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折磨，冰火兩重天

  將精神力附於雙眼，可以讓視力越發地清晰，葉芷凝看著柳姨娘身上細密的傷口，嘴角越發地揚起，「姨娘這是在叫喚什麼，倒是跟那春日的母貓似的，別讓人看了笑話才是。」

  「你！」柳姨娘恨恨地盯著葉芷凝方向，狠狠一咬牙，忍住那些疼痛。雖然傷口都不大，但是架不住傷口多，一手摸過去都是血啊……

  看著自己的狼狽，又看著葉芷凝那副悠然自得的模樣，柳姨娘一手指向那四桶水道：「給我全倒在這個小賤人身上，一滴都不准漏下！」

  賤是對自己的侮辱，葉芷凝可沒有忘記，記憶中前身在聽到這個字眼時，總是在心中記上一分的事情，「要比賤，我可比不上柳姨娘你啊，我娘好心救了你，你卻轉眼上了我父親的床，還真是……好賤啊！」

  手握成拳，柳姨娘卻是不怒反笑，看著那些還愣在一旁的家丁，冷哼道：「還愣著做什麼，第一個將水桶蓋在這賤人腦袋上的，我賞他十兩銀子！」

  都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有了十兩銀子的誘惑，原本還有些心生怯意的人，也齊齊站了出來，最快的人拿到了那四桶水，便向著葉芷凝走來。

  看著那緩緩靠近的四人，葉芷凝卻是暗暗思索接下來該玩哪裡……

  水聲嘩啦落下，伴隨著柳姨娘猖狂的笑聲，她就不信，這次還整不死這個小賤人。眼底帶著得意，仿佛看到了昔日壓在她上頭的人，被她踩在了腳下，「聽好了，今晚不准任何人出入清風苑，儘管這個賤人生病了要找大夫，也不准給她找，聽到嗎？」

  「是，夫人！」家丁們雖然也有不忍的，但是在這個世道，有個能棲身賺錢的地方，才是最重要的。

  故技重施，葉芷凝也不怕暴露了異能，反正她就打算將其擺在眾人的眼前。異能起，所有周身水液凝結成冰，遠遠看去，葉芷凝宛然成了那冰雕。

  只是這冰雕雙眼猛地一睜，碎裂而開的冰屑冰刃全數由她的控制，向著在場十餘人射去，儘管有人感覺不對勁想跑，也跑不過它的速度。

  此起彼伏的慘叫聲起，其中柳姨娘的聲音是最響的，因為葉芷凝對她，可是特別照顧了……看她跪在地上，雙手抱膝的姿態，毫無疑問，葉芷凝那兩片冰刃，照顧到了她的膝蓋上。

  風吹來，葉芷凝發間殘餘的冰屑，也隨著她的走動而落在地上。一步一步走到柳姨娘的身前，葉芷凝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小小賤妾也敢自稱夫人，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一旁的家丁們齊齊聚在了一起，身上或多或少的傷口讓他們不敢再靠近，因為他們知道肯定是葉芷凝下的手。

  只是他們並不知道柳姨娘膝蓋的傷，乍然看到此番情景，不由有幾分的詫異和不解。下蹲在柳姨娘的身前，葉芷凝眼露嘲諷，聲音不大，卻讓周圍的人聽的清清楚楚，「當年背著我母親爬上我父親的床，如今這是在懺悔嗎？」

  「呵，我與擎天情投意合，是你娘死死占著他不放。如果不是你娘還有點用處，你當真以為擎天會和她在一起嗎？笑話！」額上帶著冷汗，臉色也因為血液的流失而蒼白不少，但是柳姨娘依舊是那般倔強的模樣。

  毫無疑問，如果不是在此時此地，而她們又不是敵對關係的話，葉芷凝還是蠻欣賞她這點的。只是現實情況就是如此，她也沒轍，「是不是笑話我不管，我只知道，如今你落在我手上，讓我不爽，我可以一點一點折磨死你。」

  明顯帶著不屑，柳姨娘好笑地看著葉芷凝，「莫非你還想殺我不成，我可不是被嚇大的。」

  「我確實不能殺死你，但是我可以讓你生不如死。要知道，有時候死亡可是一種解脫。」葉芷凝的神情從頭到尾都淡淡的，讓人拿捏不准她到底想怎麼樣。

  一絲聲響自身旁傳來，葉芷凝循聲望去，是剛從地上爬起來的灣娘。若不是她發出聲音，葉芷凝都差點忘了她的存在。

  暫且不理會柳姨娘，葉芷凝走到灣娘的身旁，調動異能將她身上的水液凝結成冰，再紛紛碎裂掉落地表。

  感覺到灣娘的詫異，但是葉芷凝並未多說。灣娘看了看那邊的柳姨娘，朝葉芷凝比劃了好幾下動作，雖然葉芷凝不懂得手語，但是前身懂，所以如今的葉芷凝也看懂了。

  灣娘說的是：放了她，不然老爺回來會怪罪，夫人當初被她陷害了很多次，老爺很聽她的話。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那些陰謀陽謀都是虛的。但是明顯灣娘和葉芷凝的想法完全不同，灣娘求的，是葉芷凝安安穩穩，或許這也是葉芷凝的娘沈清憂所求。

