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  挽回局面

  「何以見得？」蕭景軒問。

  「衛羽一直跟在我的身邊，的確有機會接觸到行軍布防圖，但是衛羽從一開始是我從大齊軍隊裡挑出來的，可以排除衛羽是臨時被人安插進來的探子也就是說衛羽很早就來了大齊，在大齊蟄伏了很長一段時間。應該是北戎的一個暗棋，如果北戎沒有下命令，說不定衛羽這一輩子都不會暴露自己是北戎人的事實，畢竟衛羽也不會想到自己會成為赤焰軍的一員。除此之外，在朝堂之中應該還有一個北戎的探子，衛羽一直跟在我身邊，其實並沒有機會向北戎那邊送去多少情報，至少我們重新策划行軍布防圖的事情衛羽是事先不知道的。知道此事的人應該是朝中大臣。所以陛下應該暗中徹查一下朝堂上的人。」張季凜冷靜的說出了心中的猜想。

  「朝堂中？」蕭景軒陷入了沉思。

  「季凜哥，你有沒有懷疑的對象？」聶長風問到。

  張季凜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其實張季凜心中早就有了懷疑對象，只不過沒有充足的證據，現在並不適合說出來。

  「這一次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你。」蕭景軒說出了一個事實。

  現在的局勢對張季凜來說是最不利的，幾乎所有矛頭都指向了張季凜，張季凜似乎就是那個泄露了布防圖的人，就算他們幾個都相信張季凜也沒有用，因為朝堂內外不相信張季凜的人大有人在。

  畢竟這一次大齊軍隊的全軍覆沒以及張季凜的平安歸來，不得不讓很多人懷疑。

  「陛下秉公處理即可。」張季凜平靜的說到。

  「秉公處理？好一個秉公處理？你知道秉公處理你是什麼罪嗎？死罪！」蕭景軒怒氣沖沖的說到。

  張季凜點了點頭，他當然知道是什麼後果。

  「你是說，聲東擊西？」薛無衣第一個反應過來張季凜的意思。

  「嗯。」張季凜點了點頭。

  「聲東擊西！」聶長風似乎也明白了。

  「這樣行嗎？」蕭景軒有些不確定的問。

  「陛下，現在可以確定的是，朝堂上一定有一個奸細，如果不用這一招，奸細是不會露出馬腳的。」張季凜認真的說到。

  「可是……」蕭景軒還是有顧慮的，因為這樣一來，張季凜的名聲可能會毀了。

  百姓會記住你的好，但是也會很快忘記，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是永恆的，你的威信也好，你的才華也好，只要你犯了一件錯誤的事情，之前所有的成就都會被埋葬。

  這個過程是相當痛苦的，說不定張季凜最後能夠正名，說不定一輩子就要背負這個名聲活下去。

  「為了大齊社稷，臣心甘情願。」張季凜拱手說到。

  蕭景軒愣了愣，轉過身不再看張季凜，蕭景軒心裡也在進行十分糾結的掙扎，誠然，張季凜的建議是最好的，可是這樣做，對於張季凜本人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情，如果可以的話，蕭景軒一萬個不願意這麼做。

  「還請陛下以大局為重。」張季凜繼續補充道。

  「行了行了，明天朝堂之上，朕會宣旨。」最後還是蕭景軒妥協了。

  「謝陛下。」張季凜說到。

  「這個時候了，你還跟我說謝謝？是朕應該感謝你。」蕭景軒語重心長的說到。

  正事談完了，另外一件事情也應該提上日程。

  張季凜將他們在御龍山上遇到的事情給蕭景軒說了一遍。

  之前雖然也有密令傳回來，但是震撼力遠遠沒有張季凜親自說出口來的大。

  「這是真的？」聽完張季凜的話，蕭景軒依舊愣愣的問到。

  「絕無虛言。」張季凜點了點頭。

  過了好久蕭景軒才回過神。

  「季凜，朕代大齊百姓謝謝你。」蕭景軒竟然給張季凜行了一個禮。

  張季凜趕緊將蕭景軒扶起來。

  「陛下，這都是臣分內之事。」張季凜說到。蕭景軒沒有說話，感激之情自然是不言而喻的，對於蕭景軒來說，張季凜發現的這一筆寶藏如果真的收回國庫，大齊就可以減免百姓一大筆賦稅，並且可以多多修建書院，為天下百姓造福。

  並且這對於張季凜來說也是好事，現在張季凜已經被蕭景軒判刑了，但是到時候如果張季凜要翻身，蕭景軒就可以拿出這個事情來說話。

  張季凜功大於過，並且如果朝廷中的奸細被抓出來，張季凜就能洗脫罪名，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第二天上朝的時候，蕭景軒先是說了因為張季凜的失誤，導致大齊軍隊出現如此嚴重的損傷，犯下了大錯，張季凜從此被貶為庶人，永不錄用，先收押大牢，後流放邊疆。

