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初見，翩然如謫仙

  師父一時也想不太明白，索性便讓葉芷凝繼續練習，自己也去思考思考。看著師父離開，葉芷凝將那獨缺琴弦的冰琴拿在手中，毫無疑問，用自己的異能凝結而成的冰琴，對她而言更加親切。

  如果真的能凝成那麼一把冰琴出來，卻也是一大樂事了。葉芷凝可以感覺到，如果她真的做到了，那麼對於自己的好處，相當於是幫她開啟了另一道通往絕世強者的大門。

  反覆嘗試著輸入不同的能量，但是到最後，結果卻都是凝成了冰。一個時辰，師父還在自己房間裡，葉芷凝也在不斷地練習，直到臉色帶上了一絲蒼白，才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這段時間，多虧了范錳的幫忙，葉芷凝雖然不能說比得上那些珠圓玉潤的大家小姐們，卻也是紅潤有光澤。眼下這麼一些蒼白，還真容易被人看出來……

  單手輕托下頜，葉芷凝暗自思索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會不會是自己的想法一開始就錯了。如果水凝成冰不會經過那一步的話……

  暫且將那種狀態稱之為膠，如果水凝成冰不會經過膠的狀態，那麼哪種情況下可以呢？會不會是密度？

  她雖然無法將水壓縮凝結，但是卻可以將異能壓縮凝結，只是那樣消耗的精神力將會是成倍的。不管怎麼樣，葉芷凝還是打算試上一試。

  凝結異能，葉芷凝不是沒做過，只是比較少做，畢竟消耗量大。因為這次的壓縮跟平時不同，不能直接凝成冰後壓縮，葉芷凝需要先在手中將能量壓縮完畢，才會加入水元素。

  拒絕空氣中水元素的凝聚，葉芷凝單純地倚靠異能來壓縮，只見一團透明的能量體在其手中不斷翻轉，緊接著被壓小……

  這還是葉芷凝第一次見到這個狀態下的壓縮能量球，雖然看著美麗，但是蘊含的力量卻是危險的。當自認為凝結得差不多，葉芷凝調動水元素緩慢融入能量球中，肉眼可見一點一點地整顆能量球被水元素填滿……

  當眼前的水元素凝聚到一定數量時，葉芷凝眼前不斷維持的能量球正在緩慢變化，慢慢地不再像水那般通透，但是卻沒有向著冰的方向發展，而是停在了一種詭異的狀態下，也就是類似膠的狀態。

  為什麼說是類似膠呢？因為眼前的膠跟葉芷凝下意識認為的有點不同。停止能量以及水元素的輸入，葉芷凝將那能量球凝成的膠拿在手中，搓圓捏扁了會兒，還真的挺有彈性的……

  只是這個狀態下的膠她還能控制嗎？葉芷凝有些懷疑，而事實證明是，可以的。宛如從中抽絲般，葉芷凝控制著眼前的膠球，緩慢地從中抽出七根秦弦來。

  膠絲韌性很強，不容易斷，還是葉芷凝靠著冰刃將其從中切斷。將那七根膠弦連接在早就準備好的琴弦孔上，再將精神力附著一層在膠弦上，理論上是完工了。

  不知道是不是葉芷凝的錯覺，在她將精神力附著在膠弦上時，那些膠弦似乎變成了真正的琴弦一般，讓葉芷凝有種奇妙的感覺……

  輕撫眼前真正完工的冰琴，葉芷凝心中微動，似乎整個人與冰琴融為了一體。指腹在琴弦上撥過，比起古琴而言，用膠做成琴弦似乎多了一絲空靈感，入耳的琴聲輕靈悅耳。

  想不到僅僅用了不到一天的時間，便完成了琴弦的難題，葉芷凝嘴角的笑意久久未散，她很喜歡這把冰琴，比冰簫還喜歡。

  在聽到葉芷凝手中冰琴傳出的琴聲時，儘管只是數聲，師父還是迅速地分辨了出來，並從房中走出。當看到葉芷凝手中那漂亮至極的冰琴時，也是喜愛不已，他本是愛琴之人，「看來凝兒比為師想的，要聰慧許多。」

  「師父，我想學琴曲！」不僅是因為眼前與自己仿佛連心的冰琴，也因為心中那絲期待。

  可惜，當你被人認為是天才時，卻不一定在每個領域都是天才。而葉芷凝這個被師父認為是天才的人，卻在撫琴的道路上，頻頻受挫。

  在葉芷凝用了三天時間，將凝冰成琴的時間縮短到十秒鐘之內後，便開始了學琴的道路，只是這條路有點坎坷。

  之前她花了一天的時間學了一曲簫曲，這回她花了五天的時間，卻還是在勉勉強強的道路上，並且總會在彈奏期間，出點什麼事來……

  又是幾天過後，師父到清風苑也一個月了，葉芷凝依舊在磕磕絆絆學琴，順順利利奏簫。看著兩邊的進度，葉芷凝不止一次問過師父和自己，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今晚，師父因為有事情，離開了清風苑，葉芷凝閒來無事，便在院中繼續練習。因為葉芷凝之前對待兩位姨娘的囂張模樣，倒是沒有人敢沒事來擾，連帶著其他人也都沒來打擾。

