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比劍，可以傷亡？

  看到葉慎兒起身時，不巧葉芷凝正好看向她的方向，倒是有些好奇她想做什麼。其實也不算巧，因為剛才葉芷凝便發現了葉慎兒和南宮嫣然間的交流，所以也饒有興致地等著葉慎兒的發言。

  「爹爹，我想表演一段劍舞為大家助興！」江湖兒女，不說詩詞歌賦樣樣精通，但刀槍劍棍卻是樣樣能耍。再加上葉慎兒雖然不是葉家長得最美的，但是那一身氣勢，卻在女兒中與葉擎天最為相似。

  因為這一點，來往的賓客們也是饒有興致，葉擎天則是滿意地點頭，「那慎兒便給我們大家表演一段！」

  自丫鬟手中接過長劍，葉慎兒徑直站到了中央，原本那些人表演的地方。而就在她手中長劍剛挽了個劍花時，卻聽得一聲溫儂軟語在場中響起，「一個人舞劍，儘管慎兒舞得再美，也缺了些味道。」

  來人的話語，顯然興致缺缺，葉慎兒看向出聲的方向，方道：「那憐兒有什麼好想法？」

  聽到葉憐兒的聲音時，趙姨娘的臉色徒然變得難看，明明她已經交代過葉憐兒，必須跟葉芷凝交好。現在是怎麼回事？不把她的話當一回事嗎？

  如今葉府的形勢，隱隱呈現三分之勢，如今因為葉芷凝的生母已死，趙姨娘知道若要贏得柳姨娘，必須借葉芷凝的勢。以前的葉芷凝或許起不到什麼作用，但是如今卻不同，她可不想被人破壞自己的計劃。

  對於和趙姨娘抱著同樣想法的葉子玉，在聽到葉憐兒的話時，也是隱隱不滿。近些日子，他一直與東方玄在一起，通過這些日子的了解，葉子玉自當知道，剛才東方玄那般與葉芷凝靠近，定是對她有所不同。

  不管是確有其事，還是自己判斷錯誤，葉子玉都不覺得自己該去冒險。特別是，他有種預感，葉芷凝這人，只能交好。

  「對於舞劍，我覺得比劍似乎更有意思。」葉憐兒輕柔說著，視線也不客氣地落在葉芷凝的身上，意思很明白。

  若是之前，她還會聽娘和哥哥的話，但是如今，卻是不可能了。她從沒有想過，自己喜歡的人，不喜歡自己也就罷了，喜歡的居然是在自己眼中，一無是處？的葉芷凝。

  想到在宴會前，葉憐兒去找范錳時所聽到的話，葉憐兒便覺得整個人憤怒不已。什麼叫配不上她，什麼叫心有所屬，她在意了他這麼多年。

  「哦？不知道三妹有什麼好想法？」葉慎兒的話，讓葉憐兒從回憶中脫身，帶著些許冷意的視線落在葉芷凝的身上。對於葉慎兒這個女人，葉憐兒自然知道她的毒，「二姐，我覺得比劍這種事情容易傷到人，儘管是點到即止，也會有不小心的事情發生，所以這人選還是在我們自家姐妹中選比較好。」

  葉憐兒的主意，葉慎兒如何不知，雖然有些奇怪今晚趙姨娘和葉憐兒的不同派，但是這樣於她而言，沒什麼不好，「那憐兒是打算陪二姐比試下？」

  葉憐兒心中微惱，卻也知道這是自己下的絆子，葉慎兒也沒那麼傻，替自己被鍋。可以說，現在的葉憐兒也不想那麼多了，反正只要結果到就行，「二姐又不是不知，近日憐兒偶感風寒，恐怕這比試……」

  此時的高座上，葉擎天神色不明，柳姨娘含笑看著這一幕，趙姨娘暗惱地看著葉憐兒。她從沒有感覺，自己居然生了這麼個女兒，這般急躁！若她是想看葉芷凝不快，不需要她出面，自己敢肯定，之後葉慎兒肯定也會給葉芷凝下絆子。如今倒好，葉慎兒什麼都不用準備，白白撿了個大便宜。

  柳姨娘似乎知道趙姨娘此時心情的鬱卒，含笑地看向她，擔憂道：「妹妹這是怎麼了？臉色這般不好看？莫不是跟憐兒一樣偶感風寒？」

  「呵呵，姐姐多慮了……」輕笑帶過，趙姨娘假裝聽不懂她話語中的諷刺，今天這一局，註定自己棋差一招。

  那邊葉慎兒有些為難地看著葉芷凝，如今葉家小姐在場的唯有三人，既然葉憐兒不行，那麼只有……有不少人都將目光投向了葉芷凝，面對葉憐兒明著的挑釁行為，之前葉府有名的廢物嫡女，如今是否會出面正身呢？畢竟太多人沒有看過葉芷凝的出手，是不是真的相信，也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葉芷凝的視線清冷中帶著溫和，這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氣質，但是在她的身上融合，卻不顯得突兀。她的視線，淡然中帶著一絲笑意，看在葉憐兒的眼中，卻成了完全的嗤嘲。