  衡量再三下，葉芷凝聽從了灣娘的勸告，反正今天也讓她得了教訓。畢竟這裡這麼多人，想做什麼也要考慮其他的，還不如改天……

  猶如大赦般，聽到葉芷凝的話，家丁們紛紛離開，生怕葉芷凝一個不爽再來一個冰刃。只是，大小姐這是什麼武功？同樣的問題，壓在在場所有人的心上。

  看著柳姨娘離開時一步三回頭外加仇恨的眼神，葉芷凝知道自己今天是埋下了一個炸彈，只是這個炸彈要什麼時候引燃，她倒是不擔心，大不了到時候把她炸死，自己反而藉此逃出生天。

  如果不是前身的不甘，恐怕她都不會回到這個地方，在古代，不管是深宮還是大院，對於葉芷凝來說，都是牢籠。

  想將灣娘扶進自己的院中，卻遭到了拒絕，按照灣娘的意思，她還要回去幹活，否則是會被罰的。

  而就在這時，已經暗下的夜色中，一個衣著樸素，面容蠟黃的婦人正向著清風苑跑來。當看到門口的葉芷凝和灣娘時，總算是鬆了口氣，「灣娘，都這個時辰了你怎麼還亂跑，快點回去幹活吧。管家剛才來過，我說你放水去了，快跟我回去。」

  灣娘含笑點了點頭，對著葉芷凝也是點了點頭，雖然同樣是點頭，但是兩者表達的意思卻是不同。對於婦人，灣娘是表示自己馬上過去，而對於葉芷凝，則是讓她不要擔心，自己會照顧好自己。

  索性此時灣娘的身上也都幹了，只是想到剛才灣娘在水中瑟瑟發抖的模樣，葉芷凝還是覺得有幾分擔憂。而那個婦人在拉過灣娘的手後也是皺眉，「你這手怎麼這麼冷啊，等會兒回去給你煮個薑湯，這晚上的天氣還真是有點冷了。」

  看到那個婦人對灣娘的關心，葉芷凝也算是鬆了口氣，轉身進了自己的院落。這下，她該擔心的，應該是自己了……

  這具身體因為營養有些缺失的關係，身子骨一向比較弱，也比較容易生病。今天這麼一出，雖然葉芷凝都沒有讓水在自己的身上停留太久，但是總歸是有寒氣入體了。這種濕寒之氣，跟自己的寒冰之氣完全不同，她該好好擔心了。

  如果她的異能是火就好了，當然這也只能想想，到處放火的事情，她可不想干啊。而且偷襲什麼的，火太明顯了好不好，只適合殺人放火一途。

  進了院子，葉芷凝去到一旁的簡陋廚房裡給自己燒泡澡水，在這地方，還真是事事都要自己動手，索性她也不喜歡假手他人，只是這燒火的工作她又腹誹了好久為什麼她的異能不是火，火石什麼的太難，幸好她找到了一個火摺子。

  燒夠泡澡用的水，花去的時間真的不算短，葉芷凝期間打了N+1個噴嚏，估計是真的感冒了，就是不知道泡個澡會不會好點。

  在家裡，葉芷凝從來不用擔心這些瑣碎的事情，媽媽都會安排妥當。再加上在現代，真的感冒發燒了，一顆藥也就解決，誰還那麼在意物理療法啊。

  雖然知道，父母在現代肯定會過得很好，那雙胞胎妹妹更是不需要自己擔心，但是一想起來，還是想個沒完……

  等到終於坐在偌大的浴桶里，葉芷凝微微閉上雙眼，卻不是調動異能，而是累了，想休息休息。今天頻繁使用異能，精神力雖然還有剩餘，但是也是會疲憊的……

  等到再次睜開眼，水已經開始轉涼，葉芷凝也沒有馬上處理這桶水，趁著此時暖和著，進被窩躺著，好好逼出一身汗，感冒什麼的也就沒事了吧。

  睡夢中，葉芷凝一直很不安穩，隨著時間的過去，她的眉越皺越緊，臉色越來越紅，卻不是她想要達到的逼出一身汗。

  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帶上了一絲熱意，葉芷凝緊咬牙關，強忍著那絲難受……

  葉芷凝剛進入這具身體的時間尚短，異能改造還沒有改造得徹底，不然遠不是這樣的情況就會受寒。但是同樣的，因為她的身體進入改造的階段，如今遇到發燒等事，她也將承受成倍的痛苦……

  畢竟，冰與火那是極端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