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解藥！是真是假？

  掌柜知道，花溪容的說話對象是自己，雖然有些擔心葉芷凝，但是還是老闆最大。送給葉芷凝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掌柜的迅速逃離戰區。

  葉芷凝看著掌柜離開，再看著花溪容那冷著的妖孽臉，有些不明所以，「你找我，就是為了讓我看你這張臉？」還是張怎麼看，怎麼欠揍的臉。

  「葉芷凝，我答應帶你來找東方墨，但是沒有答應讓你把自己摻和進去。帶兵？上戰場？你倒是很有能耐，虧得我為了你，還到處忙。」花溪容此時，已經完全沒有了平時的感覺，除了那張臉，氣質實在差得太多。

  雖然帶兵上戰場，與葉芷凝一開始的打算並不相同，但是她自覺，並沒有什麼衝突。她做事有她的目的，自然不可能凡是都與花溪容商量，再則……「花溪容，如果你看我不滿的話，大可以離開。」

  「你！！！」花溪容看著眼前的葉芷凝，心中怒火不斷燃起，嘴角帶著一絲冷笑，「我怎麼忘了，是我高估了自己的存在，你葉芷凝的身旁，站著的永遠不會是我。是我自作多情了，想來，我走與不走，對你而言，都沒有區別吧？」

  確實……沒有什麼區別。索性葉芷凝並沒有將心中的話說出，否則，過會兒她會恨死自己的誠實。

  見到葉芷凝並未回答，而是就那麼看著自己，花溪容不自覺地鬆了口氣。他無法想像，如果葉芷凝說是的話，他還會不會這麼盡心地幫助她。

  握著手中的瓷瓶，花溪容一個揚手，葉芷凝只感覺到破空聲傳來，反射性地接下了那可疑的『暗器』。那是一個普通的瓷瓶，葉芷凝看著白淨的瓷瓶上什麼也沒寫，「這是什麼？」

  「你不是一直想要找這個東西嗎？」花溪容並未回答，而是說了一個模糊的答案。

  一直想要找的東西……葉芷凝一直想找的東西並不多，而這個像是藥的樣子，莫非是，「是那些百姓所中之毒的解藥？」雖然有些不相信，但是花溪容這人的能力，並不是葉芷凝能估計的。

  並未直言答應，花溪容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的葉芷凝，「如果我說是的話，你會相信嗎？」

  微微沉吟，葉芷凝說了兩個讓花溪容有些吐血的字，「一半……」

  「既然如此，我這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葉芷凝，從客棧離開，回你的軍營去。」神色微冷，花溪容的眼中戾氣非常，任誰千辛萬苦尋來的東西被懷疑，都不會覺得舒坦吧？

  握著手中的瓷瓶，看著眼前的花溪容，這一次回來，花溪容的些許轉變，葉芷凝還是看在了眼裡。對於花溪容的印象，可以說是有好有壞，畢竟花溪容在葉芷凝的面前，一向是想做什麼便做什麼。不想讓她離開，就將人困在世子府，明明是想要幫她，卻直接將人迷昏，帶往這忻州。

  說討厭他吧？其實也不盡然，只是花溪容太讓人看不透，總讓葉芷凝有種危險的感覺。這樣的人，是葉芷凝不想去觸碰的，因為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他背後下手。

  總之，花溪容這樣的人，沒有她所要的安全感。

  「如果這是你的希望，那麼我如你所願。」葉芷凝毅然轉身，緩步向著門外走去，在花溪容憤恨的目光中，在門口停下腳步，「但是還是謝謝你，送來了這些藥。」

  看著葉芷凝的身影消失，花溪容坐在身後的座椅上，微垂著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一路飛快回到了營帳中，葉芷凝也不管是不是還在下雨了，儘管淋兩下的雨，也沒多大的事情。一回到營帳中，葉芷凝便問清了老軍醫所在的營帳……

  徑直入了營帳，葉芷凝有一瞬間差點自戳雙目，閉上眼，葉芷凝微側身。等到那邊的老軍醫發現葉芷凝到來時，那邊受傷的將士已經被包紮好，穿上了衣服褲子……

  「夜副將，找老夫有事嗎？」老軍醫看著站在門口的葉芷凝，有些不明白，為什麼葉芷凝來了，要站在門口。只是普通的包紮，儘管他叫了，也不會影響自己啊。

  見那將士被人扶著離開，此時的營帳中只剩下自己與老軍醫，葉芷凝將手中的瓷瓶拿到老軍醫的眼前，道：「軍醫，你給看看，這個是不是百姓所中之毒的解藥。」

  解藥？老軍醫略帶驚喜地看著葉芷凝，只是將瓷瓶拿在手中，他又遲疑了，因為……「夜副將，您也知道的，軍中並未有更多的工具。如今我們又沒有那個毒的配方，若是真要驗證的話，恐怕還需要找人來試。」

