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如願，瓮中之鱉

  雖然軍匪軍匪，軍中帶著匪氣的人是不少，但是像齊勤武那麼讓人厭惡的存在，應該是比較少的。只是可惜了那個人，今天到場的這些人，葉芷凝可沒有讓他們活著的打算……

  眼中閃過一抹嗜血的氣息，孫奇看著對面的耶律闞和齊勤武，話中帶著些許不屑，「還真看得起我們，出動了比我們多了將近一倍的人呢。」

  同樣參與此戰的先鋒蘇榮，聽到孫奇的話後，陰陽怪氣地笑道：「再多的人，還不是送死。由我們夜副將在，我就不信他們還能跑了……」

  隨著蘇榮的話，身後有不少人隨即附和，葉芷凝聽到了，淡淡看了眼蘇榮，並無多少反應。而那邊的耶律闞在看到這次領兵的是葉芷凝後，也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看起來很是憨厚的模樣，「小兄弟，聽說你是玄武國的副將，還真是人不可貌相。你之前那一戰，可是讓我大開了眼界，就不知道今天是不是也要讓我見識見識？」

  「如你所願！」嘴角微勾，葉芷凝淡淡地說了四個字。

  齊勤武看著那些因為下雨也顯得越發泥濘的土地，並沒有發現什麼，但是他總是覺得心中有著隱隱的不安。特別是看到葉芷凝那副淡然的模樣，總覺得自己就像是掉入了陷阱里一般。

  戰況一觸即發，葉芷凝帶頭打響……

  比起戰馬，葉芷凝更相信自己從丞景然那學到的輕功，再說，在千軍萬馬間，想要快速穿游而行，一匹戰馬顯然會遇到阻礙。

  所以在戰事打響時，葉芷凝縱身於馬上，「殺！！！」

  「殺！！！」震耳欲聾的喊殺聲，若是心智不堅的人，恐怕都能將之震下。

  隨著那號令一般的聲響，兩軍亦然交戰。

  看著戰馬奔騰的模樣，我軍還好，戰馬的馬蹄上因為都有覆上棉布，踩在冰層上，亦是安穩前行。可是敵軍不同，當第一匹戰馬踏上，瞬時的打滑，讓人仰馬翻……

  騎兵吃了這虧的不少，包括耶律闞和齊勤武，兩人被摔下馬背後，感覺到自己所踩的並不是土層而是冰層，頓時一驚。只是他們再驚，玄武國的將士也不會放棄這個大好的機會，轉眼間，兩軍交匯時，便有數十人瞬間被殺……

  等到耶律闞反應過來，想要讓後續的將士不要前行時，卻是已經晚了。葉芷凝直接運起輕功，來到了大軍的最後方，而她什麼也不做，素手輕揚，以她為中心，迅速凝成冰層。

  撲通聲此起彼伏，葉芷凝特意吩咐的兩隻小隊，也從戰場的兩邊環抄到了白虎國的後方，偏偏因為那一片的冰層阻隔，沒有軍令連逃跑都不行的白虎國大軍，儼然成了瓮中之鱉。

  前前後後，葉芷凝花費了數分鐘的時間才讓這片戰場化為了冰的領域，而此時的芭蕾之宴正在上演。兩軍殺紅了眼，葉芷凝並沒有參與這一場屠殺中，因為她知道，這樣單方倒的結局，不會一直持續下去。從看到耶律闞能那麼快地反應過來時，葉芷凝便猜到了。

  兩軍戰甲皆有不同，此時放眼看去，陸陸續續倒下的，都是白虎國將士。而在那群一面倒的情形中，總是有意外的，例如那個被葉芷凝特別關注的耶律闞。

  「所有人脫鞋迎戰！」耶律闞的命令一出，著實讓人一愣，葉芷凝聽到時，也是眼角微抽……虧他想得出，脫鞋迎戰。

  但是不可否認，這也是辦法之一，只是就看那些將士的襪子究竟是怎麼樣的了。葉芷凝記得沒錯的話，現在這個天氣，似乎有很多人沒穿襪子的……

  果不其然，耶律闞的話一落，所有白虎國的將士都照做了，但是儘管照做，結局也有很多種。畢竟人家要脫鞋子，玄武國的將士也不會等人家把鞋子給脫完。

  有不少人都是在自認為安全下脫鞋，然後被殺了……索性還是有人因為穿著棉襪，而逃過一劫，越發殺得狠了。葉芷凝看了眼耶律闞，此時的他正是穿著被鮮血染紅的襪子，不斷地收割著玄武國將士的性命。

  雖然東方鴻是她的目標，但是玄武國的將士與她卻沒仇，葉芷凝活動了下筋骨，也不在一旁做壁上觀，縱身躍入戰局中，目標正是耶律闞。

  一把冰劍挑開耶律闞襲向某將士的大刀，葉芷凝旋身落下，「你的對手是我！」

  「好，我也想看看，除了腦子厲害，你還有什麼本事！」面對這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狀況，沒有人會高興，特別是耶律闞，此時的他，倒是豁出去了。

