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王爺，忍住！

  「啊……是！」孫奇感覺背後涼涼的，有點小怕怕，但是東方墨的話下了，他也不敢不聽。老軍醫倒是沒有看到什麼，只是在看到葉芷凝時，想到了那時他出現在東城的事情，原來是王爺的朋友啊。

  東方墨的兩側琵琶骨皆被彎鉤穿透，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凡穿透琵琶骨者，儘管有內力也無法使用，雙手更是無力。當看到東方墨此時的情形，老軍醫卻是難過不已，「王爺……」

  還未等老軍醫說明其中厲害，東方墨便揚手止住了他的話，「你要說的，本王都知道。當今之際，還是先除了這雙鉤為好。」

  老軍醫隱忍老淚，點了點頭，「老夫這就為王爺您除了這雙鉤，但是除鉤之時，疼痛非常……王爺，一定要忍耐！」

  「本王知曉！」從那日被穿過琵琶骨時，東方墨便知道自己要面臨的是什麼，痛他不在乎。而武功之事，他相信，憑著神醫門，應該有所兩方，只是這場仗……終究是要敗北了。

  葉芷凝看著被穿琵琶骨的東方墨，其實琵琶骨便是那肩胛骨，生穿那肩胛骨的痛楚，可想而知。而如今，東方墨卻依舊淡定如初。

  見葉芷凝還在那裡，沒有離開的打算，東方墨還是忍不住說道：「夜，你先行回去休息，這裡，有軍醫和孫奇，無需擔憂。」

  回來之前，葉芷凝就與東方墨說起自己如今的化名，而他本就打算，在這軍中助上東方墨一把。如今，聽到東方墨的話，葉芷凝看向孫奇，見他也對自己點頭，便酷酷地一點頭，離開……

  孫奇怎麼不知道東方墨的想法，跟在東方墨這麼多年，從東方墨剛才的眼神中，他就知道，他是不忍葉芷凝看到等一下的血腥場面。比起生穿琵琶骨，拔出時，更為血腥恐怖。

  而出了營帳的葉芷凝，雖然孫奇有所交代，葉芷凝還是沒有跟著那些將士離開，而是作勢離開，實則繞了個彎，又回來了……

  「王爺，事不宜遲，就讓老夫為王爺除了這雙鉤吧？」老軍醫雖然不忍，但是這彎鉤多存在一分，便是多一分的危險。這琵琶骨被穿，最易引起傷口處的發炎，傷口的鐵鏽也會導致破傷風，是很危險的事情。

  鎮定地點頭，東方墨坐起身來，孫奇看著東方墨此時的樣子，雖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卻依舊紅了眼眶。

  吩咐人將熱水送入營帳中，老軍醫待將一切處理完畢，站在已經除去上衣的東方墨身後。這彎鉤本就不小，而這除鉤之時，卻也要迅速！

  老軍醫雖然閱傷無數，但是這生穿琵琶骨這等兇惡之舉，卻是第一次遇見。雖有曾耳聞，卻不想那白虎國人居然敢用在東方墨身上，這琵琶骨被穿，可不就成了廢人一個……

  「軍醫，上吧！」孫奇看著不知道在想什麼的老軍醫，好心提醒道。

  微凝神，老軍醫點了點頭，隨後將手覆在那後頭的彎鉤柄上，「王爺，忍住！」

  營帳外，葉芷凝距離其實並不遠，葉芷凝知道，東方墨應該已經發現了她的存在，一聲悶哼，那是強忍著巨大痛楚的聲音，隨著那一聲過後，便是孫奇手忙腳亂的身影。

  這一待，葉芷凝就在營帳外待了整整一個時辰，直到人都離開了……

  「凝兒，還不進來嗎？」東方墨的聲音，依舊如平時那般，也如之前那般，冷漠中帶著隱隱的寵溺。

  未曾遲疑，葉芷凝轉身入了營帳內，也看到了此時在營帳中的東方墨。除去那一對可怖的彎鉤，傷口已經包紮完畢，穿上潔淨裡衣的他，與平時並無不同。

  走至床前，葉芷凝在床沿坐下，「穿過琵琶骨，很嚴重？」

  許是所在的地方不同，葉芷凝不知道，在這裡被穿過肩胛會怎麼樣。但是想到剛才聽到的話，貌似在這裡很嚴重？

  「若是常人，是很嚴重。」儘管是他，也不一定不嚴重，只是他曾經聽丞景然說過，他那裡似乎有些東西。雖不一定對他有效，但是他不想讓葉芷凝多擔心。

  葉芷凝沒有多問，見東方墨這般說，也知道他應該是有什麼主意。嘴角微微勾起，心中大石隱隱落下，「東方墨，我問你，經過這一次，你對東方鴻可還有那可笑的父子親情？」

  已經想過的東方墨，聽到葉芷凝這般說時，徑直道：「他既待我不仁，我又何必待他有義？」

  「那這場仗，你有想過嗎？是要投降認輸？」如今，東方墨的情況自然不能上戰場，所以葉芷凝這話，也讓東方墨不得不面臨一些問題。因為百姓中毒之事，他已經失了民心，若是再來個敗仗，恐怕……

