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張牡丹
2023-12-14 23:20:26 作者: 月映薔影
丞相府里,張啟聽完張季凜的話陷入了沉思。
「右相?」張季凜不能確定張啟這是什麼意思。
「你說的這些話我會考慮,到時候老夫自由安排,不過你切記,今天我們兩個說的這些,暫時不要讓第三個人知道,畢竟事關重大。」張啟沉聲叮囑到。
「季凜知道,右相。」張季凜點了點頭。畢竟張季凜也是猜測,如果真的有這種的事情發生,張季凜這是未雨綢繆,如果沒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張季凜這就是蠱惑人心。
事情可大可小,也難怪張啟這麼慎重。
「行了,你暫且回去,容我再想想。」張啟起身,把張季凜送了出去。
張季凜出了右相府看了一眼天,心裡總覺得不安。
夜裡,月黑風高,薛子謙正在房間裡準備入睡,忽然燭火搖曳,薛子謙脫衣服的動作一頓,轉身看向門口,卻什麼都沒有發現,薛子謙搖了搖頭,覺得是自己想多了,隨即入睡。
而他卻不知道,屋頂上已經多了一個人。
薛子謙摔傷其實並不嚴重,只是腿斷了而已,在外面的醫館裡休養的兩天,薛仲景就派人把薛子謙接回來了。
畢竟府里的藥更好。
聽到房間裡的人呼吸均勻,一身黑衣的寧遠輕手輕腳的跳下屋頂,進入了薛子謙的房間。來到薛子謙床頭,薛子謙還是毫無察覺。
「啊……」一陣悽厲的慘叫聲劃破夜空。
「不好了,出大事了。」
「老爺,不好了。」
丞相府瞬間燈火通明,有人四處跑開。
薛仲景從睡夢中醒過來,披上一件外衣就急匆匆的出門了。
薛子謙的房間裡已經亂成了一團。
「怎麼回事?出什麼事了?」
薛仲景慌張的問。
「老爺,大少爺,大少爺他……」一個下人慾言又止。
薛仲景目光這才轉移到床邊,這一看,薛仲景臉色剎那間變白。
薛子謙的床上已經被鮮血侵染,一片紅色。
「謙兒?謙兒你怎麼了?」
薛仲景撲過去,手不知道放在哪裡,薛子謙已經半昏迷狀態了,臉色慘白如紙。
「大夫,大夫呢?」薛仲景急吼吼的喊到。
家裡的大夫背著藥箱匆忙趕過來。
「稟老爺,大少爺的腿,廢了!」就看了一眼,大夫已經確定薛子謙的腿徹徹底底廢了,因為骨頭都被別人敲成一塊一塊的,皮肉外翻,一眼就能看到骨頭渣子,這樣的腿,就算是大羅神仙來了,也治不好了。
再別提薛子謙剛剛從馬上摔下來,遭了這樣的橫禍,大夫都不得不同情薛子謙,到底是惹了什麼煞神,受到這樣的折磨。
大夫說出這句話,薛仲景像受到嚴重打擊一樣身體一怔。
「你這個庸醫,謙兒的腿怎麼會廢了?你這個庸醫。」薛仲景直接抓住大夫的衣領大聲咆哮,大夫只能一言不發的任由薛仲景發泄怒火。
薛仲景最後頹廢的坐回去,這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去查,給我去查,一定要找到兇手。」薛仲景大聲說到。
可惜無論他們怎麼查,終歸是查不出來的,寧遠出手,沒有失誤。
薛無衣這兩天樂的清閒,身上的傷勢好了一些,薛無衣便想出去轉轉,他本就性格跳脫,這麼多天躺在床上,早就發霉了。
「少爺,聽說丞相府出事了。」劉叔端進來一碗粥,放在桌子上說到。
「是嗎?」薛無衣淡淡的反問。
劉叔看薛無衣這個反應,不知道再說什麼。
「老爺應該會過來。」劉叔頓了頓補充道。
「知道了。」薛無衣似乎是不耐煩點了點頭。
劉叔嘆了一口氣下去了。
其實劉叔說這些話也是試探,薛無衣做什麼事情並不刻意避著他,前一段時間他也聽到了,薛無衣落馬都是薛子謙害得,而薛子謙前一段時間也落馬了。這兩者之間怎麼能沒有必然的聯繫,可是為什麼薛子謙的腿又廢了。
劉叔第一個就想到了薛無衣,給薛無衣送粥的時候一試探,薛無衣的態度就讓劉叔肯定了。
所以劉叔才嘆氣,總覺得這以後薛無衣身上的殺氣越來越重,不知道是他的錯覺還是的確如此。
後來還聽說,薛仲景親自進宮去求長平帝要了幾個御醫,御醫說的都差不多,薛子謙的腿沒救了,薛仲景也徹底死心了。
薛子謙疼得醒過來又暈過去,薛仲景也身心俱疲,坐在薛子謙的床邊,看著昏睡過去的薛子謙,薛仲景卻想的是另外的事情。
薛子謙這儼然是廢人一個了,以後出行都只能靠輪椅了,那他薛府以後怎麼辦?想到薛無衣,薛仲景眉頭皺的更緊了。薛府難道要交給薛無衣?