  將古琴桌和古琴凳搬到院中，葉芷凝再一次挑戰自己，用了八秒鐘將冰琴凝結在手。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自己凝成的冰琴就是自己第一次所凝成的冰琴，但是明明自己已經又散又凝了那麼多次……

  不管怎麼樣，繼續練習，師父說了，只有練好了這些琴曲，才會將攝魂馭獸的曲譜給自己。不管是從前身的記憶中，還是從其他人的口中，葉芷凝也知道這個天下並不太平。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動盪誰也無法避免。她能做的，也只是擁有足夠保護自己，讓她能挺身站在所有人面前的力量。當然不是為了當瑪麗蘇，只是為了讓自己過得更自在一些。

  輕撫冰琴，指尖的涼意卻讓葉芷凝感覺到很舒服，當琴聲傾瀉而出，儘管算不得嫻熟，但是在琴音的特殊下，卻也透著別樣的靈性。

  一牆之隔，丞景然側耳傾聽耳旁流淌而過的音律，毫無疑問，琴是好琴，而撫琴的人……視線略過院門上的牌匾，那大大的清風苑三字落入眼中。

  「清風苑？這葉盟主府的清風苑，不就是葉家大小姐的院落？」這倒是有點意思，傳聞這葉家大小姐，可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現在看來……

  嘴角帶過一絲嘲意，丞景然精緻的眉眼隱帶笑意，眼底卻是清冷一片。足尖一點，丞景然飄然之姿輕巧落在清風苑的高牆上。身後的樹木正好將丞景然隱藏了起來，坐在這個位置，倒是清涼得很。

  葉芷凝不知道此時正有個不速之客在聽她撫琴，跌跌撞撞將剛學的這首曲子彈完，葉芷凝只覺得彈琴比她平時的日常訓練還要累。

  她眼中只有琴，指尖的輕撫也帶著無盡的柔意，乍一看卻是位溫柔佳人。嘴角的笑意若隱若現，時不時地便會帶起一絲愁思，丞景然看著，倒也覺得有幾分意思。

  演奏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只是在接連一個多小時後，葉芷凝不免也覺得有了幾分乏意。而就在這時，一聲似有若無的呢喃卻是落入了她的耳中，「看來謠言不可盡信，這琴聲還真不是一般的普通。」若這是精通琴曲，那麼他丞景然的名字都能倒著寫了。

  可惜，明明只是一聲感慨，也是壓低了聲音的。但是因為葉芷凝精神力的提升，對於周圍的事物越發地清晰，連帶著聽覺視覺也提高了不少，而那聲呢喃，正好她能聽到。

  迅速看向丞景然的方向，紛亂的枝椏將他隱入了黑暗中，但是葉芷凝還是找到了他的所在。雖然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是無法改變剛才他說話的事實，雖然葉芷凝也知道自己的琴聲並算不得好，但是被人這麼一說，她還是覺得自己的自尊心不能容許！

  雙眸泛著隱隱的寒意，葉芷凝死死盯著丞景然的方向，冷聲道：「琴聲如何無需你來評判，閣下這上牆偷聽的事情，做得倒是不露一絲痕跡啊。」

  話語帶著隱隱的嘲諷之意，落入丞景然的耳中，丞景然也是疑惑了下自己剛才的聲音明明很小，怎麼也被聽到了。

  而今看到葉芷凝這副仿佛炸毛貓咪的模樣，貓咪獨有的傲氣被激發，丞景然倒也不再隱在暗中。雙手微動，丞景然一身白衣，以翩鴻之姿落於葉芷凝身前，對上小野貓平靜中帶著一絲怒意的眸子，「我沒有惡意！只是聽聞……所以覺得有些出入罷了。」

  你確定這是道歉的話？葉芷凝敢肯定，如果她是前身的話，絕對會因為他的話氣死，當然，如果是前身的話，也不會被這麼說了。

  眼前的男人，一身白衣翩然如謫仙，五官清俊，雖是帶著一絲笑意，眼底卻是透著寒意，明顯那只是禮貌性的微笑。葉芷凝此時坐在古琴凳上，也看不清眼前的男人到底有多高，但是按照她對於他的猜測，估計至少也有一米八的樣子。

  身材雖不壯碩，但在長袍下似乎也不算很清瘦的樣子，配上那清俊的五官，較為冷漠的姿態，還當真是透著一股仙味。

  可惜，這個傢伙給葉芷凝的第一印象，太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