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合歡散
2023-12-14 23:20:26 作者: 月映薔影
身上的奇怪感受越來越強烈,張季凜抬手捂住鼻子,彈指熄滅了香爐里的薰香,只不過這麼來,身體似乎更加敏感,張季凜明白,這香味,越使用內力,對人的影響越大,方才他彈指滅香的時候是用到內力了。
索性張季凜直接準備從窗戶上一躍而出,沒想到窗戶都被訂死了,更不用說門,不用看都知道被鎖住了,渾身越來越酸軟,張季凜扶著桌子上的椅子坐下來。
咯吱一聲門打開了,來的人卻讓張季凜一怔。
「張總司,別來無恙。」嬌俏的女聲響起,來人正是許久不見的蕭語嫣。
蕭語嫣穿著一身緋紅色的綢緞錦衣,頭髮也和她平日裡的樣子不太一樣,張季凜眯了眯眼睛,發現蕭語嫣的穿著打扮竟然和劉梅娘有幾分相似,心裡一股濃濃的厭惡之感升起。
若說之前張季凜對蕭語嫣其實也沒有那麼討厭,雖然玉明月下蠱,蕭語嫣也有參與,但是蕭語嫣沒有做出什麼實質性的傷害,況且那次的事情,張季凜最終被鳳鳴叫醒,本以為這麼多天不見,蕭語嫣就安穩一些了,沒想到竟然還是死性不改。
「……」張季凜坐在桌子上,試圖運轉內力,可是徒勞無功,而且內力似乎在一點一滴消逝。
蕭語嫣說的話張季凜權當沒聽到,一個眼神都沒有施捨給蕭語嫣。
「張季凜,你別白費力氣的,這藥,沒有一個時辰,你是動不了的。」蕭語嫣得意的挑了挑眉。
張季凜依舊垂眸不語,這個樣子讓蕭語嫣怒火中燒,仿佛她堂堂三公主,在張季凜面前就是一個跳樑小丑一般。
「張季凜,你說,今天有人看到我們兩個共處一室,並且衣衫不整,會怎麼樣?」
蕭語嫣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上的怒意散去,坐到了張季凜身邊,手指在張季凜臉上摩挲,張季凜只覺得一陣噁心。
「公主自重。」張季凜淡淡開口,如果不是看到張季凜額角的青筋,任誰也不會想到張季凜中了計。
「自重自重,又是自重!張季凜,我究竟哪裡比不上劉梅娘,你為什麼,為什麼不能多看我一眼?」蕭語嫣不顧形象的大聲質問到,回答她的只有滿室寂靜。
「哼,不過沒關係,很快,你也會屬於我的。」蕭語嫣現在是有恃無恐,說完以後竟然伸手去解張季凜的衣服,沒想到被張季凜一把推到了地上。
蕭語嫣摔倒在地上眼裡有幾分震驚,不是說這個藥只要張季凜沾上一點就會渾身無力,任人擺布嗎?為什麼張季凜還有這麼大的力氣,其實剛剛那一推,已經花費了張季凜全部的力氣,現在張季凜坐在桌子邊上,若不是兩隻手在上面搭著,估計就要掉到桌子底下去了。
蕭語嫣從地上爬起來,竟然走過去到香爐旁邊,又將香爐點燃了,然后里從袖子裡翻出一個紅色的藥丸吃下去。
「我看你這回怎麼躲。」
蕭語嫣坐回張季凜身邊,香爐里的香飄了出來,張季凜此時竟然連凝神屏息都做不到了。
蕭語嫣解張季凜的衣帶這一次倒是十分順利。
「這是什麼藥?」張季凜也沒有力氣反抗,只是垂眸問到。
「春日合歡散和糖色。」蕭語嫣語氣里還有幾分得意,張季凜的衣帶被解開,蕭語嫣就著裡衣摸著張季凜的胸口。
「你怎麼會有這些藥!」張季凜眉頭皺起,眼神里閃過一絲殺意。
「玉明月給……」蕭語嫣理所當然的回答,玉明月三個字已經出口,驚覺自己說錯話了,趕緊住嘴。
張季凜心中瞭然。
恐怕連這一次蕭景逸設宴從頭到尾都是一個局吧,那個帶路的小廝說是回去找衣服,竟然現在還沒有回來,這還有什麼想不明白的。
「反正這一次,你一定會成為我的人,」蕭語嫣剝開的張季凜的裡衣,彎腰將張季凜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脖子上,扶著張季凜就往床上走去。張季凜渾身沒有力氣,只能任由蕭語嫣亂來。
「你和玉明月倒是關係親近。」張季凜被蕭語嫣扶到床上淡淡的說。
「誰和她關係親近了,要不是她說可以幫我,我才懶得搭理她。」張季凜頭一次這麼和顏悅色的和她說話,蕭語嫣自然不自覺的多說了一些。
「幫你?」張季凜似笑非笑的說,語氣里的嘲諷之意顯而易見。
「……」蕭語嫣呼吸一窒,張季凜這樣的語氣讓她心中竟然升起幾分無恥的感覺。
「張季凜,成為駙馬不好嗎?有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不比你現在的樣子好了不知多少倍。」蕭語嫣也不知道是在說服張季凜還是在說服她自己,明明成為駙馬是每個人都求之不得的事情,怎麼到了張季凜這裡,他就避如虎蠍了。
