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離別

  「梅娘，我要去北戎。」吃過晚飯以後，張季凜對劉梅娘說到。

  「我知道。什麼時候出發。」劉梅娘神色如常的問到。

  「後天。」張季凜說到，劉梅娘梳頭髮的動作一頓。

  「我跟你一同去？」劉梅娘轉過來問張季凜。

  「不，你在家裡待著。」張季凜堅定的搖了搖頭。

  「為什麼？」劉梅娘反問，這分明就是他們以前說好的。

  「太危險了。」張季凜的手撫在劉梅娘的頭頂上說到。

  「但是……」劉梅娘還沒有說出口就被張季凜打斷了。

  「聽話，梅娘。」張季凜難得放柔了聲音。

  劉梅娘看著張季凜沒有說話，兩人就這樣對視著。

  最後還是張季凜長嘆了一聲，從房間裡走了出去。

  高陽王府的下人都知道，王爺和王妃應該吵架了，兩人根本不往一道走，一直分開，就連吃飯也相顧無言。

  在他們的記憶里，王妃和王爺的感情很好，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所以最近這兩天王府的下人們走路說話都小心翼翼，生怕有什麼不妥的地方，惹得王妃和王爺更加生氣。

  「王妃，你再吃點？」紫蘇看到劉梅娘中午根本沒有吃飯，於是又讓小廚房做了這些吃食端過來，沒想到劉梅娘還是一口都沒有吃。

  「我不想吃，端下去吧。」劉梅娘看了一眼淡淡的說到，她一點胃口也沒有。

  「王妃，您這樣不行，您多多少少得吃一點啊。」連翹都快急哭了。

  「是啊，王妃，您和王爺這樣，讓府里的一些小狐狸精鑽了空子，這……」半夏心直口快還想說下去，被紫蘇掐了一把，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麼，趕緊閉上嘴巴。

  「嗯？」劉梅娘淡淡的反問道。

  「王妃，你不要聽半夏胡說，半夏的嘴你還不知道嗎？」紫蘇尷尬的解釋道，連翹也偷偷往後面挪，劉梅娘聽到那句話以後，整個人的氣場都發生了變化。

  連翹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半夏，說。」劉梅娘相信自己的聽力並沒有出現毛病，所以剛剛確實聽到了半夏說了一些敏感的話題。

  「夫人。」半夏準備糊弄過去。

  「不說明天你們幾個就領了銀子走吧。」劉梅娘冷冷的說到。

  「夫人，哎呀，我說，我早就說應該告訴夫人，夫人，王爺這兩天身邊一直跟著一個叫商玉的丫頭，那丫頭本來也是我們府上，只不過在四小姐院子裡伺候，誰也沒有注意，那天王爺去四小姐府上看四小姐，我也是聽人說的，說王爺一眼就相中了那個什麼商玉，非要從四小姐院子裡帶出來，夫人您別生氣，我看過那個商玉，長得一臉小家子氣，王爺應該是被豬油蒙了心，再說了男人，大多數都會犯錯，夫人您可不能因為這事情氣到了自己的身體。」

  其實半夏說的，也是紫蘇和連翹兩人想說的，分明其他人家裡，主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但是到了劉梅娘這裡，他們覺得張季凜三妻四妾就是不太對勁，甚至非常對不起劉梅娘，他們是劉梅娘的丫鬟沒錯，但是並不是因為這樣就偏心劉梅娘，只是他們都覺得，劉梅娘這樣的女子，值得張季凜，甚至任何一個男人這樣對待，一生一世一雙人，並不是畫本子上說說而已。

  聽到府里有這個傳聞的時候，三個丫頭差點沒有氣的背過去。

  尤其是半夏，要不是紫蘇和連翹攔著，半夏就要衝過去和那個什麼商玉幹仗了。

  紫蘇也見過商玉，要不是這一次商玉引起他們的注意了，紫蘇根本不會想起府里還有這麼一號人，論長相商玉長得還沒有連翹一半好看，說其他的，他們也沒有發現，商玉連府里婢女的平均水平都沒有達到。