  對於耶律闞，葉芷凝不敢輕視，和那一晚不同，今天這個布滿殺氣的耶律闞，才是真正的耶律闞。兩人的速度都很快，快且猛的攻勢下，兩人的交手越發凌厲且危險。

  從葉芷凝的手臂上出現第一道傷口，到耶律闞的大腿上多了一個血窟窿，緊接著，兩人就像是說好了一般，你傷我一次，我必還你一次。

  三個小時的時間過去了，戰爭還沒有結束，只是人數剩下的卻是不多了。雖然白虎國帶來的人數是五萬，多了玄武國兩萬，但是現在剩下的，卻是白虎國的人數，還不及玄武國的一半。

  傷亡雖然還未統計，但是玄武國的死亡數粗略估計也不到兩千，但是白虎國，卻是到了數萬的恐怖數字。單單是葉芷凝一人，在與耶律闞大戰期間，也隨手殺了數百不止。

  又是兩個小時過去，一切都已經接近了尾聲，冰層也已經化去。葉芷凝與耶律闞遙遙而立，卻是誰也不曾倒下，現在的局勢，白虎國所剩下的人數，更是趨於全軍覆沒。而玄武國後來的時間裡，也被狠狠反撲，將近死了三分之一。

  「你很強！」耶律闞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而兩人所在的地方，不管是白虎國還是玄武國的將士，都沒有跨越進來，所以儘管兩人看似無力，卻也沒有被趁機殺死。

  葉芷凝反手擦去嘴角的血，對於耶律闞的話，坦然接受的同時，微沉著聲音道：「你叫什麼名字？」

  明顯沒有預料到葉芷凝會問他的名字，耶律闞微微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有意思！我叫耶律闞，我知道你叫夜。」

  耶律闞……葉芷凝曾經打聽過一些白虎國的事情，而這個耶律闞，「據我所知，耶律家並不是白虎國世家。」

  「小子，你不會是想把我挖到你們玄武國吧？」耶律闞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葉芷凝，明明葉芷凝沒說什麼的，但是他卻有這種感覺……應該是他感覺錯誤吧？

  挖人呢，確實是她想的，可惜不是現在。葉芷凝平復了下氣息，精神力消耗過大，還真是有些疲憊得緊呢，「我知道你不會到我玄武國中來，我只是要一個承諾罷了。」

  承諾？知道現在什麼情形，耶律闞並不笨，自然知道是用什麼來兌換這個承諾，就是用他們的命啊。心中微沉，因為這樣的承諾，一般會很沉重。良久，看著不斷倒下的白虎國將士，耶律闞終是點了點頭，「好，我給你一個承諾，只是你要先告訴我，要我做什麼？」

  「做什麼我還沒有想到，等到需要時，我會去找你。而今天所剩下的白虎國將士，以及你的性命，就當你承諾的砝碼。」葉芷凝淡淡說著，看著耶律闞肯定地點頭，這才揚手做了個鳴金收兵的手勢。

  隨即，鳴聲響起，所有在戰的將士都不再戀戰，儘管是差點要將敵人殺死。兩方對壘，此時的人數差距太大，白虎國剩餘將士，僅不到三千……

  葉芷凝看著站在敵軍主將位置的耶律闞，齊勤武應該在戰中被殺，沒有看到他的身影。一個轉身，葉芷凝帶兵離去……身後，唯有耶律闞與數千人略顯蕭條的身影。

  五萬雄兵，只餘數千，這是絕對屈辱的一戰。

  葉芷凝看了下，將領們都沒什麼大問題，就是有些受傷的。而說不好聽點，葉芷凝這個帶兵的，反而是傷得最重的。看著孫奇屢次欲言又止的模樣，葉芷凝乾脆無視……

  回到忻州城，聽著將士們的歡呼聲，葉芷凝只覺得好累……失血過多什麼的，真是太麻煩了。

  沒有選擇讓軍醫包紮傷口，葉芷凝帶著傷藥和繃帶回到了自己的營帳中，刀傷有深有淺，直到端來的水都被染成了紅色，葉芷凝才勉強將傷口處理完畢。只是背上的傷，卻是麻煩中的麻煩……

  無奈下，葉芷凝只好拿著傷藥和繃帶，來到了主營帳中。此時的主營帳里，吳莽正與東方墨細說此戰，說得異常興起，而在看到葉芷凝拿著傷藥入到營帳中時，卻是微微一愣，「夜副將，您這是？」

  「上藥！」葉芷凝簡單地說了兩個字，卻是讓吳莽心中的草泥馬奔騰得越發厲害。

  上藥你不找軍醫來找王爺，是怕別人不知道你們的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