  這一道聖旨一出，算是真正定下了張季凜的罪，之前還在觀望徘徊的人，現在也已經可以表明自己的立場了，張季凜這是真的失利了，皇帝下達了這樣的命令，看來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張季凜繼續待在大牢里，而對於張季凜的家人，蕭景軒並沒有下令處置。

  但是聽說劉梅娘聽到張季凜被關押流放的消息當場暈了過去，高陽王府的老夫人也已經病倒。

  當天下午宮裡就派人去摘了張季凜府上高陽王府的牌子，換上了明華郡主府。

  劉梅娘沒有被處罰，京城裡也議論紛紛，有人說因為劉梅娘本來就是先皇親封明華郡主，完全沒有必要和張季凜一道入獄。也有人說劉梅娘和一般女子不一樣，京城裡多少產業都是劉梅娘名下的，皇帝陛下如果真的連劉梅娘一起處罰，京城裡這些生意應該會出現動盪，這是蕭景軒最不好控制的。

  反正眾說紛紜。

  此時此刻張府里，劉梅娘正在和兩個孩子一起玩耍。

  「夫人，外面那些人真的太過分了。」連翹氣的直跺腳。

  外面的傳言不堪入耳。他們出去採買東西，如果有人認出來他們是張季凜府上的人，都會用異樣的眼神看著他們。

  讓連翹她們生氣的並不是外人看他們的眼神，而是聽到他們對於劉梅娘和張季凜的議論。

  「又聽到什麼了？」劉梅娘起身淡淡的說到。

  張季凜他們的計劃劉梅娘已經全部都知道了。所以劉梅娘現在也不是很擔心，畢竟只要蕭景軒真的還站在他們這一邊，一切都不用擔心。

  「夫人，他們……」連翹嘆了口氣，撿著外面一些謠言給劉梅娘說了幾句。

  「沒關係，不是有一個偉人說的好嗎？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劉梅娘笑了笑說到。

  連翹紫蘇幾人聽著劉梅娘的話愣了愣。

  「夫人，你說的話都好有道理。」連翹說到。

  劉梅娘噗嗤一聲笑出來了。

  當初聖旨下來的時候，整個府上都驚訝不已，張李氏的確聽到消息以後暈倒了，劉梅娘也裝著暈倒了。

  做戲就要做全套，張季凜他們的計劃，劉梅娘並沒有告訴任何人。

  連帶著張李氏，張丹丹幾人都以為這是真的。

  所以現在整個張府都不和外面人來往。自己關起門來過自己的。

  「若曦，若茗吃飯了。」劉梅娘笑著抱起張若曦。

  「娘。」張若茗伸手，對著劉梅娘也要劉梅娘抱，但是現在兩個孩子已經長大了，劉梅娘一個手已經抱不起來一個了。

  只能抱著張若曦。

  「乖，讓紫蘇姑姑抱抱你。」劉梅娘拍了拍張若茗的肩膀。

  張若茗跳了跳，也沒有表現出不高興的模樣。

  「娘。」

  吃飯的時候，劉梅娘到的時候，張李氏，張丹丹，張彤彤，張季寒已經全部都到了。

  「梅娘，來了啊，快坐下吃飯。」張李氏說到。

  劉梅娘點了點頭。抱著兩個孩子坐到嬰兒座椅上。

  這是劉梅娘按照現代的嬰兒座椅模樣做出來的。

  「梅娘，季凜真的沒事嗎？」張李氏吃了兩口飯放下筷子問劉梅娘。

  「娘，沒事，你不要擔心。」劉梅娘點了點頭，對張李氏說到。

  「那就好，那就好。」張李氏長出了一口氣說到。

  「嫂子，你也不要太擔心了。」張季寒安慰劉梅娘。

  「好。」劉梅娘點了點頭。

  她並不是很擔心，只是希望這一切都儘快結束。

  張季凜入獄以後，整個張府顯得更加清冷了。

  不過張府內院並不太平。

  夜晚，天樞幾人輪流值班根本不能入睡，因為晚上潛入府里的人太多了。

  天樞他們一晚上就抓住了好幾波人，審問以後，竟然是朝中的好幾個大臣家的。

  劉梅娘聽到天樞的稟告以後，冷笑了好幾聲。

  虎落平陽被犬欺，張季凜一入獄，真的什麼牛鬼蛇神都出來了。

  有一些人想來府上探一下消息，有些怕是不懷好意。

  讓劉梅娘最為頭大的是，御龍山的事情不知道被誰泄露了出去，所以剩下的很大一部分人都是為了御龍山的東西來的。

  看來身邊的人還是沒有處理乾淨，張季凜現在在大牢里，多數人都覺得張府應該沒有了什麼保障，所以更加肆無忌憚起來。

  可是他們沒有想過，張季凜在與不在，府上還是一模一樣，因為劉梅娘對府里的調控，跟張季凜沒有什麼差別。

  來了一波又一波的人，都被天樞他們扣下，關押在地牢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