薛無衣自然不知道薛仲景的想法,下午收拾了一番就出去了。
「你身上傷怎麼樣了?」聶長風用扇子拍了拍薛無衣的胸口。
「差不多好了。」薛無衣聳了聳肩故作輕鬆的說。
「那就好,聽說薛子謙腿……」
聶長風遲疑了一下問到。
「有什麼問題嗎?」薛無衣看了聶長風一眼,意思不言而喻,就是他幹的。對於薛無衣的所作所為,聶長風不評論好壞,立場不一樣,做法就不一樣。
他沒什麼權利說薛無衣做的對還是錯。
「無衣公子。」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說著,身後一個聲音傳來,薛無衣說話的動作都僵住了。
「這是誰?」兩人紛紛轉頭,看到了一個老熟人,張牡丹。
聶長風看到那個張牡丹好奇的問。
看張牡丹的樣子也不像京城人氏,好像是從鄉下來的,穿的也奇奇怪怪。用穿紅戴綠四個字來形容一點也不過。
張牡丹穿著火紅色的輕紗薄裙,配著一件翠綠色的外罩衣,看起來奇奇怪怪。
張牡丹本來也沒什麼審美,穿戴全屏自己的喜好。
為了引起別人的注意,張牡丹只能單純的想著穿的鮮艷一些。
對劉梅娘府里上上下下穿的衣服顏色都很素的事情,張牡丹還是很鄙視的。
「無衣哥哥,我終於見到你了。」
張牡丹走到薛無衣身邊自以為很甜膩的喊到,一旁的聶長風默默退後半步,搓了搓自己身上的雞皮疙瘩。
張牡丹裝病了好幾天,為了不被趕回去,張牡丹無所不用其極,不知道是不是劉梅娘發現了張牡丹泡冷水澡得風寒的事情,後來的幾天內,只要張牡丹一說洗澡,雙喜一定會守著幫張牡丹把洗澡水倒掉。
張牡丹索性睡覺不蓋被子,凍著自己,讓自己風寒別好。
今天張牡丹終於憋不住了,跟劉梅娘說自己身體好了一些,想要出來轉轉,劉梅娘也懶得和張牡鬥法,就揮了揮手任她自己去了。
張牡丹沒想到自己竟然真的遇到了薛無衣。
「張姑娘……」薛無衣拱了拱手,也默不作聲的往後退了幾步,和張牡丹拉開更遠的距離。
張牡丹一臉痴迷的看著薛無衣,薛無衣似乎比在青石縣更加俊逸了,穿著一身紫色的衣袍,頭戴玉冠,玉冠上插著紫金玉簪子,一雙桃花運目光瀲灩,把張牡丹魂都勾走了。
「無衣哥哥,我是牡丹啊,你不記得我了。」
張牡丹以為薛無衣已經忘了她,一臉的受傷和失望。
「張姑娘有事情?」薛無衣面無表情的問到。
「無衣哥哥,自從你走了以後,牡丹,牡丹真的太想念你了,這次,牡丹瞞著爹娘一個人跑到京城,就是為了見無衣哥哥。」張牡丹在京城裡帶了幾天,也學著京城裡的人說話的樣子,殊不知她畫虎不成反類犬,本來的口音有濃重的鄉音,模仿京城口音,反倒是不倫不類。
旁邊的聶長風強忍著笑意,憋笑憋的肩膀不停的抖動。
「張姑娘,我們還沒有那麼熟,你還是叫我名字吧。」薛無衣無奈的說到。
「無衣哥哥。」 張牡丹聽到薛無衣這樣說,眼淚汪汪的看著薛無衣。
薛無衣更加無奈。
「張姑娘要是沒什麼事情,我就先走了。」薛無衣說完抬腳就要離開。
張牡丹咬了咬牙,似乎下了什麼決定。
「無衣哥哥,牡丹喜歡你,求你收下牡丹吧,哪怕是為奴為婢,牡丹也願意。」張牡丹直接跑到薛無衣面前打開手臂攔住薛無衣。
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在柳河村,張牡丹已經給薛無衣表過白了。
說實話,薛無衣真的很頭疼,他能夠理解張牡丹的心情,喜歡一個人沒有錯,可是這個人要是不喜歡你,你的喜歡就會對他造成負擔,這個時候你就有錯了。
想到這,薛無衣眼神里閃過一絲黯然,對於劉梅娘而言,他……
雖然他很同情張牡丹,但是同情不能當飯吃,更不可能化為喜愛之情。
「張姑娘還是早一點回去吧。」薛無衣沒有回答張牡丹的話。
「無衣哥哥。」張牡丹慌了,伸手要去拉薛無衣的袖子,薛無衣一個閃身躲開了。
聶長風咳嗽了兩聲。
「這位姑娘,你要不先回去,出來的時間太久了,家人也會擔心的。」聶長風好心的提醒到。
「你是誰啊!」張牡丹看了聶長風一眼,雖然這個男人長得也還算不錯,可是比薛無衣還是差了一些,而且,她心裡只有薛無衣一個人,這個男人就算喜歡她,她也不會答應的。
聶長風當然不知道這麼一瞬間,張牡丹腦海里已經腦補出這麼多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