  見東方墨面露深思，葉芷凝知道他也想到了，「若是你輸了這仗，對於你未來要做的事情，將會是麻煩。還有那中毒的數萬百姓，兩方你一個也不能失了民心。」

  雖然百姓中毒的事情，葉芷凝還沒轍，但是這戰場她卻是有了主意，「你現在受傷，不能上戰場，那中毒的百姓就由你解決。至於那戰場，我代你上！」

  眸中一驚，東方墨從沒有想過，葉芷凝會代替自己上那戰場。但是轉念一想，便拒絕了，「不說戰場上危機四伏，只單單是那些將軍，亦不會同意。」

  「我有辦法，讓他們同意，你只要給我下個任命，怎麼說服他們由我自己來。」葉芷凝肯定地看著東方墨，她確實是有所把握，而那些人，無非就是要個能給他們勝利希望的人。

  見葉芷凝那麼肯定，東方墨在勸說無果下，只好將葉芷凝任命為副將，此軍中除他以外，唯一能決策的人。

  事情商量完畢，葉芷凝原本打算離開，卻發現東方墨神色有異。一拍額頭，葉芷凝怎麼忘了，東方墨身上的藥性一直被自己壓制著，卻沒有徹底解除。

  看著眼前在床上面色泛紅的東方墨，葉芷凝單手輕撫下頜，配上身上的裝束，不說話倒是有幾分壞壞的痞氣，「東方墨，要不我給你找個女人來吧？實在不行，男人也行。」

  「你是在說你自己嗎？」東方墨咬牙說著，特別是看到葉芷凝那一副打趣的視線時，更增加了心底的火焰。

  微微聳肩，葉芷凝也不在意東方墨的話，輕輕一個響指，東方墨便感覺到四肢徒然加重，原來皮膚的表層不知何時被覆上了一層厚冰。此時絲絲的涼意，不時從四肢開始蔓延……

  只是東方墨最是燥熱的身體部分，卻是被葉芷凝給忽略了……好吧，其實也不是忽略，只是葉芷凝知道，現在這種情況，她如果讓東方墨的身上覆上冰的話，恐怕會惹更大的麻煩。

  拿過一旁的臉盆，索性裡面的水是乾淨的，而葉芷凝也吃點虧，用涼水幫他擦身好了……寒冰跟一般的冰自然不同，而寒冰之氣還有一個作用，那便是清火……

  人的身體有很多種火，而寒冰之氣卻能有效控制。雖然想要徹底清除東方墨身上的慾火，需要一定的時間，但是葉芷凝有時間！

  只是當擦東方墨的身體，擦到小腹時，無意中的觸碰，卻讓她尷尬不已。她雖較為冷情，卻並不是什麼都不知道，至少她還知道，她剛才碰到的，是男人的萬惡之源……

  「別讓我有機會除了它！」別以為她沒聽到，自己無意中碰觸到時，那傢伙喉間生生壓抑的聲音。

  東方墨一副要多無辜，就多無辜的樣子……好吧，他確實很無辜的。

  當第二天一早，葉芷凝在床沿邊醒來時，不由大大伸了個懶腰。沒有床睡，只能趴在床沿，別提多難受了……

  當孫奇又一次沒有通報就進入，並且又見到葉芷凝時，反射性地便退出了營帳，把身後的吳莽一個撞。

  「孫奇你幹嘛呢，你還不讓我見王爺不成？」吳莽被孫奇那一撞，隨即不滿道。

  裡面，葉芷凝早就看到了孫奇的舉動，不由暗暗翻了個白眼。見東方墨睡得還算好，便徑直出了營帳，「你們王爺昨晚很晚才睡，先讓他繼續睡會兒。」

  孫奇自然是葉芷凝說什麼，他就信什麼。但是吳莽，總歸來說見到葉芷凝還沒幾次，再加上他的身份也只是王妃的師兄，當即還是有些擔心，「王爺沒事吧？要不我們進去看看，不會打擾到王爺。」

  「那你們隨意好了，我也沒睡好，就先回去睡一覺，午後再過來。」如今東方墨還沒醒，葉芷凝還無法被任命，既然如此，她還是先回去一趟，看看花溪容回來了沒有。

  這麼想著，葉芷凝已經離開了營地，此時營地中人基本都知道葉芷凝將東方墨救回的消息，而他的身份，則是墨王妃的師兄。一個，與墨王妃師出同門，並一樣神秘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