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這下糟了
2023-12-15 16:45:22 作者: 末法的道士
旁邊沒有說話的蒯越,感覺情況有點不對,看著劉表的臉色雖然沒變,但是眼神卻有了一些狠辣。
一個人面相可以騙人,但是眼神絕對騙不了人,這證明劉表有問題,他這次過來絕對不會是商量對策這麼簡單。
「其實我對劉焉這個人還是挺有好感的,看看他做的事情,那都是英雄之姿,所以我挺想跟這個人結交結交的,」說到這裡,劉表瞳孔像是貓一樣驟縮,盯著蒯越,「不知道你們還有沒有聯繫,我想跟他寫幾封信。」
信?寫信?
寫信給劉焉?
這怎麼可能!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到底想做什麼?
被巨大危機感籠罩的蒯良此刻腦子高速運轉,就好像一台超負荷的機器,急速轉動之下快要冒煙的那種。
到底是什麼,到底是什麼,他到底想做什麼,他想知道什麼……是前幾天又買了十幾畝地?還是去年有多少了一點租?總不可能是販賣糧食的時候被他發現了吧?
不就是弄出幾條性命嘛,至於這麼大驚小怪,反正現在人命又不值錢,就算現在不死,說不定哪一天就會餓死渴死或者遇到瘟疫什麼的,不還一樣得死?
能跟我們蒯家扯上關係也算他們榮幸,還敢有人寫信給劉表舉報我們不成?
信?
信!
對,問題就在信上!
昨天,是昨天吧,昨天有人替劉焉送信過來,那封信放在書房他們還沒打開,劉表一定是知道了這件事,所以他這次來就是來看我們有沒有跟劉焉有聯繫!
對,一定是這樣!
「剛才說了,我們跟劉焉也只是一面之緣,哪裡會有什麼聯繫,現在他已經貴為丞相,自然瞧不上我們,更不用提書信往來。」
趕在不明真相即將開口的蒯越之前做出了回答,同時眼神示意蒯越閉嘴的蒯良,心中悄悄鬆了口氣。如果現在仔細看他,就會發現,只剛剛幾秒鐘時間,他的後背已經被浸濕,頭髮裡面全都是冷汗。
好險好險,依劉表那多疑的性格,要是發現了什麼端倪,一封普普通通的信也能讓他看出內涵來,所以絕對不能讓他看到那封信的內容!
雖然他們自己都沒有打開看一眼,當時他跟蒯越還在討論哪邊的土地更肥沃,哪邊的百姓缺糧食,他們好從中盜取差價。
好像商人才會做的事兒,但是沒辦法,家裡上上下下那麼多人,需要不少東西養活,只能委屈委屈別人了。
所以送來的那兩封信他們只是接過來,看看是劉焉寫的,想起來當時被迫送一大筆糧食給他,心中升起一股厭惡之情,便隨手一丟,丟在桌上沒打開。
蒯越看兄長這麼快接話,還是跟事實相反的接話,一時間有些迷茫,但是在看到劉表的表情之後,他想清楚了一切。
「兄長說得對,我們跟劉焉沒有交情,哪來的書信往來,沒有的事兒……」
看著兩個人拼命否認,劉表眼神閃過一絲銳利,接著又像是盡力掩飾一般趨於正常,只是他不知道,他所認為的正常眼神,在別人看來就像是下一刻就要撲上來的狼一樣。
聲音漸弱,三個人誰也沒有繼續說話,氣氛陷入了一片尷尬之中。
三個人各自都有想法,劉表心中想著:「看來我想的是對的,他們不敢把信給我看,甚至還否認有這回事,一定是心中有鬼,一定是他們跟劉焉暗中勾結,想要圖謀荊州!」
蒯良想的是:「糟了糟了,劉表本來就多疑,現在又開始懷疑我蒯家,真是不知好歹,難道他忘了當初是誰幫助他統治荊州,現在想過河拆橋?」
蒯越想的是:「兄長突然這麼說,一定有他的道理,劉表過來一定有所圖謀,但是究竟是什麼呢……」
三個人就這樣各懷鬼胎,最終以劉表的離開而告終。
劉表的座駕漸漸遠去,蒯良收回眼神,扶著額頭輕嘆一口氣,眉宇之間儘是哀愁。
「剛才發生了什麼,那劉表怎麼那個樣子?」
蒯越的反應沒有蒯良那麼快,想的也沒有蒯良那麼多,直到現在也沒有弄清到底發生了什麼。
「去書房裡說。」
這種事情自然不能在門口這個地方談論,況且蒯良現在非常迫切地想知道,劉焉到底寫了什麼東西給他們。
兩個人快步跑到書房,蒯良顧不上平時的優雅,碰的一下推開房門,衝到桌邊,將上面滿滿當當的文房四寶移開,不停地翻找著。
「兄長,你找什麼呢?」蒯越從後面試探性問道。
平時蒯良就教育他,說不管遇到什麼事情,一定要冷靜,命可以沒,但是風度不能丟。
沒想到今天最先丟掉風度的居然是蒯良,這讓蒯越摸不著頭腦。
「別冷著了,趕緊過來找,找昨天那兩封信!」
「昨天的信?」蒯越回憶一下,接著恍然大悟,「是那劉焉給咱們倆的信嗎?」
「就是那個,快找!」蒯良將紙張一頁頁翻開,就是找不到想要找的東西。
這時,蒯越從袖子裡套出兩封信,遞給蒯良:「不用找了,在我這呢。」
「你拿他幹什麼?」蒯良接過信件,卻發現已經信已經被打開,抬頭盯著蒯越,「你看了?」
蒯越點頭,沒有絲毫隱瞞之意:「昨天晚上我突然想起來這件事,就過來拿走看了,今天放在袖子裡想給你看,結果讓我忘了。剛才劉表過來我才想起來,要不是你突然打斷,我都要把信給劉表看了。」
聽這意思,這信就是誰都能看唄?那就意味著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
打開信件,抽出信紙,蒯良上上下下仔細看一遍,心中稍微有些安定。
信中確實沒什麼重要的事情,就是劉焉回憶一下當年互幫互助的艱苦時光,感謝他們慷慨解囊,又說了那些糧食的重要性。
接著就是常規的問好,希望他們身體健康,將來有機會可以去長安找他。
蒯良拿著信,呆呆佇立著,就連蒯越叫他他也沒反應,許久之後才發出長長一聲嘆息。
這下可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