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  虎落平陽被犬欺！

  而劉梅娘陪著張季凜入獄，也成了京城裡茶餘飯後的談資。

  「要我說，這高陽王這一次怕是真的完了。」茶樓里，幾個富家子弟聚在一起煞有其事的說到。

  「我看懸，高陽王是誰？那可是當今聖上旁邊的親信，你沒看見，歷朝歷代哪個王爺手裡能握這麼多兵權。」另外一個人不贊同的搖了搖頭。

  「一碼歸一碼，你難道沒聽說，高陽王為什麼入獄，叛國啊！這是什麼罪，你不會不知道吧？」幾個人嘰嘰喳喳的說到。

  薛無衣坐在樓上的隔間聽著一群人嘰嘰喳喳，手裡拿著酒杯，手有一搭沒一搭的在腿上拍著。

  「那幾個是什麼人？」薛無衣問。

  「回薛公子，是御林軍總領家的嫡子。還有禮部尚書家的嫡次子，另外一個好像是周家的。」小二恭恭敬敬的回答。

  薛無衣點了點頭。

  張季凜入獄以後，京城裡茶樓天天高朋滿座，眾人就這樣議論紛紛。

  薛無衣也試圖進宮和蕭景軒溝通，可是蕭景軒並不召見薛無衣，薛無衣也沒有辦法。

  「張季凜，明華郡主，陛下宣召。」大牢里的門被打開，傳旨的公公趾高氣揚的看了張季凜和劉梅娘一眼說到。

  「跟咱家走吧。」公公說完轉身等著張季凜和劉梅娘出來。

  張季凜和劉梅娘被分開帶走，張季凜直接去了朝堂之上，蕭景軒正在上朝，張季凜被帶了進來，身上還穿著白色的囚衣。

  「草民張季凜拜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張季凜跪下行禮。

  「起來吧。」蕭景軒坐在龍椅上面無表情的說到。

  恰恰相反，劉梅娘被帶進了後宮，直接帶到了皇后那裡。

  皇后對劉梅娘還是十分客氣的。

  「近來辛苦了，快坐下吧。」皇后對劉梅娘說到。劉梅娘謝過皇后以後坐下。

  心裡暗暗在揣測皇后的態度，其實蕭景軒突然下令說張季凜叛國，帶回京城，劉梅娘就開始懷疑，這一切來的太突然了。

  而且今天皇后對她這樣的態度，劉梅娘心裡原本的想法都有了一些動搖。

  「梅娘。」門外走進來一個人，正是蕭茹。

  「邵陽。」劉梅娘打招呼。

  「你終於回來了。」蕭茹上前抱了抱劉梅娘，皇后在一旁靜靜的看著也不說話。

  「嗯。」劉梅娘點了點頭。

  「皇后娘娘，我能不能和梅娘單獨說幾句話？」蕭茹問皇后。

  皇后點了點頭，直接起身離開，將空間留給兩個人。

  其實從一開始，皇上讓皇后把劉梅娘帶過來，皇后心裡就有些忐忑的。

  在京城裡，幾乎人人都知道劉梅娘，皇后也不例外，皇后和蕭景軒成親的那一年，劉梅娘剛進京不久。

  對於劉梅娘，皇后並沒有深交過，也不想深交，顯然他們兩個不是一路人，但是劉梅娘和蕭茹交情這麼好，這是皇后最想不通的一件事。

  「謝皇后娘娘。」劉梅娘和蕭茹齊聲說到。

  皇后出去以後，兩個人顯然放鬆了很多。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蕭茹問劉梅娘。

  劉梅娘搖了搖頭，她現在也沒有想通。

  「皇上難不成真的會相信外面那些謠言？張季凜有沒有叛國，他自己心裡不清楚？」蕭茹說起話來一點也不客氣，就算是皇上，蕭茹也是照樣罵。

  「應該不是。」劉梅娘冷靜的多，她當然也覺得蕭景軒不可能被那麼淺顯的謠言所欺騙，但是蕭景軒現在對他們夫妻兩人的態度又十分耐人尋味。

  「聽說陛下將張季凜召過去了。」蕭茹擔憂的說到。

  劉梅娘沒有說話。

  「你最近怎麼樣？真是不好意思，孩子出生我都沒在。」劉梅娘不想說這些掃興的話，換了一個話題問到。

  「你說這些有的沒的幹什麼，現在你才是最緊要的。」蕭茹拍了拍劉梅娘說到。

  劉梅娘笑了笑，自古以來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要是蕭景軒真的想做些什麼，他們又有什麼辦法呢？

