

  這是一個雙向選擇題，答案，只有自己清楚……而此時，葉芷凝的體內，正是兩股力量的戰鬥。

  血液誘使母蠱爆發出足以壓制葉芷凝的精神力量，但是隨著時間過去，也漸漸平息。如今，卻是葉芷凝被身外的熱意，激發出了自身的抗拒，其實誰也不知道，這是陰差陽錯下的結果。

  若只是普通的水，不管燒得多熱，也不會有這種反應。但是因為青龍國中，有數條的天然石泉地脈，也就是平日裡說的溫泉。石泉地脈中，蘊含著的是力量，是蘊含著硫磺氣息的存在。而硫磺正是引起葉芷凝反應的東西。

  石泉地脈所流經的地方，都會匯集成不同大小的溫泉，而此時白弘業所在的，便是其中一個石泉地脈的分支處，所衍生出來的溫泉。

  體內的戰鬥未曾停歇，葉芷凝的精神力雖然被國師所採用的精元封印，但是因為有硫磺激發她體內本能的力量，冰系異能所潛在的能量迅速占據身體各處，繼而直逼大腦……

  不僅是葉芷凝的體內爭鬥不休，體外，卻也不是太平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