「是麼?」張季凜衣服幾乎被蕭語嫣剝開了,胸膛半露不露,蕭語嫣也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你就這麼相信玉明月的話?」張季凜頓了頓開口,現在他能做的就是拖延一陣子,沒有任何能解決眼下情況的方法。
「信不信不重要了,反正我今天會成為你的女人,張季凜,季凜。」蕭語嫣在張季凜身上開始磨蹭,意識也似乎有些不清不楚了。
另一邊,薛無衣和聶長風兩人在花園裡閒逛,其他世家子弟也是三三兩兩圍在一起說說笑笑,當然沒有人會主動來找薛無衣說話,畢竟薛無衣的身份在他們看來算是十分低賤了。
「無衣,怎麼季凜哥去了那麼久?」聶長風皺眉說到,薛無衣看了一眼張季凜那會離開的方向,對於張季凜薛無衣倒不擔心,一來是今天蕭景逸設宴,張季凜真要是遇上什麼事情,蕭景逸也逃脫不了干係,二來蕭景逸那麼聰明的一個人,應該不會輕易被人算計。
「再等等,如果不回來,就去找找吧。」薛無衣轉了轉身上的摺扇說到,分明心裡對張季凜有幾分憎惡,幾分嫉妒,可這個事情,也並不希望他出什麼意外,只因為無論張季凜出了什麼事,都不是劉梅娘想看到的,劉梅娘會傷心。
薛無衣低頭不語,這一段時間,他故意沒有去想劉梅娘,藉故自己傷勢沒有痊癒在家裡養傷,每天都看彩衣閣的相冊,還有他名下其他店鋪的帳冊,可是無濟於事,無論在幹什麼事情的時候,薛無衣腦海中總會閃現劉梅娘的樣子,有時候竟然痴痴的對著帳冊笑了起來。眼看著又過了一會,張季凜還沒呢回來,聶長風開口剛想說什麼,薛無衣抬步就走了。聶長風也趕緊跟上。
「思齊兄,少澤兄。」剛走過涼亭轉彎的地方,魏茗宇堵住了兩人的去路。薛無衣原名薛子墨,字思齊,聶長風字少澤。
看清楚來人,兩人眉頭皆是一皺。
「魏公子。」聶長風疏離的打招呼,薛無衣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原本魏茗宇就是和薛子謙交好的,之前魏明月還是薛子謙未過門的媳婦,之前還幫著薛子謙愣了薛無衣一把,薛無衣待見魏茗宇,那才叫見了鬼。
「兩位真是太生分了,叫我渙之便可。」魏茗宇也不惱,依舊笑嘻嘻的說。
薛無衣和聶長風都急著去找張季凜,這會被魏茗宇擋在這裡,心情都不太好。
更何況,叫別人字本來就是關係親近之人才可以,他們兩個跟魏茗宇還沒有熟到這個程度。
「我看之前季凜兄還在那邊,這會怎麼不見了,我還想去結交一番呢。」見兩人沒有要交談的意思,魏茗宇眼睛中閃過一絲惱怒,轉瞬即逝。
要不是為了魏明月,魏茗宇根本不會過來這邊的,現在魏明月的名聲毀的差不多了,京城裡原本門當戶對的那幾家,魏明月是嫁不了了,魏茗宇就把目光放在了聶長風薛無衣兩人身上。
聶長風魏茗宇都沒有抱太大希望,畢竟聶長風是嫡長子,而且家世不比魏家差,薛無衣才是魏茗宇真正的目的,一個庶子,雖然身份不相配,但是勝在薛無衣有錢,以後要真的和魏明月結親了,對魏家也是有好處的,只不過要是魏茗宇知道,當初薛無衣拒絕過三公主,魏茗宇臉上應該相當精彩吧。
而且薛無衣要是知道魏茗宇的想法,一定會上前踹魏茗宇兩腳,就算把魏明月放他面前,他看都不會看一眼。
聽到魏茗宇提起張季凜,聶長風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屑。
「二位有看到季凜兄嗎?」魏茗宇似乎不自知面前的兩人已經不想搭理他了,還在自顧自的說著。
「不如我們一起去找找季凜兄吧,好像有一會沒見著了,不知道季凜兄去哪裡了。」遠處一個聲音傳來,幾人轉頭竟然是一身暗紅色衣服的溫召。
紅色衣服穿在溫召身上竟然不顯得女氣。溫召也算是一個少年英才,年紀不大,現在也在軍機處任職,之前有人將溫召和薛子謙和稱為京城雙賢,只因為兩人行事作風十分得體,並且都是年少驚才,薛子謙出事以後,京城的各大茶樓酒肆還經常能夠聽到有人扼腕嘆息,雙賢從此以後就剩下一個了,在外人看來,薛子謙可不就等於毀了嗎。
薛無衣聶長風對視一眼沒有說話。
魏茗宇卻上前和溫召何瑜幾人親近的說起來,說著還真的要去找張季凜。
「二皇子。」走了沒幾步蕭景逸緩緩走來。
「諸位這是去哪裡?」蕭景逸嘴角含笑問到。
「二皇子,季凜兄有一會沒見了,我們幾個說去找找他,正好我有一些軍務上的事情想請教一下季凜兄,畢竟平日裡沒什麼事情也見不上一面,今天難得二皇子邀請,還望二皇恕溫召失禮。」溫召一席話說的滴水不漏,聽到的人無一不感嘆溫召長袖善舞。
「方才那陣子丫鬟笨手笨腳,打翻了茶水弄髒了季凜兄的衣服,我讓下人帶著季凜兄去換衣服了,這會還沒有過來嗎?」蕭景逸問到。
幾人搖了搖頭,都表示沒有看到過張季凜。
「如此,我們便去尋一下吧,說不定是季凜兄在哪處賞花呢。」溫召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