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親眼所見
2023-12-15 16:45:22 作者: 末法的道士
當然,他這個動作在其他人看來就像是在苦思冥想一樣。
「回主公,聽說他們已經到了新野,劉表擔心他們會有危險,於是調集水師來到襄陽,準備從水路迎接他們。」法正回答道。
這個小房間裡有六個人,除了劉焉之外還有賈詡、法正、黃權、朱俊和皇甫嵩,這都是劉焉信得過的人。
只是賈詡投降時間非常短,只有半年左右,而且他本身的性格也比較隱忍,不太願意出風頭,所以其他幾個人也不知道劉焉為什麼這麼信任他。
就算他們偷偷詢問劉焉,劉焉也只是露出一個神秘笑容,說他這個人深不可測,將來一定能有大用。
「他們看起來挺風光啊,之前大張旗鼓去了宛城,還完整地出來,要我的話肯定會繞過去。」劉焉繼續按摩眼睛,「義真,朝中沒有什麼大事吧?」
被點名的皇甫嵩眨眨眼,深吸一口氣,神情看上去有些惋惜:「兩名國舅感覺有些不對勁,最近跟楊奉走得挺近,不知道在謀劃什麼東西。」
兩名國舅指的是董承和伏完,他們倆的女兒都入宮成為皇帝劉協的妃子,其中伏完的女兒伏壽還是皇后,兩個人是名副其實的皇親國戚。
但是現在朝政完全被劉焉及其手下掌握,縱然是皇親國戚也沒有什麼實權。
這一點,皇帝劉協本人反而不怎麼在意,他本身就覺得權力是一個非常麻煩的東西,對他來說,上朝聽大臣在下面嘮嘮叨叨說一些無聊的東西,還不如在宮裡騎騎馬來得有趣。
可是董承伏完這兩個人可不這麼想,他們就認為是劉焉奪走了原本屬於皇帝——也有一部分屬於他們——的權力,劉焉就是權臣,是亂臣賊子。
知道在原本的歷史中,董承做出什麼事情的劉焉自然不會對他們放鬆警惕,私下裡讓皇甫嵩派人嚴密監視他們,有什麼動靜立即稟報。
現在他們跟楊奉走得挺近,應該是看上了楊奉手上的兵權。
至於徐晃,早早地就被劉焉調到了別的地方,看起來已經默認自己投靠了劉焉,現在非常聽話。
「沒事,我們最近一兩年也沒有什麼大的動作,我就打算等長安建設好了,就去營造洛陽。」劉焉說出自己目前的目標。
其他幾個人互相看看,除了賈詡依然保持著常態之外,其餘幾個人都或多或少有些擔心。
「莫不是你志得意滿,失去鬥志了?別忘了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可不能做下一個董卓啊!」
跟著劉焉時間最長的朱俊不忍心看到劉焉就此滿足,於是出言提醒。
劉焉聽完之後一愣,失去鬥志?我嗎?我失去鬥志了?
仔細想想,好像還真有點,把所有工作全都丟給手下的人去完成,自己確實已經變得懶散許多。現在的情況跟在益州成都的時候不一樣,現在自己是大漢的丞相,肩負著一個國家的命運……
還是得忙碌起來啊。
把正在按摩眼睛的手放下,劉焉終於睜開了眼睛,剛才他全靠聽覺來分辨誰在說話,但這樣還是容易出問題,不如視聽結合來得全方位。
「放心吧,鬥志什麼的從來不會缺失,我的目光可是放在了九州上下,不會被這點地方所拘束,」劉焉坐好身子,向其他人保證,「現在還是得耐心等待,等鄧芝他們把事情做完,如果順利的話……」
如果順利的話,荊州軍將會和西涼軍打起來,大概率西涼軍會獲勝,但是不一定攻滅劉表,畢竟西涼軍以騎兵為主,水面作戰經驗幾乎為零,不太可能一鼓作氣拿下襄陽。
所以雙方一定會變成一場長時間的拉鋸戰。
「之前讓嚴顏在巴郡打造戰船,情況怎麼樣了?」
在劉焉出兵關中之前,他就已經讓嚴顏在長江邊上打造戰船,用來以後 進攻荊州和江東,要是等到臨開戰的時候才想起來製造,時間可來不及。
「之前嚴顏已經傳來了信,說戰船已經初步打造完畢,但是不論從數量還是質量上,都還不是荊州水師的對手。」
益州人黃權現在已經成了益州的代表,其實張松也可以是這樣的人物,但是他拒絕離開益州,不願意到長安來擔任官職,終究眼界有些狹隘。
倒是張松的哥哥張肅眼界開闊一些,主動要求來到長安,現在已經是御史中丞,隸屬於御史大夫手下。
益州水軍暫時還不是荊州水師的對手,自然還不能輕舉妄動,目前唯一的希望就是看鄧芝和孟達這次出使能不能達成既定的目標。
要是劉表聽話,乖乖離開荊州來長安,荊州便可不戰而收入囊中,要是劉表不願意來荊州,就得寄希望於鄧芝孟達挑起來荊州和西涼軍的戰爭,最好把這邊的水攪渾,劉焉才好漁翁得利。
但是不管哪一種,都不需要太大的動作,所以劉焉才會說把大部分精力放到發展經濟休養生息上去。
涼州雖然安定,但是土闊民稀的情況依然沒有改變,就算是有一部分人願意遷徙到涼州,也沒有太大的變化。
而人口這種資源可不是一日之間就能夠增長起來的,人的成長可都是以十年為單位,不能再經受太大的動盪了。
所有人把該說的都說了,該匯報的都已經匯報完成之後便離開了,唯獨賈詡被劉焉留了下來。
「文和,你說我現在真的缺少鬥志嗎?」劉焉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
「在下來的時間比較短,沒有見過主公其他的樣子,只知道主公把事情交給其他人去做的方式容易出亂子。」賈詡不緊不慢地說出他的想法。
容易出亂子嗎……
「難道我要事必躬親,所有事情都得自己親自來才算好嗎?」劉焉不解。
「主公身居高位,所考慮的東西自然跟以前不一樣,大家對主公的期盼自然也跟以前不一樣,很多事情還是需要主公親自看看才算數。」
說完,賈詡不再多言,躬身退去,只留下劉焉一個人愣愣地思索。