  儘管大家的視線都在自己的身上，葉芷凝也不打算回答那明顯呼之欲出的答案，這不是還沒說嘛，她不介意等著她們把該說的話說完。畢竟……將話說滿了，可是能拉不少的仇恨啊。

  眼底的笑意更濃，葉慎兒也是看著葉憐兒，並不開口說出葉芷凝的名字。現在的葉憐兒，相當於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而她，也做好了豁出去的打算，「大姐，不知道，你是否願意與二姐一起比試比試。畢竟，對於你，我們大家都很好奇……當然了，如果大姐是覺得身子不適的話……」

  這是明顯的不讓葉芷凝有推脫的可能性，面對葉憐兒的話，周圍的人群中有些竊竊私語。葉芷凝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終於非常給面子地開口了，「點到即止也會有傷亡，是不是不管發生什麼事情，結果都不需要我負責？」

  葉芷凝的話，很強大！通常人家說都是會有受傷，而她的傷亡一出，卻是讓另一個當事人心猛地一跳，莫非她是想趁機玩死自己？

  不對！雖然葉芷凝很厲害，但是葉慎兒她也不是吃素的。之前會那樣失敗，也是因為措不及防，她就不信，在眾目睽睽下，她還敢弄那些虛的。

  握緊手中的劍，葉慎兒沉穩地看著葉芷凝，葉擎天坐在高位，看著兩個女兒各自不同的表情，微微沉思後說道：「你們是姐妹，儘管交手也只是互相交流，不必太過計較。點到即止，儘量別傷到對方。」

  「抱歉，我娘只生了我一個！」葉芷凝的話，猶如一顆炸彈在眾人間炸開，但是還不等他們有所反應，葉芷凝的聲音又驟然而起，「但是交流什麼的，我也不介意，就是到時候不小心傷了慎兒，柳姨娘可別找我麻煩。」

  這話，葉芷凝是對著柳姨娘說的，看著柳姨娘驟然微僵的臉色，一旁的趙姨娘才覺得心情沒有剛才那麼沉悶，「放心吧大姑娘，你柳姨娘性子溫厚，若是不小心為之，她也不會介意的。」

  「那我就放心了……」葉芷凝輕笑地對著趙姨娘說著，兩人儼然沒有這是對其他人說的想法。

  起身來到場中，看著手持長劍的葉慎兒，葉芷凝突然開口道：「慎兒，不介意先給我看下你的劍吧？」

  眼中閃過一絲鄙夷，葉慎兒不在意地將長劍扔向葉芷凝，並說道：「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才不會在這劍上下什麼手腳。」

  看著手中的長劍，葉芷凝的認真態度，讓一旁的人也以為，莫非上面有什麼？

  一邊看，葉芷凝還不停下話來，「第一，你不是君子，第二，誰跟你說我是在看劍上有什麼手腳？別以為人人都像是，把人想得那麼惡劣，這世界還是有好人的。」

  ……這話，總覺得不適合葉芷凝說出來。同樣想法的人，不知道為什麼，還真不少。

  將長劍扔回給葉慎兒，葉芷凝素手虛空一晃，隱隱的寒冰在手中乍現。只見那寒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凝聚成型，儼然就是葉慎兒手中的長劍，只是換成了冰體罷了。

  滿意地看著手中的長劍，無視一干人等驚訝的模樣，葉芷凝的視線落在花溪容的身上，隨即附贈一笑，「還真是謝謝花公子剛才的話，這冰凝而成的冰劍，似乎不比慎兒手中的長劍差。」

  「葉小姐滿意就好……」嘴上雖然這麼說，花溪容的心中，卻是在不斷吐槽。

  大家都以為這是葉芷凝受到花溪容的啟發，而形成的手中冰劍，不少人唏噓不已，畢竟想要那麼自如地做到這一點，沒有足夠的天分是不行的。

  楊毓飛看著場中兩人持劍而立，口中咬著筷子，卻是疑惑地看著葉芷凝的方向，「韓戾，我總覺得，這個葉芷凝不簡單。」

  「嗯，你的直覺難得准了。」還不知道是誰，用直覺來判路，最後丟了師兄，也丟了自己。如果不是自己撿到了這個傢伙，恐怕現在還在人生的道路上迷茫著。

  不在乎韓戾的挖苦，楊毓飛再看了看場上的兩人，許是覺得沒意思，再度將注意力投向了眼前的美食。趁著師兄不在，好好吃一頓，誰讓師兄那麼不在意生活質量呢。

  此時，被某人掛念的丞景然，卻是遇見了一件頗為棘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