  劉梅娘現在最害怕的不是蕭景軒相信了外面那些謠傳，而是害怕蕭景軒借著這些謠傳實際上要真的拆分高陽王府的勢力。

  畢竟現在高陽王府卻是有些扎眼，龍椅上那位擔心也是應該的。

  「沒事，順其自然。」劉梅娘反倒並不是太擔心。

  蕭茹沒有說話，握緊了劉梅娘的手。

  「張季凜，你可知罪？」大殿之上，蕭景軒冷冷的問。

  「臣不知。」蕭景軒跪在地上，身子挺得筆直冷冷的說到。

  「不知？你通敵叛國，你竟然跟朕說不知？」蕭景軒一下子從龍椅上站起來拔高聲音說到。

  「陛下，臣不曾做過這些事情。」張季凜看著蕭景軒一字一頓的說到。

  「高陽王，你沒有做過，你沒有做過的話，大齊整整五萬人都命喪北戎人之手，唯獨你一人平安無事，這也太邪門了。」張季凜話音剛落下，就有一個人站出來說到。

  「這一次，的確是我指揮失誤，但我並沒有叛國。」張季凜搖了搖頭緩緩說到。

  「失誤？一句失誤就能掩蓋你所有過錯？要不是有人泄露了我軍的布防圖，我軍怎麼會輸得這麼慘烈，布防圖，寫東西誰手裡有，除了當今聖上之外就是你了，難不成聖上把布防圖泄露出去了？」那個人繼續反駁道，似乎被張季凜氣到了，說起話來胸口還在一起一伏。

  「我沒有。」張季凜冷冷的說到。連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

  「你未免也太猖狂了，張季凜。」那個人氣沖沖的說到。

  大殿上鴉雀無聲。

  「張季凜，如果不是你泄露了布防圖，北戎人怎麼會知道我軍的行動？」宋青山忽然站出來說到。

  誰也沒有想到宋青山這個時候會站出來，畢竟在此之前，宋青山對於高陽王府的態度一向都是很和善的，雖然之前蕭語嫣和劉梅娘的確有些過節，但是蕭語嫣死了以後，宋青山和高陽王府卻越走越近，有很多人都看到過宋青山和張季凜一起在酒樓吃飯。

  這個時候宋青山站出來，眾人心裡也紛紛開始打算盤。

  宋青山的仕途並沒有因為蕭語嫣的死亡而停止，反倒是這幾年宋青山兢兢業業，做了很多事情，包括策劃改革，推行新的政策，雖然在此期間得罪了不少人，卻深得蕭景軒的心。

  宋青山現在也算是朝堂上的一個紅人了。

  「宋大人沒有去邊疆，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張季凜冷冷的看了宋青山一眼說到。

  宋青山神情一頓。

  「這事情在座各位誰不清楚？張季凜，枉費聖上對你這麼好，你真是！」宋青山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陛下，草民沒有做過這些事情，誠然，宋大人也說過，布防圖被泄露，但是並不是草民泄露出去的，北戎一戰中，草民也差點喪命，如果不是梅娘來得及時，草民說不定已經埋骨他鄉，布防圖泄露一事，還請陛下徹查。」張季凜高聲說到，朝堂上的人交頭接耳，開始嘰嘰喳喳。

  這次的事情誰都沒有想到，可是現在張季凜竟然能夠這麼篤定的說出來，眾人心裡又有了別的定論。

  「這事情朕會派人去查，如果真的如你所言，朕一定不會姑息他人。但是……朕也不會手軟，你明白嗎？」蕭景軒從大殿之上走下來，走到張季凜面前一字一頓的說到。

  「是，陛下。」張季凜磕了個頭說道。

  「行了，退朝吧。」蕭景軒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張季凜一直跪在大殿上，等眾人都走了以後，聶長風和薛無衣還一直留在大殿上。

  「怎麼！你們兩個不走？」蕭景軒看著兩人冷漠的說到。

  「陛下，微臣覺得張季凜並不會做出這種的事情。請陛下徹查。」聶長風一撩衣袍跪在地上說到。

  「陛下，臣附議。」薛無衣也一起跪在聶長風身邊說到。

  「你們兩個真是好啊！」蕭景軒有一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行了，都起來吧，跟朕來。」過了一會蕭景軒突然嘆了口氣說到。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起起身，跟著蕭景軒來到了書房。

  這個書房並不是御書房，而是大殿之後的一個隱秘書房。

  上一次張季凜出征之前，他們就是在這裡商討行軍路線以及作戰方案。

  「張季凜，這次的事情到底怎麼回事？」現在書法里只有張季凜等四個人，蕭景軒顯然對張季凜還是信任的。也不和張季凜兜圈子，直接開門見山的問到。

  「跪下，軍中出現了奸細。是屬下失職。」張季凜作勢又要跪下去，被蕭景軒一把扶住。

  「行了，又不是在大殿上，你跪什麼跪。」蕭景軒不耐煩的說到。

  「奸細？是誰？」聶長風驚訝的問。

  「皇上可記得衛羽？」張季凜問蕭景軒。

  「跟在你身邊的哪個？」蕭景軒想了片刻說到。之前張季凜進宮的時候有一次是帶著衛羽的，並且大軍在離京的時候，軍中主要將領和親信都是誰，都要給蕭景軒列一份名單。

  「他是奸細？」聶長風問。

  張季凜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蕭景軒嘆了口氣，雖然意外，但是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好說的了，蕭景軒最慶幸的就是張季凜沒有出事，如果張季凜出事了，蕭景軒自己也知道，大齊一定會動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