  找人嗎？葉芷凝也知道那樣是最簡單的辦法，但是她還是會有一些的擔心，如果說，這藥不是的話……如今她頂著的，是軍營的身份，她能冒這個險嗎？

  或者說，這就是個賭花溪容會不會騙自己的賭局了，若花溪容沒有騙自己，那她便勝了。若是他騙了自己，那麼這個賭局，慘敗無疑。

  思考良久，葉芷凝終究還是想要試上一試，「那就試吧，只是那試藥的人，在試藥之前，我們要將情況與他說明。若是願意再試，若是不願，不可強逼……」

  「夜副將，您放心，這個老夫懂的。」看著老軍醫小心翼翼地倒出一絲粉末，隨後兌水攪勻，葉芷凝終究還是放心不下，跟著他一起向著東城而去。

  陪同的，還有其他幾個軍醫，大家都是知道老軍醫手中的，可能就是那毒的解藥，紛紛要求一起前往。葉芷凝跟在所有人的身後，蓑衣下的身影並不顯突兀，所以在人群中，也還算是低調。

  東城中，依舊是葉芷凝之前見到的那般模樣，而葉芷凝也跟著老軍醫進到了內里的一個小院子，院子裡不停地聽到隱隱的咳嗽聲……

  「老張，你在裡面嗎？」老軍醫在門口時，便開始叫喚，而那個老張的聲音，也從屋內傳來，「軍醫，我在這裡，你進來吧……」

  聽老人的聲音，有些虛弱的樣子，而那房門一開，一股腥臭味便撲面而來。不僅是葉芷凝，另外幾人也是有些難以忍受，想到中毒的症狀，顯然這個老張應該就是中毒人了。

  老軍醫全不在意地進到了屋裡，看到在床上更為虛弱的老張，整個人瘦骨嶙峋的模樣，倒是頗惹人心寒的，「老張，吐得很厲害嗎？」

  「可能是因為昨夜裡太涼，有些感染了風寒。再加上……咳咳……再加上這中毒的身子，更不行了。我看……咳咳……不用多久就能跟著老婆子去了。」老張費力地說著，眼中隱隱有著些許的淚光。

  這是個不願意死去，卻沒有辦法的老人，雖然葉芷凝現在，也沒有看到他那麼堅決活著的理由是什麼。當一個約莫五六歲的小女孩從門外跑起來，並一口一聲叫著爺爺時，葉芷凝也算是明白了。

  人生在世，總有些放不下的牽掛，而這個小女孩，估計就是他的牽掛了。老軍醫也不多說，看著老張這副模樣，示意了下手中的水道：「老張，不瞞你說，如今我們尋到了可能是解藥的藥粉，但是我們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所以……」

  「你是要我來試藥吧？」老張並不糊塗，看到這麼多人來找他時，他就猜到什麼了。只是試藥嗎？那就表示也有可能活下去吧？「如果這藥不是解藥的話，我會死嗎？」

  這個問題，誰也給不出答案。大家的沉默，並沒有打消老張的念頭，看著眼前的小女娃，老張一咬牙說道：「軍醫，我答應給你們試藥。但是，如果我真的不幸死了，能不能拜託你們，將我孫女帶離這個地方。她爹娘都死了，如今也只有我這麼個親人，我不求你們收養她，只要把她帶離這個地方就好。」

  不管出於什麼原因，老張的請求，沒有人能拒絕。看到老軍醫應下，老張也就放心了，儘管是他死了，也不用太擔心自己的孫女。與小女娃說了一些類似告別的話，葉芷凝在一旁真的很想告訴他，如果是毒藥，就那麼一些分量，估計也死不了……再不濟，也應該是慢慢地發作，而不會一下子就死。

  所以，那麼煽情地生死離別，似乎有些多餘了……

  當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是不能說的，否則非被人戳脊梁骨不可。

  摻了藥粉的水，喝進了老張的肚子裡，看著他壯士扼腕般將那碗水全部喝進肚子裡，一旁的軍醫們紛紛屏息以待。

  良久，老軍醫看著依舊沒有什麼異狀的老張，「老張，可有什麼不舒服？」

  「還沒有……」老張並沒有感覺自己有什麼不對的，沒有好起來，也沒有壞下去的感覺。葉芷凝突然覺得，自己其實有些操之過急了，畢竟這是古代，儘管是現代，你吃完藥也不是立馬就有效果的。

  所以說，一切都是一個字，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