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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風言風語

2023-12-14 23:20:26 作者: 月映薔影
  古時候又沒有增氧機可以用,情況只能越來越壞。

  起初只是幾條魚死亡,李大叔把死魚撈上來之後也沒在意。畢竟這麼多魚呢,死兩條也算是正常情況。

  可後來,魚塘里的魚卻一夜之間全部死亡,泛塘了。

  那時也跟現在一樣,在夏季。那些魚一個個翻著白肚皮,腹鰭緊貼著肚皮,魚鰓泛著淡淡的紅,就這麼漂浮在池塘的水面上。

  夏天溫度高,魚的腥味兒引來了一群蒼蠅的叮咬。還沒等那些魚撈上來,魚肚子裡就已經生了蛆,腐爛更甚。

  不僅如此,由於水體中魚類密度太大,水質條件惡化,飼養管理不當。魚的抵抗力下降,感染了細菌性的魚病,故而造成了那麼大量的死亡。

  原因是多方面的,影響卻是一環接著一環的。

  張季寒對於原來的事情還心有餘悸,不希望自己家也重蹈覆轍。於是苦口婆心的勸阻劉梅娘,不要做這樣的嘗試。

  可劉梅娘確實鐵了心的要養魚。被說得煩了就擺擺手,眼睛一瞪:「這家裡是你做主還是我做主呢!」

  張季寒立馬就沒了聲音。

  不僅如此,還被劉梅娘抓住時機灌輸了一大堆「只有去嘗試了才有成功的可能」之類雞湯。

  最後只能嘆了口氣,扶著額角答應了劉梅娘的計劃。

  「你放心吧,養魚也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我知道怎麼養,保准能成功。」劉梅娘善心大發的拍了拍自家小叔子的肩膀,安慰道,「不過咱們還是先要把路修好。然後再說其他的事情。」

  修路聽著挺浩大的一個工程量,實則並沒有那麼困難。

  劉梅娘想要的只是一條沒有花草樹木擋著的泥巴路就可以了,工人們只需要將沿途的樹木砍掉就完事兒了。

  大夏天的一群人在山裡噼噼啪啪的砍著樹木,各個兒都汗流浹背的,劉梅娘特意去買了兩個西瓜,拿刀一切,裝在竹籃里拿去山上分給工人們了。

  大家正是熱得頭昏眼花的時候,一大塊兒西瓜送來,無疑是很能熨帖人心的。工人們不僅沒有消極怠工,反而幹活更加賣力了。

  僅僅是一下午的時間,就把從山腳到小池塘的路修好了。

  他們丈量著人腳步的距離,在路上挖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小坑。這樣既方便人走,也省的雨天路滑會摔倒。

  不僅如此工人們還細心的用數根木頭扎在了小徑的兩旁,並且用繩子將木頭都連接起來了。既讓這條路更加的明顯,也隔絕了旁邊樹枝會刮到人的危險。

  劉梅娘看著這條簡陋但是又細緻的小路,心裡又高興又感動。給工人們結算工錢的時候都一人多給了一些。

  雙方的合作都非常愉快。工人們臨走前還對劉梅娘說,以後有事儘管找他們幫忙。很快,這樣合作的機會就又來了。

  劉梅娘確定了山體不會滑坡,也不會泥石流之後,她讓人將原來的魚塘擴大了很多,足足有兩畝地。東西朝向,呈規則的長方形,並且將魚塘的深度加深了一些。

  而後,她將魚塘旁邊的土地墊高了一些,然後沿圈兒移種了不少買來的桑樹。一陣風吹過去,深綠色的葉子就跟起浪一樣的來回晃蕩,看著都覺得涼快了不少。

  準備工作做得差不多了,劉梅娘插著腰,站在魚塘邊上欣賞這自己的傑作,心裡美滋滋的。

  看著時間也差不多了,劉梅娘掉頭回了山下。

  山腳的種的菜這兩天正好可以收了,劉梅娘回家的時候順便在菜地里摘了點兒生菜回去。

  還沒到家門口呢,張丹丹就跟個小炮彈一樣的朝著劉梅娘沖了過來,又嬌又嗲的拖長音喊了一聲「大嫂」。

  劉梅娘放下菜籃子,蹲下身子,接住了張丹丹。

  「大嫂,我晚上還想吃烤肉。」小姑娘眨巴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撒著嬌。

  烤肉是劉梅娘前幾天突然想起來弄的,正好張季寒弄到了幾隻小野味。劉梅娘便照著以前小區樓下燒烤攤老闆的做法,嘗試著烤了一回。沒想到一家人都非常愛吃。尤其是張丹丹,吃得滿臉油都還要繼續。張李氏也跟著吃了不少。

  劉梅娘又怕家裡人油吃大了會肚子不舒服,於是她將地里的生菜洗了洗,撇下來讓他們夾著肉一起吃。這幾人又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的。

  這不,又纏著劉梅娘想要對方你弄烤肉了。

  劉梅娘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張丹丹的鼻尖,「不行,今天不能吃烤肉。油太大了,吃多了對腸胃不好。」