  他們也不明白，張季凜為什麼會看上這樣一個婢女，別說和劉梅娘比了，連劉梅娘一根頭髮絲都比不上。

  難不成真的像劉梅娘跟他們說過的，家花沒有野花香？

  半夏絮絮叨叨的說了好久，好在劉梅娘也找到了重點，就是張季凜最近寵幸了張彤彤院子裡一個叫商玉的丫頭唄。

  「完了？」劉梅娘轉過頭問半夏。

  「夫人完了。」半夏咽了咽口水說到，為什麼覺得這樣的夫人真的很恐怖。

  「商玉？這是她原來的名字？府里的丫鬟不都是要改名字的嗎？」劉梅娘話一出口，紫蘇三人都覺得頭上有黑線落下來，夫人這不是問題的重點好嗎？

  「這個，聽四小姐說，她覺得商玉這個名字還不錯，當初就沒有給改名字。」連翹補充道，他們三個人已經做好了所有準備工作，將商玉探聽的一清二楚了。

  「王爺現在在哪？」劉梅娘問。

  「王爺好像在後院練劍呢。」紫蘇說到。其實不是好像，張季凜就是在後院練劍，他們之所以不告訴劉梅娘，就是因為張季凜練劍的時候，商玉也在那裡。

  「我們過去看看。」 劉梅娘從凳子上站起來打了一個響指。

  「夫人，要不您過去看看小少爺和小小姐？」紫蘇咬著嘴唇說到，她實在是不願意劉梅娘看到幾近殘忍的一幕。

  「我的心理承受能力那麼差嗎？」劉梅娘拍了拍紫蘇的肩膀，

  紫蘇連翹半夏三人臉色都不好看，但是還是和劉梅娘一起往後院走過去。

  「夫人，在哪裡。」半夏最先看到了不遠處的商玉，劉梅娘卻看到了正在舞劍的張季凜，張季凜很好看，劉梅娘一直都知道，就連舞劍，一張一合，都是那麼迷人。

  劉梅娘看著看著，竟然不自覺的嘴角上揚。

  而後才看到練武場邊上站著一個穿紫色衣服的姑娘，雖然這天氣也熱了，可是也沒有到了穿薄紗的時候，練武場邊站著的姑娘，穿著紫色的薄紗，挽著飛雲髮髻，從背後看起來並不是特別好看，整個人身材比例遠遠不如劉梅娘，大概只有一米六左右身高，劉梅娘上下打量了幾眼，也就收回了目光。

  「王妃。」走到商玉身邊的時候，商玉似乎受到了嚴重的驚嚇，對著劉梅娘顫顫巍巍的行禮。

  「你這禮儀誰教的，這樣的丫鬟是怎麼進來王府的，真是不知規矩。」半夏最看不慣這種女子，分明長得壯實不已，非要裝成柔柔弱弱的樣子，一臉可憐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劉梅娘欺負了她，也真不知道裝這個樣子給誰看。

  「我……」商玉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半夏幾人可能都沒有看到，卻被劉梅娘捕捉到了，看來這個主還是一個不簡單的。

  「我什麼我，跟主子說話，不應該自稱奴婢嗎？」半夏看起來就像容嬤嬤一樣不斷挑刺，雖然在劉梅娘院子裡，劉梅娘也不讓他們自稱奴婢。

  可是對於商玉這樣的人，半夏不會留任何情面。

  「奴婢，奴婢在這裡等王爺。」商玉柔柔弱弱的說完，但是眼神里的得意卻掩飾不了。

  「等王爺？」劉梅娘似笑非笑的問。

  「是，是王爺讓我在這裡等他的。」商玉小聲說到。

  「是嗎？」劉梅娘臉上還掛著笑意，但是語氣里的寒冷卻無法忽略。

  「王妃，王妃您不要生氣，奴婢奴婢……」商玉竟然跪在了劉梅娘面前。

  「怎麼跪下了？起來呀？說不定以後你我就要姐妹相稱了，這讓讓別人看到怎麼好？你說是不是商玉妹妹？」劉梅娘哎呀了一聲，趕緊把商玉扶起來，臉上的笑容無懈可擊，要不是紫蘇他們幾個跟著劉梅娘久了，還真的以為劉梅娘這會高興自己多了一個妹妹呢。

  「王妃說笑了，奴婢不敢。」商玉嘴裡說著不敢，嘴角都快咧到後腦勺了。

  「啪……」紫蘇幾人都有反應過來，劉梅娘一巴掌已經甩在了商玉臉上，商玉臉上赫然出現了五個手指印。

  紫蘇和連翹驚訝之後心裡一陣暢快，半夏直接用崇拜的眼神看著劉梅娘，就差拍手叫好了，天知道她天天都想甩商玉耳光，但她沒有這個立場。

  劉梅娘一耳光，簡直扇到了三個人的心裡。

  「怎麼？不服？」劉梅娘冷聲問到，和之前熱情的劉梅娘形成鮮明的對比。

  「你……」商玉捂著自己的臉難以置信的瞪著劉梅娘。

  「啪！」又是一耳光，商玉徹底傻眼了。

  「你什麼你？真是沒大沒小，不知道規矩的東西，別以為我平日裡好說話，就代表我好欺負，怎麼不教訓教訓你，你不知道這王府里的規矩。」劉梅娘打完高聲說到。

  「王妃，奴婢不知道哪裡做錯了，還請王妃指出來。」商玉這會也顧不上臉上的疼痛了，開始梗著脖子跟劉梅娘爭論。劉梅娘眼睛眯了眯，果然是平日裡太好說話了，讓府里的人都以為她好欺負是嗎？

  「哪裡錯了？張季凜給我滾過來！」劉梅娘高聲說到，這一次半夏幾人徹底石化了，沒想到劉梅娘竟然敢直呼王爺的名字，還讓王爺滾過來，半夏心裡驚訝，身體卻默默挪到了劉梅娘面前擋住，如果一會王爺大發雷霆，她好歹還沒呢為王妃擋一下。

  「張季凜，是不是想和離？」張季凜飛身過來在劉梅娘面前站住，劉梅娘第一句話就把眾人嚇得夠嗆。

  那會劉梅娘打商玉的時候，張季凜是知道的，但是並沒有過來，這會要不是劉梅娘喊他，他應該還在練武場上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