  小姑娘的臉立馬就皺了起來,看著可憐巴巴的。

  「咱們今天烤點兒素菜吃。」劉梅娘笑著說。

  翌日,柳河村的小河邊。

  陳婆子一大早的就和李大媽兩個人一同去河邊淘洗衣裳,看著四下無人便嚼起了家長里短的事情。

  她們兩個是最喜歡在背後對人品頭論足的,但凡誰家有點兒什麼事情,都逃不過這兩位的眼睛。

  「你瞧見沒,這老張家也不知道是怎麼弄得,現在可算是發了大財了。」陳婆子用皂角裹在衣服上用力的擦洗,「以前可是窮的揭不開鍋了,怎麼突然之間就有錢去把後山包下來了呢?」

  李大媽聞言翻了個白眼,「指不定那錢是哪兒來的呢。」

  陳婆子摸了摸嘴角旁邊的痣,輕輕的吸了一口氣,「莫非是張家那小兒子去賭場裡贏的錢?」

  「嗨喲,這你可真是說的笑話呢。」李大媽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當即一拍手,「就張季寒那小子,去賭場哪回不是輸得多贏得少?你忘了,咱倆上次去東大街裁衣裳,還撞見他被人從賭坊里丟出來呢。」

  「是是是……」陳婆子連聲應道,「那小子是太沒出息。成天就知道到吃喝嫖賭。張家都窮成那樣了,還要出去賭。非要把那些銀子給贏回來。要我說啊,這八成過幾年連個姑娘都找不著。不過那孩子的皮相倒是不錯,跟他那哥哥長得有幾分相似。」

  陳婆子是柳河村有名的媒婆。許多家的親事都是陳婆子在中間當媒人撮合起來的。嘴角又正好長了一顆黑痣,一把年紀了也還要堅持在髮髻中別上一朵紅花。

  張季凜是柳河村不少姑娘的愛慕對象,劍眉星目的,天生一副好皮相。當初張季凜還沒有去從軍的時候,每日來陳婆子家裡求她把自己跟張季凜牽個線的姑娘數不勝數。險些將那木門檻都走爛了。

  可惜那孩子命不好,年紀輕輕的就犧牲在戰場上了。

  縱然落了一個捐軀報國,血灑疆場的好名號,但是這消息傳回來的時候,也不知道惹得多少姑娘暗自落淚。

  陳婆子說起張季凜就忍不住嘆了口氣。

  李大媽卻是不以為意的撇了撇嘴,「快別說死了的人了,晦氣。」

  說罷,她還「呸呸呸」的喊了兩聲。生怕沾到一點兒晦氣。

  陳婆子乾笑了兩聲,應承了一句,「是是是……」

  她和李大媽的關係不錯,但是張季凜也算是在她眼皮子底下長大的孩子,她對他是沒什麼惡意的,甚至還挺喜歡那機靈的孩子。陳婆子也不知道為什麼李大媽對張家的人都那麼厭惡,好似他們一家人都是臭蟲似的。

  正當她們說著,一塊兒從背後飛過來的石頭就狠狠的砸到了她們面前的河裡,濺起了一大片的水花。

  「哎呦!」兩人同時叫了起來,用手不停地撣著衣服上的水。

  「誰啊!沒看到這兒還有人呢嗎!」李大媽頭都沒抬的叫嚷道。

  陳婆子率先抬起了頭,等看到來人的時候,卻愣在了原地。

  是張彤彤。

  張彤彤站在她們身後不遠的地方,腳邊還放著一籃衣服。她沉著臉,右手攥著一塊兒尖銳的石頭,一瞬不瞬的看著李大媽她們這邊。

  「彤彤!你一個姑娘怎麼這樣沒禮數?怕不是你娘沒把你教導好罷!」李大媽看到張彤彤心裡的火氣卻更甚。

  「李大媽,是誰沒禮數?您活了四十來年了都還在背後嚼人舌根,只怕到時候叫那黑白無常索了命,去地府里當個長舌鬼。」張彤彤嗤笑一聲,並不怵李大媽。

  這話著實說得重了,陳婆子忍不住在一旁警示性的喚了一聲,示意對方不要再鬧下去了,「彤彤!」

  張彤彤看了陳婆子一眼,沒說話,但是也沒有就此罷休的意思。一抬手將那石頭再次狠狠的砸進了水裡,把李大媽淋成了一隻落湯雞。

  李大媽抱著頭將尖叫拉長了,仔細梳理好的髮髻全部被河水澆了個透,鬢角別著的花兒也蔫兒答答的垂在耳朵上。看起來狼狽極了。

  「張彤彤,你這個有娘養沒娘教的東西!活該你爹你哥都死的早,要麼都要給你把天靈蓋都氣得掀起來!」李大媽口無遮攔的就罵了起來,「還有你那苟活著的娘,一看就是個短命鬼!整天只有進氣沒有出氣的,還能拖多久!你們兄妹三個就跟著那寡婦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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